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清坐進車里,迎著上野三石有些曖昧不明的眼神,輕咳了一聲,掩飾了一下有些狼狽的表情,淡然道:“走吧,上野前輩,該干活兒了。”
上野三石轉過了頭,發動車子,沒有詢問八卦,而是正經道:“好的,那么...上杉君,我們先去那里?”
上杉清思慮了片刻,自言自語道:“逮捕殺人犯不是我擅長的工作,這件事等我找優一幫忙,他應該對這個感興趣。”
“至于荒川中的大魚痕跡,協會的那些專家都看不出結果,我去了恐怕也沒什么用。”
“那...先去看看那個荒川教派吧。”
“荒川之主...有意思,真是有些耳熟的名字啊...”
上野三石了然的點頭,一踩油門,黑色的轎車緩緩離去。
收藏品協會畢竟是超凡者組織,又有不俗的財力支撐,他們麾下的外勤特工的能力還是很強的,再加上工藤家的武偵協助,關于情報這方面,東京都很少有能瞞得過他們的東西。
那所謂的荒川教派,雖然不至于被查的底兒朝天,但是主要活動的據點,早就被標記出來了。
之所以還沒有人行動,只不過不想打草驚蛇罷了。
都在荒川區內,沒過多久,他們就到達了目的地。
這是一棟有些年頭的寫字樓門口,大雨天,天氣陰沉,這棟寫字樓只有二樓亮著點點燈光,顯得有些詭異孤僻。
上杉清剛打算下車,就看到幾個黑西服匆忙的從寫字樓里跑了出來,他們連傘都沒來得及打,嘴里罵罵咧咧的,奔向了不遠處的小巷。
“唔,黑幫?”
“是來找麻煩的,還是勾結在一起了?嗯...荒川原來是源會的地盤,后來應該被劉會的人接手了,上野前輩,給九龍那邊的負責人去個電話,問問怎么回事。”
上杉清的話音剛落,上野三石的電話已經撥出去了。
他現在反而不著急了,人就在樓上,也跑不了。
四周隱蔽的小巷里,時不時閃過穿著雨衣,目光警惕的黑衣人,那都是收藏品協會監視這里的特工,上野三石申請的兩個班特遣隊增員也即將到位,這是為了鎮壓那些可能被洗腦的教徒用的。
這位上野前輩,真是是一位很有經驗,并且思慮周全的人,這些全部不用上杉清的囑咐,他已經面面俱到的提前準備好了。
沒等多長時間,上野三石掛了電話。
“上杉君,那邊說不知道這件事,這種小教派,他們根本懶得管,九龍組最近組內動蕩,劉會的會長,九龍的少主為了繼位做準備,他們很少做這種多余的事。”
“不過,看他們的表情,我覺得這些雅庫扎和這個教派不像是一伙的。”
上杉清也深以為然。
正當他隨手握起平放在后座的刀,打算下去一探究竟的時候,他看到一個西裝男的身影在寫字樓的門口一閃而過,身形如鬼魅般的加速,尾隨著那些雅庫扎而去。
可能是這個西裝男沒有注意到坐在車里的上杉清,他根本沒掩飾自身的速度,所以上杉清很輕易的可以斷定...那不像個普通人。
那速度都快趕上百米飛人了,在超凡者眼中,可能不算什么,但是放在凡人的標準里,可是十分罕見。
“讓特工盯住這里,上野前輩,我們去看看,有意思,還沒有下鉤,魚兒就自己躍出水面了呢...”
