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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惡人

無線電子書    與皇帝備胎們的亂世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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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人脈、生意、官職,甚至是千方百計要抱的大腿,突然間都不那么重要了,徐羨心心念念的要自己的女人胖回來。

  他每天早早的起床,在街市上選購最新鮮的食材,而后就在長樂樓烹飪出最拿手的好菜,等他將三層食盒裝滿便已是日上中天正趕上晉王妃的午飯時間。

  雖然有美食開道,也不是每日都能見到符麗英,但是依舊不影響徐羨的在此事上的熱忱。

  不過短短十余日的時間,符麗英的凹下去的兩腮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徐羨滿心歡喜,猶如首次熱戀的初哥。

  一個人發春,無處安放的荷爾蒙就會感染身邊的人,比如為數不多的知情者符氏,她近來容光煥發似是年輕了不少,也總能看見柴榮時不時的捶幾下后腰。

  九寶也莫名的向小蠶發起強大的攻勢,可無論是送糖,送布料,還是送首飾,小蠶依舊無動于衷,總和趙寧秀一起在柜臺上托著下巴發呆。

  只是為什么也感染了阿嬌,徐羨自打回來就沒有見過她,她卻到衙門找了徐羨三回了。

  這不今天又來長樂樓堵人,徐羨躲在樓上不敢出來,若是被她纏上今天便什么也不用做了。

  直到過了晌午阿嬌總算是走了,徐羨正要下樓就見一個臃腫的身影進到店里。原本以為是阿嬌殺了個回馬槍,再仔細瞧竟是另一個老熟人,弓弩院大使黃四郎。

  再看他的兩位同伴,都是年約三十的儒生,其中一個徐羨也認得,正是前些時候在街上遇見的倒霉御史。

  “李兄、趙兄快請坐!”黃四郎引著兩人到了堂中的偏僻角落,拍著桌子道:“掌柜的,好酒好菜盡管拿上來!”

  趙寧秀應了一聲,沒精打采的對廚房里面喊道:“劉嬸兒把店里最貴菜來上一份。”

  小蠶已是端了茶水過去給三人斟滿,“客官慢用,酒菜馬上就來。”

  李戴看小蠶離開的背影道:“這酒樓當真是與眾不同,掌柜伙計竟然都是妙齡女子。”

  黃四郎擺擺手道:“李兄可不要起了歪心思,這酒樓里是妙齡女子當家,卻沒有地痞青皮過來滋事,想必是有些來頭的。”

  “黃兄慎言,李某自認個正派人,怎會輕薄這些無知女子。”

  “是是是,李兄剛正之名黃某早有耳聞,正因此才找上李兄,希望李兄為黃某伸冤做主。”

  李戴捋著胡須皺眉問道:“李兄可是弓弩院大使,深受天子和諸位相公器重,誰敢冤屈你。”

  黃四郎的胖臉上滿是愁苦,“不瞞李兄,黃某去年得罪了一個惡人。”他說著伸出蛤蟆一樣的胖手,“這斷指就是那人施加給黃某的惡行。”

  李戴聞言怒不可遏拍案而起,“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對朝廷官員下此毒手,李某拼了項上人頭也要為黃兄討個公道。”

  黃四郎連忙將李戴按到凳子上,“李兄小點聲,莫要給人聽了去。”

  “我就不信,這天子腳下朗朗乾坤還不能說話了。”李戴拍著黃四郎的胖手安慰道:“黃兄別怕,有什么冤屈盡管訴來,李某倒要看看是什么大人物。”

  “說起來那人也不是什么高官顯貴,原本不過是殿前一個小小的都頭…黃某是弓弩院的大使不假,可也做不出來四尺弓身射程兩百五十步的弩啊,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可他卻…”黃四郎哽咽不語似有萬般的苦楚難以言說,“可他卻斷了黃某的手指喂狗!去年冬天他犯了王法被朝廷通緝,黃某原以為這苦日子總算是過去了,誰知他又回來了,如今在開封府管著三班衙役。現在應該還沒有想起黃某來,待他哪天想到了,黃某怕是又要墮回人間地獄。”

  “連個兵頭都算不上,黃兄身為弓弩院大使,正經八品官身,何須怕他。”

  黃四郎卻搖頭道:“李兄怕是忘了,如今的開封府尹可是晉王,聽聞那惡人的職缺是晉王破例為他設的,可見他是晉王心腹。日后晉王即位,他定會跟著雞犬升天,屆時黃某就不是斷指而是要斷頭了。”

  李戴早就是滿臉的憤慨,“這樣的奸逆竟然侍立于儲君之側,他日儲君登基,這惡人豈不是要荼毒天下,李某絕不會放任不管。”

  “這么說李兄是答應黃某了。”

  “此事已經不是黃兄私事,而是關乎江山社稷和天下百姓!”

