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行…?這就是游行?”
時間回到現在,此間玄一轉動脖子,發出嘎啦嘎啦如同木偶般的聲音,轉頭看向了身側的自己的長子。
他回想起了那一日自己在飯桌上忍不住露出的欣慰笑容。
一直只知道揮霍家產、吃喝玩樂的長子突然懂事,會為自己出謀劃策,欲殺之而后快的仇敵也馬上就要自取滅亡…兩份快樂交織在一起,得到的本應該是夢幻般的喜悅,但是,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
他正朝此間清揚看去,正好看見此間清揚那突然變色的臉。
就如同從一場漫長的噩夢中突然驚醒過來一樣,此間清揚的瞳孔迅速張大,隨著模糊的記憶漸漸清晰,他的面容也逐漸扭曲起來。
他一把抓住了自己左耳垂的耳釘,絲毫不顧疼痛將其一把拽下,血肉飛濺,他毫不在意,僅僅只是死死地盯著這個艷紅色的耳釘。
這看似是耳飾的東西實際上是發信器的,也正是他讓此間玄一和他都暴露在了種花家商會的眼皮底下。
此間清揚的怒火逐漸高漲,手中靈力激蕩間那發信器便變成了齏粉,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如同詛咒般說出了一個名字:“桐——生——龍——我!!!!”
而此時,熒幕上延遲播放的卻是此間玄一從狂喜到呆滯和愕然的表情。
此間玄一的表情扭曲了起來,不得不說這樣子和此間清揚有八九成相像,不愧為血濃于水的父子,他也同樣一字一句地,用如同邪祟厲鬼般陰狠的語氣念出了一個名字:“陸——元——!!!”
在一片陰影中,面色慘白的魯路修像是在忍耐什么痛苦一般,身上不斷滴落豆大的汗水,半餉方才平復,然而他低頭俯瞰那最醒目的熒幕上此間玄一那已完全無法保持涵養的老臉,臉上卻不禁浮現出快意的笑容。
數日之前,他們捕獲了此間家族的兩兄弟,而選擇將他們捉回來自然不是吃飽了沒事干,一切只是為了從內部化解這一次危機。
這其中的大部分功勞都要歸咎于魯路修斬魄刀的特殊能力“絕對遵從之令”。
至于魯路修有斬魄刀,這是否會很奇怪?魯路修原本就是真央靈術院的高材生,并且一直以來都隱瞞了自己斬魄刀的真實能力,時至今日方才披露。
魯路修的斬魄刀“黑騎士”的這一能力通常情況下只能支配精神意志比自己弱小的人,并且每個人在被一次完成支配之后便無法再進行支配。被支配者將嚴格執行支配者在釋放能力時下達的命令,命令的持續時間越長,命令越是絕對對魯路修的負擔越大。
當然,若是通常情況下,哪怕魯路修身為靈術院的高材生,想要支配兩個有著數百年經驗的強者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就像傳說寶可夢在絲血的情況下捕捉更加容易一樣,被桐生龍我擊敗的兩人的支配難度同樣下降。
為保險起見,魯路修將支配的命令內容修改為潛移默化的影響,方才成功達成了支配條件。
他對此間清揚說的話是:“你戴上了街邊新買的耳墜,你非常喜歡它,就算是洗澡時也不會摘下。戴著它讓你信心倍增,是時候了,讓你的父親看看你的長進,擊潰種花家商會只需要最后一根稻草,通過游行的方式,既省時省力,又方便欣賞仇敵的隕落,相信老爺子一定會很愿意陪你一同欣賞那盛大的表演吧…”
他對此間清白的話語更加簡潔:“親愛的兄長有所難,怎么能不施以援手呢?他和族長大人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二人獨處,為他排除一切困難吧。”
具體的計劃他全權交由二人自己導演,不如說除開那些限制條件之外,那的的確確就是此間清揚和此間清白二人,自然看不出破綻。手機端../
當然,由于對此間清揚的限制更加具體,說要耗費的心力和靈力都成倍上升,若是再遲一些,即便有著種花家商會的財力和資源,他大概也要撐不住了。
不過所幸,終于走到了這一步…
畫面上此間玄一的面孔突然消失,變成了一個令人眼熟的高臺,此刻那高臺之上空無一人,只有一個豎立的話筒安靜杵立。
魯路修看著那個話筒,回想起那一日陸元打動人心的演講,心頭逐漸火熱,名為憧憬和自信的情感在他心頭升起,他猛地站起身,朝前邁步,走出了陰影,來到了公眾面前,那最醒目的地方,亦是陸元曾經演講的高臺,他的手握緊了話筒,開口。
“諸位,剛才的那位老頭大家或許并不熟悉,但或許大部分心里都有所猜測了。我在這里簡單地為大家證實一下心中的猜想——沒錯,他就是此間家族的現任當家,此間玄一大人。”
眾人的目光理所當然落在了那替換了此間玄一的魯路修的臉上,聽到他面帶微笑地說出剛才出糗之人的名字。
“此間玄一,什么人,沒聽說過。”
“那家伙不是陸元大人的幕僚嗎?我記得兩個月前,大概,他好像還通過飛艇做過演講?”
“那些怎樣都無所謂!我們必須完成我們偉大的使命,把這些尸位素餐,借著為人民服務的說辭吸食我們血肉的混蛋敗類全部拉下馬來!”
類似的聲音不絕于耳。
一個人站在高臺上,被凜冽的風吹拂著臉頰,感受著陸元曾經感受到的氛圍,魯路修的心跳微微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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