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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血法

  四名覺醒者一臉驚駭地看著整個過程,這來自異界的詭異術法,令他們從心底感到恐懼。

  “長老,您這是何意?”梅嶺壓低了聲音問道,看奈落做這些時那副小心謹慎的模樣,梅嶺立時就明白了其中所含的危險性。

  “如果說他想故技重施,再一次土遁的話,他就會嘗到苦頭的。”奈落冷笑道,“融合了許德拉毒液和幽冥君王血液的血水,會迅速地污染這方圓數十里地的地下水,并且在地下水的幫助下將這里地下的土壤全部污染,只要他鉆入土中,沾染上一點點有毒的土壤或地下水,許德拉毒液就會令他渾身猶如火燒,痛苦不已。”

  許德拉是希臘神話中有名的怪物,是堤豐和厄喀德那所生的女兒,她兇猛異常,身軀碩大無比,是個九頭的蛇怪,其中八個頭可以殺死,而第九個頭,即中間直立的一個卻是殺不死的,她是在阿耳哥利斯的勒那沼澤地里長大的,常常爬到岸上,糟蹋莊稼,危害牲畜。

  許德拉最終死在了赫拉克勒斯,希臘神話中最著名的大力神手中,赫拉克勒斯在殺死許德拉后,將自己的箭頭浸泡在許德拉的血中,從此以后,中了他箭的敵人再也無藥可救,所以被冠以許德拉之名的東西無一不是劇毒之物。

  “長老的手段果然高明。”梅嶺無比欽佩地說道,“這樣就可以將那個中國人困死在這里,他再也不能憑借法術從土中逃走。”

  “梅嶺,我承認在家族的年輕幽冥君王中,你的近身戰斗的能力可謂是出類拔萃的,但是空閑時,也要多了解一些關于血法的知識,并不是所有的血法都十分地復雜難懂的,他們還是有著相當多的簡單而實用的,多學一些,日后會有用上的時候。”奈落語重心長地說道,“藝不壓身,對不對?”

  “是,梅嶺一定聽從長老的教誨。”梅嶺心悅誠服地點頭應道,在她看來束手無策的法術,竟然被長老如此簡簡單單地就破去了,事實勝過雄辯,令他從內心深處認可了奈落長老的勸告。

  “這一次,我們一定要將那個胖子拿下,我會親自給你掠陣。”奈落輕聲地說道,“只要殺了他,長老會對你就不會有任何處罰了,至于那幾個地府的狗腿子,就留給那些援兵吧,讓他們吃點苦頭也好,省得日后對你說三道四。”

  “梅嶺明白。”梅嶺也不是傻人,自然是一點即透,只有其他的幽冥君王在林星晨手中吃到苦頭,自己和血手的失敗才會不再被其他幽冥君王引為笑談,只有當他們明白了林星晨等人的真正實力,他們才會公正地來看待這件事情。

  “該死的胖子。”梅嶺雙拳緊握,恨恨地罵道,“若不是他設下圈套,血手又怎么可能會慘死在川渝,不對,這個胖子還會一些古怪的東西,我怎么忘記了。”

  想到這里,梅嶺突然失聲驚呼道。

  “什么東西?”奈落聞言連忙問道,在這種時候,對敵手多一些了解就會多一分勝算。

  “就是我曾經和您提到過的那個發生在機場中的奇怪幻境。”梅嶺依然心有余悸地說道,“如果那個胖子在這里布下幻境,您的蝙蝠將很難找到他的行蹤。”

  蝙蝠是不可能主動地去分析所感受到的場景是否合理這一問題,它們只會被動地接受奈落傳給它們的命令,去尋找與陳皮他們相像之人,這樣的話根本不可能找到他們兩人。

  奈落沉思了片刻,他不得不承認確實如梅嶺所說,如果說這個胖子能夠用幻境成功地將自己隱匿起來,自己所放出的蝙蝠的確是很難找到他。

  “還真是麻煩。”奈落苦惱地搖了搖頭道,“想不到他還有這種奇特的法術,看來是我失算了,他比那些地府判官還要難纏。”

  這樣奇怪的法術,在妖界里簡直是太罕有了,至少自己從未聽說過有人能夠使用。

  “長老,我們應當怎么做,一旦天亮,我們就不得不放棄對他的追殺。”梅嶺焦慮不安地說道。

奈落低下頭沉思了片刻,眼  中露出懾人的兇光,在梅嶺的耳邊輕聲地問道:“這些川渝覺醒者如果被我們殺死,會帶來什么嚴重的后果嗎,我需要用他們的血來施法。”

