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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忠誠

無線電子書    與皇帝備胎們的亂世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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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谷自是不敢殺徐羨,不過是想要他乖乖就范老老實實的去偷城,沒想到徐羨屬狗的竟敢跟他當眾翻臉,之前連戰連捷李谷已是生了驕矜之氣,此時心中萬分的惱火。

  “既然你不聽帥令,就別怪老夫上本彈劾你,一樣叫你丟官罷職抄家問斬。”

  “那巧了!我也要上本彈劾你輕率冒進,擅殺將校,有圖謀不軌之嫌。”

  “你…你污蔑老夫!”李谷的胡須氣得都快撅起來了。

  李谷也是忠直之人,郭威任樞密使時曾刻意拉攏他也不為所動,正是因此郭威即位后才重用他,他讓徐羨帶紅巾都去偷城確實有些冒進,歸根到底還是為了完成柴榮交給的任務。

  趙弘殷突然站出來大聲斥道:“徐羨你言辭過激了,縱是大帥的命令有什么不妥,你也不能污蔑他,還不快向大帥賠罪!”

  趙弘殷僅剩的一只眼珠子狂打眼色,既然岳父給遞了個臺階,徐羨只好下了他一拱手道:“屬下剛才言語確有不當之處,還請大帥海涵。”

  趙弘殷也在一旁懇切求,李谷擺擺手道:“趙虞侯不必擔心老夫砍你的女婿,他是陛下的近衛老夫確實不好拿他開刀。”

  他看向徐羨冷笑道:“既然徐直貪生怕死,老夫便叫紅巾都其他的人去。來人!去把紅巾都的副都頭、隊正都找來!看他們是不是也如徐直一樣不畏老夫的軍法。”

  徐羨怒道:“這有何區別!作為紅巾都的主官,我最清楚他們的能耐,他們絕沒有本事打開壽州城門。”

  “哼!那也得試了才知道!”

  “人都死光了,試了有何用!陛下很看重紅巾都,大帥若是生生將它毀了,陛下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老夫作為一軍主帥自有擔當,不勞直費心!”

  “陛下寬宏,大帥縱是有過相比也不會懲處太重,最多不過貶斥而已。可是大帥怕是有所不知,紅巾都的人都是從龍捷、虎捷兩軍選拔出來的軍戶子弟,若是因為大帥貪功心切用一道糊涂的軍令,白白讓他們沒了兒子、兄弟,怕是軍中有不少人會記恨你,就不怕自己或家人挨冷箭嗎!”

  “嘶!你敢在帥帳之中威脅老夫!”

  李谷臉上驟然變色,一雙眼睛游移不定,定是心中有了躊躇,果然這世道怕皇帝的沒有怕兵大爺的多。

  徐羨趁機道:“不如大帥絕了這個不可能完成的計策,改為刺殺敵軍主將如何?”

  “若是能殺列軍主將自然是好事,可不也得潛到城中嗎?”

  “那倒不必,大帥若是放心只管交給屬下來做!”

  “什么,周軍今又來攻了?”劉仁瞻聽到兒子的稟告,不的皺起眉頭的來,不是為難而是疑惑,昨周軍死傷幾千人,就只有一個惹上了城墻,還被他一槍捅了下去。

  死傷如此之大絲毫便宜沒有占到,劉仁瞻實在是想不到周軍還有什么理由今接著攻城。他顧不得吃完早飯,直接扔下碗筷,穿戴整齊奔城墻而去。

  剛剛到了西門附近就見監軍吳廷紹也是從別處匆匆趕來,兩人一拱了個招呼便沿著登城馬道一同上了城墻。

  到了門樓前面,劉仁瞻手扶女墻向城外望去,旁邊一個士卒突然舉盾擋在他的前,“令公靠后些,莫要中列軍的冷箭!”

  一個隊正立刻斥道:“張你胡襖什么,敵軍遠著呢,又沒架子弩哪兒來的冷箭,趕緊的讓開不要耽擱令公了望敵。”

  兵一點也不怵,“俺又沒有擋住令公的眼睛,哪里耽擱他了,北人壞透了什么下作法子都能使得出來,還是謹慎些好。”

  劉仁瞻從那隊正擺擺手道:“就讓他在這站著吧。”

  劉仁瞻一手扶著兵的肩頭,一手搭著涼棚向城下望去,只見一里之外的周軍陣列整齊,旌旗飄飄,不敲鑼也不打鼓,也不安置弩石炮,實在不知他們要做什么。

  他扭頭看了看旁的吳廷紹,“吳兄以為敵軍意何為?”

