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活到了天色漸漸發暗,大廳中的一應傷員才是被全部救治完畢。
那啥!人都是被逼出來的;面對著藥物的緊缺,一心想要救人胡彪還是找到了一點不是辦法的辦法。
消毒的酒精不夠,那就是直接上鹽水。
他前后帶過來的二十來包加碘精鹽,全部兌水之后做成了濃鹽水,用濃鹽水清洗傷口也能多少有些效果。
至于苦水鎮原本的那些食鹽,胡彪從來都沒有打算使用過。
這些玩意根據他推測,這些由霍克商隊售賣的食鹽,搞不好都是用輻射后的海水曬干后制成,長期服用的話就等于時慢性自殺。
就是用來清洗傷口,那也更像是在害人、而不是救人。
至于包扎傷口的干凈紗布,則是發動起了妹子們,在全鎮范圍內尋找合用的布料。
找來的布料用開水煮了一會之后,放在廢土世界強光下暴曬,很快就能得到一些堪用的代替品。
就這樣,當把帶蕾絲花邊的JK制服撕成了布條,將食人魔扎克包扎成了一個粽子狀態之后,胡彪才是松了一口氣。
哪怕到目前為止,他的金牌打手也因為遠比上次更嚴重的傷勢大量失血,現在還處于昏迷之中。
但是食人魔這種比大牲口還要強悍的生物,只要沒有當場掛掉,總能在大量的食物供應下,以遠超常人的速度恢復過來。
唯一讓他揪心一些的是,老瘸腿同樣是昏迷之中。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當時獵槍炸膛飛濺的碎片,居然沒有將這老貨給弄死。
但是他的一邊耳朵都被飛濺碎片割掉了,不知道這老貨被救活之后,對自己‘一只耳’的新造型會不會太介意。
最后看了一圈傷員,胡彪對著跟在身后的女招待叮囑了起來:
“琳達寶貝,你們幾個最近辛苦一點,一定要注意這些人的體溫情況,若是發現有高燒不退的人員,立刻用井水打濕毛巾進行降溫。”
沒辦法了!到了此刻胡彪手頭的藥物,那是一點都不剩了。
不對,應該說是除了‘馬應龍麝香痔瘡膏’之外,其他的藥物一點都不剩;而胡彪就算立刻返回,帶藥過來那也是三天半后的事情,有點遠水解不了近渴。
只能使用這樣物力降溫方式,來為這些人提供一些有限的幫助。
希望這些小強一般生命力強悍的家伙們,能夠熬過最危險的時期。
“哦!好的大人。”琳達嘴里這樣的應到,連胡彪都能聽得出這妹子語氣中,那幾乎濃郁的化不開的沮喪。
見狀之后,胡彪輕輕的撫摸著這個比自己還高出半個腦殼,大長腿的小妞腦袋上的那個大包。
以言情劇中魚塘承包人一般的霸道語氣,嘴里寵溺的安慰著:
“女人、你盡管放心!頭上的這個大包過兩天就好了,不會留下什么疤痕的,倒時候我們的琳達寶貝還是那么的漂亮。”
然而,妹子的回答讓小青年意識到了,自己與廢土世界妹子腦回路之間的巨大差異。
哭喪著臉的琳達妹子,先是一把撲到了小青年的懷里,接著就是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那套JK制服是我最喜歡,也是唯一的一件新裙子。”
胡彪:“…”
許諾著給狼女凌達,以及其他的女招待們,下次回來一定帶上更多、更漂亮的新裙子之后,胡彪才是成功的脫身。
等到他走出了小樓時,在最后的一點夕陽下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以五菱小面包打頭、小貨車壓尾的車隊,已經是緩緩的開進了小鎮的入口,在隊伍最中間押解著一大串的俘虜,少說也有兩、三百號人。
其中有著好些張熟悉的面孔,應該是胡彪的記憶中,那些擁有斗氣的盜賊團強者。
看來那些逃走的盜賊們,幾乎被抓回來了大半;相信今后很長的一段時間里,苦水鎮附近的盜賊再也不成氣候。
想象著今后對這些人的安排,他心中暗暗的嘀咕著:
