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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人情

無線電子書    與皇帝備胎們的亂世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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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羨一時語塞竟不知道說什么是好,符麗英反倒是先開口,問道:“見殿直無恙,麗英便安心了。”

  徐羨拱手回道:“有勞麗英娘子掛懷,不知你在宮里生活的可還習慣?”

  符麗英笑道:“我在宮里衣食不缺,平常幫著皇后看顧一下皇子公主,倒也無憂自在。”

  “那…就再好不過。”

  “今日梁王心血來潮給弟妹說起憨豬,一時興起就叫人把憨豬載到宮里來,倒是麻煩殿直往宮中跑一趟。”

  “不妨事,乃臣子應盡之本分!”

  符麗英走到阿寶跟前,“說起來我也事第一次見到憨豬,當真是憨態可掬。”

  她伸手摸了摸阿寶的耳朵,阿寶立刻回敬了一個噴嚏,嚇得她又連忙縮手回來,見阿寶沒有其他動作就掩嘴咯咯一笑,她懷中的女嬰卻嚇得癟嘴要哭。

  “公主素來膽小,這兒就交給殿直了。”符麗英抱著女嬰回到亭子里,留下徐羨陪著兩位皇子玩耍。

  小孩子大多喜歡毛絨絨的動物,他們與動物玩耍不外乎摸一摸揉一揉,而后不停的喂東西,即便阿寶的肚皮已經漲成了球兩位皇子也不住手,見阿寶不吃了就固執的認為它是生病了。

  陽哥兒很認真摸著毛絨絨的熊胳膊把脈,并且一口咬定阿寶是得了胃疾,也不知道從那里找來一捆人參給阿寶治病,看著阿寶一連吃了十余根百年老參,徐羨就知道劉嬸家的大黃最近又要倒霉了。

  時間過得極快,似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正午,御膳房將午飯送過來,兩位皇子立刻拋棄了阿寶,跟著符麗英進到殿中用飯。

  胡吃海塞了半個上午阿寶是不用吃飯了,可徐羨還餓著,正猶豫著要不要回去,就見張德鈞端個托盤過來,“這是符小娘子給殿直的。”

  徐羨笑著接過來,到了亭子里面慢慢的享用,剛剛吃完就見宮女宦官盡數由殿里出來,徑直的出宮苑的大門,王德鈞把大門閂上就不聲不響的守在了一旁。

  徐羨這會兒要是還看不明白,他的腦袋就可以砍下來當球踢了,放下筷子幾個健步就進到了殿中,只見符麗英正坐在椅子輕拍著睡著了小公主。

  符麗英見徐羨進來,就做了禁聲的動作,而后將小公主抱到里間,回來時輕聲的道:“三個小人兒都在午休,你說話小一點聲,不要吵醒了他們。”

  她徑直的坐到椅子上,一副審案的口味,“你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徐羨輕笑一聲,緊挨著符麗英坐下,“難道不是你有話要對我說嗎?借著梁王看阿寶的由頭將我從家里請來,現在又把人都支走了,你意欲何為?”

  符麗英翻了白眼,“你心知肚明,聽說你在淮南差點戰死,今天特意將你找來,看你是否還全須全尾,還想聽你說幾句暖心的話兒。”

  “你倒是膽大!”

  “德太妃身體欠安已經不問瑣事,皇后不在后宮上下便都聽我吩咐。再說我又不是皇帝的女人,宮規律條可約束不了我!倒是你小心翼翼,從前夜闖王府的勇氣哪兒去了。”

  徐羨聽得出來符麗英話中滿滿的哀怨,他心中越發的愧疚,“你說的沒錯我確實膽小了,我已是成了親,我怕壞了你的名節,我怕你嫁不到好人家!”

  符麗英突然伸手在徐羨胳膊上狠狠的掐一把,咬牙道:“我的名節早就讓你毀了,還能嫁什么好人家。”

  徐羨咬著牙不吭聲待符麗英松了手才道:“其實…陛下是個好人選。”

  誰知符麗英卻道:“他不會鐘意我這樣的女子,你知道為何?因為我心里已是容不下旁人。”

  他縱然知道符麗英對他情深,可從未向他這般直白的表明過,最難消受美人恩,徐羨心中亂作一團嘆道:“叫我如何是好!”

  符麗英面上升起兩團紅暈,用羞赧的聲音道:“那你就補償給我!”

