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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章 中計

無線電子書    與皇帝備胎們的亂世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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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

  粗大的箭矢從敵艦射來,兩個吳越軍士卒被串成了葫蘆釘在艙板上,來不及慘叫一聲就當場斃命。

  邵繼先拿著木槌重重的敲向床子弩的機括,同樣的一根箭矢射向對面,箭頭輕松的破開木板,一頭扎進船艙里面。

  “都愣著作甚!接著上弦給老子射他娘的!”

  一個士卒大喊道:“都頭還時別射了,另外一艘船被敵軍困住了,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邵繼先扭頭向一旁望去,只見另外一艘吳越艦船被兩艘唐軍艦船夾在中間無處可逃,唐軍士卒已經沖到船上和吳越士卒打起了肉搏戰,腹背受敵結果可想而知。

  見其余的三艘唐軍艦船不斷的向自己靠近,再不逃真的要被包了餃子,邵繼先連忙的下令回返,水手們鼓足了船帆拼了命的劃船,好在唐軍艦船沒有緊追不舍。

  邵繼先長出一口氣,船只在茫茫太湖上行了大半個時辰,就遠遠的看見美麗的西山島。水手收了船帆放慢速度,一雙眼睛搜索著湖面上的浮標,指揮著艦船緩緩進入安全的水道。

  就像營寨有壕溝拒馬,看似平靜的水面下也有無數的暗樁,若是不識得安全的水道,說不準就被卡在其中進退不得。

  待艦船靠上碼頭,邵繼先吩咐手下收斂戰死的士卒,自己則是快步進了帥帳。只見帳中徐羨和邵可遷正圍著地圖說話便上前拜見。

  見兒子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邵可遷問道:“碰上唐軍了?戰果如何?”

  “一艘艦船被唐軍俘獲,屬下僥幸逃脫!”

  邵可遷罵道:“真是個廢物,出了門不要說是老子的兒子!”

  邵繼先委屈的道:“非是屬下不拼命,唐軍艦船又大又多,實在是打不過!”

  “勝敗乃兵家常事,邵指揮不必太苛責屬下。”徐羨招招手道:“邵繼先過來,在這地圖上標注一下你在哪里碰到的唐軍!”

  案幾上放著一張太湖的地圖,上面卻擺滿了黑白棋子,皆是出現在西山島附近,已然對西山島呈半包圍形態。

  邵繼先拿了幾枚黑白棋子在手里,“屬下兩艘艦船在西山島西南方向二十里碰到五艘唐軍艦船,大概就在這里了!”

  他說著在地圖上放了兩只白色棋子五只黑色棋子,而后皺眉道:“大帥,西山島快要被唐國水軍包圍了,大帥當出重兵反擊。”

  “能看出來快被包圍了,算你還又幾個心眼,是不是出重兵反擊不是你一個小小的都頭該插嘴的,趕緊得滾蛋!”

  邵可遷大腳將兒子踹了出去,回過頭來對徐羨道:“李弘冀早年任過洪都大都督,在鄱陽湖領過水軍,是有些真本事的。大帥是該下殺招了,不然這么下去咱們真的要被包圍了。”

  “連李弘冀的中軍都沒見著,要是下殺招將他嚇走了怎么辦,他若真有種就來攻老子的水寨!”

  兩人正說著話,大魁突然進帳稟道:“大帥,唐軍派人來送信了!”

  “哦,送進來!”

  大魁出了帳篷轉身就壓了一個五花大綁蒙眼的唐軍士卒進來,徐羨吩咐道:“給他松綁解了眼罩!”

  那唐軍士卒見了徐羨略一拱手就算是見了禮,而后從懷里取出一份書信來。徐羨從大魁手中接過看了看,嘴角微微一笑對唐軍信使道:“回去告訴李弘冀,他的要求老子答應了。”

  唐軍信使一拱手道:“請閣下書信回復!”

  “真是事兒多!”徐羨直接在李弘冀的書信的背面回了信交還給信使,“告訴李弘冀他若失信毀約就是烏龜王八蛋!大魁送他走!”

  大魁給唐軍信使系上眼罩重新綁好帶出帳外,徐羨立刻拍著桌子狂笑,“李弘冀是你自己找死,不要怨我!”

  邵可遷問道:“李弘冀和大帥說了什么?”

