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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平定叛亂

無線電子書    與皇帝備胎們的亂世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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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有人偷城,原本昏昏欲睡的鄭永全立刻跳了起來,抽出腰間的橫刀,“人在哪里?”

  士卒回道:“鄭指揮別慌,他們還在城下!”

  鄭永全跟著士卒來到城墻邊上,扶著箭垛伸著脖子往下瞧,只見城門邊上擠著二三十個敵軍士卒,一個個渾身濕漉漉的,十余人拿著鎬頭鋤頭在城門邊上一陣猛刨,另外十余人則是手持碩大的盾牌將袍澤護住。

  鄭永全在軍伍上多年,卻也看不明白敵軍想做什么,難道是想從城門下面刨個坑鉆進來嗎?這有什么用,只要腦袋一鉆進來立刻就會被砍掉。

  “只有這二三十號人嗎?”

  士卒回道:“附近的城墻根下面都用火把照過了,沒有其他人。”

  城頭的火把明亮,目力所及也只有城外的一箭之地,黝黑的夜幕之中靜悄悄的,只有城門邊上吭哧吭哧刨土的聲音。

  雖然不明白敵軍在搞什么鬼,鄭永全還是立刻派人通知李重進,指著城下道:“給老子射死他們!”

  守城的士卒聞言,立刻張弓搭箭將密集的箭矢射向城下,可是一波箭雨下來竟未射死一人,并非是守軍的箭法不好,實在是這個角度難射。

  城門既不是在城墻外面也不是和城墻平齊,未防風吹雨淋嵌在城門洞內數尺,探出身子勉強看到人,加之敵軍又有盾牌防護,想要將射死他們實屬不易。

  鄭永全罵道:“射不到就給老子拿石頭砸用槍投!”

  親兵道:“何須這般麻煩,指揮只要開了城門咱們就沖去將他們給殺了!”

  鄭永全一怔而后在親兵頭盔上拍了一巴掌,“你這笨蛋都能想到,他們會想不到,一定有什么咱們不知道的后招!”

  城頭上的動靜城墻下面猱子聽得一清二楚,他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氣,他還真沒有什么后著,若是守軍打開城門,他們大概也只有扔下手里的鎬頭跳護城河了。

  “都給老子快點,聽到了沒有…呀!”

  一支火把從城頭上丟下來,四濺的火星落在一旁的油紙包上,猱子連忙的去拍打,這要是燒起來他們這二三十人連棺材都省了。

  碎石、長槍不斷的從城門兩側不斷的投下來,靠兩邊持盾的袍澤已經受了傷,猱子高聲喊道:“令公再不出手,咱們就撐不住了!”

  頭頂上的鄭永全聞言連忙把目光望向黑漆漆的城外,只夜幕之中隱隱傳來呼嘯之聲,“是床子弩!”

  鄭永全大喊一聲連忙的蹲到箭垛后面,緊接著就聽見一陣篤篤篤的聲響,只見一波粗大的弩箭釘在城門樓上,槍桿上還冒著絢爛的火花。

  有的士卒要上前看個究竟,鄭永全卻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覺,那是多年的臨陣經驗給他直覺,“快跑!”他大喊一聲就往登城馬道上跑。

  腳下剛剛挪了幾步,就聽見身后一聲爆響,接著他就覺得小腿一疼不受控制的趴倒在地,不等他回頭去看又是一連串的爆響,同時伴著耀目火光不停閃現,饒是鄭永全見多兩軍陣前見過大場面的也不禁捂著耳朵瑟瑟發抖。

  直到耳邊沒了動靜,他才有勇氣起身,回頭一看身后倒了一片士卒,不是滿地打滾的慘嚎,就是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其他的士卒也是驚慌的頭涌向登城馬道。

  鄭永全隨手揪了一個人,“扶老子下去!”

  他強忍著小腿上的疼痛下了城,有了高大的城墻保護,心里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嘴里罵道:“他娘的這是什么妖法!”

  他踉蹌的來到城門洞子里面問道:“那些人可還在刨地嗎?”

  士卒回道:“已經不刨了,似是在城門下面塞了什么東西!”

