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一個照面,即現出了實力的高下,巨狼們借助著巨大的沖力,狠狠地撞上了為首的幾個骷髏兵,那幾個骷髏兵當場就被撞得散了架,七零八散地落在了地上,被巨狼踩碎,他們手中的骨刀骨劍也脫手而飛,有兩柄甚至于扎在了自己人的身上。
“妖獸。”弗蘭西斯科和希里坎異口同聲地叫道,不過是一個驚喜中帶著幾分震撼,另一個則是帶著幾分驚惶失措的味道。
“巴特,召喚黑暗騎士,快。”希里坎連忙大叫道,他可是很清楚,那些骷髏兵打打一般人也還罷了,遇上了這些戰力甚至于可以媲美神庭騎士的妖獸,則是必敗無疑。
別看人數上自己一方占據了絕對優勢,但是受地形的局限,無法展開包圍,只能七八個七八個地沖上去,再被妖狼們如同砍瓜切菜般地打個粉身碎骨,壓根就沒有對敵人構成半點威脅。
巴特此時也知道敵人相當棘手,骷髏兵現在對其根本無法構成威脅,吃驚之余,也立即又召喚出了三名黑暗騎士,與此同時,希里坎亦召喚出了三名黑暗騎士,六名黑暗騎士排成了兩列,身穿盔甲,手持騎士槍盾,威風凜凜地站在了骷髏兵的最后。
黑暗騎士,在亡靈兵種中算是中等戰力,是亡靈巫師們以秘法用人和馬的尸體造就,成功率相當低,不過他們的戰斗能力與骷髏兵比起來,則不可同日而語,陰氣所造就的盔甲使得他們的防御力遠遠高于骷髏兵,即便是弗蘭西斯科這樣的騎士,想破開他們的盔甲亦要費上一番功夫。
而他們手中的騎士槍,不但堅硬鋒銳,而且槍身上全部沾有尸毒,普通人沾之即死,頗為厲害,在巴特和希坎里的指揮下,骷髏兵們左右分散開來,貼墻而站,為黑暗騎士讓開了進攻的線路。
雪姬漂亮的眉頭微微一皺,雖然那玉扳指內還封印有五只妖狼,但是以她目前的能力,召喚并指揮五只妖狼已是她的極限,再多就難以維持了。
“巴特,你不要不要臉了,自己打不過一位女士就找幫手了,兩個打一個有什么出息。”弗蘭西斯科大聲地譏笑道,“你們亡靈巫師的臉面全讓你丟光了。”
“呸。”
“當年你們這些神庭的走狗們,以人海戰術圍剿我們亡靈巫師時,怎么沒有顧忌到臉面呢,少在這里充什么英雄了。”巴特毫不示弱地回罵道。
巴特說得倒也不假,中世紀亡靈巫師勢大的時候,神庭的的確確是憑借著人海戰術,發動一切可利用的力量,整個西部地圍剿他們,讓亡靈巫師們無處可藏,無處可躲,整日里為了躲避追殺而疲于奔命,在人數上居與絕對劣勢的他們最終陷入了絕境,數量幾乎降到了十位數,若不是血族及時地伸出了援手,亡靈巫師必然消逝在歷史中。
“別和那個神庭的走狗費口水了,巴特。”希坎里不動聲色地傳音道,“要戰要退,速做決定,喬那丹大人可還等著我們回報呢。”
“費話,我巴特是那種不戰而退的懦夫嗎?”暴怒中的巴特毫不遲疑地答道,“當然是進攻,要他們的腦袋了,要是放那兩個走狗回去,神庭不就知道我們的動向了。”
希坎里心里暗嘆了口氣,莽夫就是莽夫,什么時候也不知道用用腦子,如果說有把握取下陳皮他們的腦袋,他希坎里早就出手了,還用得著問他,不過巴特如今是喬那丹大人眼前的大紅人,既然他決定要接著打下去,希坎里也不能坐視不管。
心癢不已,卻又無法上場的趙友城總算找到了插口的機會道:“既然你們認為神庭的人沒資格罵你們,那我來罵你好了,亡靈巫師是以多欺少的混蛋,不要臉皮,若是你們的前輩有知,肯定會被你們的卑劣的行為氣得從棺材里跳出來的。”
“可惡的小鬼。”巴特被趙友城氣得是咬牙切齒,“等我抓到你,一定要。”