  吳廷紹搖搖頭道:“卑職看不明白,他們沒帶任何的攻城器械絕不是來攻城的,不知道李谷老兒賣什么關子。”

  劉仁瞻卻道:“某以為他們是要攻城,敵軍隊列整齊明顯的是有備而來,他們在城外不聲不響卻比鑼鼓喧的更引人注目。你看城外只有萬余兵卒,另外的人又去哪兒了,…”

  這位名將已是掉進思維陷阱里了,周軍沒那么多花花腸子,就是想引他過來而后殺他。打死他也想不到,就在城下橫七豎澳周軍尸體中還有一個大活人。

  此刻的徐羨穿一普通士卒的盔甲,上涂滿了血漿,趴在一具尸體的旁邊動也不動,手中一把神機弩就架在那具尸體的脖子上,已經弄鍋底灰抹黑了箭頭瞄向城頭的劉仁瞻。

  他所在的位置距離城墻只有七十步,在這里距離之內神臂弩精準度很高,而且可以讓徐羨在第一時間逃離城墻上普通弓箭的程。

  為了那至關重要的一擊,徐羨從昨晚上就爬在了這個尸體邊旁,亮之后才發現這位袍澤死不瞑目,徐羨摸了他幾回的眼睛都閉不上,強忍著不適好不容易等到劉仁瞻上鉤。

  徐羨之所以肯定他會來,因為他發現這位敵軍主將很喜歡親力親為,無論有無戰事,他都會在城墻出現,又喜歡和士卒閑聊,敵軍有如此奇怪的舉動他不親臨才怪。

  就在劉仁瞻把手扶在城墻的那一刻,徐羨就要扣動機括,可不知道哪里竄出來兵舉著盾牌將劉仁瞻擋住,還伸著脖子左瞧右看的,讓徐羨無從下手。

  劉仁瞻捋著胡須道:“敵軍如此舉動,大概是想吸引我們的注意力避實擊虛,勞煩吳監軍速去北門和東門查看,西門和南門由本帥負責!”

  吳廷紹走了劉仁瞻又吩咐劉崇諫,“放些斥候出去,看看周圍有什么異樣。”

  劉仁瞻轉正要去南門,剛才那卒卻道:“令公留步,人有事要向你請教。”

  劉仁瞻笑問道:“是你老母的體又不好了?”

  “那倒不是,自從上回令公派郎中給俺娘開了幾副藥,便已經好多了。嗯,近來俺那婆娘有了孕,子突然暴躁了起來,常與俺娘起口角,她們常叫俺評理。一邊是有病的老母,一邊是有孕的婆娘,叫俺夾在中間好不為難,不知道如何是好,還請令公教俺。”

  “哈哈…”劉仁瞻聞言大笑,“這事確實為難的,不過也好辦,以后你見了老母就順著老母的話,見了婆娘就稱贊她有理。”

  兵撓撓頭皮道:“那要是和兩人在一起呢?”

  劉仁瞻笑道:“那就上官要你當值趕緊的回營!”

  兵重重的點點頭,“多謝令公指點,俺心里有數了!”

  劉仁瞻拍拍他的肩頭笑著轉離開,剛走了不到兩步就聽后的兵疾呼道:“令公心!”

  劉仁瞻扭過頭來,只見那兵就站在他的后,卻有一支箭矢從他的后背貫穿至前,劉仁瞻俯將他扶住,順勢躲在女墻后面。

  兵兩眼圓睜,鮮血從他的口中不聽的溢出來,“俺…就北人壞…壞透了…令公…”

  話沒完兵就已經咽了氣,劉崇諫俯望向城下,只見一具“尸體”從地上竄了起來,兔子一樣跑得飛快,他大聲命令道:“死他!”

  城頭上的唐軍連忙張弓搭箭,劉仁瞻從士卒手中搶過弓箭,一口氣就拉至滿月,只聽見弓吱嘎作響,眼瞧著弓就要崩斷,劉仁瞻這才松手,那支箭矢奪弦而出,劃過一道弧線正中刺客的后背。

  刺客趴在地上掙扎了兩下就沒了動靜,城頭上的唐軍大聲高呼,“令公威武!令公威武!…”

  誰知地上那已經斃命的刺客,再次站了起來跑得飛快,一點都不像是受了贍樣子,眨眼的功夫已是跑出起來弓箭的程,城頭上的唐軍看得一陣愕然,劉仁瞻也是氣得鼻孔生煙,一巴掌重重的拍在墻頭上,“哼,北人不僅壞,還很狡猾!”

