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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三章 郡主

無線電子書    與皇帝備胎們的亂世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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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纓,不得對徐總管無禮!”

  錢俶呵斥一聲,上前將地上的少女扶了起來,還給她派了拍拍身上的灰塵,“給你說過多少回了,老實的待在后宮少到前殿來。”

  他又從袖子里面掏出白綢帕子給少女擦了擦鼻血,“你沖撞了為兄的客人還不快賠罪!”

  少女擠成一團的小臉終于舒展開,模樣倒是清秀嬌俏,“這鐵王八弄傷了我的鼻子,九哥竟然叫我向他賠罪是何道理。”

  她粉唇微顫眼中淚光閃動,模樣當真可憐,錢俶顯然已是吃夠了這一套,“閉嘴,莫要裝可憐!”

  錢俶轉過身對徐羨道:“舍妹失禮,小王回頭再向總管賠罪。”

  徐羨拱手回道:“是下官傷到了小郡主,該下官賠罪才是!”

  這位金枝玉葉倒是沒有得理不饒人,鼻子里面嬌哼了一聲,“你既然曉事我就饒了你!”她蹲下身去摸了摸熊貓的后背道:“我還要和你說清楚,這是花豬不是什么熊貓。”

  徐羨看著那有氣無力的熊貓笑道:“如果我所料不差,小娘子得到這頭花豬應該沒有幾天吧。”

  “你倒是聰明,這頭花豬是我前天在馬市上買來的。”

  “這確實是頭花豬,只是它口味奇特不吃麩糠卻吃嫩竹,尤其是箭竹,若是胡亂吃旁的東西則活不長久!”徐羨解釋一番便向錢俶告辭。

  徐羨離了王宮,并沒有去鴻臚寺,直接出城到了臨時駐扎的兵營。

  他剛剛休息了一小會兒,那位鐘少卿又來了,還帶了不少的錢俶的賞賜,不外乎金銀銅錢和綾羅綢緞,價值大概是徐羨贈出去的兩倍,徐羨自是不客氣的收了。

  “哈哈哈…”錢百萬大笑著進到帳篷里,“總管入宮的時候,小人已是在碼頭上談了幾筆大買賣。”

  “碼頭上也能談成買賣,果真是個人才。”

  “總管不知,這碼頭盡是商船,小人只把攤子鋪開,自是有掌柜的上前詢問,烈酒已是定出去了三千壇,海鹽也賣出去兩千石,比在草原上東奔西跑吃風飲露的便宜多了。”

  “你竟敢光明正大的賣私鹽,也不怕被抓起來。”

  錢百萬狡黠一笑,“還真有官差來詢問,我就說自己姓錢是吳越王的遠親,小人身邊又有軍卒他們不敢把小人怎樣。”

  他壓低聲音道:“小人想把在這里盤個鋪子,把那些唐國進貢契丹的珍珠寶貝拿來賣,總管以為如何?”

  “嗯,那就先賣上一點試試行情。對了,記得給我找一件未婚女子可以用的珍玩,我晚上去皇宮的時候要帶上。”

  徐羨又把麾下將校都找來吩咐道:“明日就要出兵北上征討唐國,軍需糧草由吳越國準備,我等只需要帶上馬匹、盔甲、刀槍、帳篷,今夜叫伙房多做肉食給兄弟們分食,酒則少給一些,吃飽喝足就早早的休息。”

  眾人齊聲應諾,李墨白則問道:“那些唐使又如何處置?”

  “一同帶上,興許還能用得上,若是能兵不血刃的緊逼金陵最好不過!”

  徐羨在營中安排一番,到了傍晚鴻臚寺少卿就來請徐羨入宮,這回進宮時侍衛竟沒有搜他的身,也沒有收繳了他的兵刃。

  錢俶設宴的地方,仍舊是之前的那個小殿,出乎徐羨意料殿中僅有四人,除了下午見到的錢俶和吳程,還一文一武兩個臣子。

  轉念一想自己不過是三品節度,錢俶本人能親自作陪已經算是給足面子,他哪里知道錢俶是擔心他趁機拉攏人脈,不敢叫太多人相陪,只叫了幾個心腹重臣。

  見了徐羨,錢俶呵呵的笑道:“剛剛設好酒宴,總管來的正是時候。”

