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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你行你上

  宇文化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青城派的玄真子,那可是修行界中出了名護短和膽大妄為的主,惹惱了他,真的能做出打上你家山門的事來,自己怎么這么點背,竟然惹上他的弟子。

  “算了,友城,你不知道這世間多有口是心非之人,對人一套標準,對已一套標準,你的閱歷還少,這種人實在是太常見,多的數不勝數,和他們生這份氣,不值得。”陳皮止住笑聲,對氣鼓鼓的趙友城道。

  宇文化的面部仿佛被人痛擊了一拳一般,面部肌肉不住地跳動扭曲,陳皮這話說得實在是損,偏偏他還無法反駁,只能僵硬之極地躬身一禮道:“宇文化見過趙前輩。”

  趙友城強忍著心中的笑意,故意擺著冷冰冰的模樣道:“罷了,不必多禮。”宇文化一臉尷尬地退回到了座位上。

  “咦?我說在座的諸位,雖然你們大多與我平輩相稱,但是為什么不給陳前輩見禮?”趙友城卻并沒有因此而放過他們,繼續說道,“你們不知道陳前輩與我師叔伯們平輩論交,就連我師兄天松子在前輩面前也是執弟子禮嗎,這若是讓人看到,豈不是說我修行界目中無人,連尊老愛幼的美德都沒有教導下一代。”

  眾人不禁嘩然,一個個面面相覷,他們來得時間不長,又很少和天松子、陳皮在一起,所以還真沒有人知道,可是他們又對趙友城的話是半信半疑,看陳皮的年紀也不大,縱然修行精深,又怎么可能與青城的玄字輩人平輩論交,該不是趙友城他成心拿自己這些人開涮吧。

  純清子咳嗽了兩聲道:“輩份這個問題,我們大家一時半會也算不清,更何況我們并非一個門派中人,算清楚它也并不急于這一時半會,我們大家還是先談正事吧。”眾人紛紛附合,陳皮和趙友城只是冷笑不語。

  純清子先為陳皮介紹了一下今天來的這十二人,共有六個門派,其中天德宗和道心宗各有三人,洞玄門兩人,其他的門派均為一人。

  “陳施主,我們此次前來,只是想證實一下一個傳言。”純清子顯然在眾人中隱為領袖,首先發難道,“請問是不是覺醒者已經與妖族結盟,要聯手對付幽冥君王?”

  陳皮略帶詫異地看了他們一眼,沒想到這些人的消息倒是蠻靈通的,這條約才結下,竟然就得到消息了。他點了點頭道:“不錯,確實有這事,覺醒者和雪妖一族將聯擊入侵的幽冥君王。”

  “而你在其中起到了穿針引線的作用,是不是?”那個天德宗的女長老尖聲叫道,陳皮掃了她一眼,雖然是如花般的嬌顏,他心中卻不禁涌起了一陣厭惡,不過仍然是點了點頭。

  “你好大的膽子,人、妖兩族自古以來即是勢不兩立,那妖族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如今妖族肆虐大地,屠戮眾生,我輩中人應以斬妖除魔為已任,將他們斬盡殺絕,還天下蒼生一個祥和的天地,你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唆使覺醒者與妖族結盟,你的居心何在?”那女人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戟指著陳皮,接著斥責道。

  “嘿嘿嘿,你這瘋婆子怎么說話呢。”陳皮還未說話,站在他身后的趙友城已經是一臉鐵青地說道,“小爺我也親身去了,再胡說八道下去,莫怪小爺我不客氣了。”生氣的他根本連聲師姐都懶得叫了,直接斥其為瘋婆子。

  “瘋婆子。”所有人都吃驚地看著趙友城,就連陳皮也情不自禁地回頭瞄了他一眼,“果然是玄真子的弟子,大有他的風范,惹火了天王老子也不賣帳。”這也正是為什么青城派和那些與他們修好的修真門派對玄真子是又愛又恨的主要原因。

  脾氣好的時候,說什么都好說,為人仗義,又不藏私,身處高位卻不擺架子,可是一旦惹惱了他,打上山門的事是真做得出來,除了青城掌門能對他有所約束外,其他人的帳是一概不論。

  “你你你。”那女長老被他氣得俏臉蒼白,手腳直打哆嗦,指著趙友城結巴了半天卻說不下去,在天德宗,她的年紀雖輕,但終究是門中的長老,本身又是女子,所以門中之人無不對她禮讓三分,那些弟子們更是把她敬為天人,極少有重話加身的,今天竟然被趙友城張口就斥為“瘋婆子”,這一口氣豈能咽得下去。

  “師妹,師妹,你別這樣,先緩口氣。”純清子一聽她開口當時就知道要壞,可也沒想到趙友城竟然反擊地如此猛烈,沒給自己師妹半點面子,師妹在門中被長輩嬌慣了,遇上這么個楞小子,怎么能不氣壞了。

  “你什么你,自己張口就罵別人居心不良,別人說你兩句就結巴地連個話都說不上來,稱你聲師姐我還不如找張牛皮紙撞死,小爺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人,自己的尊嚴比天高,別人的尊嚴任你踏,小爺我鄙視你。”可是沒等她緩過這口氣來,趙友城又是一通猛話“錘”了過去。