  鄭永全來到城門邊上,拿著火把觀察城門與地面之間的縫隙,他立刻斷定敵軍在城門下面挖了一個斜洞,正在往洞里塞東西。

  “點火!跳河!”聽見門外有人喊了一嗓子,接著就是撲通撲通的落水聲。

  這就跑了?事情應該沒那么簡單,趴在地上的鄭永全從縫隙重極力的向外張望,他瞇著的眼睛突然睜得滾圓,臉上寫滿了驚恐,他看到了似曾相識的火花。

  他想要站起來卻覺得頭腦一懵,天旋地轉之間隱約瞧見厚重的城門和自己身體在烈焰之中分崩離析…

  轟轟轟…

  巨大的聲響震耳欲聾,似乎有個巨人用大槌在敲擊大地,李重進站在街道上,感受著地面傳來的震顫,看著甕城之中傳來的沖天火光,他怔住了。

  縱然心有不甘,李重進知道自己輸了,沒有誰可以抵御得了這種震撼天地的力量,以他驍勇都沒有勇氣勇氣面對,更何況城墻上下如同沒頭蒼蠅一樣亂竄的士卒,就身邊的戰馬也在打著響鼻不斷后退,似乎想要掙脫韁繩。

  “徐羨你究竟是什么人?”他喃喃自語一句,伸出手撫摸了一下馬兒的脖頸,踏上馬鐙躍然而上,一拉韁繩掉頭往回跑,一口氣到了節度使府大門前才停了下來。

  親兵勸道:“太尉為何還要回來!還不快逃嗎?”

  李重進卻慘笑一聲,“某還能逃到哪里去?無論我逃到那里,他們都會把我捆了送給趙匡換取功名爵位,至少現在我還能選擇一個死法,你們去庫房里面取了金銀細軟各自逃命去吧。”

  一個親兵道:“屬下帶人去把府庫給燒了,一點也不留給姓徐的!”

  正要進門的李重進突然將他叫住,“不準燒府庫,反倒是要把府庫看好了,等徐羨進了城把我這幾年囤積錢帛糧草、盔甲兵刃盡數交給他。”

  眾親兵不解的問道:“太尉為何要便宜姓徐的,咱們絕不拿太尉的心血向新朝換好處!”

  “某不是為你們打算,若還拿我當兄弟只管照我說的去做!”李重進說完就進了府門,只見幾個婦孺正守在大堂前,他的妻室都在東京,這些都是他的姬妾。

  李重進高聲道:“現在我已兵敗,你們可取了府中財物再尋良人!”

  一眾婦人聞言立刻哭哭啼啼散了去,唯有一個婦人依舊立低頭在原地,李重進上前緩緩勾起婦人的下巴,“是你,為何不走,難道是要陪我死嗎?”

  年輕婦人姿色平平,映著火光的兩眼卻很是靈動,只聽她語氣堅定的回道:“妾身愿陪太尉去死。”

  “為什么是你,某平時并不算厚待你。”

  婦人呼吸變色有些急促,“妾身就是想讓太尉寵愛一回。”

  李重進笑了笑,目光之中滿是柔情,“楚霸王末路之時有虞姬作陪,今日我兵敗有麗娘陪我共赴黃泉,也是一段佳話。”

  他伸手用粗糙的手指撫摸了一下婦人柔嫩的面頰,“就讓我寵你一回!”

  就在婦人面露緋紅眼中露出希冀之色時,李重進的橫刀已經刺入婦人的心窩,婦人來不及又任何的反應就趴在了李重進的懷里。

  李重進將婦人的尸體橫抱起步入大堂,而后放在案幾之上,李重進對親兵吩咐道:“幫我抱一壇子酒精來,要最大的。”

  親兵嘆了一口氣轉身出了大堂,不多時就抱了一大壇子酒精進來,李重進拍開泥封伸手接過,脖子一仰就往嘴里猛灌。

  他喝不下這么多,大多數的酒精都落在他的身上和婦人的尸體上,他隨手將酒壇子扔在地上摔個粉碎,伸手拔下燭臺上的蠟燭,望著跳動的火苗獰笑道:“趙匡、徐羨且由得你們風光,早晚落得和我同樣的下場!”

  李重進剛剛打出反旗就死了,其實歷史上趙匡收拾李重進也沒花多大的功夫,不過用了半日時間就破了揚州城,平定了淮南的叛亂。非是趙匡比柴榮更善戰,柴榮的對手是整個南唐,趙匡的對手只是勢單力孤的李重進。

  “這是李重進的尸體嗎?”徐羨看著桌案上的焦黑的兩團,唏噓的嘆道:“真是小氣,連尸體都不留給我做戰利品,收斂一下厚葬吧。對了,九寶哪日回東京的時候,記得去水生墳前知會一聲,某替他報仇了。”

  九寶一怔,“水生?就是那個曾背叛令公給李重進通風報信,后來又被李重進殺了的那個水生?”

  “他也是被李重進要挾,某不怪他。”

  “令公寬宏大度叫屬下感佩!”

  “別廢話先把給尸體給收斂了吧!”

