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一護和平子
這是半日之前，發生在空座町的事情。
“陸元那家伙，就算和我說不用參與進去！”
一個黑色的身影高速地在三個破面的身邊穿梭，同時發出怒吼：“但是現在他們都打到家門口來了，我總不能坐視不管吧！”
“月牙——天沖！”
黑崎一護怒吼著，釋放著強大的靈壓，白色的月牙撕裂了大氣，直接將沒能避開的其中一只強行抵擋的破面轟成了渣渣。
“可怕！可怕！”
“逃！逃！”
兩只破面像是腦袋不大靈光的樣子，彼此驚慌失措地對視了一眼，而后迅速轉身逃離。
“哎呀呀，一護，你這準頭也太爛了吧？”
一聲輕佻浮夸的聲音響起，金色娃娃頭的男子，也即是平子真子悄無聲息地現身，那兩只虛見似乎有個軟柿子冒了出來，一下子又找不著北，快活地朝其撲來。
“真是，我看起來就那么好欺負嗎？”
平子嬉笑了一下，左手覆蓋在了面頰之上，猛地一拉，純白的假面覆蓋面容，靈壓的溫度驟降，變得冷冽而又強大。
戴上假面之后，平子的力量和速度隨之暴增，如同隨手撣去粉塵般迅速和兩只破面錯身而過。
“一護，為什么不用你的面具呢？”
待平子說完此句，身后的兩只破面方才從中間平整地裂開，血霧噴濺，靜謐地隕落。
平子轉頭看一護，道：“還在是害怕你體內的虛嗎？明明單論掌控力和持續時間，現在的你已經絲毫不遜色假面軍團里的其他人了。”
一護別過了頭，冷哼道：“我只是不喜歡戴上假面的感覺而已！”
“呵呵。”平子笑道：“何必抗拒呢，就算你再怎么排斥，再怎么抗拒都沒有用。因為…你是我們的同類啊…”
說到最后，平子悄然瞬步來到了一護耳邊，如同耳魔般私語。
一護眉頭一掀，全然沒有顧忌這段時間雙方相處的情誼，面無表情地甩動斬月朝平子削去。
“哇啊！”
平子一個虛空鐵板橋身軀后仰躲過了這一擊揮擊，嘴中罵罵咧咧道：“喂！我們好歹是共同揮灑了一個月汗水的同伴吧！我剛才沒用躲過去的話真的會死的啊！”
一護輕輕咂嘴，雙眼上吊，用棒讀的語氣道：“啊，啊，那樣的話真是太可惜了呢。”
雖是這么說著，但一護卻是十分相信平子的實力，如果那家伙會這樣就被他偷襲到的話，那十有八九就是個冒牌貨了。嗯，不管從哪個角度上看，他這一刀揮出去都沒有問題。
“一護，你小子！！”
平子真子恨得牙癢癢，實在是拿一護沒辦法，然而一護已經不再管他，眉頭輕蹙，眼瞼低垂，似乎是又發現了新出現的虛，當即毫不猶豫追趕而去。
“這家伙，還真是完全不給人留情面呢。”
被一護甩了臉色的平子表情無奈，完全沒有剛才氣憤的模樣，他很清楚一護實質上就是個死傲嬌，再加上他原本就是不怎么計較的散漫性格，當然不可能把這點事情放在心上。
“喂，一護，看這樣子，尸魂界那邊似乎正處在下風呢。”
平子的瞬步無比嫻熟，輕易便追上了一護，又擺出了招牌式的嬉笑表情，道：“你小子，不會想去幫他們吧？”
一護完全不受平子的撩撥，淡然道：“我要做的，就是守護好空座町，守護好這個城市里的大家！僅此而已！”
然而那微微凝重的目光以及朝上蹙起的鼻梁都讓平子一眼看出一護并不像他說的那樣鎮定自若。
平子嘴角依舊保持著笑容，眼里卻是審視的冷淡：“那個你整天放在嘴邊的叫作陸元的家伙呢？我看你和那家伙似乎關系挺好的樣子，如果他被破面給殺了…哦，對了，我記得，還有一個小姑娘，叫作露琪亞的，一定也會參與進這次的戰爭吧？你真的對他們一點都不擔心嗎？”
“他們不會出事的！”
一護幾乎是想也不想就放大音量回答道。
平子繼續追問：“你憑什么這樣自信？”
一護偏頭看了眼平子臉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也覺得自己剛才的反應有些過度，既是為了反駁平子，也是為了安慰自己的內心，他深吸了口氣，道：“露琪亞身邊有他那個大哥在，陸元更是用不著我來擔心。”
“看來你對他們的實力很自信啊。”
平子認可地點了點頭，而后突然眼睛一瞇，說出誅心之言：“既然如此，你為什么還要那么急迫地鍛煉虛化呢？”
一護呼吸一窒，又是想也不想就回答了：“那是為了讓我體內的那家伙安定下來，不會傷害到其他人！”
平子揚起了下巴，臉上的笑意濃郁了些許，道：“是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半個月之前，你應該就不用擔心了才是。那這之后的訓練呢，是為了什么？你是為了什么而在變強，一護？”
為了什么而在變強？
這句話如同打開了某個開關，那一日的回憶就像大量的膠卷雜亂地重疊一般一下子涌入一護的腦海。
一護瞪圓了雙眼，冷汗已然無可遏制地冒了出來。
雖然理智還在努力否定著，但冥冥中他的不能以及意識到了，這之后自己依然無可避免地會卷入那場戰斗之中，甚至面對上那個曾經讓自己毫無反手之力的存在——藍染惣右介。
他緊了緊手中的斬魄刀，像是要逃離一般加快了腳步，而當一護抵達靈壓爆發的場所時，戰斗已經結束了。
“石田…！？”
一護看著手持靈弓，表情一如既往地嚴峻，但隱隱中又透露出一絲不同的石田，他沒能遏制住驚呼聲。
無怪一護反應如此巨大，畢竟這近一個月以來石田雨龍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毫無消息，就算詢問教務科的老師也只得了一個“雨龍君家中有事請假，這段時間都不會來學校”了的回答。
“你這段時間都跑去哪里了！？”
一護先是驚喜，而后又擰起了眉質問，好像十分不滿雨龍這樣不告而別似的。
“黑崎，我去了哪里有必要和你匯報嗎？”
雨龍冷漠地推了推眼鏡，似乎并沒有將自己在尸魂界的經歷告訴一護的打算。
雖然沒有詢問過內情，但他十分清楚陸元在一護心中的地位和意義。
“或許比我這個相處了一個多月的‘下屬’要關系深厚得多吧？”
雨龍忍不住在心中苦笑了一番，也不知道這個苦笑到底是針對誰的。
此刻，被雨龍擊落的那只破面猶然成為了二人談話的背景板。
一護還待追問，忽然，從四面八方，一只兩只三只…超過十只甚至還在增多的虛的氣息將他們包圍了起來。
“石田，看來敘舊的事情要稍微往后推遲一下了。”
一護背過了身，一如過去那般將自己的后背留給了雨龍。
雨龍嘴角微微揚起，道：“黑崎，你可不要拖我的后腿啊。”
然而還沒等他們邁開腳步，天空上突然裂開了一道門扉。
而此時的一護傻愣愣地還沒發現平子已經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