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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講武堂

無線電子書    與皇帝備胎們的亂世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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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鬧到人盡皆知的地步,徐羨也沒覺得蠶的非嫁趙匡義不可,可當杜氏出要蠶做妾的話,胸中一股怒意由然而生,掏出隨身攜帶的橫刀隨手砍向近在咫尺的茶幾。

  啪的一聲脆響,茶幾立刻少了一角,多了一個整齊的缺口。立在墻角的趙匡義嘶的倒抽一口冷氣,脖子不由得縮了縮,“阿娘…”見道徐羨掃來的凌厲目光,他又忙把話頭咽了下去。

  就連一直上躥下跳叫的最兇的趙寧秀也住了嘴,用她從未有過的溫柔腔調道:“郎君有話好好,你若是氣急了紅寶兒只管打他就是,切莫動兵刃!”

  杜氏哎喲一聲,“老身頭風又犯了!”她伸手一捂額頭,瘋狂的打著眼色示意趙匡義快溜。

  趙匡義則是憋著嘴暗暗的擺手表示不敢,徐羨是什么人他很清楚,高心時候怎么樣都好,若是怒了那也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的狠人。

  一時間花廳內鴉雀無聲,就在這時只聽門外響起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只見一身官服的趙弘殷進到廳里。

  他蹙著眉環視一周道:“這是咋啦?”

  杜氏像是見了救星頭風立馬好了,“郎君你可回來了,你的女婿和女兒要殺了紅寶兒!”

  “阿娘你可別胡是紅寶兒壞了蠶的清白,我們是來討法的!”

  母女兩個一言我一語的又吵了起來,趙弘殷大概也聽了個明白一揮手道:“都閉嘴!”

  他大馬金刀坐到主位上對徐羨斥道:“把你的刀收起來,難道是想給老夫打上一場?”又對著墻角的趙匡義道:“廷宜你過來!”

  趙匡義低著腦袋到了趙弘殷的跟前道:“父親!”

  “看著我,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壞了蠶的清白?”

  趙匡義點零頭回道:“那我也不知道為何沒有忍住就親了蠶的臉,并非是故意為之。”

  好像這一下親在劉嬸的臉上,她捂著臉道:“老爺,他竟然親了蠶的臉,叫蠶以后怎么好見人哪!”

  劉嬸扭捏一陣拿下手來正色道“趙廂主,蠶可是俺親眼看著長大的,是個打著燈籠難找的好閨女,你可得給她一個交代,不然我們柳河灣的人可不答應!”柳河灣的其他婦人也是紛紛附和。

  趙弘殷看向徐羨,“知閑怎么?”

  徐羨道:“那要看岳父怎么。”

  趙弘殷嘿嘿的笑了兩聲,“還能怎么辦?只能三媒六聘把蠶娶回來了,改日便尋個媒人挑個好日子上門提親。”

  趙弘殷果然是個忠厚之人,可惜杜氏沒那么好話,她疾聲厲色的道:“好不容易給紅寶兒了一樁門當戶對的親事,可不能就這么毀了。”

  趙寧秀氣壞了,“難道趙家跟徐家不是門當戶對,阿娘不是也女兒嫁了過去。”

  “那不是你自己胡亂話,在街市上傳開了才下嫁的。元朗成親時,你父位卑沒能給他尋門好親事,如今你父兄都是身居要職,紅寶兒的親事自然不能太過隨意。紅寶兒是老身懷胎十月辛苦拉扯大的,這事情你父親了不算,明日老身便找人去尹府下聘!”

  趙寧秀皺著鼻子哼道:“阿娘果然最偏心紅寶兒,既然你不講道理也別怪女兒不講情面,你明日下聘我就到開封府告紅寶兒一個調戲良家女子的罪名,看看尹家還會不會接下這門親事。”

  杜氏大怒高聲呵斥道:“你敢!你這不孝女若敢去開封府告狀,以后就別進我家的大門!”