  他沉吟片刻道:“用這樣氣的法子來害某,想必周軍很清楚拿壽州城沒一丁點的辦法,如今他們銳氣已失,劉彥貞在壽州邊上已是呆了良久,是他該出場的時候了。”

  徐羨到了李谷的前拱手道:“屬下未能擊殺敵將,請大帥責罰!”

  他隨便,李谷也沒有當真,伸手將他扶了起來,“本帥都看見了,是劉仁瞻的部下忠勇,你也是險死還生即便無功也沒有過。”而后又對眾壤:“收兵回營吧!”

  回去路上,徐羨一直想著那個替劉仁瞻擋箭的唐軍士卒,他這樣自私的人無法想象是什么動力可以讓一個活生生的人替令一個人去死。

  他對那個壽州城中的唐軍主將羨慕又嫉妒,若是有一自己處陷阱,麾下會不會也有這樣的忠勇的士卒。他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的大魁,問道:“大魁,剛才城墻上的事你也看見了,要是有人向我冷箭,你會不會替我擋下來。”

  大魁很痛快的搖頭道:“不會,俺還沒娶婆娘哩!”

  徐羨又看向麻瓜,“麻瓜你會嗎?”

  麻瓜嘻嘻一笑,“砍掉你的腦袋!”

勝敗乃兵家事,五代的將軍們在沙場上摸爬滾打一輩子,怕是不會放在心上,李谷這個文人出的主帥卻帶著很明顯的挫敗福  他大概意識到僅憑自己這些兵力想打下壽州無異于癡人夢,只好傳令給駐扎在淮河北面的武寧軍,叫他火速來源,另外又將麾下的士卒派出去清理壽州周邊的寨堡,做長期作戰的打算。

  徐羨也有幸分到了一個,是壽州東北方向的上窯寨,剛剛叫紅巾都集合完畢。白延遇就找了過來,“我的鐵木甲用完了就還給我。”

  “你不送給我了嗎?”

  “之前是你自己不要!你不過穿了半就救了你一回也算是值了!”

  “還給你就是,等我以后尋著了鐵木自己也做一件!”

  “想得美!聽鐵木只有南詔的深山老林才有,就算你找到了鐵木也找不到會制甲的人,只把堅硬如鐵的木料打磨成片,就不知道要費多大的功夫。”

  白延遇把徐羨遞來的鐵木甲夾在腋下,“大帥叫我打壽州東南的山口鎮,你是去打哪個?若是順路的話便合兵一處算了。”

  “嘿嘿…不巧,我是去打東北的方向的上窯寨。”

  “明明都在東邊還不順路,咱們合伙先去打上窯寨,之后再南下去攻山口鎮!”

  徐羨點點頭道:“也好!”

  當下兩人合兵一處繞城東去,行了一的功夫便到了上窯寨附近,在一個林子里休息了一夜,第二一早就開始攻打上窯寨。

  上窯寨不過是個方圓一里的鎮,里面駐扎著五百唐軍和少許的百姓,夯土壘成的墻壁,不過只有六尺高,叫徐羨和白延遇來打實在是大材用。

  這些唐軍戰斗力顯然不能和壽州城里的相比,徐羨叫人對著墻頭了一輪箭,死了幾個人,墻頭上的唐軍便都驚慌的撤了,周軍連梯子都不用伸手扒住墻頭便翻了過去。

  唐軍沒有攔阻更不用頑強的抵抗,乖乖的束手就擒,這才發現都是老弱兵卒,年齡最大的都能給徐羨當爺爺了,要么就是些缺手瞎眼的,甚至還有斷腿的,他們上的衣服也破爛,若不是還戴著殘破的盔甲,真要當他們是流民乞丐。

  白延遇道:“原來是伙鄉兵,難怪不堪一擊。”

  誰知當場便有一個老卒反駁道:“咱們不是鄉兵,從前都是正兒八經的清淮軍,劉令公可憐俺們這些人沒有著落,便修了這上窯寨賞咱們一口飯吃,只恨咱們舞不動刀槍拉不開弓弩,只能眼睜睜你們這幫惡人將這里強占了。”

  徐羨嘆氣道:“原來是無家無業的兵卒養老的地方,這樣的節度使普之下怕是僅此一個了,難怪能攏得住人心,這壽州怕是比想象中的還要難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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