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說雪櫻小姐她這是怎么了,再這樣下去,我們怎么和族長大人交待。”小雪妖拉著年長一些的雪妖衣襟,焦急地說道。
“都是那些該死的人類,為了得到小姐的淚晶石,這么卑鄙的手段都使得出來,怪不得族中的長輩們一談起人類無不是痛恨不已。”名為雪楓的雪妖一臉地無奈的說道,“小姐這是精神上受到了刺激,恐怕我們對此是無能為力了,只能希望族長能早日地將我們救出去了。”
“笑話,希望你們的那個美人族長將你們救出去,少做點白日夢吧。”這時廳門突然間打開了,錢富貴和錢書書帶著三個男子,狂笑著走了進來,“她要是敢來,我就把她一起捉了,賣到中東去。”
兩名小雪妖被嚇得抱在了一起,躲到了雪櫻的身邊,靈動的眼眸中透出了無窮盡的恐懼。
“書書,這就是主當年親自賜給我的法器。”錢富貴揮手從袖中抖出一條火紅色的三尺長鞭來。
錢書書定眼看去,這長鞭似藤以鐵,遍體火紅,除此之外,并沒有什么特異之處,但是看站在錢富貴身后的那三名覺醒者,無一不顯露出羨慕和驚異的神色來。
“是不是覺得它并無什么出眾之處?”錢富貴大笑道。
錢書書心生寒意,看來是這一次的失敗給錢富貴帶來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自己與他相處多年,還從未見過他這等模樣。
“書書只是一介俗人,對如何積蓄財富雖然有些心得,但是對于這些東西就是門外之人了,還請舅舅為我解說一二。”錢書書微笑道。
錢富貴聽得心中大為欣慰,笑容可掬地道:“這條火龍鞭可是兩百年前組織中的一位長老,采集了長自大雪山懸崖上所長的千載老藤,再以秘法在火山溶巖中煉制三年方才成功,是主相當喜愛的一件法器。”
“主將此鞭賜給你,說明了主對你的賞識啊,日后舅舅在組織中的前途實在是難以限量。”錢書書笑逐顏開地說道,“就請舅舅為我演示一下吧,讓我也能開開眼界。”
“好。”錢富貴向前走了幾步,意氣風發地說道。
兩名小雪妖早已經被嚇得抱在了一起,抖作了一團,只是那雪櫻依然是那副魂游天外的模樣,兩眼呆呆地看著天花板,房中的小動物們也早被錢富貴他們的到來嚇得逃竄到了角落中,宛若驚弓之鳥。
錢書書覺得眼前仿佛一道紅光閃過,隨即從房間的角落里傳來一聲急促的慘嚎,一條原本歡蹦亂跳的小狗已化成了一塊焦碳,一股淡淡的烤肉香在屋中散發開來,與它擠做一團的其他幾只小動物也不同程度地受到了波及,皮毛上留下了火燒過的痕跡。
錢書書不禁大吃了一驚,連忙說道:“舅舅,咱們可不能傷了她的性命。”
這要是一鞭子下去,小雪妖也化做了焦碳,這可就意味著數千萬美金的損失。
“放心,我心中有數。”錢富貴轉頭看著雪櫻獰笑道,“裝成那個模樣就以為能救了這些小畜生嗎,你還是多想想自己因此會吃多少的皮肉之苦吧。”
說著,手中微動,長鞭已化做一道紅光,向雪櫻撲去。
“啊…”房間里響起雪楓撕心裂肺般的慘叫聲,只見她的左半側身體上留下了一道烏黑的印記,雪楓痛苦地從沙發上翻到了地上,勢若瘋狂般地打滾。
“臭丫頭,你這是自找苦吃。”錢富貴啐道,方才正是雪楓突然撲在了雪櫻的身上,替她擋下了這一鞭,“火云鞭中所蘊涵的火勁,正是你們體內冰雪之力的天生克星,我這才使出了不到二十分之一的力量,哼哼,否則的話,你會立時化為飛灰的。”
雪楓此時已痛得說不出話來,慘叫聲也變得有些嘶啞了,火勁與冰力正在她的體內瘋狂地撞擊著,這種痛苦,即便是成年的雪妖也難忍受,更何況她的大部分力量已經被覺醒者們所禁錮。
錢富貴又是一鞭抽下,這一次是小雪妖為雪櫻擋下了這一擊,她也慘叫著跌到了沙發下,痛苦萬分地在地板上翻滾。
“哼哼,看這一次還有誰替你擋鞭子,我叫你不流淚。”錢富貴一臉猙獰地叫道,長鞭落到了雪櫻小小的身體上,雪櫻的身體立時為之一震,卻沒有錢富貴意料中的慘叫聲,更沒有他想要的半滴淚水。
“你哭不哭,我叫你不哭。”憤怒的錢富貴隨手又是兩鞭,雪櫻的衣服上已是焦黑一片,原本雪白透明的小手上,也留下了一道漆黑的鞭痕。