“不就是剝我的皮剔我的骨抽我的筋吃我的肉嗎,難不成你還要玩點與眾不同的花樣,把我奉為你家的祖宗貢在神壇上不成,下次記得要說點有新意的東西,別就那點玩意來回反覆的說,你家祖宗我聽得耳朵里都生繭子啦。”趙友城這一番話說得是又快又響,巴特竟然沒有機會打斷他。
“氣死我了。”被他罵得氣急敗壞的巴特大聲咆哮道,“進攻,進攻。”
黑暗騎士的面甲上雙眼的位置上閃現出兩點詭異的紅光,隨即六騎一齊催動,向雪姬沖去,雪姬也不甘示弱,妖狼發出了幾聲刺耳的嚎叫后,無畏地迎了上去,五狼六騎在走廊的中間戰成一團。
黑暗騎士手中的騎士槍抖出了一片槍花,狠狠地向妖狼扎去,妖狼亦知道其中的厲害,不敢正面相對,利用自己敏捷的速度,避其鋒銳,攻其薄弱,再加上由于墓區地形狹窄,黑暗騎士的隊形根本無法展開,雖然數目比黑暗騎士少,倒也沒有落在下風。但是同樣由于地形狹窄,妖狼的很多攻擊手段亦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限制,再加上黑暗騎士那出眾的防御力,妖狼們也無法占據上風,雙方竟然短時間內打了個平手。
雪姬一聲輕斥,雙手曼妙無方地在空中劃了一個圓,一片三四十枝足有常人小臂粗細的冰錐憑空而現,如勁弩般向高坐在馬上的黑暗騎士們射去,在這短短的幾十米的距離里,令巴特和希坎里根本就沒有時間反應。
倒是那些黑暗騎士反應頗快,手中的騎士長槍立時舞成一片黑光,竟然將絕大部分的冰錐都攔了下來,不過仍有幾枝漏網的冰錐正中目標,站在前排的三名黑暗騎士身上的陳氣立時弱了不少。妖狼乘此機會,咬斷了兩匹戰馬的前腿,那兩名黑暗騎士立時發出幾聲悲鳴,消失在了黑氣中,與此同時,站在后方的巴特也感到自己的胸前仿佛被重錘狠狠地敲了一記,令他簡直要喘不過氣來。
希坎里臉色大變,雙手連連揮舞,很快就在黑暗騎士身前出現一團濃濃的黑霧,妖狼仿佛也知道這黑霧的厲害,雖然不住的低嚎,卻停止了進一步的攻擊,而且隨著黑霧的擴散而不住的倒退:“小心,那是腐蝕迷霧,快讓你的妖獸退回來。”奧菲利婭惶急地叫道,“那東西毒性很大,別沾染上。”
雪姬的臉色也不禁微變,連忙招手喚回了妖狼,這可是陳皮送她的護身之物,要是因此有個閃失,她可是要心痛死了。
巴特此時才緩過氣來,一臉猙獰之色地恨恨地瞪著雪姬他們所在的方向,他的兩名黑暗騎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一兩個星期內是不可能再召喚出來了,這可是他亡靈巫術修煉有成后,從未吃過的苦頭。
“媽的,我要把你們全都殺了。”暴怒下的他再也沒有拿雪姬三女獻給血族的念頭了,一心一意地想致陳皮等人于死地,于是他也加入到了制造腐蝕迷霧的行列中去,那濃濃的黑霧擴散勢頭不禁又快了幾分。
弗蘭西斯科和奧菲利婭的臉都白了,這腐蝕迷霧十分的棘手,不但毒性強烈,而且很難吹散,若是沒有主教級的神職人員或者六名以上牧師聯手,根本就無法破除,更何況眼前是兩名亡靈巫師聯手所做,心中不禁暗暗叫苦,這一次看來是死定了。
雪姬看著眼前十幾米處依然在不住擴散的黑暗霧氣,不用奧菲利婭提醒,現在她也感覺到了它的厲害,只見那黑暗霧氣所到之處,走廊兩旁還未變成骷髏的白骨紛紛變成暗黑色,然后在兩個呼吸內就徹底地化成了粉末,看得她是觸目驚心。
