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易星傳媒也舉行過不少主播之間的聚會,然而此前的聚會從來沒像這次搞得如此神秘。
聚會的本質在于曝光,往年每次聚會都能在大主播的帶動下,給中層主播帶來一波人氣,而想要做到這一點,免不了前期的宣傳和造勢,可這一次直播平臺絲毫沒有提到過聚會的事,只有他們冷不丁地受到了一封疑似詐騙信的郵件。
更離譜的是這郵件還不是易星傳媒官方發給他們的,主播們經過了再三的互相求證,才意識到這次收到請柬的人似乎都是易星傳媒的主播,當這個消息在主播內部里傳開之后,絕大多數人都認為這可能是易星傳媒為他們準備的驚喜。
事實證明活動似乎也的確是易星傳媒舉辦的。
當他們來到出云酒店時,公司已經事先為每個人安排好了單間,唯一讓他們奇怪的是上到大堂經理,下到迎賓小姐,都沒有人知道這次聚會的內容。
他們本以為七喜這種級別的大主播可能會知道一些內幕,然而面對眾人的提問,七喜也只是茫然地搖了搖頭。
沒有提示,沒有官方人員的接引,以至于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聚在這里。
難道這是某種猜謎游戲?
獲得優勝的人能得到易星傳媒的推廣機會?
雖然對于易星傳媒本次舉辦聚會的目的猜測如云,但在得到確定的答復之前,主播們還是紛紛回到了酒店為他們各自安排好的單間。
集合時間安排在了下午六點,再過一個多小時就是晚飯時間。
上樓前,迎賓小姐倒是稱已經有人為他們安排了晚宴,晚宴將在7點15準時開始。
不知是不是錯覺,今天的夜晚似乎來得特別早。
安鈴回到房間關上門,窗外黑壓壓的感覺讓她忽然間覺得有些不安,整個酒店的氣氛讓她覺得有些陰冷,而且自打進了酒店之后,她就覺得酒店的工作人員看他們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她坐在床上,輕輕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也有可能是她每天都要和超自然事件打交道,以至于她的心態也在潛移默化中發生了改變,許多正常的事物到了她的眼中就變了樣。
安鈴不由得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到七喜的時候,也是在一個類似的酒店里,只是在那個時候門外危機四伏,應邀前來參加內測人之中有易形怪混跡其中。
她又想起了那個為了調查易形怪始祖從美洲遠道而來的獵魔人凱特金。
早在那時,凱特金似乎就已經預言過了她此時的感受。
他們所知道的一切,最終都會成為恐懼的根源,知道的越多,恐懼也就越深,比如說,相似的環境以及工作人員怪異的眼神,讓安鈴下意識地聯想到了易形怪。
可是…
易形怪的始祖已經被消滅了。
顧云很確定蘇文死了,他的所有同伴也都死在了當時的火災現場,后來X市的基金會分部也確定了這一點。
她沒有理由質疑顧云,迄今為止,顧云還從未在與超自然生物的戰斗中落過下風,而失去了始祖的易形怪恐怕早已分崩離析。
不過話又說回來,顧云從來沒說過所有易形怪都被全滅了,也就是說,如果當時有易形怪碰巧沒有出現在那棟大樓里,并在事后隱藏了起來,并伺機潛入了易星傳媒又舉辦了這次的聚會伺機報復他們…
想到這里,安鈴冷不丁地哆嗦了一下。
隨之而來的敲門聲嚇得她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
“誰啊?”
“是我,七喜。”
“你等一下啊,七喜姐。”
安鈴長舒一口氣,拍了拍起伏不已的胸口——超自然事件見多了就是這點不好,經常容易自己嚇自己。
她覺得自己似乎已經在不經意間養成了顧云依賴癥,一旦顧云不在身邊,她心里就覺得特別不踏實。
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后,安鈴為七喜開了門。
門口就只有七喜一人,似乎是剛剛應付完了其他的主播的拜訪。
七喜朝房里一看,也開口問道,“你怎么不開燈?”
“剛在想事情,突然給忘記了,嘿嘿。”
七喜這么一說,安鈴似乎才突然間意識到了房間里陰氣重的根源,她連忙開了燈,暖色調的燈光照亮了房間,里面氣氛一下子就顯得不同了。
好吧,她承認自己剛才光顧著一個人瞎想,沒考慮到環境因素。
“是要去樓下的餐廳了嗎?”
“不急,還有好一會兒呢。”
七喜搖了搖頭,并在安鈴的邀請下進了屋子,“對了安鈴,我之前一直沒來得及向你確認過,你其實是女巫吧。”
“啊哈哈,視頻的噱頭嘛。”
安鈴以為七喜指的是她第一次視頻里的內容,便打哈哈地解釋起來,“當時超自然現象的視頻很多,沒有噱頭的話很難引起關注。”
雖然和七喜認識了這么久,但安鈴卻很少和對方正兒八經地談論起超自然方面的事情,七喜每次在微博也只是順手轉發,從沒有過深入的探討。
其實她也一直不確定七喜轉發她的視頻是出于禮貌,還是真的私下里喜歡這種類型的視頻。
“不,我的意思是,你是真的女巫吧?我看你的視頻里許多東西都講得非常準確,外行人一定不可能了解到這么多關于女巫和獵魔人的事。”
七喜的表情看起來很認真,以至于安鈴忽然間覺得這似乎并不是一場隨意的閑聊。
對方,似乎是在很認真地向她求證這件事。
安鈴試探性地問道,“七喜姐…那么你相信,女巫是真實存在的么?”
在這個網絡極度發達的年代,網絡上關于女巫和獵魔人的視頻數不勝數,然而卻從來沒有任何一部跟風視頻能實錘女巫、狼人、吸血鬼這類傳說中的生物真實存在,絕大多數都是以這些耳熟能詳的名字作為噱頭,用東拼西湊來的素材把影視劇里對于這些黑暗生物的定義復述一遍。
“我知道女巫是真實存在的。”
七喜的表情看起來十分平靜,然而她接下來的話卻讓安鈴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我知道瑪麗安瑟西亞還活著,并且幾個月前還才來過這里。”
說話間,七喜的手輕輕搭在安鈴手背上,觸及皮膚的是冰冰涼涼的感覺。
下一秒,映入安鈴眼簾的,是她自己的面容。
“這樣的話,你應該就能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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