  “那廝竟然要和我在在湖心決戰!”

  邵可遷聞言不禁咧嘴一笑,“嘿嘿…那他還是真是找死!”

  徐羨立刻吩咐大軍開火燒飯,好酒好飯的招呼兵大爺另外還人人發錢,指望著他們明天能奮力殺敵。

  第二天一早大軍紛紛登船,紅巾都卻被徐羨留了下來,吳良不滿的道:“大帥為何到了建功立業的時候卻不用咱們,前些時候的苦頭不是都白吃了!”

  “可不是白吃了,有一半到現在上了船都還發懵,回頭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能上船的我自是帶上,不能的就好好的留在水寨給我看好那位皇子,本帥也算你們大功一件!這一仗打贏了,一樣給你們升官發賞!”

  徐羨只帶了一百多個不暈船的紅巾都士卒上了船,近二百艘艦船出了水寨浩浩蕩蕩的向北而去,行了約一個多時辰就有斥候陸續來報發現唐軍的小船。

  徐羨真的不懂水戰,全權交給邵可遷指揮,他起到的作用就是在旗艦坐鎮鼓舞士氣。

  邵可遷不斷發號施令排兵布陣,徐羨忙里偷閑欣賞太湖寧靜的風光,很快這里將會變成修羅場便沒什么看頭了。

  雖然不過剛剛入夏天氣已經十分炎熱,深藍的天空之上,炫目的烈日照得人睜不開眼,厚重的白云懸浮在高空投下偌大陰影,湖面之上沒有一絲的涼風,反倒是熱氣蒸騰叫人覺得濕熱難受,就連最常見的鷺鳥也不出來覓食。

  在船頭只站了片刻功夫,徐羨身上精致的山文甲就曬得滾燙,正要回船艙里面喝口茶水。九寶突然指著前方大喊道:“大帥,你看前方有敵軍的戰船!”

  徐羨手搭涼棚向前望去,只見湖面上出現一條長長的黑線迎面而來,他咧嘴微微笑道:“李弘冀還算是個言出必踐的君子,這是把家底都壓上了。趕緊的去稟告邵指揮,就說他大顯身手的時候到了!”

  “末將來了!”邵可遷從船艙里面鉆出來,向前方看了看立刻吩咐所有的艦船全速前進,命令傳下去船速驟然加快,船夫水手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船速越來越快宛如離弦之箭。

  聽著噗噗的聲響,徐羨突然抬起頭來,只見原本癟癟的船帆已經鼓脹起來,船上的旗幟也被吹得烈烈作響,他不禁喜道:“起風了!”

  “哈哈…”邵可遷仰頭大笑,“起風了,還是東南風!老天爺都在幫咱們,這回李弘冀真是死定了。若是捉到了他總管把交給我,好叫我報了那一錘之仇,俺的胳膊都險些給他廢了!”

  正所謂樂極生悲,就在兩人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原本強勁的東南風在吹了不到半炷香的功夫突然沒有了,原本急速前行的舟船也緩了下來。

  就在徐羨和邵可遷目瞪口呆的時候,原本已經消失的勁風又來了,可是兩人臉色卻變得十分難看,因為風向從東南風變成了東北風,而此刻兩軍相距不過數里、

  風向在水戰中的作用,即便是徐羨這個好經驗的人也明白,更不用說邵可遷這個擅長水戰的人了,他咬牙握拳道:“大帥不必憂心,有你制的殺器在手咱一樣不會輸了,大不了多損失一些。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徐羨仰頭看著高空的積云臉上的皮肉微微抽動,他命令道:“邵指揮立刻叫大軍掉頭東去,拋棄舢板小船,所有人的都到大船上去,再找鎖鏈繩索將艦船首尾鏈接起來,還有床弩的弓弦也立刻收了,越快越好!”

  邵可遷急道:“大帥是真的是不懂水戰,現在掉頭東去便橫對敵艦會被撞翻的,收了弓弦咱們又拿什么打仗!”

  徐羨呲牙咧嘴的道:“誰跟你說打仗的事情了,馬上暴風雨就要來了而且還很大,我就說今天的朝霞也太美了些!”