  真沒想到,還真是沒有想到,趙友城這小子發起火來竟然如此的犀利,從他跟隨陳皮以來,陳皮還真沒看出來這小子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那女人被趙友城這一番話氣得手足冰涼,兩眼一翻,竟是氣得昏了過去,站在她身邊的純清子連忙抱住她的軀體,放到了沙發上。

  趙友城還欲乘勝追擊,陳皮轉過頭來打了個眼色道:“友城,這里沒你的事,去樓上呆著吧。”趙友城不禁一怔,隨即恭恭敬敬地施了個禮,轉身出去了,看得在座的其他人暗自心驚,想不到這個看起來桀驁不遜的小子竟然如此地聽從陳皮的話,對陳皮不禁又多看了幾眼。

  純清子陳沉著臉站起身來,對陳皮道:“我師妹說話固然過份了些,但是他也未免太不像樣了吧,好歹論輩份他也要稱聲師姐的,怎么能說出如此刻薄的話來。”

  陳皮立時也沉下臉道:“友城方才也說了,好歹你師妹她也得稱我聲師叔吧,她既然能和師叔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做為同輩的友城,說那番話也算不得什么,如果純清子你有意見,咱們就把這原話拿出去讓大家評評。”

  “話不能那樣說,你又不是天德宗的人,也不是青城派的人,憑什么要純清子他們稱你為師叔,以你這小小年紀,平輩論交已是給你天大的面子。”一旁的道心宗道士插話道。

  “好啊,我沒意見。”陳皮冷笑道,“大家等天松子來了,你可以要求他叫你聲前輩,我倒要看看你們敢不敢應,對了,我記得你們道心宗的宗主比青城掌門低一輩,這樣等你回去,你們宗主豈不是見你也要畢恭畢敬的。”那道士立時閉嘴不言,乖乖地坐到了一旁去了。

  修真門派中門規森嚴,掌門的權威不容得挑戰,他若要是如此占天松子的便宜,先不說青城的反應如何,單單自家宗主這一關就絕不可能過去。

  純清子強壓了壓胸中的怒氣,此事師妹做事不妥在先,陳皮只要抓住這個理,到那里也占著先,況且大家都知道趙友城是玄真子的關門弟子,又尚未成年,小孩子脾氣發作,想什么說什么,難不成自己這些已經修行了百年以上的人還和孩子一般見識不成,這要捅出去,先不說玄真子會有什么反應,光修行中人的恥笑就令自己抬不起頭來。

  “陳施主,這事先放一邊,我們話歸正題。”純清子清了清嗓子道,“你做為修行者的一員,促成覺醒者與雪妖一族結盟,這件事我們認為十分地不妥,甚至于可以說是敗壞了我們的清譽,人、妖兩族自古以來就爭斗不休,況且如今妖族侵占了涼臺市,死傷無數的時候,這個消息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令人心大亂。”

  “咦?純清子,你這話就有問題了。”陳皮毫不客氣地說道,“此事我們修行者若不多口,普通人又如何能知,是雪妖一族能夠主動外傳,還是覺醒者想自損顏面。”

  “陳施主,我們自然不會多說,但是世間沒有不透風的墻,總有一日會眾所周知的。”見純清子語塞,那個道心宗的道士連忙說道,“總之,你的這種獨斷專行的行為十分地不妥,妖族是人類世世代代的敵人,怎么能夠與他們妥協,你也是修行者的一員,這種行為在事先應當匯報。”

  他所說的小組即是此次修行者的指揮機構,聽說共由五人組成,天松子亦是其中的一員,只是其他人是誰,陳皮就沒操心過了,想不到他們這些人倒也是與時俱進,緊隨時代潮流,現在竟然也叫領導小組了。

  陳皮冷冷地看了那個道士一眼道:“那你們現在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已經簽下的條約要反悔不成,再說你們有什么資格來提出毀約?你想以什么借口來干涉?而且這關系到幾天后對藏匿在冰見市的幽冥君王圍剿工作,少了雪妖一族的參戰,你說怎么辦?如果說你們道心宗和天德宗能一手包攬此事,那隨你們怎么鬧去,老子我落個省心。”

  “你怎么能以這種態度和前輩說話。”純清子和那個道士還未開口,那個宇文化已經再次跳出來斥責道。

  “宇文化,貧道倒是覺得你怎么能以這種態度和陳前輩說話。”他的話音未落,門外已傳來一聲輕斥,門內諸人的臉色不禁一變,陳皮的嘴角卻顯出了淡淡的笑容。

  說話間,天松子已經陳沉著臉帶著兩名青城弟子推門而入,先是恭恭敬敬地向陳皮施了個禮,問了安,這才轉過頭來說道:“純清子師兄,觀心子師兄,你們兩位帶著這么多人一清早地趕往這里,有什么緊要的事嗎?”自天松子進門時起,先到的這些人就有些坐立不安的模樣,那個宇文化更是縮到了純清子和道心宗那個道士的身后去,甚至于不敢和天松子對視。