雖然淚水一直在她的眼眶中打轉,但仍然沒有半滴落下。
“我打死你個小賤人。”怒發沖冠的錢富貴咆嘯道,手中的長鞭已重重地落下。
“住手。”心中大急的錢書書不敢貿然過去,只能站在一旁大聲叫道,“舅舅。”
那可是數千萬美金呢,要是打出個好歹來,如果再因此而不能將她及時賣出去,這半個月后的貢金豈不是更難湊齊了。
聽到錢書書的叫聲,感到大失面子,已經被倔強的雪櫻氣瘋了的錢富貴這才醒悟過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手中的長鞭已然重重地落下。
“小姐。”劇痛中的雪妖凄厲地叫道。
“糟糕。”眼睜睜地看著長鞭落下的錢書書是頓足捶胸,這可是好幾千萬美金啊。
“呼…”躺在沙發上的雪櫻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從錢富貴的鞭下拉了出來,而無辜受過的真皮沙發卻在瞬息間燃起一團大火,立時一股難聞的氣味在整個房間里擴散開來。
只是錢富貴和錢書書他們都無暇去顧慮這個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站在房間的一角,抱著雪櫻的男子身上了,五個人竟然沒有一個發覺了這個男子究竟是何時潛入的這里,兩名小雪妖也吃驚地看著他,一時間竟然連身上的劇痛都忘記了。
陳皮略帶吃驚地看著手中的小雪妖,他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她的身體在劇烈地顫抖,在她的體內,一火一冰的兩股氣息在瘋狂地撞擊著,這種痛苦無異于酷刑,而這個看起來只有人類八、九歲大小的女孩子竟然沒有一聲呻吟,也沒有一滴眼淚,只有那緊緊握住的雙手、緊咬的牙關和幾乎扭成了一團的眉頭告訴著眾人她正在忍受著無比的痛苦。
陳皮的心中立時泛起一股難以言諭的悲哀,人類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他竟然將玩弄、虐待比自己弱小的生靈視為一種極大的樂趣,而一旦遇到了強者,卻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敢于站出來與其抗衡,更多的則選擇了屈服。
“你是怎么闖進來的?”錢富貴厲聲問道,要知道這里位于深深的地下,當年為了建造這一處用來囚禁妖魔的監獄,錢富貴的前一任可是絞盡腦汁,幾乎所有他能想到的辦法,不計成本地都運用在了其上,這里到處都布下了層層的機關陷阱,若沒有覺醒者帶路,根本無法進入。
那三名覺醒者也紛紛快步來到了錢富貴身后,一臉戒備地看著陳皮,四個人悄無聲息地已經將陳皮圍在了屋子的角落里。
陳皮鄙夷地抬頭看了錢富貴一眼,又抵下頭去,左手抵在了雪櫻的背心,對于妖火都能控制自如的尾獸又旅而言,火云鞭上的這點小小的炎勁算不得什么,若不是雪櫻年歲小,體質又不強,根本不用如此的專心致志。
“你是那個胖子。”錢書書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失聲叫道,那一次慈善晚會上,陳皮給他可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胖子?”看到錢書書那激動的模樣,錢富貴立時明白了過來。
“現在還要問我為什么來這里嗎?”陳皮冷笑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沒想到不僅找到了綁架的主謀,還看到了人性丑惡的一面。”
“舅舅,你派人去綁架徐家小姐了?”錢書書并不愚笨,立時大聲地問道。
“還不是為了湊那筆貢金。”錢富貴目不轉睛地看著陳皮,沉聲道,“只要將那小妞綁來,我們不但可以要求一大筆贖金,還可以再從雇主那里得到巨額的傭金,何樂而不為呢。我們之間無冤無仇的,你又何必多此一舉,大家和平共處,那筆贖金里也會有你的一份。”