  “怎么補償?”

  符麗英咬著銀牙嗔道:“做你想做的!”她說著抬起頭還閉上了眼睛。

  “這…這里是在不方便,動靜太大在驚醒了三個孩子。”

  符麗英臉紅立刻紅成了蝦子,“齷齪,我是說叫你親我!”

  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符麗英說出來的話,見她已是重新閉上了雙眼,微微的抬起下巴露出優美雪白的頸項,徐羨再難遏制心中的沖動,用微弱的聲音念道:“對不住了,寧秀!”

  徐羨上前一步緩緩的攬住符麗英的腰肢,能感覺的到她的身軀都在顫栗,低頭望去只見她長長的睫毛頻頻閃動,兩人皆陶醉在濃情蜜意之中不能自拔。

  看著徐羨捂著臉出去了,符麗英嘆氣道:“現在已是有了肌膚之親,阿姐不會再逼迫我了吧。”

  過了一夜,徐羨在南門外與白延遇合兵一處一同南下,疾行數日便到了潁上,柴榮的行轅就在這里,因為這里離壽州很近而且在淮河以北,這般做并非只為柴榮自己的安危,也是為了百官和皇后的安全考量。

  徐羨和白延遇剛要入營拜見,就見李谷從轅門出來,兩人連忙拱手拜見,“見過大帥!”

  李谷上前將兩人扶了起來,嘆道:“今日見你兩個完好無損,便能回去安心料理政務了。”

  “李相公是要回東京?”

  “正是,老夫剛剛卸下淮南都部署的官職,此番南征險些誤了兩位的性命,有這一回老夫自知不是將帥之才,以后還是做些順手的差使好。”

  雖然徐羨和白延遇兩個曾在背地里將李谷的女性親屬都慰問了個遍,可是他們明白無論是誰坐在主帥位子上都會做那樣選擇,并非是李谷刻意針對,故而心中并不真個怨他。

  與李谷寒暄幾句目送他騎馬北去,而后兩人就進了行轅,得了親衛稟報柴榮立刻召見,兩人剛剛進了皇帝的大帳,尚未向柴榮失禮,就聽見李廷芳尖利的嗓音,“白延遇接旨!”

  白延遇立刻推金山倒玉柱的拜倒,只聽見李廷芳道:“虎捷軍左廂第五軍都虞侯白延遇陣斬敵將殺敵有功,加封懷遠縣候,檢校中書令,領匡國軍節度使,待淮南戰事完結即刻赴任。”

  白延遇聞言腦袋重重的叩在地上,“臣叩謝吾皇隆恩!”

  他言辭之間夾雜著難以言說的興奮,如果說舉子們以金榜題名為榮,武人則是持節為傲。當了節度使那就相當于鯉魚躍龍門,成為一方諸侯,煊赫的空頭銜也就跟著來了,就是皇帝位子也敢想想,不激動那才是怪了。

  “恭喜白令公了!”李廷芳將圣旨送到白延遇手中,就退到到柴榮身邊再沒有動作。

  徐羨不由得問道:“我的封賞呢。”

  柴榮笑道:“朕不是已經封你為輕車都尉,定遠縣伯了嗎,難道這些還不夠?”

  “夠了,謝吾皇隆恩!”徐羨拜倒叩首。

  老穆頭道:“看你那臊眉耷眼的樣子,明顯的對陛下心懷不滿。”

  柴榮笑道:“你來之前朕已是升你為殿前司都虞侯,還叫隨行吏部的官員存了檔!”

  “只升了一級?”

  “你還不知足嗎?朕也是沒有辦法,你若不想接白愛卿的職位,也可以到鄭州任個防御使,難道也想鎮守一方不成?”

  白延遇勸道:“某在軍伍上摸爬滾打了二十幾年,你才多大年紀就是從五品的官職有什么不知足的,敢跟陛下討價還價,真是沒有規矩,還不趕緊的謝恩!”他說著就摁住徐羨的腦袋在地上一連磕了三個響頭。

  徐羨抬起頭來道:“陛下,殿前司豈不是有兩個都虞侯了,這樣的話我與趙虞侯行事容易沖突。”

  “不沖突,你仍舊管著小底四班,只管把紅巾都擴建到兩千人,分成四個營,營指揮皆由你自行任命!”

  “喏!”