“孫子們,你們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要面對著的是什么?那將是地獄一般的場景,為你們犯下的過錯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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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九點鐘左右,苦水鎮遲來的晚餐才是開始。
三樓的辦公室里,胡彪對著一眾異世界的同胞,很是不好意思的說到:
“抱歉了!今天實在是事情太多一些,沒辦法好好的操辦一下,來為各位同胞接風,各位不要介意啊。”
沒辦法!胡彪面對著這些同胞時,總是不自覺的將現代位面的觀念帶入了進來。
總是會讓他覺著,人家幫了自己這么大的一個忙,不請人好好的吃喝一頓,那是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哪怕他如今都是盡量準備了,能拿出手的也就是一個辣條炒蜥蜴蛋、一個鹵蛋鴨爪拼盤、一份涼拌方便面。
連四菜一湯的標準都沒有,很是讓他有點不好意思。
也就是廉價的仙人掌啤酒,還有大米飯這些吃喝之物管夠。
只是很快,胡彪就發現自己想的太多了;端著父輩們嘴里無數次說起,自己卻是第一見過的大米飯,還有面條的時候。
一眾血戰中連眼皮都沒有眨巴一下的老爺們,哭成了淚人一樣。
然后,他們用不熟練的動作使用著筷子,大口的將混合著眼淚的大米飯,扒拉進了自己的嘴巴里。
這一頓飯對他們來說,不僅僅是一頓堪稱奢侈的食物,更是對于傳說中故鄉的祭奠…
酒足飯飽之后,胡彪與這些人聊起了他們之前的生活。
對于數十年前發生的那一場大戰,這些人也只是小時候從父輩的口中了解到一些,能給胡彪提供的新情報很有限。
胡彪所得到的新情報,就是在戰爭后期面對著人類的飽和式核*彈攻擊,獸人入侵者傷亡慘重。
面對著人類的反攻,他們似乎也使用了一種禁忌一般的瘟疫魔法。
這種魔法的傷害根本就不分你我,雙方在核*爆下的最后一點實力,也是因此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除了以上的這點,倒是對這些年他們的生活,說的很詳細、
在當年的大戰之后,遠征軍一部的百十個幸存者,在數十公里之外的一處大兵補給站,建立了一個小型的聚居點。
隨后收攏了數十位華裔的女性,在艱難生存的同時,繁衍著下一代。
天災、人禍、缺衣少食之下,聚居點的人員越來越少,到了如今這一代人的時候,老老少少都只剩下了五、六十口人。
最要命的是,基地里最后的一臺小型凈水機,在不久之前壞掉了。
為了生存,他們這些成年男人出來加入了盜賊團,打算給基地的老少們掙出了一條活路來,就這樣遇上了胡彪。
情況介紹完了之后,他們問起有關于對自己這些人的具體安排,
“尼古拉斯大人,不知道今后打算對我們這些人如何的安排。”那位為首的漢子,也就是叫做張鐵柱的開口問了起來。
看著這些人緊張的神色,胡彪寬慰的說到:
“放心,你們趕緊將家人們接到苦水鎮來,今后這里就是你們的家;讓我們今后一條心,建設出一個更好的苦水鎮來。”
“不對!”說到這里的時候,這貨忽然咋咋呼呼起來,將眾人嚇得夠嗆。
直到胡彪組織了一番語言后,重新的給出了一個說法:
“苦水鎮這破名字太難聽了,今后就叫做甜水溝子吧,所有的苦難都過去了,靠著我們的雙手,今后我們的生活將是越來越甜。”
“我們會自己種地、養豬、養雞鴨,開設讓小崽子們上學的學校,開辦生產各種物資的工廠,總有一天會恢復到戰前那種美好的生活…”
在胡彪描繪出來的畫面中,張鐵柱等人的眼神閃亮了起來,有了一種叫做希望的美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