  事已至此,如果說梅嶺仍然不想放棄對陳皮的追殺,就只能犧牲掉這些人了。

  梅嶺不禁小吃了一驚,壓低了聲音問道:“長老,這下面有著近千人,隨便從中找幾個人不就行了。”

  畢竟與錢書書亦算是相識一場,在川渝受傷的這些日子里,錢書書和錢富貴待她也是不錯,毫無情由地殺死他們的屬下,終究面子上很難說得過去。

  “你不明白。”奈落搖了搖頭道,“他們的血只不過是個引子,我需要整個住宅區中人的血化成血霧來逼出那個中國人,但是這一幕讓他們看在眼里終究不好,畢竟這里住的都是他們的人,日后若是傳播出去,那些川渝的修行者必然視我們為大敵,對我們幽冥君王日后在這里立足十分的不利。”

  “滅口!”梅嶺立即就明白了奈落的用意所在,這四名覺醒者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又得知自己和奈落在這里追殺那個胖子,縱然將他們趕走,當血案傳入他們耳中時,也必然會將幽冥君王與它聯系起來,除非自己決定放棄這次追殺,否則的話,他們四人絕對是留不得的。

  “可是我如何向錢書書他們解釋這四人的死亡呢?”梅嶺心中已有些動搖了,審判組織覺醒者的四條命又怎么能比自己免受懲罰來得重要。

  奈落不禁笑了起來,“你還真的是憨憨,腦筋都用在武技的提高上了,怪不得你可以在如此短的時間里就成為了家族的新秀,這很簡單,我們只要將自己搞得狼狽不堪一點,就說他們四人在與那個胖子戰斗的過程中不幸殉職了,那個川渝覺醒者的頭目縱然懷疑,也不可能查出實據來的,至于這里人的死亡,我們都可以推到那個胖子的身上,除非他會通靈術,否則他還能從死人的口中得到什么消息嗎?”

  梅嶺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確實如奈落所說,只要將這四名覺醒者滅口,一切世人眼中的罪孽都可以推到那個胖子的身上。

  “好,就依長老所說的辦。”梅嶺的雙眼已轉為了血紅色,“我親自送他們上路。”

  說罷,梅嶺已縱身向站在不遠處竊竊私語的覺醒者們撲去。

  那四名覺醒者盡可能地站在遠距渾身散發著詭異氣息的奈落兩人的地方,心中宛若十五個吊桶打水,是七上八下,幽冥君王果然是視殺人如無物的種族,他們看得出來,若不是礙于他們四人,那個被梅嶺稱之為長老的家伙一定會同意梅嶺殺光這里所有人的建議。

  “少爺怎么會認識這種黑暗種族的,他們果然如傳說中那樣,將人命視為草芥一般。”一名較年輕的覺醒者抱怨道。

  “估計少爺也并不知道她們的真正面目。”那名年長的覺醒者嘆了口氣道,已經是這樣,還能拿錢書書怎么樣。

  “別說了,那個梅嶺過來了。”一直陰沉著臉沉默不語的一名覺醒者突然說道。

  以有心攻無心,再加上近身搏斗時梅嶺所擁有的壓倒性實力,四名審判組織的覺醒者在瞬息之間已全部成為了他爪下的冤魂。

  看著死去覺醒者們臉上所流露出的驚駭和難以置信的表情,梅嶺的心中涌起了難言的快感,自從機場酒店中被陳皮打傷后,她一直都躲在錢書書的別墅中養傷,但是心中的那股疚氣始終沒有機會發泄出來,若不是怕驚動了沉睡中的人們,梅嶺真的想仰天長嘯,以表達自己心中那無法以語言表達的快感。

  梅嶺將四人死不瞑目的尸體扔到了奈落身前的地上,畢恭畢敬地垂手站在了一旁。

  “做的好。”奈落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微笑,看來這一次梅嶺確實是用心體會自己的用意了,他并沒有采取一貫穿胸奪命的手法,而是擰斷了四人的脖頸,這樣就不會浪費這四人寶貴的血液。