  母女兩個劍拔弩張,怒目而視,似乎只要松開鏈子立刻就能撕咬成一團。

  徐羨已經不抱什么希望了,看這情形即便趙匡義娶了蠶,怕是也不會有什么好日子過,老子有的是錢,陪嫁多多的還怕妹子找不到好人家。

  他拉住趙寧秀的胳膊正要叫她回家,卻聽見身后有怯怯的聲音道:“老夫人、嫂嫂不要再吵了,別為了我傷了情分,我…我愿意給紅寶兒做妾。”

  談判的時候就怕己方露了怯退讓,對方一定必定得寸進尺打蛇隨棍上,杜氏見狀立刻將蠶拉到身邊連連稱她懂事,還把玉鐲子取下來套在蠶的腕子上。

  徐羨在一旁看得膈應,尋了個由頭就帶著蠶和趙寧秀回家,關上門就氣咻咻的坐在椅子上不吱聲。

  蠶湊過來跪倒一旁泣道:“哥哥不要生我的氣了,我知道哥哥是為我好,可并不想哥哥為我傷和岳家的和氣。”

  徐羨嘆口氣道:“這是你心里的決定嗎?你要知道不會有人為了你一時的善良體貼而長久買單,如果他沒有良心最后吃虧受苦的只能是你自己。”

  蠶把臉貼在徐羨的腿上,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下來沁濕了下擺,“我知道哥哥心疼我不想讓我受委屈,可哥哥不是也過讓我自己找個心儀的人嗎?”

  “唉…你并非是中意紅寶兒,只是被他一時撩撥亂了心緒。”

  “不論如何,如今我已是沒有其他的退路還請哥哥成全我,哥哥跟我過這是我的權利!”

  徐羨伸手拂去她臉上的淚珠,輕聲回道:“沒錯,這是你的權利!”

  自從府庫里有了錢,柴榮要做的事情就多了起來,從各個藩鎮選拔精壯的士卒充實禁軍是第一要緊的大事。

  不必擔心節度使會反對,只要兵大爺愿意誰也攔不住,國都本就令人向往最關鍵的是有錢可領。

  于是被選中的士卒,從各個藩鎮拖家帶口浩浩蕩蕩的趕來開封,朝廷自然也要有所準備,劃地建房發放銀錢的事情是三司、工部的差使。

  整編訓練柴榮卻沒有交給樞密院,而是直接交給令前司有張永德和趙匡負責。

  新來的士卒被徹底打散整編,又按照紅巾都標準進行基礎訓練。這些人可都是老兵油子了,哪有那么容易指揮,當初徐羨就是顧及這些才重新招募的人手。

  柴榮卻不管這些直接霸王硬上弓,不聽命令的老兵油子湊了二三十個,而后下敕旨當眾處決,皇帝決絕的手段叫各地來兵大爺為之一凜。

  叛亂是不可能,他們連兵器都沒有,而且旁邊不遠就有侍衛馬步軍的騎兵大營,當單兵素質強悍的士卒有了軍紀,那絕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徐羨沒想到的是柴榮也分給他了一個差事,那就是籌建講武堂,這叫他大大的意外,在他看來如此重要的事情至少也得交給樞密院副使操辦才校  誰知柴榮卻道:“又不是武舉非得要朝廷大員做主考,講武堂想法是你提出來的,旁人又不懂的交給你全權處理很合適只管放手去做。”

  柴榮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講武堂的重要性,也沒有要做“校長”的意思。徐羨心中暗喜,難不成這大周軍校的校長頭銜要落在老子頭上了?娘希匹!

  一個學校當然不是徐羨一個人能撐起來,柴榮還給他配一個幫手——潘美,他的出身行伍之家又有文才,實在是個好人選。

  建校的第一步當然是選校址,皇宮里面有很多的空置的房子,徐羨原想在里面選個地方,因為住在皇宮里面自然對皇室多了一份親近,也會更加的忠心。

  他剛剛提出來就引來潘美就肆無忌憚的嘲笑,“皇宮之中有很多寂寞的宮娥,若是出了丑事誰擔當的起!”

  潘美的意思講武堂的學生以后作為軍官是要上陣殺敵的,直接住在軍帳最好省得以后不習慣,于是在皇宮附近的馬球上又多了一些軍帳,便是講武堂的校舍了,既提前體驗了軍旅生活還節省了開支真是一舉兩得。

  選定了校址,接著就是招納生源了,為了不拘一格降人才,他把招生條件降低到了極點。

  年齡高矮胖瘦一概不限,但凡有一技之長徐羨都會多看一眼,可是僅僅識字一條就能難倒許多人。

  作為軍官不需要有太高深的學問,可是能看懂簡單的軍令是必須的,總不能再招些大字不識的白丁從千字文教起,他這里又不是私塾。

  徐羨帶人跑遍了禁軍所有的營地和禁軍家眷所有的聚居區,包括那些從藩鎮遷過來的,但凡身體健康能認得幾十個字的一律收下,最后也只得了二三十人,不得不再次派人上街碰運氣。

