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彪知道在現在的這種環境之下,并不是能讓自己沮喪、失落的時候。
所謂‘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
既然光刻機貌似拿不到了,自己目前還需要面對強大的米勒家族這個威脅,還是管好自己的事情,搞點油水回去換錢。
為此,在努力的調整了一番心情之后,胡彪發布了一個全新的命令:
“走!先不管這里了,讓我們去市中心看看;那里一定會有著更多值錢的好東西存在,不過大家一定要更加注意安全,特別是警惕那個西裝男。”
一眾手下們紛紛點頭稱是,甚至有點迫不及待的掉轉方向,向著市中心的位置飛去。
因為就在他們在校園的上空,進行盤旋和逗留了一、兩分鐘時間里,就有著最少兩百號的感染者在腳下的地面集結了起來。
它們對著頭頂盤旋的旋翼機,嘴里發出了凄厲的咆哮聲。
又或者從周邊幸存建筑的樓頂,高高躍起之后試圖攻擊到旋翼機上的眾人。
哪怕這樣可笑的舉動,根本就沒有辦法對保持著高度的旋翼機,造成任何的實際后果;甚至這些感染者重重的砸落在地面上后,當場就是一個半殘的狀態。
但是旋翼機上的一眾半大小崽子們,也實在是不想再多待上一秒…
每一個城市的最中心位置,自然都是所謂寸土寸金的繁華所在。
想在這種市中心的位置弄點油水,胡彪心中的第一個想法,并非是什么銀行。
主要是他知道,銀行的金庫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打開的;萬一被變異的感染者們堵住,那樂子可就大了。
反而,若是能找一個依然保存不錯的大商場就爽了。
因為在這樣的大商場中,往往都會有著珠寶專柜的存在;又或者是什么名表、名酒等奢侈品的專柜。
多了不說,自己弄個幾十公斤的珠寶回去賣錢,就算都是普通貨色那也是發了。
然而在七、八分鐘之后,當李浩駕駛的旋翼機,才是飛過了一棟數十層的殘破大樓的時候。
一副被大樓遮擋住了之后,讓人難以置信的畫面,就此神奇的出現在了胡彪的眼前:
這里已經是屬于正兒八經的市中心位置了,但是誰又能想到在這種昔日寸土寸金的地方,居然是有著一座小湖。
從隱約可見的琉璃化湖里來看,胡彪能推斷出來一點:
大戰中一發當量不小的核彈命中了這里之后,這里就出現了一個大坑;然后在常年的雨水匯集之下,就有了這么一個小湖。
更讓人驚奇的是,在小湖傍邊的一大片廢墟中,有著上千頭兇悍、瘋狂的感染者,此刻卻是小貓咪一樣安靜的趴在了地上。
它們對于胡彪他們的出現,也不過是抬頭兇狠的看了一眼,嘴里根本就不敢發出聲音。
在城市中心這種輻射最強的所在,發現這么多的感染者雖然讓人頭皮發麻,但也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情。
讓胡彪真正想不通的是,一場顯得無比詭異午餐正在進行著。
那是在一段明顯被清理過的湖岸邊上,被擺上了一張長方形的西式大餐桌;餐桌上鋪著雪白的餐布、銀質的燭臺和刀叉,還有著插著不知名野花的花瓶。
甚至還有著打開了的紅酒,倒上了一些紅酒的高腳杯這些。
那個與胡彪等人大戰過一場,給胡彪當初的行動部隊,造成了巨大損失的西裝男,獨自一人正襟端坐在主位上。
在衣領上,還是墊上了一塊雪白餐巾的他,正以優雅的動作,一點點的切割著身前盤子里的食物。
然后叉起一塊放進嘴里咀嚼,根本就沒有一點抬頭看看的意思。
胡彪非常的確定,以西裝男這貨不科學的身體素質,一定是早早的發現了自己等人,在空中的出現。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沒有做出任何打算攻擊的動作。
