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瞬步
“唉！？”
真焉一下子就哭喪著臉。靦腆的正太臉少年哪里不知道教練叫他們上去是要做什么。一想到接下來一旦丟臉，很可能會被同學嘲笑，他就渾身不自在。
就在真焉木楞地站著的時候，陸元已經走上前去。
教練瞥了眼真焉的臉色，又轉頭看向陸元，說道：“反正這次演示也只需要一個人就夠了，那就你一個人上來。”
演武臺，那是一個材料木質，比平地再高出三十公分左右的擂臺，是教練們為了能夠更好地演示給學生們看而建立的設施。
陸元看了眼教練的臉色，又偷瞥了眼面色尷尬的真焉，心知對方也并不是要刻意為難他們，不過是正好逮到，圖個順便。
“麻煩教練了。”
陸元踏上擂臺，走到了教練面前，稍微彎腰施禮后就隨即站定。
這幅鎮定的模樣讓教練有些喜歡，嘴角稍微露出了一絲笑意，說道：“拔出你的斬魄刀，然后，攻擊我。”
陸元沒有多問“為什么？不會有危險嗎？”之類的廢話，他只是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抽出了淺打，雙手握緊劍柄。
教練看著陸元微微皺眉。
這個學生的氣質不錯，有種淡然若水的君子風范。但是…看這站姿，握劍的方式等等等，這真是經過一年學習的靈術院學生？完完全全是個大外行啊！
“不攻過來嗎？”
他問了句。
陸元點了點頭，不急不慢地踏出了一步。這是他第一次握劍，感受著斬魄刀的重量，意外地不是很重。是因為這具身體已經經過鍛煉？還是因為是自己的斬魄刀，所以和自身十分契合？
說起來，既然要成為死神，日后殺戮和鮮血應當無法避免，身體也很有可能會經歷許許多多的傷痕。
陸元想象了一下那些畫面，但是心中卻依舊波瀾不驚。
“想象和現實終歸有些差距。嗯，網絡上的那些鍵道強者經常說看那些人類肢體血肉模糊的不打碼圖片時內心都毫無波動，但事實上，絕大多數人連一只雞都沒有殺過。自信地揚言自己穿越后一定能殺人不眨眼，草菅人命的‘魔頭’數量極其之多，但是應該都只是普通的社會主義接班人。恩恩，我應該也是這樣的知法守法的好學生。”
這么說著，陸元的雙手用力將淺打抬起，然后用力朝教練劈了下去。
理所當然被輕而易舉地避開。
“喲多多。”
因為揮空，身體順著趨勢往前傾動的陸元努力讓自己保持穩定，沒事般多走了兩步終于穩定了姿態。
“這位同學！”
聽到呼喚，陸元迅速轉身，教練的劍眉已經倒豎起來：“如果你今天能碰到我的衣角，我會向教務處申請你本月的助學金翻倍，但是如果你沒有做到嘛…呵呵，你還是趕快去借錢吧！”
陸元嘴角一抽，知道自己那爛的沒眼看的表現已經激怒了教練。老師最討厭什么學生？那自然是在課堂上搗亂的學生，其次才是學習不好的學生。而相對于陸元二年級生這個身份，陸元那看起來就像是故意演出來的蹩腳的“廢物”，自然而然被視為在課堂上故意搗亂了。
“那個，教練…可以問一下每個月的助學金是多少嗎？”
“等這次演示結束你自己問其他同學吧！三分鐘，我只給你三分鐘時間，不管是鬼道還是別的什么都隨便你用！”
臺下的同學們有好些個已經在努力憋笑，不管是陸元那辣眼睛的操作，還是這免費的裕興都讓他們樂不可支。
陸元心中的尷尬就別提了，他一個整天專心學習的普通高中生哪里知道什么劍術和架勢，能有勇氣向不戴護具的真人揮刀他感覺自己已經可以小小的自豪一下了。
不管那什么助學金有多少，他不拿出真本事可不行了。如果接下來還是剛才那表現，最終惹毛了這位教練，如果人在教務處大嘴巴一下，他被退學的可能性…不是沒有啊！
看看他現在身上的能力？LV1的白雷和瞬步。1級的白雷應該已經是同班同學里面的佼佼者，但要用鬼道擊中一位能夠在真央靈術院教練的教員？呵呵。
他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出其不意的瞬步。教練肯定不會想到一個二年級的學生已經將瞬步掌握，只要出其不意，還是很有可能完成這個小小的“考核”的。
心念已定，他迅速向教練奔跑而去，手中靈子飛速編織成鬼道的回路。
那如絲般順暢的靈子操作讓教練眼前一亮，單就這個白雷施放的熟練度，至少這個學生不是真的一年白學。
“破道之四，白雷！”
三道電光如同利爪一般從陸元手中噴發，教練用力踩踏地面發出嘭的聲音，只是一瞬間便越過了白雷的波及范圍。
并非瞬步，和陸元一個學生進行演武還不至于用出這種超綱的技巧，只不過是稍微加速了一下而已，可就是這個速度，對目前的萌新們來說還是有些太快了。
由于這一個閃避，教練直接湊近到了陸元面前，陸元怒吼一聲猛地朝對方抓去，然而教練只是輕飄飄一讓就輕松躲開。
教練在心中搖了搖頭：“還是有些太過急躁了啊。”
陸元似乎十分懊惱的樣子，再次詠唱：“破道之四——”
陸元的身影瞬間消失，來到了教練面前：“白雷！”
嗤嗤嗤！
教練瞳孔一縮，條件反射地用出瞬步躲開。
二人之間再度拉開了數米的距離。教練避開了陸元的攻擊，然而下面卻一時寂靜無聲。
“剛才…那是什么？不會吧？”
“好快，陸元那家伙什么時候這么快了？”
教練瞪著眼，低沉道：“這是…瞬步！”
陸元尷尬地摸了摸腦袋，伸手一指教練的衣角，白色的衣擺上有一丁點黑色的焦痕：“教練，這應該也算碰著了吧？”
那幅十分擔心自己助學金被剝奪的卑微模樣讓剛剛見識過陸元演技的教練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