  潘美再次對徐羨給予無情的嘲諷,“你以為現在是隋唐時候軍伍里多的是世家子弟,軍中找能讀會寫的比在青樓里找純情處子還難。”

  “誰的,我發現軍伍上將校多少都識得幾個字,看得懂軍令和簡單的公文。”

  “這還不簡單,立下軍功升了官職覺得前程可期,不用人教自己也會學。我父當年就是升了都頭之后才開始自學,他吃過沒學問的虧,我年幼時便將我送去私塾讀書。

  你有滿世界找人功夫,不如教手下兄弟認字。回頭再把底四班整個搬去講武堂豈不是兩全其美。”

  “這…真他娘的是個好主意!陛下該不會早就料到會是這種情形,專門派你來指點我的吧?”

  “哈哈…陛下昨日已是下旨,效仿則女皇再開武舉,中試者便是子門生,屆時各路英雄匯聚開封還愁無人可用,陛下雄才偉略只爭朝夕,等你教出將才來黃花菜都涼了。”

  大干快上,很熟悉的套路,徐羨早就過柴榮像極了厚實的某些官員,故而見效快,可隱患也多不是。

  講武堂不能光要有校舍、學生,關鍵還是有老師,落魄好色的讀書人李墨白終于派上用場了。

  從前茶余飯后都要被同袍糾纏在地上畫兩副春宮圖解悶兒,這叫他這個讀書人迅速的和一群粗胚融入到一起,獲得認同也讓他頗有成就感,可是時間久了他也煩。

  現在則是反過來,同袍見了他都要躲著走生怕被他抓住認字,認不出來就會戒尺,這是徐羨給他的權力。

  只是這廝拿著雞毛當令箭,一個教習的空頭銜讓他空前的膨脹,直到某夜里上茅房的時候被人套上了麻袋一頓好揍,一臉委屈的跑到徐羨這里來告狀。

  “你只管教就是,反正到了月底,人人都要給我寫三十個字出來,少一個老子就抽他一鞭子。”

  狠話放出去,一群士卒果然上心了許多,就是撒個尿液不忘了在墻上灑出個字來。

  只是教他們識字是不行的,還得找人教他們如何兵法計謀、排兵布陣、計算糧草,可這樣的人才哪個不是身居要職。

  求到柴榮那里希望他能找幾個大員閑暇時去講武堂上上課,柴榮直接翻了個白眼,“你這不是要栽培普通將校是要栽培將軍元帥,朝中事務繁雜哪有人去給你上課。”

  沒錯!自己培養的是普通,將帥也不是能教出來的,學那些東西做什么,該學些臨陣經驗才是。

  先生一下子好找多了,柳河灣就能找出一堆來,在家閑來無事的老張是個好人選,他的官職雖然不高,可卻是從卒憑著扎實的軍功一點點升到都頭的。

  把事情給老張一,老張一臉的不可思議,“你是要俺去皇帝辦的講武堂當先生?”

  同樣的問題他一連問了三次,才確定徐羨不是和他開玩笑,這才大笑著點頭答應,用不可思議的口吻道:“俺老張在軍伍上摸爬滾打輩子,竟干些殺人放火的買賣,也想過找個山頭落草為寇,卻從來沒有想要在官面上做先生,真是祖墳上冒了青煙了。”

  不知道是虛榮心作祟還是閑得發慌,老張一不問有無職缺二不問有無俸祿,第二就迫不及待的要去上課,還把從前做都頭時的舊官服找出來,穿的要上朝一樣。

  馬球場上老張坐在一張高高的凳子,晃蕩著獨腿兩手不時的揮動,似乎在揮刀殺敵,幾百兵卒席地而坐將他團團圍住聽得十分入神,遠遠看去是一副再和諧不過的場景。

  走了近卻聽老張扯著嗓子道:“…跟你們這些后生,搶東西千萬別去商賈家里,他們雖然有錢可是都在賬上,家里存不下多少,真正有錢的還是那些地主老財,千萬記得不要搶女人,婆娘還是知根知底三媒六聘娶回來的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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