  純清子和觀心子兩人面帶尷尬地對視了一眼,沒想到天松子竟然如此快地就得知消息,趕了過來。純清子干咳了兩聲道:“天松子師兄別誤會,我們只是有點小小的疑問想詢問一下陳施主,別無他意。”

  “還是為了陳前輩促成覺醒者和雪妖一族結盟之事嗎?”天松子接著問道。純清子皺了皺眉,但仍然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和觀心子師兄再三思量,仍然是覺得不妥當,我們修行者當以斬妖除魔為已任,陳施主他這樣做,無異于養虎遺患,他日必有自食其果的時候。”

  天松子氣得牙根都癢癢,這個問題他們三人昨晚就已經說了半天,自己費盡口舌,兩人就是執迷不悟,三人不歡而散,沒想到一大早就接到趙友城的通知,這才知道他們竟然闖到了陳皮這里,他這才連忙趕來。

  “天松子,你先坐下休息休息,讓我聽聽他們的高論。”陳皮攔住了臉上顯出怒氣的天松子,淡淡地說道,天松子略感愕然,但仍然是冷笑著坐到了一旁。

  陳皮對純清子兩人道:“先不要管天松子他的話,接著我們的問題來說,如果說你們想要破壞這個條約,打算以什么借口?毀約后的幽冥君王剿滅任務,你們打算如何完成?”

  純清子哈哈一笑道:“還需要找什么借口?自古以來正邪勢不兩立,這條約本身就不應當出現在這個世間,我們不過是做了應當做的事情,至于那些區區幽冥君王余孽,以覺醒者、地府再加上陳施主和青城弟子,又怎么能讓他們在此耀武揚威呢。”

  “嗯,如果說地府、我和天松子他們都決定置身事外呢?”陳皮冷冷一笑道,“你覺得以覺醒者的力量,能夠完成這一任務嗎?如果說這瘟疫因此而擴散,你說這筆帳應當算在你還是我的頭上。”這些混帳東西,說得好聽,自己卻退得遠遠地,生恐沾上一點點。

  純清子心中不禁一驚,連忙說道:“陳施主,這怎么可以,難道說你們能忍心看著人類陷入到絕境中去。”

  陳皮面帶慚愧地說道:“唉呀,說起來實在是臉紅,我這個人比較貪生怕死,沒有足夠把握的事情是不會去做的,當初我們正是因為對那些身帶瘟疫的幽冥君王感到束手無策,這才決定利用雪妖一族的能力,來創造出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

  “現在想起來真是慚愧啊,純清子道長說的對,我們怎么可以和妖族妥協呢,可是這樣一來,我這個膽小如鼠的人就不敢冒著傳染的危險去冰見市了,不過還有天德宗和道心宗的諸位,相信以諸位的法力,到那里一定會馬到成功,殺幽冥君王個片甲不留,我這就打電話通知夜芳華,要他們不必再和雪妖一族聯系,立即為諸位圍剿幽冥君王進行準備。”陳皮一邊說,一邊就要拿起身旁的可視電話。

  “等等,陳施主等等。”純清子連忙叫道。

  “嗯?為什么啊?早一點做準備,諸位就可以早一點出發,這樣人類受到的危險也會小一些,這可是造福人類,留名青史的好機會,諸位應當緊緊把握啊,唉,要不是我實在是膽小如鼠,絕不會把這個天大的機會讓給諸位的。”陳皮一臉誠懇地說道。

  觀心子的臉立時變得毫無血色,他看著坐在一旁的天松子顫聲地問道:“天松子師兄,你們青城派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決定置身事外嗎?”天松子心中暗暗發笑,和陳皮接觸較多的他自然看得出他的用意何在,不過表面上仍然是十分配合地答道:“觀心子師兄,陳前輩的決定我這個身為晚輩的當然是只能執行了,欺師滅祖這個罪名我可是承擔不起,更何況當初來時,玄真子師叔再三叮囑我一定要尊重陳前輩的意見,所以我會無條件地執行陳前輩的決定。”在場的人都吃驚地張大了嘴,在與妖族的戰斗中一向沖鋒在前、悍不畏死的青城派竟然主動退縮了,這簡直是太令人吃驚了。

  純清子和觀心子心中不禁大駭,雖然他們從未與幽冥君王正面交過手,但是來這么久,幽冥君王的難纏之處也有不少耳聞,更重要的是,冰見市現在是瘟疫的高發區,而那些漏網的幽冥君王一個個都身染瘟疫,與他們的交戰過程中難免會有身體接觸,這樣一來,感染瘟疫的可能性幾乎是百分之百,本來只是想成心給陳皮他們添堵,并消耗青城力量,可是現在他們駭然地發現竟然將自己套了進去。

  純清子和觀心子的臉上立即冒出了黃豆大小的冷汗,這瘟疫的厲害他們可是相當清楚的,從瘟疫發作到現在,全球已經有數百萬人因此而喪生,根據修行者內部的消息,全球也已經有近五十名修行者染上瘟疫,其中已經有三十七人死于非命,修行者,千百年來第一次感受到了疾病對他們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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