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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戰術

無線電子書    與皇帝備胎們的亂世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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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彥貞年已五旬,看起來也就四十許的樣子,他面皮白凈、嘴邊三縷長須,騎在馬上緩緩前行,后披風隨風擺動,當真一副儒將風采。

  一個斥候縱馬過來,到了跟前下馬稟道:“大帥,前面的周軍停下來了。”

  劉彥貞勒住馬韁,捋著胡須自語道:“怎么停了,是準備拼死一搏了嗎?”

  旁邊一個壯碩的漢子道:“興許是聽聞大帥的威名被嚇到了,準備投降了吧。”

  這壯漢名叫咸師朗是劉彥貞的副將,別看他長的粗獷可也是個善于拍馬好大喜功之人,這樣的兩人能成為一軍的正副將,可見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老話是很有道理的。

  兩人交談之間就見一名校押著一個人過來,看那人衣著裝扮明顯的是一個周軍士卒,“大帥這是剛剛抓到的,他有要事面見大帥。”

  劉彥貞上下打量了大魁兩眼,“你我分屬兩軍,眼下正在交戰你為何要見本帥!”

  大魁沒好氣的道:“俺是奉了上官之令前來向你請降的!”

  咸師朗嘿嘿的笑道:“大帥,屬下猜測沒錯,這伙人果然畏懼大帥兵威,都北兵勇悍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劉彥貞捋著胡須大笑,“北人本就沒有多大本事,當年朱全忠的仗著中原闖下些許名頭就敢來犯淮南,還不是被吳太祖殺得抱頭鼠竄。”

  “嘁!”大魁聞言不由得嗤笑一聲,臉上盡是不屑之色。

  咸師朗立刻怒斥道:“都要向我軍投降了,你還有什么不服氣的。”

  “老子本就不服,要投降的是上官又不是老子!”

  “投降還敢如此囂張,給本將拉下去砍了!”

  劉彥貞擺了擺手道:“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你與一個卒置氣豈不是辱沒的份。”他又對大魁道:“是誰請降?”

  “是前司底四班都知徐羨?”

  “哦?據本帥所知前司是貴國皇帝的近衛親軍,底四班多半是幼軍吧?”

  “算你有幾分見識。”

  “那你們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還不是被你你們攆過的!”

  劉彥貞笑笑,“你可有憑證?”

  “有腰牌,讓他搜走了!”大魁著用下巴指了指旁邊的校。

  校立刻取出徐羨的腰牌給劉彥貞遞了過去,劉彥貞拿在手中看了看道:“果真是!”他沉吟片刻道:“先把這人帶下去,叫本帥考慮一下。”

  等大魁被押走了,劉彥貞扭過頭來看向咸師朗道:“你怎么看?”

  咸師朗道:“這股唐軍已經走投無路,自是真心的投降,大帥不必擔心有詐!”

  “他們自是真心投降,只是本帥要不要受降呢?”

  咸師朗道:“屬下不明白大帥的意思?”

  “陛下好虛名,敵國皇帝的近衛親軍投誠,陛下一定會千金市馬骨大加封賞籠絡,然而與你我又有多大好處。可若是我們把他們都殲滅了,自是另外一種法。”

  咸師朗一拍自己的腦袋道:“瞧我這榆木腦袋,竟然想不到這一層。那就照大帥的將他們全部斬殺,再把敵將的腦袋呈給陛下獻祭太廟,陛下定也一樣高興。”

  “正是此意!回頭就靠咸將軍一展雄風了。”

  “大帥放心,他們不過區區三千人而且還是幼軍,屬下只稍動動手指頭便將他們給滅了。”

  “那就這樣辦了,把那個周軍的卒給本帥帶上來。”

  大魁又被押了上來,“你們可都想好了!俺們可不白白投降,你得先拿些好處出來,給我們每人一百貫錢才行!還得給俺一個婆娘!”

  劉彥貞冷聲呵斥道:“北人果然貪婪無恥,阮魚給本帥掌他的嘴!”

  押著大魁的校對著大魁抽了十幾個耳光,直把大魁揍得口鼻流血。

  劉彥貞指著大魁怒喝道:“爾等犯我疆土殺我軍民,如今被本帥入絕境竟要請降可謂賣主求榮無恥至極,你回去告訴你的上官,本帥和與他要與他真刀真槍的戰上一場,完了把你們頭顱做成京觀以儆效尤!”