許是他也知道,自己拿天空的這些敵人,根本沒有辦法造成實際的傷害吧。
可以說,若是無視了周邊的環境,僅僅是看西裝男進食時的優雅動作;會給胡彪一種這是一位大人物,正在高檔餐廳享受著他的晚餐。
而在這樣的一副畫面中,若是說有什么缺憾的話。
那么就是在胡彪的望遠鏡的鏡頭下,西裝男盤子里的食物,是一大坨黑乎乎的玩意。
這一坨黑乎乎的玩意,根本無法讓人分辨出具體的內容;但也讓胡彪想到了自己首次煎牛排時,那種煎成了黑炭狀、徹底失敗的產物。
在胡彪震驚于眼前這一幕的時候,一個聲音在掛在了他右肩上的對講機中響起:
“尼古拉斯大人,03號旋翼機請求對那個西裝男開火;就算打不中人,我也有把握打爛他的盤子,我讓他吃個毛線”
在這個請求攻擊的聲音中,胡彪能聽出了其中所蘊含的深重的仇恨。
主要時03號旋翼機上的攻擊手,同樣是一位來自昔日30742基地的半大小崽子,名字叫做李成旭。
對于這位殺掉了他們基地最高指揮官劉上尉的西裝男,這些小崽子們的心中充滿了仇恨。
只是此刻的胡彪,看著那一團黑乎乎的食物之后,心中忽然就升騰起了一個大膽到了極點,甚至能用瘋狂來形容的想法。
基于這個瘋狂的想法,胡彪并不打算進行這種除了出上一口氣,并沒有實際意義的嘗試。
最少在他的計劃成功之前,又或者有把握殺死這個強悍的西裝男之前,他沒有一點動手的打算。
為此,胡彪嘴里開始解釋了起來,算是委婉的拒絕了手下少年仔們的請求:
“不行!本次行動我們有更重要的目標,不能惹出太多的事情來;所有駕駛員注意,目標正前方兩點鐘方向、大約三、四公里之外有一棟大樓,我們先去那里看看。”
之所以發出了這樣的一個命令,主要是胡彪剛剛的發現了一個細節:
在一棟大樓上,有著一個叫做‘Tiffany’的破爛LOGO正在風中搖晃。
以胡彪對于奢侈品的知識來說,能記得其中LOGO的品牌相當有限。
但是湊巧的是,他記得在大約半個月前的時候,看朋友圈剛好有個妹子在上面顯擺著出國時買的一條手鏈。
那一條據說死貴、死貴的手鏈,讓那妹子連續的顯擺了好些天。
而那玩意上一個相同的LOGO若是翻譯過來的話,意思應該是‘蒂凡尼’;總之,這是一家大牌的奢侈品的就對了。。
雖然很有些不甘心,聽到了命令的少年仔駕駛員們還是操作著旋翼機,稍稍改變了前進方向。
后座的幾名攻擊守手們,也是壓抑住了開火的沖到。
而在這樣的一個過程中,那位正用著無可挑剔的儀態,吃著黑乎乎食物的西裝男,那是連多看一眼的表情都是欠奉。
就好像一點都不介意,有著這么一群被他們視為食物的人類,此刻在自己的地盤上肆意的活動一般…
就這樣,旋翼機群逐漸的離開了輻射值最強的市中心。
向著另一個在數十年的時間里,從未有著人類涉足的區域飛去。
也是在即將飛出了市中心的時候,胡彪忽然靈光一閃間多了一個想法;為此他從腳邊掛著的一個口袋中,掏出了蓋革計數器。
然后在反復的測量了兩次之后,他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一點:
市中心的這里的輻射值依然高的嚇人,但明顯是在逐漸的下降中。
那么在不知道多久之后,當大廢墟的輻射值降低到微不可察的時候,這些數量驚人的感染者還會繼續的待在城市中么?
而當他們離開城市之后,又會發生點什么?
一時間,胡彪隱隱的意識到了又一場正在醞釀巨大威脅,只是以他現在的情況來說,哪里顧得上這種不知道多久后,才會爆發的危機。
所有的一切,還是等他搞定了米勒家族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