  徐羨見了禮,見右邊上首的位子空著,便到案幾后面跪坐下來,立刻就有侍女給他端上酒菜。

  總共四菜一湯雞肉、羊肉、魚肉、鵝肉外加一碗蓮子羹,酒有兩壺,除了徐羨贈送的烈酒還有一壺黃酒。

  錢俶向徐羨介紹另外兩人,一位是吳越的宰相元德昭,另外一位是上直都指揮使邵可遷,上直軍相當于周國的侍衛馬步軍,算是吳越數一數二的大將。

  徐羨自是不好怠慢,與兩人“幸會”“久仰”的寒暄一番,他感覺的出來那位元相公對他頗有興致,那位邵指揮使則是橫眉豎眼的。

  “總管贈的酒小王已是喝過,當真是辛辣無比,卻也別有一番滋味。”

  徐羨拱手回道:“那是下官祖傳秘方,釀來叫軍中粗漢過癮的,算不得上品好酒,說起來還越州琥珀陳釀更對下官的胃口。”

  “本王也更愛越州黃酒,不過吳相公和邵指揮更中意總管的佳釀!”

  邵可遷道:“說起來還是我們越州的酒好喝,徐總管的酒不過是一時喝的新鮮而已。”

  徐羨覺得莫名其妙,他跟這人不過頭一回見面,哪來的這么大的怨氣,卻不知道自己的到來搶了人家副將的職位,看他順眼那才是怪了。

  錢俶舉杯道:“徐羨總管不遠千里從海路而來,這一杯本王為徐總管洗塵。”

  眾人紛紛舉杯,徐羨亦起身回敬錢俶,一杯酒下肚,立刻贊道:“越州琥珀果然美味!”

  “有美酒,不能沒有美人。來人,上樂舞!”

  錢俶大手一揮,只聽屏風后面立刻響起絲竹之聲,一群鶯鶯燕燕進到中央的位置揮著水秀舞動起來,一個個婀娜多姿叫人眼花繚亂。

  徐羨在兩個皇帝身邊待了這么久的時間,都不曾見過這樣的場景,沒想到來了小小吳越國竟長了見識了,腐敗啊,他看向錢俶的目光不禁多了幾分的艷慕。

  突然一陣淡淡的香風襲來,扭頭一看身邊竟多了一個人來,可不正是今天下午見到的那位小郡主。

  小妞兒一點也不見外,笑嘻嘻在徐羨肩頭拍了一巴掌,“鐵王八,你的龜殼呢。”

  呃…徐羨看著她那嬌俏秀麗天真爛漫的小臉,不禁苦笑一聲,“太重了,穿得不舒服!”

  徐羨在東京也算認識不少女子了,有如小蠶那樣乖巧賢惠的,也有如趙寧秀一般耿直暴躁的,還有符麗英那種溫婉柔情的,可是他從來沒有在東京見到過這樣天真爛漫的少女,亂世里即使尚未長成的女童,也知道世間的愁苦。

  大概也只有青纓這樣生在富貴之家,又在較為安定的環境下長大的女孩兒,才有這種天真爛漫的特征,可見錢俶對她十分的寵溺。

  錢俶已是看見徐羨身邊的青纓,板著臉斥道:“你怎么又跑這里來了,還不趕緊的回去。”

  青纓嬌嗔道:“我今天得了鐵…他指點,知道花豬吃什么東西了,自當要謝他一謝。”

  “你已是謝過了,立刻回后宮去,不然明日便要罰你了!”

  “好吧!”青纓垂頭喪氣的道:“我走了,鐵王八。”

  “郡主留步!”徐羨想起來什么似的從懷里取出一個小錦盒來,“今日不小心傷到了郡主,些許薄禮請郡主收下!”

  青纓立刻接到手里,忙不迭的打開,呀了一聲就竄到錢俶的身前,“九哥,你看!”

  只見那小小的錦盒里面只放著一顆珍珠,只是那顆珍珠有蛋黃大小且通體金黃,燈火之下熠熠生輝。

  徐羨見了不禁一陣肉疼,他叫錢百萬給他隨便挑個女孩兒用的東西,他看也沒看就揣進懷里,不曾想竟是個寶貝。

  他在阿嬌家開的銀樓里見到過顏色、大小珍珠遠不如這顆都要賣一兩千貫錢,這個可不得價值上萬貫,就這般平白的送出去難免不舍。其實他還是錯估了這顆珍珠的價值,這樣的寶貝有價無市,也就只有皇室貴胄有資格享用了。

  元德昭道:“這是出自南洋的金珠,老夫家中也有,可也只有麥豆大小,這樣大的還不曾見過。徐總管出手真是闊綽啊!”

  錢俶也嘆道:“徐總管禮重了!”

