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天,主母都不斷地帶人來斗獸場觀看角斗,而且每次觀看都會派遣家族里的戰士下場戰斗,甚至一天會戰斗多場。
韓箴真正見識到了一些卓爾戰士們1V1戰斗的不同套路,最重要的是進一步認識到那個家族戰士迪魯恩的強大,和韓箴之前預想的一樣,的確是不下于自己的戰斗力。
因為在這段時間里,家族里的戰士只有他和自己是輕松贏下了戰斗,無一失敗。
至于家族里的武技長,不知道主母出于什么樣的目的,斗獸場的這幾天里,他都是護衛在主母身邊,同時安排家族里戰士們的角斗,沒有親自下場。
在這段時間里,韓箴也是下場戰斗了三次,盡管三次他都在沒有使用雜技劍術的情況下輕易地獲得了勝利,但是韓箴還是搞不懂家族主母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而這樣的意義何在。
不過在第五天的時候,情況終于發生了改變,韓箴發現他們的主母大人總算是厭倦了這個在韓箴看來極其無聊的游戲,今天并沒有任何要去斗獸場的意思。
反而韓箴卻被召喚到家族的會議室中,就是韓箴第一次來到菲爾蘭斯汀家族,主母召見他的地方,雖然不同于家族的神堂,只有在一些特殊的儀式時男性卓爾們才被允許進入,家族的會議室要求要寬松一些,主母詢問家族事務的時候,相關的人員就在此地被詢問,同時家族里的重要決定也在此地下達。
哥特式的黑曜石大廳,紫色和紅色的長旗懸吊在大廳兩側的墻壁上,平整的地板上面縱橫交錯的花紋組成了一只巨大的白紋變種蜘蛛的樣子。
韓箴沒有注意到的是,地板上蜘蛛的白色花紋跟他第一次來會議室時的樣子已經略有不同。
今天的會議室出乎韓箴意料的冷清。
家族主母伊凡麗莎依舊是坐在會議室高聳的臺座上面,身著黑底紫邊、滿是蜘蛛網紋的高級羅絲祭司主母長袍,露出瑪瑙玉石一樣的肩膀和細腰,手持一根黑色的權杖,權杖的頂端被雕刻成一只擁抱著球形紅寶石的黑色蜘蛛。
主母面容威儀,不容褻瀆。
家族主母伊凡麗莎左右侍立著兩個身穿普通祭司服裝的家族牧師,除此之外別無他人,無論是家族的兩個公主還是作為主母妹妹的家族女術士艾倫妮塔都不在此地。
韓箴走到大廳的中心,向著高坐之上的伊凡麗莎行禮問安,口稱主母大人。
看到韓箴來到此地,伊凡麗莎對著韓箴微微頷首。
“等著。”
韓箴側立在一旁。
沒有讓韓箴和主母久等,另一個家族的戰士也很快來到了此地。
那個和韓箴互看不爽的家族戰士迪魯恩。
迪魯恩來到此地之后也是優先對著家族主母行禮,然后在主母的示意下側身站到家族會議大廳的另一側,他也被現場會議室中的奇怪氛圍所影響,沒有對韓箴做任何挑釁的動作,乖乖侍立一旁。
“好了,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主母的話語引起了二人的注意,他們的目光都看向坐在上方高椅上的主母伊凡麗莎。
“這幾天去了那么多次血飲深坑,我想規矩你們也都懂了,那么就開始吧。”
看到二人還是一副迷惘的樣子,伊凡麗莎眼睛一瞇,冰冷的話語如同刺骨的寒風。“怎么,難不成你們還覺得這個場地太小?還是觀眾太少啊?據我所知,你們二人平時就一直不對付,這可是一個好機會,在蜘蛛神后的見證下,合法除掉對方的機會,你們怎么反倒猶豫起來了?”