  “好!”黃四郎一拍大腿,“黃某果然沒有看錯人,就借一杯薄酒敬李兄一杯。伙計,伙計,酒菜還不上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三人已是神色微醺,在酒精的刺激下肆無忌憚討論著如何鏟除奸逆,就連刑罰都想好了不是腰斬就是車裂。

  一壇老酒很快就見了底,黃四郎大聲的吆喝著上酒。

  “客官莫急,這就來了!”伙計抱著酒壇子上來,依次給三人斟滿。

  黃四郎舉杯道:“李兄、趙兄與我再飲此杯。”

  三人舉杯同飲,剛剛把酒倒進嘴里,就噗的一聲噴了出來,黃四郎抬頭沖著小二罵道:“混賬,你這是酒水還是鹽水…你…你怎得在這里!”

  黃四郎的胖臉嚇得鐵青,肥肉不停的哆嗦著,剛剛在他們的計劃中已經死了八十回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換做誰都會吃驚。

  徐羨笑瞇瞇的回道:“黃大使竟不知道我是這里東家嗎?一別數月,徐某真是想念的緊哪,不知道那強弩你做得如何了?”

  “黃兄說的那惡人就是他嗎?真是冤家路窄,本官正愁找不見你,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李某明日必定于大殿之上向陛下彈劾你的種種惡行。”

  黃四郎沖著徐羨訕訕的笑了兩聲,又對李戴勸道:“李兄還是算了吧,黃某之前不過是與你說笑罷了,此事切莫再提。”

  “黃兄怎能向惡人低頭,此事已經不是黃兄一人之事,關乎江山社稷天下黎民,李某決不罷休,這便回衙寫奏本彈劾他。”

  徐羨笑道:“李御史職責所系,徐某不便干涉,不過在那之前能不能先把酒菜的錢給結了,承惠一百二十文。”

  李戴在腰間摸了摸干癟的錢袋,“嗯,今日是黃大使做東,李某身上沒有帶錢。”

  誰知黃四郎卻連錢袋子都沒有摸著,訕訕的道:“黃某的錢袋子丟了,請都頭通融一下,回頭必讓家仆雙倍還來。”

  “堂堂御史和弓弩院大使是要合起伙來吃白食嗎?劉嬸兒到街上吆喝兩嗓子,讓街坊都過來瞧瞧。”

  “別叫人!”李戴看向那個從頭到尾都沒說過幾句話趙姓儒生,“則平兄來京求職,身上應該是帶了錢財的。”

  趙姓儒生看向身側包袱所在,誰知卻空空如也,不由得訝然道:”我的包袱不見了,剛才明明還在。”

  徐羨冷聲道:“我敬你是個讀書人,切莫胡亂說話,若壞了小店的名聲定叫你好看。”

  黃四郎湊到徐羨跟前輕聲的道:“都頭想要什么,盡管亮出真章,黃某依言照做就是。”

  “徐某只是想要你們吃了酒飯錢而已,若是不給的話,就別怪我把你們敲鑼打鼓的扭送開封府,讓儲君看看他臣子是個什么德行。”

  “都頭看黃某這個金戒指能不能抵飯錢?”黃四郎摘了半天卻沒能從胖手上把戒指摘下來,那邊徐羨已是抄了一把菜刀在手里,“要不要我幫忙?如果不想再斷一根手指的話,可以把衣服鞋襪留下來抵飯錢。”

  片刻后,黃四郎便脫得只剩下一條短袴,信誓旦旦的道:“徐都頭盡管放心,黃某回去之后定好生研制弓弩,不出三個月定能做出個樣品,還請都頭抽空檢驗。”

  “好說!大使好走,徐某不送!”徐羨一腳把他踹出店門,黃四郎踉踉蹌蹌的跑了幾步,一頭扎進旁邊的小巷子里。

  “李御史該您了,徐某知道您是看重清譽的人,特地為您準備了這個。”徐羨說著端出一盆鍋底灰來,“請李御史隨意取用,不要花錢的。”

  李戴猶豫了一下,把手伸進鍋底灰里面而后抹了一把臉,大吼一聲,“我與罪惡不共戴天!”而后沖出了長樂樓。

  徐羨笑著扭過頭來,見那趙姓儒生正在脫衣服,便制止道:“這位先生不必脫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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