  “大帥莫不是糊涂了,這好好大晴天,怎么會有暴風雨…”

  他說話時眾人就覺得眼前一暗,下意識的抬頭望去,只見高空原本潔白的云朵已經便成了烏云,原本耀目的驕陽,不知何時已經變得晦暗。

  邵可遷咽了口吐沫,“真的有暴風雨啊?”

  “真的有!別愣著了,時間不多了!”

  “末將這就去辦!”邵可遷下了一連串的命令,各個艦船上的將校士卒雖然不解,但還是依照命令而做。

  舢板的士卒紛紛登上大艦,不等艦船調整好方向,一道閃電撕裂已然變得混沌的半空,驚雷隨之在頭頂炸響,大雨瓢潑一樣從空中澆落,天地間連成一片,耳邊皆是水響,眼前盡是雨幕,向北望去已經看不見唐國的艦船。

  幸而此時的風尚不算大,士卒勉強用鐵鏈繩索將船只連了起來,暴雨之中緩緩向東而去。至于為什么向東并非有什么科學道理,只因為這個方向離岸邊最近。

  老天爺似乎沒想叫船只靠岸,暴雨雖然小了,可是風卻越來越大,原本尚能平穩的船只開始變得飄搖不定,猶如秋風中的枯葉不停搖擺。

  徐羨扶著窗向外望去,只見湖面之上波濤滾滾,雖然不似大海那般狂暴,可也十分的駭人。

  九寶的水性不算太好,卻不暈船也不懼坐船,經歷了今天狂風暴雨,怕是他以后不會在坐船,此刻他正抱著徐羨的大腿嚎哭,爹呀娘啊喊個如此。并非是他一人如此,百十個跟著徐羨上船的紅巾都士卒,此刻也都是差不多的模樣。

  “他娘的,能不能有點出息,平時挺光棍連死都不怕,這點小風小浪就嚇尿了褲子,也不怕叫吳越的兄弟看笑話。”

  九寶咧著嘴道:“大帥別冤枉人,俺這不是尿的是雨水!”

  邵可遷盤腿靠在艙板上十分的淡定,“大帥不必笑話他,末將早年隨水軍出海時碰上巨浪也是差不多的模樣。”

  他長嘆了一口氣,慶幸道:“今日多虧大帥示警早,叫人棄了小船又用繩索把船只連起來,不然這一場暴風雨過后,怕是有一般艦船要沒蹤影。不知道李弘冀那邊有沒有準備,不然可要慘了,哈哈…呃…”

  正在大笑的邵可遷突然兩眼圓睜,指著艙外像是見了鬼一樣,徐羨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遠處有一根柱子拔地而起,下窄上寬,一頭連著波濤滾滾的湖面,另外一頭連著天空中的滾滾烏云,不停的扭曲傾斜,朝著艦船所在方向席卷而來。

  船艙中的眾人看著那直通天際的“不周山”,齊齊的大喊一聲,“龍吸水!”

  原本已經亂做一團的船艙變得更加慌亂,一個個的左顧右盼尋找一個牢靠的抓手,或者掀開蓋板直撲已經人滿為患的底艙。

  “都往下面跑,要是船翻了了你們都得喂魚!”徐羨忙抄了艙板上掛著繩子,拴在船艙中堅固的地方,“都抓緊了,九寶抱緊我的大腿!”

  那道龍吸水看似很遠,可須臾之間就到了眼前,船身突然一震,而后是劇烈的晃動像是被從湖底鉆出了巨獸叼在劇烈的撕咬,狂風卷著湖水沖從艙門闖進來,將艙中的眾人沖的七零八落。徐羨拽著繩子蕩秋千一樣左搖右晃,身體在船板上連摔了幾下,似乎整個骨架都要散了。

  艦隊在風浪之中不知道漂到了什么位置,見湖面上已經沒有多大風雨便不再往東行駛,調頭往西山島的方向行去,這一回雖然未出一刀一箭,卻比打了一場打仗還要驚險,眾人皆有一種劫后余生之感。

  前方突然多了一艘傾倒艦船,見上面有十余唐軍士卒再高聲呼救,徐羨立刻生出不好預感,立刻叫人把他們救上來拷問。

  一問才知道,這些竟然是李弘冀從東岸派出偷襲西山島的,徐羨不由得恨恨一跺腳,“原來李弘冀使得調虎離山計,老子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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