  老子知道禮重了,可你倒是推辭一下還給我啊!徐羨故作大方的道:“今日叫郡主受傷流血,下官愧疚不已,些許薄禮只為博郡主一笑!”

  青纓蹦跳著到了徐羨跟前,抬手在他肩頭拍了一下,“你這人真是夠朋友,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青纓不得無禮,這樣貴重的禮物是萬萬收不得的,快快還給徐總管。”

  “九哥說什么傻話!徐總管誠心致歉,我怎么有退還的道理。再說我退回去,他也不會要的!你看,他不要吧!”

  “我回去了!”不等徐羨伸手去接,青纓已經收了回去,她把錦盒揣進袖子里面,像是捕到獵物的小獸慌忙的躲回到洞里。

  錢俶無奈嘆氣,“青纓被我寵溺壞了,叫總管見笑了。這金珠實在收不得,回頭定收回來還給總管。”

  “身外之物而已,大王若是這般做的話,就真的瞧不起徐某了。大王不必覺得有所虧欠,明日北上攻唐,下官還要多多仰仗大王與吳越將士。”

  “好!”錢俶丟掉手中的酒杯換成白瓷碗,斟滿烈酒端在手中,“這一碗酒,小王敬徐總管和吳相公,祝你們旗開得勝凱旋歸來。”

  因為明日還要出征不好多飲,有了兩三分醉意徐羨便向錢俶告辭,元德昭、邵可遷也隨之告退,殿中只剩下錢俶和吳程二人。

  吳程面有醉態目光卻是清明,捋著胡須道:“剛才席間大王與徐羨相談甚歡,似乎有意要與他交好。”

  錢俶已有七分醉態歪著身子笑問道:“難道不可以嗎?我觀他豪爽坦誠值得一交。”

  “豪爽坦誠?臣卻曾聽聞其人奸猾狠辣,在周國仇家甚多。”

  錢俶一甩袍袖,“道聽途說不足為信,不遭人妒是庸才!”

  “大王是看上他了,是想要拉攏他?”

  錢俶伸出手指點點吳程,“吳相國最知我心意,吳越地少兵弱需強援扶持,我等今日為周國出兵伐唐,他日唐亡之后,何嘗不是周國粘板上的魚肉,若是在周國沒有一個替我們說話的,他日豈不是任人宰割,你忘了唐明宗時武肅王的遭遇了。”

  武肅王就是指錢镠,后唐李嗣源在位時,樞密使安重誨誣陷錢镠不禮君命,以至于被削了爵位頭銜,直到安重誨被處死方才恢復。

  “臣明白大王所慮,只是徐羨是不是地位太低了些就怕他說不上話,再者大王不是一直符彥卿暗中往來嗎?”

  “這位國丈卻只想著拉攏周國的大小文武,本王對他的春秋大夢沒有什么助益,便只當本王是個錢袋子,你到本王跟前來。”

  錢俶將吳程招到跟前耳語一陣,吳程聽完不禁到抽一口冷氣,“他如此大膽,敢對符彥卿下手!”

  “符彥卿又不是皇帝,他先下殺手還不容不的別人反咬一口?就算真的是皇帝要殺徐羨,他這樣的人也不引頸就戮!

  符彥卿野心勃勃,郭榮對他防備甚深,叫他說話反而不美。徐羨官職雖然不高,可卻是郭榮心腹愛將,有他在郭榮身邊替本王說話,可比符彥卿有用的多。”

  吳程點點頭道:“那倒也是!陛下似乎對他了解甚詳。”

  “哈哈…全托他那位書吏的福,見了錢財美色便無所不言,有這樣的心腹書吏也算他倒霉。”

  “臣觀他年歲不大,不知道婚配與否,大王若真心籠絡他,不如將青纓郡主許給他。”

  錢俶擺擺手道:“他一表人才,本王倒是不介意。只是他已經婚配,而且妻子是個悍婦,總不能叫青纓去給他做小吧。”

  “那只能算他福薄了!”吳程一拍腦袋道:“臣糊涂啊!與其將青纓郡主許給徐羨,不如叫她做皇后,郭榮的皇后可是剛剛薨逝!”

  錢俶聞言如同醍醐灌頂,“本王也是糊涂,竟沒想到這一層,等這一仗打完了,就到東京找人向郭榮偷偷風聲。”

  “何須找別人,就叫徐羨吧!”

  如果徐羨知道了,一定很樂意做這個媒人,要是青纓能把符麗英替換出來,他求之不得。

  錢俶點點道:“也好!如果這樣的話,咱們這回攻唐就不能只出兵不出力了,總得叫郭榮知道本王的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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