  與那些隨處可見的普通人不同,修行者的血液對于幽冥君王來說,有著比常人血液更大的效力和鮮美的滋味。

  “將他們的心取出來,這么珍貴的禮物,我們是不能浪費的。”奈落瞇著眼睛,貪婪的光芒從中射在了死尸的身上,一臉痛惜地說道,“真是可惜啊,如此鮮美的血不能享用。”

  梅嶺毫不遲疑地連出四爪,四個血淋淋依然散發著熱氣的心被他取了出來,血立即從傷口中狂涌了出來,奈落閉上雙眼,雙拳緊握,一股渾厚的黑暗氣息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梅嶺定晴看去,果然是名不虛傳,家族中最年輕的長老確實有著足以令他自傲的驚人實力。

  “我可是很久都沒有以戰斗姿態出現了,想不到這一次竟然是在異國為了一個胖子。”奈落自嘲地笑道,若非幽冥君王與其他種族有大規模的爭斗,像他們這些家族中的長老級人物,很少會參與到其中的,那些小事情,自然會有低代的幽冥君王們去為他們完成。

  奈落雙手中指抵住自己的太陽穴,口中喃喃地念了一段咒文后,左手的拇指指尖在食指上輕輕地劃過,幾滴血已被他甩入了地上的血泊之中,融入了其中,血泊立即如同沸水般地翻滾起來,轉眼之間,已化做了一團飄浮在半空中的暗紅色血霧。

  奈落英俊的臉孔上流露出一絲倦怠,顯然這個血法也消耗了他不少能量:“給我一個。”

  梅嶺不敢怠慢,連忙恭敬地遞給他一個不知是哪一位覺醒者的心,奈落三兩口就將它吞了進去,坐在半空中閉目調息,梅嶺不敢打擾他,站在一旁小心謹慎地打量著周圍。

  半刻鐘后。

  當奈落重新睜開雙眼時,那疲倦之色已經一掃而空。

  “果然是味美無比。”奈落欣喜地說道,“覺醒者的血比起那些地府的走狗更加美味,我現在不但毫無倦意,而且全身都充滿了力量。”

  奈落輕輕地揮了揮手,停留在他面前的血霧仿佛有靈性一般飄上了半空中,然后一團團嬰兒拳頭大小的血霧不斷地從血霧團中分離開來,向住宅區飄散而去。

  “我應當將仆從們先譴走。”奈落突然想起來,還有大量的蝙蝠被他發到了住宅區的各處搜索并監視著小區中的一切,這血霧可是不會分辨敵我的,一陣難以理解的低聲輕嘯后,數百只蝙蝠如喪家之犬般惶惶地從小區的各個角落里飛向了天空。

  梅嶺心中一動,恭恭敬敬地對奈落說道:“長老,我可不可以隨它下去看看?”

  這種血法她從來未聽同伴提到過,難免會有些好奇。

  “去吧,盡快回來。”奈落倒也不攔阻他,“你也要小心一些,不可沾染上它,否則對你來說雖然并不致命,但去除起來也是相當麻煩的事情。”

  梅嶺選定了一團小血霧,遠遠地跟在了它的身后,只見它順著一戶人家未關的天窗鉆了進去,梅嶺小心翼翼地趴在天窗上向下望去,她可不敢冒冒失失地跳下去,萬一沾染上血霧,自己肯定是要吃奈落長老的苦頭了。

  天窗下是一處寬敞的閣樓,里面看起來應當是一個男孩子的房間,墻角處放著一個精美的滑板,窗邊的寫字臺上放著一臺電腦,屏幕仍在開著,看起來像是在網絡游戲掛機,對這些東西梅嶺雖然不感興趣,但是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床大概放在了閣樓的角落里,從天窗上,梅嶺并沒有看到床的所在,就在他猶豫是否要跳下去的時候,他看到那團血霧已飄向了通向下層的樓梯處,只是看起來血霧似乎大了不少,由原本嬰兒拳頭大小變得足有成人的頭大小。

  梅嶺輕輕地拉開了天窗,跳了下去,果然不出他所料,一張單人床放在了閣樓的角落里,上面還躺著一個身著背心褲頭的男孩子。

  梅嶺快步地來到了床前,眼前的一幕即便是她也不禁小小的吃了一驚,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子仰臥在床上,雙目緊閉,裸露在外的皮膚顯得出乎尋常的蒼白,沒有一絲血色,早已沒有了生命的氣息,梅嶺心中明白,他體內的所有血都已經被抽出,只留下了肉體在此。

無線電子書    厄運值已拉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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