  二千精騎算是一股不大不小的戰力,關鍵完全的聽由自己指揮。即便是趙匡這個正式的都虞侯,想要調動這么多的人馬,也得由張永德點頭才行。

  柴榮的任命,讓小底四班不再是單純的幼軍,更叫徐羨隱隱的超越趙匡成為殿前司二把手的勢頭。

  離開柴榮的大帳,徐羨就領著紅巾都進到行轅,擇了一塊空地扎營,剛剛躺下喘口氣,就有人找上門來,正是在長樂樓中結社的十兄弟。

  李繼勛將徐羨從地上拉起來,“你小子升了官職,卻不來找兄弟們慶賀是何道理?”

  韓重赟揪著胡子道:“是沒道理,從前元朗在咱們頭頂上也就罷了,現在年齡最小的卻爬到了最前面,好沒道理,真是好沒道理…”

  眾人挨個上來與徐羨說話,有人真心恭賀,也有人言語泛酸,人性便是如此,別說是義社兄弟即便是同胞血親也一樣。

  “都給我讓開!”趙匡分開眾人,抱著一壇子酒過來,“什么狗屁兄弟,說來幫知閑慶賀連一點酒肉都不帶,要你們這些兄長有何用!”

  趙匡五大三粗甚至有時候不修邊幅,可無論什么時候跟他相處,總能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李繼勛道:“知閑升官那是他用命搏來的,你們若有本事盡管提刀去掙,誰在說話不中聽老子這就跟他恩斷義絕。”

  “雖然小弟升官沒帶上諸位兄長,可是發財的事情卻不敢落下,最近有小弟有一樁買賣,來前已是在京中安排妥當,還到諸位兄長家中請嫂嫂們入了點股份,不敢說能教家中日進斗金,衣食不缺不總沒有問題。”

  “當真?知閑掙錢的本事你們都是知道的,他能看在眼里的買賣絕不是仨瓜倆棗的,只管叫你們婆娘坐在家中收錢吧。”

  “有這樣的兄弟,那是咱們大伙的福氣!”

  “廢話少說趕緊的喝酒!”

  一壇酒十個人分沒有多少,又在軍中也不好多飲,一人兩碗就見了底而后各自散去。

  .趙匡腳下慢了一步對徐羨道:“都是軍伍上的粗胚說話難免不中聽,難得你不往心里去有好處還能想著他們,以后他們知道你的為人,即便你年少也會服你!”

  徐羨開玩笑似的道:“那你服不服我!”

  “呸,才剛剛立下點功勞就沾沾自喜,看我改日殺敵立功,叫你瞧瞧什么是真本事!”

  柴榮雖然早到壽州半月,可并未對壽州城發起攻勢,一直在為壽州城量身定做各種的攻城器械,做戰前準備。

  為此他從淮河北岸的州縣征調了大量的工匠民夫,潁上行營附就有近十萬人。

  一直忙了約有一個月,過了上元節終于柴榮終于決定向壽州發動攻勢,他提前一天移駕至壽州城外的軍營,第二日天色不亮就起身升帳。

  徐羨在營門外并沒有看到太多的周軍士卒,而是看到無數的民夫,他們人人推著一輛裝滿土石的小車,他們身上沒有一件護具,衣衫都顯得有些襤褸,那塊在車把上隆起的堅硬牛皮大概是他們唯一的遮擋。

  徐羨好奇問趙匡,“這是要做什么?”

  趙匡笑笑,“還能做什么,自是填護城河。陛下圍著壽州城早就巡視了多回,他說壽州城高池深,主將善戰,士卒用命。想要拿下壽州怕是取不得巧,只能按部就班的來,這填河只是第一步。”

  碰上劉仁瞻的對手確實取不得巧,不過照柴榮的這個架勢也不知道要耗上多少時間,搭進去多少人命。到了壽州城外才發現柴榮的手筆果然不是一般的大,李谷攻城時也不過用了不到百余架投石車,而此時在壽州北門外的投石車一眼數不過來,杠桿如林,怕是不下千架。

  士卒抱著粗糙石球裝入皮兜,一切準備就緒,只等著柴榮一聲令下,就是千彈齊發。

  誰知柴榮卻道:“朕亦不愿生靈涂炭,老穆頭你到城下問一問劉仁瞻是否愿降,朕愿高官厚祿以待…罷了,朕還是親自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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