第一千零七十章 內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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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人類和使徒的絕密計劃？”
聽到楚冠的說法后，這邊的葛城美里也是微微一愣：“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表達些什么？”
“在座的各位…該不會以為自己真的在保護人類，阻止第三次沖擊的來臨吧？”
楚冠微笑著看向滿臉茫然的工作人員，用一種輕佻中卻又帶著毋庸置疑的語氣緩緩說道：“那如果我說，這一切在最開始就是一個騙局，NERV建立的最初目的就不是阻止第三次沖擊的來臨，也不是為了保護人類的話，你們又該怎么做呢？”
聽到楚冠的說法之后，碇源堂和冬月幸增也是下意識的皺起了眉來。
不知為何，他們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這是什么意思？”
葛城美里好像也發現兩人的神態…或者說氣氛有些不對了，此刻也沒著急第一時間否定楚冠，而是皺眉問道：“你說NERV的成立目的不是為了組織第三次沖擊？這怎么可能？我們都是為了戰勝使徒才來在這里的…背負著全人類的期待和信任。”
“沒…沒錯…”
聽到這里，另一個工作人員也忍不住開口說了起來：“我們是為了保護全人類…”
“你們果然是這么想的嗎？”
楚冠笑了笑：“或者說，有些人控制了你們的信息渠道，讓你們誤以為自己是在執行正義，保護人類…”
“你到底想說什么！”
葛城美里忍不住向前一步：“不要再打啞謎了，你要說什么就一口氣說出來好了！”
“你們被騙了。”
楚冠聳了聳肩，也是很配合的對葛城美里說道：“你們在這里跟使徒打的你死我活的，人腦袋打成狗腦袋，不過只是某些人計劃中的一環而已，而這個計劃的最終步驟，則是人類補完…你們聽說過這個計劃嗎？”
“人類補完…是什么？”
聽到楚冠的說法后，葛城美里幾乎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后的碇源堂，看到對方一言不發盯著楚冠的樣子，她的內心也隱隱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要我解釋嗎？”
楚冠同樣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碇源堂：“還是你自己解釋一下？”
“你這次來到底有什么目的？”
碇源堂靜靜的看著楚冠，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提出了另一個問題：“阻止這個計劃就是你的目的嗎？”
“說對了，但沒完全說對。”
楚冠笑了笑：“我確實認為人類補完計劃是一個很弱智的行為，不過我倒是也能理解你的想法，畢竟你跟SESSL的那幫人不同，你想要執行人類補完計劃其實是有自己想法的，不是嗎？”
碇源堂沒有說話，而是繼續平靜的看向楚冠。
“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就替你解釋一下這個計劃的內容好了。”
說到這里，楚冠也是直接拍了拍手，將在場工作人員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來：“總之這個人類補完計劃呢，其實最早是出現在一本古籍之中的，叫死海文書，這上面寫了一些關于使徒的信息，以及類似預言之類的東西。”
“按照死海文書上說的呢，第一使徒亞當誕生了除莉莉絲之外的其他使徒，而莉莉絲這邊呢，則誕生了人類，然后使徒們從卡巴拉生命之樹上吃了生命之果，所以擁有強大的AT力場和肉體，但輪到人類這邊的時候，生命之果已經吃沒了，所以人類吃下的則是智慧之果，因為沒有生命之果帶來的強大AT力場，所以人類沒辦法維持自己原本的模樣，身體崩毀，分裂成了無數獨立的個體，而這些獨立的個體就是你們現如今的模樣。”
