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我只想對自己好一點
“所以說，我TM這做的到底是什么孽啊。”
見到對方這一副毫無尊嚴的模樣，楚冠也是有點無語了：“不是，少女，你干嘛總是盯著我不放啊，我應該沒跟你發生什么不正當的關系吧？”
“我…真的很迷茫…”
水無月霞緊緊攥著楚冠的褲腳，臉上虛弱且無助的說道：“我真的…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所以說，你認為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嗎？”楚冠看了一眼水無月霞，然后慢慢的蹲了下去，伸手輕輕的撫了一下對方的頭發：“我把你從霧忍村擄走，這件事毀了你所期待的一生？”
“我不知道…”
水無月霞有些痛苦的低下頭，將臉深深的埋進泥土里：“我…已經變成了我最討厭的那種人…”
“最討厭的那種人？”
楚冠問道。
“為了活下去，不擇一切手段，再也不會為自己的身份自豪，再也不會為了理想而付出一切。”水無月霞的聲音從泥土中傳出來，沉悶中摻雜著顫抖的哭腔：“我自私，殘忍，邪惡，與曾經熱愛的一切反目成仇，我是如此的丑陋…”
“原來如此，你是這樣想的嗎？”
聽到水無月霞的說法后，楚冠也是搖了搖頭，直接否決道：“很遺憾，你的想法完全就是錯的。”
“錯的？”
水無月霞一愣，緊接著迷茫的抬起了頭：“為什么？難道不應該是這樣嗎？”
“你看看我。”
楚冠伸手指了一下自己，隨后微笑著說道：“我從不怕變成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我只怕自己過得還不如他們。”
“唉？”
水無月霞再次愣住了，好像沒太理解楚冠的話似的。
“生命這種東西其實是很奇妙的，它幾乎包含了這世界上所有的奇跡和絕望，不光是美好的東西，還有很多悲傷或恐怖的事物，而這恰好也是它最具有魅力的地方，璀璨而耀眼，絢麗且奪目，能活在這樣的世界真是太好了…”
楚冠說道這里頓了一下，隨后才繼續說道：“不過有一點你一定要記住，那就是生命可以隨心所欲，但卻不能隨波逐流。”
“隨波…逐流…”
水無月霞低頭小聲的重復了一下這句話。
“沒錯，這就是你與我的區別。”
楚冠點了點頭說道：“為什么只有你崩潰，迷茫，寸步難行？因為太軟弱，你的善良和惡毒都不夠純粹，所以你才痛苦。”
“你看我。”
沒等水無月霞說話，楚冠立刻又指了指自己說道：“我想殺誰就殺誰，我想抓你練功就抓你來練功，我在乎過你的死活嗎？我同情過霧忍村那些無辜的人嗎？是的，我是這么一個隨心所欲的人，我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我之所以活的很開心，就是因為我只取悅我自己，至于其他人，或者這個世界的看法…抱歉，那不重要。”
“可是…”
水無月霞皺了皺眉，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楚冠直接凝出一柄晶刃往下一刺，冰冷的利刃緊貼著她的面頰插進地面。
“人只能活一輩子，所以對自己好一點有什么不對？”
楚冠平靜的盯著水無月霞說道：“其實每個人在心底都是自私的，哪怕是你想要為村子犧牲，那也只不過是滿足你自己內心中的‘榮譽感’罷了，這種‘自我滿足’的渴望甚至凌駕于你的生命之上，所以你以為你忠誠于你的村子，但說實話…你還是忠于自己內心的，懂嗎？”
“我…這…”
大概是楚冠說的話太過于顛覆三觀了，水無月霞此刻瞪大了雙眼，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她感覺自己的世界在此刻似乎出現了巨大的裂痕，有什么東西正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轟然崩塌，巨大的震撼感讓她的腦海變得一片空白，好像連思考都沒辦法做到了。
“不符合我意的東西，我就將其毀滅。”
見到水無月霞的表情之后，楚冠繼續火上添油的說道：“理性，規則，道德，秩序，我將其一一碾碎，悉數踐踏，為了自己的欲望我可以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只要不順心就會發火，就像是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你知道嗎？在上古時代，我曾被無數生靈所恐懼，甚至到了后來，我已經成為了恐懼的代言人，成為了…恐懼本身。”
說到這里，楚冠身后緩緩浮現出巨大的黑紫色光輪，沉重而冰冷的恐懼感緩緩擴散，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人們恐懼我，并不是畏懼我的力量。”
楚冠一邊說，一邊觀察著自己‘化身深淵’這個任務的進度條：“我的可怕性在于不僅破壞美麗與生命，也破壞了美麗與生命賴以存在的世界秩序，我從不被強迫，也從不像誰妥協，要么掌控一切，如果做不到的話，那就毀滅一切。”
“這樣…嗎？”
水無月霞好像真的被楚冠忽悠瘸了，此刻有些迷茫的點了點頭：“那么，我現在該怎么做呢？”
“很簡單。”
見到水無月霞這邊好像已經有點上道了，楚冠也是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容：“看在我現在心情還不錯的份上，把自己交給我，我來教你該怎么走自己的路…”
“唉？”
聽到楚冠的說法，水無月霞這邊也是微微愣了一下。
不過還沒等楚冠這邊說些什么，她就露出了一個恍然的表情，緊接著臉上浮現出兩朵紅暈，伸手開始慢慢的解自己上衣的扣子。
“？？？”
而見到水無月霞的舉動，楚冠這邊也是愣住了。
“停一下，朋友。”
楚冠趕緊阻止了對方想要讓這章屏蔽的行為，然后單手一扶額說道：“所以說，你這又是鬧哪樣啊？”
“不是要…要把自己交給你嗎？”
水無月霞看起來有點扭捏，只見她目光有點游離的小聲說道：“雖然我也有點驚訝，你居然不嫌棄現在的我，不過既然你喜歡的話，那我…”
“我想…你大概是誤會了。”
聽到對方的解釋，楚冠這邊也是慢慢的搖了搖頭：“早在之前我就說過了吧，我對人類是沒有興趣的，如果你是外星人，半獸人，魔物娘，超能力者之類的家伙，那我可能還會微微一嚶以示尊敬，但你作為一名活生生的人類，抱歉我實在是沒辦法尊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