聽到主母的話語,迪魯恩率先笑了起來,“主母說的是,多謝主母給我這個機會。”
迪魯恩走到大廳最開闊的地方,拔出自己的兩把反曲彎刀。
韓箴也是對著主母施禮,默默走到迪魯恩相對的另一方向,拔出腰間的黑妖怨咒,長刀橫在胸前,刀路隱隱指向迪魯恩的周身。
“嘿嘿,你也等了很久吧,在戰爭之后,我就想知道你現在到底有多強,居然能打贏克蘭那個叛徒,今天總算能知道了。”迪魯恩發出陰涔涔的笑聲,眼神充滿惡意地盯著韓箴,仿佛要決定一會兒從韓箴身體的哪個位置率先開刀。
迪魯恩也沒想韓箴能回應自己,不過韓箴卻突然露出了開朗的笑容,他語氣平淡,甚至還帶著笑意,仿佛面前的卓爾并不是馬上要和自己分出生死的敵人,而是許久不見的老友。
“沒錯,我早就想干掉你了,老是像蒼蠅一樣在我身邊,真的很惡心知不知道。”
不等迪魯恩回話,韓箴雙手握刀,率先發起了搶攻。
迪魯恩被韓箴的話氣地呼吸一窒,剛要反擊,但是韓箴那****一樣的攻勢逼迫著他只能專心應對,憋屈地咽下了已經沖到喉嚨的謾罵。
不過迪魯恩也不是吃素的,他手中的反曲刀上下揮舞,很快就挽回了劣勢。
和韓箴之前料想的一樣,面前的迪魯恩真的很強,甚至比韓箴料想的還要更強一些,那具有強大揮砍力道的反曲刀也是預料之外的有力,甚至有的時候迪魯恩僅憑單手揮舞的反曲刀就能和韓箴雙手握刀砍出的斬擊抗衡,即便是韓箴使出從武技長那里學來的雜技劍術,也僅僅是維持住了勢均力敵的局面。
不過迪魯恩看來對于對付這種武技長的劍術有著相當的經驗,而相反的是,韓箴對于面對使用反曲刀的迪魯恩明顯經驗不足,很快,韓箴的肋下就挨了一刀。
身上穿著的卓爾鏈甲沒有發揮出應有的作用,它就像是紙糊的一樣被反曲刀的刀刃輕易地劃開,韓箴翻轉手腕,手中的長刀從奇詭的角度刺出,也僅僅是逼退了迪魯恩進一步進攻的步伐。
迪魯恩把染血的刀鋒放到臉前,伸出舌頭舔了舔反曲刀刀鋒上沾染的血液,臉上再次露出了韓箴熟悉的詭異微笑,“我還以為你會有什么特意為我準備的后手,如果你的底牌就是得自武技長的雜技劍術的話,那你今天必死無疑。”
韓箴摸了摸腰間的傷口。
為什么每次受傷的都是肋下,我肋下的空門那么大嗎?還是說肋下就是我防御的死角?我在地表的時候也沒有啊?
韓箴無奈地搖搖頭,然后合刀歸鞘。
迪魯恩還以為韓箴放棄了反抗,“這樣就放棄了?我還以為你能給我帶來更多的快樂。”
“不,只是你剛剛說想要看看我為你準備的底牌,我才要給你看看這招的。”韓箴的語氣不急不緩,依舊平淡。
韓箴接著一腿前伸,左手緊緊握著刀鞘,右手輕輕撫在刀柄上,身體的重心向下,前身微微彎曲,擺出了一個拔刀的姿勢。
“故弄玄虛。”迪魯恩不屑地啐了一口,不過看到迪魯恩吐在地板上的口水,坐在高椅上的主母微微皺眉。
迪魯恩并沒有注意到主母的異常,他現在眼里只有面前的敵人。
迪魯恩緊了緊手中的反曲彎刀,然后向著韓箴急速沖來。
韓箴并沒有理會迪魯恩的動作,依舊保持著拔刀的姿勢,甚至還慢慢閉上了雙眼。
“找死!”迪魯恩覺得這個沃德是自尋死路,他鉚足了力氣,手中的反曲刀蓄滿了勢向著韓箴直直斬下,迪魯恩確定,只要這刀命中,即便是之前在血飲深坑里的那只兇暴大熊,也能一下斬下它的熊掌!
就在反曲刀落在韓箴身上前的一瞬間,韓箴猛地睜眼,眼中的神光一閃而過。
居合·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