這兩人的行動效率也很高,各自拿起了日本刀,絲毫不慢的墜在了那道人影身后。
那些雅庫扎呢,就是鳴海信吾委托來惹事的黑幫成員了。
大概是十分鐘之前,這些雅庫扎氣勢洶洶的就沖著寫字樓去了。
一個民間教派,這些黑幫成員還沒放在眼里,在瓜分日本社會資源的四個團體里,其實所謂的教派,是最弱勢的一方。
財團掌握著這個國家的經濟命脈,政團則是操控民意和維持這個國家機器的正常運行,社團黑幫盤踞在陰影中,在灰色產業締造黑夜帝國,手底下也掌有一定的武力保障。
唯有教派,主要的手段是騙與愚民,雖然在斂財的方面,也許并不甘示弱,但他們只能依附在這三座大山之上,唯唯諾諾求生。
所以,即使這些不受待見的雅庫扎,在鄙視鏈上,也高于這些教派一層。
一幫無良騙子而已。
于是,就這么五六個雅庫扎,長驅直入,直接殺到了寫字樓的二樓。
曾經和鳴海信吾有過一面之緣的西裝男和西裝女此時正在一間布置的像教室一樣的大房間里慷慨激昂的“授課”。
無非還是那老一套的說辭。
什么拯救荒川,保護環境,供奉荒川之主,庇佑信徒風調雨順,心想事成一般只要受過教育的正常人,都不會把這些老掉牙的把戲放在心上。
不過,隨著那老套的話語,一股股奇異的音調混雜在其中,讓在“聽課”的信徒紛紛眼神漸漸迷離了起來。
像是搖籃曲,輕柔,催眠,慢慢的滲入人的思維,潤物無聲。
他們眼眸中的靈光漸漸的消失,迷茫在其中蔓延開來,似乎聽得津津有味。
那不像是人,在座的反而像是一個個的木偶。
這一切,隨著那幾個極道中人的破門而入戛然而止。
幾聲呼和之后,領頭的雅庫扎二話不說,上去一拳把西裝男撂倒在地,在所有人驚愕的眼神中,一腳踩在了西裝男的胸膛上,根本沒打算給他開口的機會。
論惹事,他們是專業的。
鳴海信吾的委托,是盡量的讓這個荒川教派丟盡顏面,阻止他們傳教。
所以,這些雅庫扎選了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在信徒面前,把這些教派中人打一頓就是了。
這足以讓他們顏面掃地。
確實,看著這暴力的一幕,幾乎所有的信徒都如夢初醒,有的驚恐的起身逃離,有的拿出手機,似乎是報警了,有的在原地看熱鬧,還有一部分有些義憤填膺,但迫于極道中人的威懾力,也不敢前去伸張正義。
那西裝男挨了一頓毒打,他倒也硬氣,一聲不吭,護住了周身要害,像個沙包一樣,也不反抗。
西裝女反而見機行事,打出了一通電話,便大聲的抗議者,擋在了西裝男的面前,用力的和那些雅庫扎推搡了起來。
很明顯,她不是這些壯漢的對手。
這些雅庫扎原本是屬于源會手下的組,最近被劉龍人收編,可不算什么好人,他們本來也是來“做壞事的”,看到這西裝女姿色還不錯,不免調戲了幾句,不過他們上面也有頭目壓著,太過分的事情不敢做,所以也沒有將事情發展到avi的程度。
西裝男看到這一幕,眼中怒火中燒,臉色猙獰的瞪著這幫雅庫扎,雙拳緊握,對這無妄之災莫名其妙,同時也有些爆發的跡象。
不過他被西裝女一個凜冽的眼神制止了。
他讀懂了這個眼神的意思。
這是在市區,大庭廣眾之下,鬧大了,不好收場。
不能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沒過多久,望風的雅庫扎跑了進來,招呼了領頭的人一聲,據說是聽到了警笛,于是這幫暴徒非常嫻熟的轉身就溜,他們也不想正式和警察起沖突。
所以才有了上杉清看到的這一幕。
這些雅庫扎前腳剛走,西裝男就跳了起來,滿面血污的他和西裝女對視了一眼,拔腳就跟了出去,留下西裝女一個人在安撫人心。
看起來,他是想要報復。
而西裝女也默認了他的行為。
等上杉清跟著這一行人,轉到一條小巷內的時候,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是看見一道璀璨的刀光乍起,讓人為之驚艷。
“好快的刀!”
他下意識的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