“其實人類補完計劃說的也挺簡單的，如果說卡巴拉生命之樹從某種意義上代表著神之席位的話，那么無論是使徒，還是這邊的人類，都在爭奪成為‘神’的機會，雙方必須不停的廝殺，因為失敗者將會被奪走一切。”
“如果讓使徒觸碰到他們的父，也就是第一使徒亞當的話，那么他們就會引發第三次沖擊，擁有生命之果的使徒將重新回歸亞當的體內，亞當晉升為神，而人類作為失敗的一方，將被徹底抹除。”
“與之相反的，如果人類殺死了所有使徒，從使徒手中奪取到了神之席位的話，那么人類也可以通過莉莉絲引發第三次沖擊，滅絕亞當派系的使徒，成為新的神。”
“只不過之前我就提到過了，人類這東西原本的存在形式并不是這樣的，他是一個名為李林的獨立個體，只是因為沒有強大的AT力場所以才被迫分化成了無數個體，所以如果人類成為新的神之后，所有的人類個體都會消失，融解成LCL液體，而靈魂則融合在一起，而這就是補完的真正意義，一生萬物…而萬物終將重新歸一，再也沒有個體的意志，地球上將只有名為李林的神明，一個永恒且獨立的個體。”
“哦對了…順帶一提，因為補完之后的人類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無限接近于神明，所以補完也可以被當成是一個類似許愿機之類的東西，畢竟擁有強大的力量嘛，所以也能做出很多人類原本做不到的事情。”
“好了，該說的我已經差不多說完了。”
說到這里之后，楚冠也是微笑著拍了拍手：“總之事情就是這樣，某些站在人類頂點的老不死的東西在挖掘出死海文書后，就以人類需要進化的名義執行了這個計劃，所以之后的很多事情才會出現，包括在南極研究第一使徒亞當導致爆炸，引發了第二次沖擊，還有NERV這個自稱是保護人類的奇怪組織…你們明白了嗎？”
“這…怎么可能…”
葛城美里聽到楚冠所說的這些話之后，也是一陣的失神。
“哦對了，美里小姐。”
見到葛城美里的樣子之后，楚冠微笑著又補充了一句：“忘記告訴你了，你的父親就是這個計劃的狂熱支持者，在南極白之月里面研究亞當的使徒核…也是他第一個帶頭沖鋒的，可以說第二次沖擊就是他引發的。”
“什么…”
聽到這里，葛城美里直接瞪大了雙眼，整個人有些控制不住的向后退了兩步。
“總之這就是真相了。”
楚冠微笑著看向在場的眾人：“所以在聽了這些東西之后，在座的各位還覺得自己是拯救了全人類的英雄嗎？還是說…你們終于意識到自己其實只是個工具人這一點了？”
“這種事情…我覺不承認！”
在楚冠的連番刺激之下，終于有工作人員這邊繃不住了，直接猛地從操作臺后站了起來：“碇司令！請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沒錯！”
又有一個女性的工作人員站了起來，盡管她看上去一直都在發抖，但卻還是死死的盯著最高指揮臺上的碇源堂：“我們…需要一個解釋！”
葛城美里也在同一時間看向了這邊的最高指揮臺。
“沒什么可解釋的。”
然而讓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是，這邊的碇源堂根本就沒有什么要解釋的想法，而是直接淡淡的說道：“他說的東西都是真的，但即便如此你們也必須和使徒作戰，因為使徒和人類本就是天敵，如果沒人駕駛EVA與其戰斗，那么第三次沖擊必然到來，人類也會徹底滅絕。”
“什么…”
聽到碇源堂的說法后，這邊的眾人也是忍不住露出了一個錯愕的神情。
是的，他們剛剛只顧著因為背叛而憤怒了，卻沒有仔細思考使徒和人類的關系，現在這么一想好像確實也是這么一回事兒，就算對方確實想要人類補完…那自己這邊就不對抗使徒了嗎？
那人類這邊豈不是滅絕的更早了？
“你看，這就是陽謀了。”