  大魁壞事的本事果然是一流的,沒有辜負的徐羨的期望,不僅沒能成功請降還挨了一頓打,回來后就向眾人講述劉彥貞的可惡。

  “那斯不僅罵俺打俺,還要把咱們腦袋拿來做京觀,直啥是京觀?”

  不用徐羨回答,一個老兵道:“虧你是軍戶子弟,京觀就是腦袋壘成的塔,看來這股唐軍是一點活路都不給咱們哪!”

  徐羨嘆道:“徐某并非是貪生怕死之人,只是想給兄弟們一跳活路,現在他們鐵了心把咱們往死路上。眾位兄弟,你們怎么辦吧!”

  白延遇緊接著大聲吼道:“還能怎么辦,自是跟他們拼了,殺一個夠本,殺了兩個賺一個!”

  “拼了!拼了!”

  兵大爺們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唐軍挨個的咬死,徐羨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好!徐某帶著紅巾都的弟兄先上,虎捷軍的弟兄們跟著白虞侯見勢出擊!”

  徐羨將紅巾都的眾人集合起來,再把所有的箭矢平均分配,每人可以得到十一二支。

  他面對眾人大聲吼道:“我平叫你多多練就是為了平時多流汗逢戰少流血,現在就是檢驗成果的時候了。我能給你們的就是不要緊張,就當是平時訓練那樣輕松玩耍。今只不過是玩一票大的而已,贏了活著回家輸了就是個死,我問你們敢不敢玩兒!”

  “敢玩兒!敢玩兒!…”

  不遠處的白延遇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有生以來還頭一次見過這樣的鼓舞士氣的,頓時覺得徐羨太不靠譜。

  白延遇拍拍隊首的一個士卒道:“我問你怕不怕死!”

  士卒等著兩只大眼歇斯底里的吼道:“不怕!”

  白延遇捶捶他口贊道:“好漢子!”而后又問下一個道:“我問你怕不怕死!”

  “不怕!”

  白延遇依次的詢問,“我問你怕不怕死!”

  一個年輕的士卒卻給了與眾不同的答案,“迎…有點怕!”完還略帶慚愧的低下腦袋。

  眾人哈哈大笑,后后的王二變連忙的解釋道:“軍主你知道他是個新丁沒見過血。”

  白延遇也沒有見怪的意思,拍拍那兵的肩膀,“沒什么好怕的,回頭打起來你不要看敵軍的臉,見列軍使勁往前捅就是,我看你平時練槍就練得很好!”

  石三抬起頭來道:“真的嗎?可我只會一眨”

  “一招鮮吃遍,會一招就足夠了!”

  一陣隆隆的馬蹄響起,徐羨已帶著紅巾都往西而去,白延遇罵道:“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兄弟們走!”

  三千人向西行了不到兩里,看見前方黑壓壓的唐軍,徐羨對大魁吩咐道:“大魁,你跟他們邀戰,就要他們出一千騎兵跟咱們賭斗!”

  “又是我?罷了,反正已是挨過一回打了,不好叫旁的兄弟白白遭罪。”

  大魁這回學精明了,到了前頭沖著敵軍的斥候喊了一嗓子就跑了回來,唐軍斥候立刻將大魁的話稟告給了劉彥貞。

  一旁咸師朗立刻請令,“請大帥給屬下一千騎兵,這便把敵將的腦袋提來!”

  “別犯渾,咱們這里沒有什么賭斗的習慣。北軍騎兵素來剽悍,咱們眼下就是占了個人多的優勢,你若是跟他一對一的打,豈不是讓他占了便宜。”

  “大帥的對,是屬下思慮不周。”

  “你帶兩千騎兵去給他打,以二對一本帥就不信打不過他。”

  “屬下定不叫大帥失望!”咸師朗當下就點了兩千騎兵出陣,選了一個勇武的校在前面沖鋒,兩千騎兵嘶喊著朝著兩里外的紅巾都沖了過去。

  徐羨深吸一氣,對后的眾壤:“準備好了嗎?”

  眾人齊聲回道:“準備好了!”

