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又過去了兩天時間。
兩天之前,埃洛希爾從沃爾夫魔杖商店里取回了那根銀椴木魔杖,并且帶著沃爾夫女士的評價一起,回到了戈德斯坦公寓。
埃洛希爾并沒有被接連失敗的“軟化咒”擊倒,他一頭鉆進了紐特的神奇動物皮箱里,嘗試著練習更多基礎咒語初級上面記載的魔法咒語。
但毫無例外,那些通通都失敗了。
即使埃洛希爾的施法動作、咒語發聲都已經達到了系統的完美要求,他仍然沒有成功施展出任何一道被記載在基礎咒語初級上的魔法咒語,一道都沒有。
經過測試,銀椴木魔杖是沒有問題的,精靈發絲并沒有成為阻擋施法的原因。
在埃洛希爾的請求之下,紐特、蒂娜和奎妮三人都使用過銀椴木魔杖來施展魔法,全部都成功了。
尤其是奎妮,如果不是因為囊中過于羞澀,她甚至想要從埃洛希爾手里把銀椴木魔杖直接買下來,身為攝神取念者的奎妮,簡直是銀椴木魔杖的最佳使用者。
既然魔杖沒有問題的話,那么有問題的那一方,就是埃洛希爾自己了。
啞炮這個概念開始在他的腦海之中不停盤旋。
根據沃爾夫女士所說,啞炮(Squib),是指出生于巫師家庭,卻不能使用魔法的人,在本質上,啞炮就是“巫師出身的麻雞”。
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埃洛希爾確實比較符合“啞炮”的描述。
啞炮和麻雞還是不同的,由于身懷魔力,啞炮可以看到麻瓜看不到的魔法事物,還能使用某些可以幫到他們的魔法物品和神奇動物。
埃洛希爾可以和妖精羽劍簽訂契約,可以看到默默然的存在,還可以看到許多雅各布根本看不到的魔法事物。
但是,埃洛希爾不能釋放出任何魔法。
或許從巫師的角度看,埃洛希爾確實是一個“啞炮”。
然而,埃洛希爾并不是真的啞炮。
不能否認的是,身為一名精靈,埃洛希爾還是能夠憑靠自身的天賦能力,做到許多連巫師都做不到的事情,比如意念溝通什么的。這種能力在麻雞看來,同樣屬于魔法的一種。
若是要以埃洛希爾自己的話來說,在新世界里,他沒能活成“法師”,卻活成了一個“魔劍士”。
不管怎么說,埃洛希爾還是確認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系統的說法還是沒有錯誤的,至少就目前遇到的所有情況而言,它從未出錯。
宿主不是巫師,身體里不存在新世界通常意義上所指的“魔力”,因此無法使用魔法。這是系統面板上明晃晃記載的信息。
歸根結底,埃洛希爾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是一個“偷渡客”,不能使用新世界的超自然力量體系也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
魔力…
除非…
埃洛希爾想到了兩條途徑。
傍晚時分。
精疲力竭的雅各布完成了一天的辛苦工作,和周圍一群同樣穿著罐頭廠制服的流水線工人們一起離開工廠的大門。每一個工人的臉上都死氣沉沉的,沒有任何笑容。
面色疲倦的雅各布手里拎著一個破舊的皮箱,那里面裝著能讓他在罐頭廠里吃飯的所有工具,分量不重,但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
忽然,一個身穿藍色舊排扣大衣的男人朝著雅各布走來,兩人相撞,雅各布的箱子被撞落在地,仿佛數十天前的事件重演。
“對不起,很抱歉。”紐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工廠大門,遠離雅各布站的地方,行動迅速而果斷。
紐特明白美國魔法界這邊的法律,事實上他這次的行動已經算是在法律的邊緣瘋狂試探了。
“嘿!”看著那道莫名有些熟悉的背影,雅各布忍不住大叫一聲。
他彎下腰準備拎起箱子,可是舊皮箱突然變得非常沉重,就好像被人掉包了一樣。
雅各布困惑地低下頭看去,沒有任何人接觸,但皮箱的鎖扣自動彈開。
雅各布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他打開皮箱。
箱子里裝滿了零碎的、純銀的鳥舍蛋殼,并附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親愛的科瓦爾斯基先生,您在罐頭廠里是浪費才華,請用這些鳥蛇蛋殼當擔保品,貸款開烘焙坊吧。一位好心人敬上。
“紐特…”這個名字忽然出現在了雅各布的腦海之中。
第二天,紐約港港口。
埃洛希爾和紐特兩人在擁擠的人群之中穿行,準備搭乘輪渡從紐約離開。
埃洛希爾本來是沒有美國這邊的官方身份證明的,但是在那次妖精受審事件之后,魔法國會的傲羅便送來了一份魔法身份證明,甚至還有一張足夠以假亂真的身份護照。
因此,埃洛希爾也就不用通過躲進紐特皮箱的方式,返回倫敦那邊。
當然,為了避免被人認出身份,埃洛希爾還特意購買了一種偽裝魔法軟膏,擦拭之后,可以遮蔽他的尖耳朵不被人看到。
隨著逐漸靠近登船口,紐特停了下來,埃洛希爾則腳步不停地朝前走去,他不想當個電燈泡。
看著埃洛希爾逐漸遠去的背影,紐特臉上露出微笑,然后看向身后的女傲羅:“這段時間…”
“可不是嘛!”蒂娜的表情滿含期待。
似乎是感覺到了有些不太靦腆,蒂娜收斂了一點臉上的笑容:“額,聽我說,紐特,我想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這么快返回到調查組。”
“怎么說呢…”紐特錯開蒂娜的目光,“我實在想不出還愿意讓誰來調查我了…”
這話剛一離開嘴巴,紐特就感覺到了不太對勁,這不是他該說的,只是想過而已。
蒂娜同樣有些害羞:“我說,還是努力別被人調查才好。”
“我會的。”紐特說,“等回到英國,我的日子就會很平靜了。我會回到魔法部,然后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把整理好的書稿投出去。”
“我很期待你…的書。”蒂娜說,“神奇動物在哪里。”
“到時候我給你寄一本,”紐特說,“只要你愿意。”
“我很愿意。”
紐特凝望著蒂娜,笨拙之中包含柔情,他輕輕伸出手,觸摸她耳邊的發絲。
兩人,四目,深情對視。
“實在抱歉,”紐特鼓起勇氣,“你覺得,到那時,我是否可以當面把書給你?”
“我很愿意,”蒂娜的臉上綻開燦爛無比的笑容,“非常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