與其他人不同，完全不嫌事大的楚冠此刻仍然一臉微笑的拱火：“你們明知道SEELE在計劃著將全人類補完，但還是不得不幫忙消滅使徒，不得不說這一招用的高明啊。”
“可惡…”
這邊的葛城美里忍不住攥緊了拳頭：“原來我們所有人都被蒙在其中了嗎？讓那些孩子去駕駛EVA拼命，竟然只是為了這樣令人毛骨悚然的計劃，我之前到底在干些什么啊…”
伴隨著葛城美里的自言自語，作戰指揮室之中的工作人員好像都將目光對準了碇源堂，當然跟以往的態度不同，現在所有人都表現出了一種敵意和憤怒，畢竟對方作為知情人卻完全不說，再加上之前的態度，很明顯這貨也是跟那個什么SEELE一伙的，也是一個打算執行人類補完計劃的瘋子。
然而就在眾人這邊已經開始敵視碇源堂的時候，楚冠卻突然又開口了。
“其實這件事也不能怪碇源堂。”
楚冠笑了笑說道：“他這個人呢…其實也是有苦衷的，只不過他不太擅長表達而已，或許他不是一個好上司，不是一個好父親，甚至不是一個好人，但他絕對是一個好丈夫，業界標桿的那種。”
“什么？”
在場的工作人員并不清楚碇唯的事情，所以此刻也是一臉的懵逼。
本來他們還以為楚冠這次過來是專門揭發碇源堂，策反整個NERV跟SEELE作對來著，但現在看來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兒，這確實讓他們有點懵了。
“碇源堂，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楚冠雙手插兜看向不遠處的這個男人，緩緩的說道：“你自己的方式不僅太慢，而且失敗率也太高了，我這里有一個交易…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就滿足你的愿望。”
“如果…我拒絕呢？”
碇源堂雙手交叉擋在下巴面前，眼鏡反射著蒼白的光芒。
“我這邊倒是無所謂。”
楚冠聳了聳肩：“不過現在這個狀況你也看到了，NERV再知道真相后已經跳反了，SEELE也不是完全信任你的，再加上我這個不安定因素在里面，你仔細想想自己計劃成功的可能性有幾成？或者我換一種說法，你…還想讓唯在那臺冰冷的機器里呆上多久？”
碇源堂沒有說話，但戴著手套的手掌卻微微震了一下。
“墨玲那家伙應該已經給過你利息了吧？”
楚冠微笑著歪了歪頭：“想想看吧，碇唯為什么會選擇沉入EVA的核心至今都不現身，甚至不回應你…她真正的想法是什么？難道就是為了你引發第三次沖擊把她帶出來嗎？”
“那么…”
碇源堂緩緩抬頭看向楚冠：“代價又是什么呢？”
“這一切。”
楚冠攤開雙手：“人類是我見過最擅長內斗的種族，人與人之間那永無盡頭的爭斗，貪婪，以及愚蠢，甚至能讓位列于多元宇宙頂端的某個存在感到愉悅。”
“所以…干脆就讓NERV與SEELE為敵吧。”
楚冠笑著說道：“一方面想補完全人類讓人類進化成神，而另一方面則想守護住人類現有的一切，拒絕那通往天國的階梯，而這期間必然會爆發最慘烈的爭斗，就讓我親眼見證這一幕吧，新人類也好，舊人類也好，讓我看看人類最后的樣子到底是什么。”
“想讓我們內斗嗎？”
冬月幸增聽到這里，也是忍不住開口說了起來：“還真像是個惡魔會說出來的話呢…”
“我只是想取悅自己而已。”
楚冠聳了聳肩：“畢竟說實話，如果我真的想要毀滅你們的話，也不過就是一拳的事而已，但相比較于一腳毀滅整個螞蟻窩而言，我現在更想看兩撥螞蟻打內戰。”
“我明白了。”
碇源堂這邊倒沒表現出太多的情緒，只是靜靜的說道：“只要徹底阻止補完計劃就好了，對嗎？”
“啊，差不多吧。”
楚冠點了點頭：“我這邊的話肯定是不會食言的，所以，就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吧。”
“好，我知道了。”
碇源堂應了一聲，隨后目光也是掃過了在場的其他工作人員，也不知道正在想著什么，不過楚冠這邊倒是沒怎么繼續理他了，因為就在剛剛，半空中的明日香突然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