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傲羅們看著他們往日無比敬重的法律執行司司長,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們完全不理解“格雷維斯”為什么會如此生氣。
皮奎利女士從傲羅們身后出現,面對“格雷維斯”的憤怒,她的語氣也非常強硬,并帶著一點點的質疑味道:“殺死默然者是我授意的命令,格雷維斯先生。”
“是的,主席閣下。”格林德沃不無諷刺地說道,他明白瑟拉菲娜·皮奎利是在暗示兩人的身份差距,但這毫無意義。
“歷史也必將有所記載,今晚之事,無情無理!”格林德沃說。
“他該對一個麻雞的死亡負責。”皮奎利女士聲音中質疑的分量變得越來越多,她不解地看著自己的左右手,這個男人在此刻突然變得陌生起來,“他還險些暴露了所有的巫師,他更嚴重違反了我們最神圣的法律!”
“法律?”格林德沃冷笑一聲,他順著站臺朝皮奎利女士走去,語調氣勢洶洶,“那法律,讓我們像委身下水道的耗子!那法律,要我們隱藏真實的自我!那法律,要讓其管轄之人蜷縮在害怕之中,唯恐我們會暴露身份!”
格林德沃停住腳步,環視全場所有的人,包括后續趕到的埃洛希爾他們。
“我倒要問問你,主席閣下,”他說,“我倒要問問你們,這個法律要保護的是誰?是我們,還是那些不通魔法的他們?”
格林德沃徹底失去了繼續玩這場角色扮演游戲的興趣,強大的默默然已經被傲羅們集火消滅,他來美國的最重要任務已經失敗,再呆下去也沒有什么必要,只不過是徒勞地浪費時間。
搖了搖頭,格林德沃從傲羅們身邊走開,頭也不回地冷淡說道:“我拒絕再屈從于那法律之下。”
皮奎利女士對兩邊的傲羅們下令道:“傲羅們,我想你們可以解除格雷維斯先生的魔杖,把他押回魔法國會。”
在格林德沃的面前,憑空出現一道由白光構成的魔法墻,擋住了他的去路。
思忖片刻,格林德沃的臉上閃過一絲譏諷和煩躁的獰笑,他轉過身,重新面向魔法國會的眾人,自信地大踏步順著站臺往回走。
他只是輕輕揮了一下魔杖,那道白色魔法墻便憑空消失。
沒有停頓,格林德沃繼續舞動魔杖,朝面對他的傲羅們發射咒語,訓練有素的傲羅們也立刻給予猛烈回擊。
無聲發射的咒語從各個角度朝格林德沃飛去,光影交織的咒語網絡之中幾乎看不清任何東西,但這對于在歐洲呼風喚雨、縱橫無雙的黑魔王來說,甚至不能給他太大壓力。
格林德沃只是轉動手腕,又或者抖抖魔杖,便輕而易舉地把那些咒語一一擋開,然后再發動攻擊,他甚至還有余力把部分魔咒的力量反彈回去,打到那些釋放咒語的傲羅身上,將他們擊飛,又或者擊昏。
這樣的實力完全超出了格雷維斯該有的水準!皮奎利女士驚愕地微微張開嘴巴。
格林德沃似乎勝券在握,他距離皮奎利女士越來越近…
說時遲那時快,紐特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草綠色的帶刺卵囊,朝“格雷維斯”放了出去,色彩絢麗的蜷翼魔在“格雷維斯”身旁盤旋,擋開他的咒語,保護著那些傲羅們。
下一瞬間,紐特直接甩出了他的殺手锏——一條超自然的魔法繩索,這是他在過去用來束縛那些體型龐大又致命危險的神奇動物的最強工具,外表看上去就像是一條活動的迷彩琥珀。
超自然繩索噼啪爆響地飛了出去,轉息間便像鞭子一樣捆住了“格雷維斯”,把他的雙手粘在一起、拉到背后。這條繩索的特性與魔鬼網類似,但更強一些,被束縛住的生物或者東西越掙扎,繩索便會越緊。
格林德沃想要掙脫,卻越掙越緊,最后被迫踉蹌著跪倒在地,丟到了魔杖。
“魔杖飛來!”格雷維斯的魔杖飛入使用召喚咒語的蒂娜手中。
格林德沃環顧四周,眼睛里有深深的恨意。
紐特慢慢走上前,舉起魔杖:“原形立現!”
魔咒的力量迫使“格雷維斯”變形,他的面容恢復了原本金發碧眼的模樣,變成通緝令上的那個頭號犯人。
人群之中傳來竊竊私語:格林德沃!
皮奎利女士面帶輕笑地朝他走去。
即使是跪在地上、失去魔杖,格林德沃仍舊沒有一點點慌亂,他輕蔑地看著皮奎利女士說:“你認為你能關得住我嗎?”
皮奎利女士回答道:“我們會盡最大努力,格林德沃先生。”
格林德沃狠狠地盯著皮奎利女士,臉上的表情由厭惡轉變為嘲弄的微笑。
兩位傲羅從皮奎利女士身后走出,拉著格林德沃從地上站起,押解他朝地鐵口走去。
格林德沃走到紐特身邊時,忽然停住了腳步,他看著紐特那張長滿小雀斑的臉頰,目光仿佛穿透到了大洋彼岸,抵達那座矗立于蘇格蘭高地的魔法城堡,看見那個坐在辦公室里的膽小的、虛偽的娘娘腔英國混賬。
“我們會死嗎,哪怕一點兒?”格林德沃對著紐特說,面露冷笑。
說完后,格林德沃便押走,上了臺階,離開接近報廢的地鐵站。
紐特注視著格林德沃的背影,一臉懵逼,他完全不懂格林德沃說的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的,就好像是在跟另一個人說話一樣。
埃洛希爾、奎妮和雅各布擠到傲羅前面,奎妮去擁抱蒂娜,埃洛希爾則拎著皮箱朝紐特走去。
“斯卡曼德夫人把箱子委托給了她的妹妹,又轉交到了我的手里。”埃洛希爾把箱子遞給紐特,打趣道,“可我覺得,還是物歸原主比較好。”
紐特緊張地朝蒂娜那邊看了一眼,滿臉窘迫地說:“謝謝,埃洛希爾,但請不要這樣說。”
皮奎利女士透過地鐵站被破壞的屋頂,望著外面逐漸明朗的白天世界,對埃洛希爾一行人說話:“我們欠你一個道歉,斯卡曼德先生。但是魔法世界已經暴露,我們無法對整座城市施展遺忘咒。”
埃洛希爾循著皮奎利女士的目光,看見一縷細細的黑色物質,飄升到破損墻壁的邊緣,鉆到后面消失不見。
埃洛希爾不由得瞇了瞇眼睛,那是默默然的殘骸嗎?
紐特的話把埃洛希爾的注意力拉回到現實之中:“其實,我想我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