能輕而易舉地潛入這里的人物,絕不可能是庸手,錢 富貴心中清楚得很,只看他能輕輕松松地從鞭下將小雪妖救走,并面不改色地將她抱在手里,錢富貴心中即不敢對陳皮有半分輕視,如果說能用錢買動他,自己的綁架行動會順利地多。
“我想聽聽,能分給在下多少?”陳皮看起來也似乎有幾分心動地說道。
錢富貴心中大喜,連忙說道:“五千萬美金,如何?這可是一筆巨款了,足夠你享受一生一世了。”
在他看來,五千萬美金,縱然在美金貶值的今天,對于一個胖子來說依然是一筆難以想像的巨款,應當對陳皮有著足夠的吸引力了,反正這筆錢要到贖金到手時才會支付,那個時候。
“嘿嘿。”錢富貴心中獰笑道,“我會準備好足夠的人手送你歸西的。”
若非如此,他說什么也不會給出這樣大的一筆金額,反正也沒打算給,自然說大些也沒關系。
“你還真是吝嗇啊。”陳皮冷笑道,“區區的五千萬美金,夠我花幾天?”
“好了,小妹妹,沒事了。”陳皮將手中的雪櫻放了下來,輕聲地道,“站在大哥哥的身后,不要亂動啊。”
對這個堅強的小雪妖,不知道為何,陳皮從心底里想呵護,也許正是因為她表現出了即便是成年妖族也少有的骨氣吧。
“求你救救她們兩個吧。”雪櫻突然拉著陳皮的手,小聲地哀求道,“她們是因為我而挨打的。”
看到雪櫻那已經完全恢復了的模樣,錢富貴和那三個覺醒者心中大吃了一驚,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極其的不自然起來,火云鞭的威力他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如果說沒有主特賜的藥物,根本無法驅除,這胖子竟然能夠在談笑間將火云鞭上的炎勁完全驅散,這份能力已遠遠地超過了他們的預估。
“那么我們出多少錢你才愿意放手?”錢富貴問道,雖然他已經強做鎮定,但是那略帶顫抖的聲音卻暴露了一切。
“至少也得給個三億美金吧,這才值得我考慮一下。”陳皮笑道,那笑容中充滿了肅殺的氣息,令錢富貴他們身不由主地打了幾個寒顫。
“三億?”即便是錢書書和錢富貴也被這個龐大的數額所嚇著,如果說有著三億美金支付給陳皮,他們還去綁架雪妖做什么!
“在你們考慮這個事情之前,能不能先將那兩個雪妖放過來,聽她們那樣叫個不停,我的耳朵可是深受折磨。”陳皮根本無視眼前諸人那變得鐵青的面孔,冷冷的說道。
“這不合規矩。”一名年近四十的覺醒者按耐不住火氣,指著陳皮說道。
“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規矩。”陳皮毫不客氣的回敬道,若不是那兩個雪妖距離錢富貴他們過近,令他投鼠忌器,他才沒有心思與錢書書他們浪費這些口水的。
“你明不明白,她們是妖怪。”覺醒者怒罵道,“她們是人類的敵人,我們做什么都不為過,不要將她們與人類相提并論。”
陳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費什么話,放還是不放。”
得知審判組織所在地的他急匆匆地趕了過來,卻沒想到意外地會遇到雪櫻三女,雖然現在雪櫻已被他救出,但那兩個小雪妖卻依然落在了錢富貴的手中。
“為什么要放她們呢?”
突然。
從屋門外傳來一個冷若冰霜的聲音,陳皮的眉頭立時皺了一下,然后便看到一名幽冥君王走了進來。
消失的梅嶺?
她怎么會和錢書書他們走到了一起?
有了幽冥君王的意外加入,事情立時變得更加的棘手起來。
說話間,一身黑衣的梅嶺已經站在了屋門外,錢書書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了繩索一般,連聲叫道:“幽冥君王大人,您總算是來了,這個擅自闖入我宅邸的匪徒,您一定要為我將他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