  九寶將兩具焦黑的尸體連同燒壞了桌椅抬了出去,韓微立刻笑道:“令公高明,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傳出去了不知道又收買多少人心。”

  徐羨笑道:“某待屬下兄弟想來都是真心實意,哪有那么多虛套。現在城中情況如何了?”

  “城中尚算安定,屬下已經派人去請淮南節度使府的屬官了。忘記說了,李重進并不小氣,他讓親兵把手府庫,說要完好無損的交給令公。”

  徐羨玩味一笑,“總算對得起某讓人給他收拾尸體,你這就去清點一下數目,傷亡情況也盡快統計一下。不論守軍還是我軍傷亡的務必要好生撫恤。”

  “屬下已是統計好了,兩軍加起來傷亡總共不過數百人,如此輕松的就攻破揚州城,多虧了令公的震天雷,有這樣殺器在手,令公之前何須要引禁軍士卒助陣,白白浪費了那么多的銀錢和糧草。”

  “跟我來了淮南,以后自然就是我的人馬,如何收編這些人你得了空弄個章程出來讓我看過!”

  韓微笑著一拱手道:“喏!”

  “對了,立刻向東京和各個藩鎮遞送軍情,就說某已經在武寧軍的協助之下攻破揚州。”

  “屬下明白,那官家的大軍那里要不要也遞送一份軍情!”

  徐羨嘿嘿笑道:“送,怎么不送,不然官家怎知我的厲害…怎知我的功勞!”

  “殺!”趙匡高聲嘶吼著沖上澤州城頭,手中的長槍連抽帶打,身前的守軍立刻倒下一片,宋軍的氣勢為之一振,越發的奮勇。

  原本僵持不下局面立刻被打破,守軍被逼到城墻邊上,眼看著無路可退就丟掉手里的兵器跪地投降。宋軍順著登城馬道攻到城下,打開城門放大軍進城。

  看著從大門之中不斷涌進來的士卒,趙匡長出一口氣,李筠辛苦攻克的澤州城便成了他的葬身之地。沒有了首腦,昭義軍軍治下的其他州縣除了投降別無他選。

  一旁的控鶴軍左廂指揮馬全義立刻上前賀道:“臣恭賀官家平定叛亂!”

  趙匡伸手將馬全義扶起來贊道:“這澤州城小而堅固,全賴你勇悍攻上城頭,等回了東京朕再重重封賞你。”

  馬全義回道:“大軍能克澤州全賴官家天威將士用命,臣不敢居功!”

  “哈哈…你這直腸子什么時候也學了這么多的奉承話,快下城去讓郎中給你裹傷!”

  “喏!”馬全義應了一聲正要走忽然往前一指,“官家快看那里著火了!”

  趙匡回頭望去,只見著火的是正對城門的澤州刺史府,“多半是李筠自焚了,倒是一條漢子叫朕省了麻煩。”

  他下了城墻,正好碰見隨軍的魏仁浦騎馬進城,“勞煩樞相即刻擬制傳諸于昭義軍治下的各個州縣令他們即刻投降,再傳一道旨意叫他即刻返回開封!”

  自兩日前收到趙普和慕容延釗的奏報,趙匡便心急如焚,一則擔心有人趁機攻占東京;二則擔心徐羨占領了淮南造成既成事實。

  現在他平定的李筠了的叛亂,沒了后顧之憂,便能硬起腰桿兒對徐羨發號指令了。

  魏仁浦下了馬拱手回道:“官家放心,老臣早已擬好旨意,在官家登城的那一刻已經叫人發出去了。”

  “樞相老成謀國,朕幸虧帶樞相跑了一趟。這一路辛苦,魏樞相和朕一同去官衙休息吧。”

  他被眾人簇擁著來到節度使府,府內的大火已經撲滅,卻仍舊煙霧繚繞,十分嗆人。

  張瓊稟道:“官家,李筠已經在后衙自焚了,不過抓了個監軍,說是偽漢的宰相衛融。”

  李筠舉旗造反的時候,北漢皇帝劉均就大老遠的趕來表示支援,給了李筠五千士卒,還封了他一個西平王的頭銜。當然沒有光給好處的道理,監軍一下子就塞了兩個,一個宣徽使盧贊,另一個就是宰相衛融。

  看著被親兵摁在地上的北漢宰相,趙匡冷聲喝問,“聽說是你唆使劉均支持李筠造反的。”

  衛融昂首回道:“正是老夫!”

  “哈哈…衛相公倒是坦誠,如今你已經被俘,可愿為朕效力嗎?”

  衛融不屑的嗤笑一聲,“狗也不會咬自己的主人,劉氏優待我一家數十口,我怎能背叛劉氏。即使陛下不殺我,我也會想方設法回到太原繼續為劉氏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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