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收工了。”
上杉清將袖珍甲胄很嫌棄的用雨水沖了沖,擦了擦,放進口袋里,隨口對好友這么說道。
沒曾想,工藤優一聳了聳肩。
“幫人幫到底嘛,上杉少爺,去幫我逮個人唄?”
工藤優一隨手一指,上杉清順著那方向看去,不遠處的一座高樓三樓的落地窗后,有一道面色惶恐的身影。
“山本家的少爺和你一樣,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能看我橫死當場的機會,他不會錯過,今天這一切,恐怕都是他出的力,否則,我的路線不會那么容易泄露,那些熱武器也不太好搞。”
“以他的性格,絕對會找個不錯的角度,親眼看著曾經羞辱他的仇人...死于他的設計之下。”
上杉清一皺眉,表情有些不爽。
“會說話么你,我怎么就睚眥必報了,我那是恩怨分明!”
工藤優一虛著眼,看了看面前源會余黨的尸體,又想了想那天晚上源會總部的漫天大火,很違心的假笑著點了點頭。
“那么,恩怨分明的上杉少爺,搭把手吧,那蠢貨要跑了。”
上杉清回頭一眼,果然看見山本涼介急匆匆的想要離開。
“這倒沒什么,不過...你一個人沒事吧,這里不一定安全。”
伸手從領口拽出了一個古樸的懷表,工藤優一敲了敲表盤,發出了清脆悅耳的幽鳴聲。
“別小看我啊,清,我也沒那么容易死。”
“總之,如果今天擒獲山本涼介那個蠢貨的話,對付山本家的底牌就又多了一張,是錦上添花...”
他話沒說完,上杉清的身影一陣模糊,已經消失在原地了。
“那行,我去看看,地上那把膝切你給我收著啊!我最近在研究二刀流,正好缺一把輔刀!”
只留下他的話語在風雨中回蕩。
山本涼介此時的臉色陰沉的堪比天上的雨云。
他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著罵著一些不堪入耳的話,面上的表情已經有些難看了。
倒不是怕上杉清的武力,他不信上杉清和工藤優一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了他,那等于和整個山本家翻臉。
他和那個被源氏掃地出門的大少爺可不同,他背后可是有在警察廳根深蒂固的山本家作為后盾。
他擔心的,是這件事如果被工藤優一抓住把柄,聯合他那些黑材料一起捅出去,那他可能真的會被無情老爹徹底拋棄。
那個糟老頭子在外面情婦可不少,私生子說不準也有一大把,隨便扶持一個上位,也未必有多麻煩。
到時候自己現在的地位,享有的資源,可都是別人的嫁衣了。
眉頭緊鎖,面色難看的山本涼介幾步走到了一樓的后門,剛推開門,就看到上杉清好整以暇的抱著劍,玩味的看著他。
“讓開!”
山本涼介猶豫了一瞬,將“滾開”換成了比較客氣的“讓開”。
收藏品協會他是有所耳聞的,但是對于這些超凡者,他是又羨慕,又看不起,處于一種又酸又嫌棄的心態。
這很正常,他是大家族的少爺,養尊處優,生下來就站在了別人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他看別人的目光,總是高高在上的,就算他知曉了上杉清的實力,其實也并沒有多懼怕他。
因為他心中有“底氣”。
山本家就是他的底氣,這也是大家族出來的政客通病,他們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看待事情與人,就算掩飾的再好,那股優越感也藏不住。
就像現在,山本涼介篤定上杉清不會對他做什么,財閥和政黨交鋒,玩的是手段,而不是拳腳,私底下的招數再陰毒,也是常事,但大家見了面,肯定是笑嘻嘻的,互相給面子。
當然,人和人不能一概而論。
昨天工藤優一錘他那一頓他還記憶猶新,所以現在才這么客氣。
只不過...他這客氣的話,在上杉清的眼里已經基本屬于“挑釁”了。
上杉清當然沒有讓開,他昨天仔細的看了看山本涼介的“英雄事跡”,此時看向他的眼神,已經鋒利如刀。
無論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后,上杉清都自認不是一個好人起碼不是一個良善之人。
你見過誰家好人這么毫不猶豫的動手砍人?
但他也有底線。
山本涼介,就是一個明顯逾越了他底線的人。
“我聽說,你為一些無良黑幫提供庇護,販賣du品,騙一些小姑娘吸食成癮,然后以此為把柄,讓她們成為你的玩物?”
“最可恨的是...你玩膩了,就把她們打發到那些黑幫的手里,要么接客,要么拍片,成了你的斂財工具?”
“鬼神食人,你這種渣滓,比吃人的鬼神,也好不到哪里去么,都是該死的貨色啊...”
上杉清摩挲著手里的劍柄,語氣幽冷,殺機盎然。
他并不是替天行道,只是眼前這個紈绔少爺的罪行,讓他很不爽。
山本涼介面無表情的打量了上杉清一圈,冷聲道:“別說廢話,你是警察還是我是警察?”
“你說這么多,有證據么?”
“有證據的話,去告我啊!”
這是再尋常不過的和稀泥的言辭,但...如果是一個平民百姓去以這種事情起訴山本涼介,那多半會無功而返。
他做的那些事情,有很多都是擦邊球,自身隱與幕后,而且算“雙方過錯”,請個精英律師團,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上杉清微微一笑,露出了森白的牙齒。
“看來你不怎么了解我...”
他低聲說了這么一句,山本涼介沒有聽清,疑惑道:“你說什么?”
迎面而來的是快到他看不清的一巴掌。
上杉清全力出手,山本涼介如遭雷擊,整個人被一巴掌打飛了出去,半邊臉像是吹起的氣球一樣鼓了起來,張嘴一吐,帶著血沫的幾顆碎牙被吐了出來,緊接著是被血水嗆得一陣咳嗽。
他蜷縮著身子,在雨水中支撐著俯身沒有倒下,嘴中發出了無意識的痛苦呻吟。
他整個人好像都被打懵了。
上杉清不急不緩的踱步過去,臉色變得越來越猙獰。
“報警不是我的風格,我喜歡更直接一點的方法。”
“吶,優一是要個活的沒錯,不過...我給你留一口氣,打一頓泄泄火,應該沒問題吧?”
“我今天就要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天道輪回,報應不爽!”
欺辱一個仗勢欺人,作惡多端的官二代,上杉清自然沒什么心理壓力。
他對于力量的把控已經能夠隨心所欲,此時上前一頓拳打腳踢,也能保證不要了山本涼介的性命。
不過...這位官二代山本警官身上的傷勢卻越來越重了。
就在這時,上杉清微微一頓,突然停下了動作,眼神一變。
山本涼介遍體鱗傷的身體,突然有了明顯的變化。
他的傷勢飛快的痊愈著,血肉模糊的傷口突然泛起了妖異的紫光,隨后長出了一層薄薄的鱗片。
就像是...
剛蛻皮完畢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