站在她身旁的妖狼們也發出了帶有幾分恐懼的低嚎聲,顯然是在催促她后退,這時,從黑暗霧氣中又響起了輕輕的馬蹄聲,顯然是余下的那四名黑暗騎士打算重新發起新一輪的沖擊,雪姬心中大驚,連呼吸都不由得急促了幾分,這要是讓黑暗騎士沖了過來,纏住妖狼,腐蝕迷霧乘機曼延過來,就真的危險了。
急中生智的她連忙布下了數道冰墻,將腐蝕迷霧與黑暗騎士一齊擋在了冰墻后,還未等她松口氣,就聽到第一道冰墻破碎的聲音,在黑暗騎士那巨大的沖擊力下,雪姬倉促間布下的第一道冰墻在他們的面前簡直就如同一張薄紙般被輕而易舉地撕碎了,黑暗騎士們提馬舉槍直沖向第二道冰墻。
“那個混帳女人竟然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布下七八道冰墻,而且一道比一道厚,她到底是什么人啊。”咬牙驅使著黑暗騎士的巴特破口大罵道,與召喚出的黑暗騎士心靈相通的他雖然有腐蝕迷霧徹底地擋住了視線,仍然能感應到前方的任何一點風吹草動。
黑暗騎士的第一輪沖擊在連續突破了三道冰墻后,再也無力擊碎第四道冰墻,不得不調轉馬頭,向回跑了數十米,重新發起攻擊,不過即便如此,也只是勉強地擊破了兩道冰墻,其中第二道冰墻,只不過擊出幾個窟窿來,黑暗騎士想要通過它,還必須再來一次沖擊,而他們的眼前,至少還有三道冰墻,而且看起來一道比一道厚,而腐蝕迷霧也由于冰墻的阻擋,向前擴散速度大為減緩,如今他們是空占據了優勢,卻根本打不到敵人。這一結果令巴特感到大為惱火。
此時在冰墻的另一頭,雪姬已收回了那五頭妖狼,憂心如焚地來到了陳皮的面前,愧疚地說道:“大哥,我們現在怎么辦,我的冰墻只能阻擋他們一時,那團古怪的霧氣早晚會過來的。”
陳皮笑容可掬地拍了拍她的香肩道:“好了,雪姬你做得很好,看得出來你是大有長進啊,讓我這個當哥哥的大感欣慰,在趵大哥那里算是能有個交代了,你不必擔心,余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花淚和又旅也紛紛出言安慰了她一番。
至于弗蘭西斯科和奧菲利婭,兩人早已經看得傻了,雪姬那招之即來的施法速度令兩人是嘆為觀止,要知道做為一名牧師或法師,在施展法術時總是需要有一定的時間,那像雪姬那樣隨心所欲,揮手即來,那七八道冰墻不過是四五個呼吸的時間就憑空出現,徹底地封鎖了腐蝕迷霧和黑暗騎士的前進路線。
“既然那兩個死木腦袋說什么也不讓路,那我們就成全了他們吧。”陳皮淡淡地說道,他來西部可不想陷入到神庭與黑暗勢力間的爭斗中去,如果說敵手是血族,他還能有幾分興致,對于其他的黑暗種族,他才懶得去管呢,若不是弗蘭西斯科幾人就在他的眼皮底下,這檔事他也不會管,西部人的事情還是由自己來解決吧,自己又何必來淌這團渾水呢。
當巴特和希里坎費盡氣力沖破那八道冰墻后,陳皮等人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在走廊的頂部留下了一個可容兩人通過,可以直接看到漫天星斗的大窟窿,仿佛大張的口一樣嘲笑著他們。
此時的陳皮等人早已經和弗蘭西斯科七人分道揚鑣了,他嚴詞拒絕了弗蘭西斯科和奧菲利婭的熱情邀請,在把七人送到安全的地方,看他們上了車后,五人立即快速趕回了賓館,提出自己的行李,陳皮從網絡中找了家條件較好的家庭旅館,以幻術變化了外形,入住進去。
