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原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漸漸的有了路。
在甜水溝子城與煤炭據點之間,正是有著這樣一個真實的寫照。
原本在根本就沒有路,又或者說原本的公路早就是破敗、稀爛了的大荒原上;因為最近幾個月不斷的有著來往的車隊碾壓,一條數十公里長的土路就這樣神奇的出現了。
而此刻,由三輛大貨車、十一輛的皮卡車,二十輛面包車組成一個大車隊,就在這樣的一條土路上異常艱難的前進著。
陣陣發動機猶如老牛一般的轟鳴之下,表明著這些N手的破車,如今已經是在全馬力運行了。
但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整個車隊前進的速度依然是慢的有點嚇人。
計較起來,也就是保持在十幾碼左右的樣子。
讓前往煤炭據點,平時也就是最多一個多、兩個小時的路程,搞不好需要花費上一倍,甚至更多的時間才能趕到。
主要的原因,是因為現在的路況太糟糕了。
在領頭大貨車雪亮的大燈照應之下,不斷有著鵝毛大雪,在坐在了副駕駛位置上的胡彪眼前落下。
車頭地面之上,起碼是有著一層40公分厚的積雪。
這里指的是,積雪算是最少的土路上的情況,若是換成不過四米寬的土路兩旁,那些積累了快十天的積雪,已經是有著70公分的驚人厚度。
為了讓后面底盤相對低矮一些的面包車,還有皮卡車能跟上車隊的速度。
胡彪所在的大貨車,算是車況最好的一輛;臨時的取下了車廂之后,只剩一個車頭有著相當強勁的動力,因此被用來開路。
面對著積雪嚴重的地面,車頭保險杠的位置上,還被緊急焊上了一大塊鐵板用來鏟雪。
當高出了地面只有五公分的雪鏟,將積雪推到了兩邊的之后,那些輪胎上基本都快磨光了紋路的面包車和皮卡車,才是能勉強的開動起來。
在這一刻,胡彪的心思相當的復雜。
一方面,他真心期待著現代位面那里,通過楊東籬聯系的十兩全地形救援車,能夠早點的交貨過來。
主要是在這種鬼天氣里,沒有那些通行能力強悍的履帶車輛太麻煩了。
另一方面,他則是希望在一路上耗費了大多的時間之后,那些傷員們、特別是那些‘教授們’還頂得住。
特么!越是關鍵的時候,越容易出現這樣和那樣的問題。
正當胡彪恨不得車隊能插上翅膀,早點飛到煤炭據點那里的時候,忽然間他從后視鏡中看到,車隊的后半段卻是忽然的停了下來…
本次的救援,可以說是甜水溝子城的精銳齊出。
除了老瘸腿這種腿腳不便的老貨,留在了家里看家之外,其他的中高層幾乎都是全部出來了。
哪怕他們并沒有意識到,幾個教授對于甜水鉤子城最大的重要性,
但僅僅是尼姑拉斯大人表現出來的重視程度,他們就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
所以當胡彪拿起了對講機,還沒來及問上一句后半隊的車隊怎么停下了,以及順便罵上一次街的時候。
一個慌張的聲音,已經是在對講機中上起來:
“大人不好了!有一輛皮卡車熄火了,怎么打火都沒有反應”
聞言之后,胡彪滿腔的怒火化為了無奈。
話說!自己為了節省一點資金,這種幾千塊買回來的N手黑車,在這樣大功率的行駛下報應來了。
于是,他只能是發布出了新命令:
“我知道了,現在立刻將壞掉皮卡車上的物資,全部轉移到其他的車子上去;然后把車子推到路邊,我們不要了。”
就在這樣,短暫停留了一會的車隊繼續向前。
在車燈的照射之下,胡彪發現落下的雪花似乎越發大了,身邊的空氣也是越發寒冷的厲害了起來。
接下來的時間里,每每的開出十幾、二十公里,甚至只有幾公里的距離,又會出現這種車子忽然壞掉,不等不停下的事件。
眾人應對的方式,都是這樣的將壞掉的車子放棄。
胡彪哪怕知道,若是放慢一點速度、讓這些破車不這么高負荷運轉的話,說不定不會損耗這么多的老爺車,
只是在這種情況情況之下,已經是顧不上這些小事了。
最終,在壞掉了三輛皮卡、四輛面包車,花費了五個小時的情況之下,那一個炮樓一樣的據點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當在據點的門口之外,胡彪看到了鎢鈦鐳等一行人的時候。
哪怕心中早就對他們一行人的凄慘,有了一個足夠的心理準備,胡彪心中也是吃驚的厲害:太慘了。
在七天之前,煤炭據點這里挖煤的工作就被徹底停下了。
挖了煤都運不回去了,還在這里瞎折騰干什么?所以當時過來的車隊,將人接回去的時候,順便將能遮風擋雨的帳篷這些都帶回去了。
只留下了一個小隊的城衛軍,帶著電臺守衛在這里,算是一個放在外面的眼線。
而原本面積就不大的據點,根本就不可能的住進去那么多人。
因此,如今36號避難所的這些人,除了少部分的幸運兒能住進據點以外,其他都只能在戶外瑟瑟發抖。
火堆當然是有了,但是在這么寒冷的溫度里待在戶外,有火堆照樣是扛不住。
因此這些衣衫單薄的人員,哪怕是升起了燃燒旺盛的煤堆,并且盡可能的靠近了煤堆,依然也是全身蜷縮了起來,抖動的像是一頭鵪鶉一樣。
見狀之后,胡彪連忙是讓手下們行動起來。
一件件的各種男女款式的外套、大衣,甚至直接就是被子,讓這凍壞了的家伙包裹在了身上。
然后,一個個裝滿了高度散裝酒,又或者是‘原子沃德嘎’的玻璃瓶,在捏開了他們的嘴巴后,直接的灌了下去。
這些衣物和被子,正是老瘸腿在城內外臨時征集的。
考慮到其中很多的主人,都是一些資深老光棍的原因,上面一定是殘留有著各種奇怪的味道。
可是就算這樣,當這些人披上之后,一片死氣的眼神中也逐漸有了生氣。
特別是當一口口的高度酒水,被強行的灌進了他們的嘴里之后,這些人被凍得鐵青的臉上,甚至出現了一些紅潤的色澤。
但是這樣臨時的做法,還是遠遠的不夠。
這些人連走路都不利索的人在攙扶之下,一一的進入了多少能擋點風的車廂。
并且是用鐵盆和鐵桶這些,裝滿了燒得通紅的煤炭做成火盆,讓車廂中的氣溫能夠更高一點。
做完了這一切之后,胡彪才是想起了那幾個教授。
雖說與他同行的狼女琳達,這個甜水溝子城公認醫術最高的人員,已經是先期去展開救治了。
但是這些教授們,對于甜水溝子城未來的發展過于緊要了一些,胡彪還是有些不放心。
就這樣,胡彪走進了據點的二樓,看到了正蓋著厚厚的被子,陷入了昏迷之中的幾位老頭。
見狀之下,胡彪問了一句:“琳達,這些人怎么樣了?”
“應該是沒事了!”正在忙活的狼女順口回答了一句、。
一聽這話,胡彪頓時就松了一口氣;可惜的是,隨后狼女的一句話,卻是讓胡彪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才好:
“你沒看到我都給他們輸液了碼?都采取這樣頂級的治療手段了,相信一定可以救回過來的”
聽著狼女肯定而自信的語氣,還有房間中幾個手下的點頭贊同的表情。
一時間胡彪的心情很是復雜:特么!他手下最高的醫護水平,也就是這個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