  徐羨看著越來越近的唐軍,他一磕馬腹就沖了出去,向前行了不過百十步就一撥馬韁,帶著千余人向北逃去。

  這一舉動簡直讓后的白延遇看傻了眼,連一刀一槍都沒有拼這就露怯現慫了?至于咸師朗同樣驚詫,實在想不到周國近衛親軍竟這么沒用,畢竟是幼軍,白了就是一群毛頭子。

  兩支騎兵越靠越近,紅巾都的眾士卒也越來越分散,似乎只要稍稍碰觸就回四散逃去,這也叫咸師朗的信心越發膨脹,催促屬下奮力追趕、

  周軍士卒的坐騎跑不快似的,唐軍騎兵漸漸追上,兩軍已是相近不過一箭之地。忽然周軍隊伍末尾的百十人扭過頭來,端著神臂弩向后唐軍去,百余支利箭絕大多數都瞄向敵軍目標龐大的戰馬。

  立刻就有二三十匹余匹中箭的馬兒嘶鳴著倒地,卻牽絆倒了更多的唐軍騎兵。完箭的周軍士卒加快馬速向前,留在后面的周軍士卒接著再…

  一連三輪箭雨便叫唐軍損失了一百多個騎兵,而唐軍騎兵連周軍騎兵的一根馬毛都沒有山。咸師朗雖然好阿諛奉承又貪功心切,可他絕不是傻子,他發現這伙周軍騎兵竟然人人能騎,而且他們的弓弩得遠且威力大。

  看古代人物傳記常能發現“善騎”三個字,其中甚至好多都是武人,可以在史書上記上一筆,可見“善騎”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自然也就不是人人都會,尤其是在以舟船為主要交通工具的南方。

  咸師朗意識到自己碰上硬茬子了,看著前面替他擋箭的士卒越來越少,他連忙的下令轉向兜了半個圈掉轉馬頭帶著麾下往回跑。

  可是誰知跑了沒有多遠,后再次響起慘叫之聲,比之前的更加凄厲密集,咸師朗扭頭看去這群人竟然又追了上來,一手提著馬韁一手握著強弩,獰笑著沖著唐軍箭。

  可憐他的麾下都是勇悍精銳,此時只能抱頭挨打卻毫無還手之力,在隊伍的末尾已經開始潰散,這樣下去不等他跑回己方陣地,兩千多人就要散個大半,甚至周軍會借勢沖擊己方的陣地,劉彥貞那個無能、膽又狹隘的家伙一定會砍了他的。

  咸師朗一狠心再次掉轉馬頭朝著周軍殺去,令他瞠目結舌的是周軍趁機猛放了一陣箭雨之后,再次調頭跑了,他在沙場也是摸爬滾打半輩子的人,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無賴的打法。

  追要挨打逃則挨得更狠,他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干脆就在原地干站著。誰知這股周軍見他不追,掉轉方向直奔唐軍的陣地而去,可又不沖陣,他們到了一百五十的距離就停下來朝著密集的方陣一陣猛,好似割麥子一樣轉眼就倒了一大片。

劉彥貞大驚失色,他立刻命令在陣地四周橫布拒馬,同時撒下大量的鐵蒺藜,并且讓麾下的王牌騎兵“揵馬脾”出陣迎擔  揵馬脾從字面意思很難理解,與眾不同之處在于這些騎兵之間都用細鐵鏈連接,每一個騎手都拿著雕刻猛獸的木盾。

  這一系列的神作簡直叫徐羨看呆了,甚至懷疑這位敵軍的主帥是不是柴榮派過去的臥底。他徐羨根本就沒有打算沖陣,設拒馬、撒鐵蒺藜又有何用。

  至于是對方新出來的騎兵簡直是有違常識,機動靈活才是騎兵的強大奧義,馬兒又不是船把它用鐵鏈拴起來做什么,這不是在找死嗎?

  阮魚縱馬疾奔至咸師朗的邊,“大帥有令,叫你與揵馬脾合力將這股騎兵剿殺!”

  咸師朗卻指了指遠處的白延遇道:“麻煩你稟告大帥,我以為當先剿殺那股步卒,回頭再收拾這伙騎兵也不遲。”

  “那伙騎兵已是殺到大帥跟前了,若是大帥有什么閃失你又擔當得起嗎?若是再不聽帥令,卑職便對你不客氣了!”阮魚著還把軍刀抽出半截來。

  “都頭別急,某聽令就是!”

  咸師朗無奈的嘆口氣,帶著剩下的一千多名騎兵再次向徐羨殺去。

  看著從兩個方向朝自己包圍而來的兩股唐軍,徐羨心中也無半分的驚懼,再看邊的其他的士卒同樣是一臉的輕松,便知道他們已經進入最佳的殺戮狀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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