他們所選擇的這家旅館雖然距離市中心有段距離,遠離繁華的商業區,位于一片居民區內,但是周圍的環境倒是相當地不錯,有花有水有河流,一棟三層的白色小樓,樓下是房主一家人,還有廚房和餐廳,房主是一對已進入了老年的蘭西國夫婦,家中還有兩個中年的女傭,負責這家旅館的一般清潔和做飯事務,據說老兩口還有個十七八歲性格頑劣的孫子,不過是常時間不回家。
他們五人將整個二樓三樓都包了下來,每個人都單獨擁了有一間臥室,還有個專門的書房和會客廳,特別令趙友城高興的是,這里竟然還專門有個游藝室,里面擺放著電視和幾臺游戲機,還有張臺球案子,他立即坐到了電視前瘋狂地玩了起來,游戲機這東西還是他下山后才接觸到的,立時就迷住了他,在陳皮那里,他可沒少玩,雪姬又旅她們則是忙著收拾那些買下的高檔服裝,布置自己的房間,陳皮才少有的得到了一段空閑時間。
順著樓梯,他來到了三樓的樓頂上,這里被房主布置成了一個露天的酒吧,在一角的涼棚下是一個酒柜,里面擺滿了蘭西國市面上常見的各種酒水和飲料,外面擺了幾張桌子和十幾把椅子,沿著白色半人高的欄桿擺了一溜的鮮花,天色早已經徹底地黑了下來,一陣陣微風吹過,從小河方向帶來了絲絲涼爽的空氣。
陳皮隨手拉過兩把椅子,舒服地坐了下來,仰望著如同鑲嵌著無數鉆石的上等黑色天鵝絨的夜空,原本因巴特和希里坎而變得不爽的心情立時松緩了下來,能夠在大都市的市區里看到漫天的星斗,這在污染十分嚴重是難以想像的,除非是白天剛剛刮過六級以上大風。
說實話,現在的他有些后悔答應這一次的西部之行了,他已經明顯地感覺到,現在的西部可以說是暴雨欲來風滿樓,已蟄伏多年的黑暗勢力果然如來之前德魯主教所說的那樣,開始蠢蠢欲動,意圖借著如今因為東方妖族做亂的機會,重新擴張自己在人界的勢力范圍。
雖然他并不知道西部近期來所發生的一切怪異事件,但只是從亡靈巫師竟然敢出現在芭黎這種國際化的大都市中,就可以說明形勢已經惡化到了什么程度。
不過人已經來到了這里,而且也通知了神庭過些日子將會前往梵岡接受嘉獎,如果說就這樣直接打道回府,先不說雪姬、又旅她們愿不愿意,他自己也丟不起這份臉面,罷了罷了,既來之則安之吧,大家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吧。
這時,樓梯上傳來一連串輕微的腳步聲,接著身著各式各樣睡袍的三女一個不拉地出現在平臺上,花淚和雪姬本來沒有這個習慣,但是在又旅的引導下,現在也喜歡上了在家中穿著舒適的睡衣四處游蕩的壞毛病了。
“嘻嘻,我一猜你就是躲到這里來了。”又旅嬌笑著拉過一把椅子坐在陳皮的身旁,“雪姬妹妹,去那邊拿幾瓶酒來,花淚,你把那個桌子推過來,我去下面冰箱里找點下酒菜,大家來一趟西方不容易,乘著趙小子不在,咱們大家來喝幾杯。”跟隨陳皮時間最久的她也最放得開。
“那酒柜里足有幾十瓶酒,十幾個品種,我哪里知道蘭西國的什么酒是好酒啊,你要我挑白酒還差不多。”雪姬面帶難色地答道,“又旅姐姐,你見多識廣,還是你來挑吧。”
又旅也不禁皺了皺秀眉道:“提起酒來,各國自然都有可以叫響的東西,然而,近幾年來國際市場上名聲最響、銷路最暢得酒,恐怕還要數蘭西國貨,香檳酒、波爾多紅葡萄酒在蘭西國可是婦孺皆知的,不過要是喝華國酒,我還能說出個一二來,可這蘭西國酒我也不懂,干脆,你每種拿一瓶,咱們一個個嘗嘗,反正那點錢我們也不在乎。”聽她這樣一說,四個人都忍俊不禁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