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假裝揮一拳,然后光速敗北?
周圍人的視線讓孫正的大腦一片空白,他索性兩眼一閉,向前沖出一步,掄臂向自稱遲心的人打去。
與此同時,音爆聲破空而來,當他回過神時,卻以被彈出了數米之遠,后背抵在拳擊館的場地邊緣。
短短數秒之間,羅欣不知何時已經擋在了他的面前,起哄的觀眾雅雀無聲,他們看不清羅欣是怎么出現的,但是卻能看見短暫交鋒在拳擊臺上留下的一個深坑。
“這是友誼賽,為何你剛才要下死手?”
即便有了腕表作為緩沖,羅欣的手腕依然被震得有些發麻。
她看出孫正沒什么本事,本來只是打算讓他上臺丟個臉,吸取不要隨便吹牛的教訓,然而她卻沒想到這個斗笠男一出手就毫不留情。
剛才那一下若是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孫正身上,就算不死,也得進醫院躺上個一兩個月。
“這位女施主你就誤會小僧了,小僧聽聞他與冰原猛犸交過手,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因此出手時便只能全力以赴。”
“你是…和尚?”
“正是,女施主,寺里有門規,斷不可與女人、孩子動手,還請你避讓,讓我與孫正施主過上幾招。”
“如果你真想過上幾招,就來找我吧。”
常虎已經脫去了上衣,赤裸著上身走上擂臺。
他今天本來沒打算和人好好比劃一番的,可是如果跑來踢館的是個外人,他就沒法坐視不管了。
而且,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方才這個和尚的一擊造成了如此強大的破壞,依靠的并非自身的力量,而是某種技巧。
這技巧與他之前從書中讀到過的古武術有些類似,不過那本書中記載的絕大多數技巧都早已失傳了。
常虎低頭看著遲心,后者比他矮了一個頭,身才也算不上強壯,拳擊館里有不少人的肌肉看起來都要比他發達許多,可是,常虎卻久違產生了緊張感。
“大師兄出手了!”
“大師兄,上啊,讓這和尚見識見識現代拳擊的厲害!”
見常虎登場,圍觀者們又一次沸騰了。
羅欣見狀,也轉身走向孫正,充滿歉意地問道,“你沒事吧?”
這孫正剛才差點被人干掉是她間接造成的,她從來沒想要將誰置于死地過。
“我、我腿軟了,能不能扶我一下?”
孫正結結巴巴地說道,直到現在他的腦子還是一片漿糊,沒弄明白剛才究竟發生了什么,不過從羅欣和常虎的反應來看,他剛才的處境可以說是相當危險了。
他雖然在學校是個人人喊打的渣男,但是本質上卻是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能用錢解決的事都用錢解決了,就算是打架,也僅限于同齡人之間互相推搡幾下的程度,他哪里見過這種陣仗。
所以…
當他看見羅欣擋在自己面前的英姿,當真是心動了。
以前他還從來沒遇到過遇到危險之時,挺身而出擋在他面前的女孩子。
“好吧。”
羅欣心里有些不太情愿,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是她自作自受,于是在孫正充滿期待的注視下…
直接將他背下了擂臺。
好在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常虎和遲心身上,沒幾個人注意到孫正丟人的小細節,也沒有人有閑心去追究孫正是不是真的和冰原猛犸交過手。
“既然如此,這位施主,請出招吧。”
話音未落,常虎便已然閃身至他身前,一擊刺拳已經快要擊打在遲心的鼻梁之上。
好快!
不僅遲心這么想,臺下的祁樂更是直接脫口而出。
她看過常虎的每一場比賽錄像,在四項聯賽的階段,后者便已經將力量、技巧和速度這三者練習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然而從北極修行歸來的常虎,速度卻比他奪冠時幾乎快了一倍。
身為拳擊教練的她,自然速度所能帶來的效應。
倘若常虎的力量沒有下降,那么現在的他,恐怕能做到無傷K.O他曾經決賽時遇到的對手。
正當所有人都認定了遲心會被這一拳擊飛出場外之時,場上的形式瞬間扭轉。
有那么一個瞬間,他們甚至覺得自己眼前出現了幻覺。
常虎的刺拳就如撲食猛虎,可是千鈞一發之際,遲心身子一矮,腳步前移,右手在常虎胳膊上輕輕一捋,身體一旋順勢將左手肘抵在常虎的小腹至上。
“伏虎。”
常虎直覺的自己小腹一沉,這一擊突如其來,若是放在以前,恐怕這一下非得把他頂得胃酸倒涌。
他認得這一招。
就和他在書上讀到過的借力打力有些類似,據說是一項十分高深的功夫。
只可惜,在顧云的建議之下,他已經經歷了艱苦卓絕的冰川試煉,如今的他,已經脫胎換骨了。
這一下未能將常虎頂飛出去,遲心也是一愣,就在他愣神之際,常虎上挑的拳頭抵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大師兄,好樣的!”
觀眾們見常虎一記勾拳將遲心到了擂臺邊緣,興奮喝彩。
然而擂臺正中央的常虎卻并不怎么高興,剛才揮出的那一拳,就像是打在了堅硬的鋼鐵之上,應當沒能給對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對于拳擊手而言,擊敗一個體重比自己輕了幾十公斤的人并不是什么值得稱道的事,排除顧云這種論外,輕量級在重量級面前基本上毫無勝算可言,然而這個和尚卻用技術化解了他的兩次攻擊。
換句話說,如果遲心身高體重和他相仿,那么哪怕經過了冰川修行,剛才的伏虎恐怕也能對他造成不少的殺傷。
“常虎施主的功夫,遲心佩服。”
遲心強忍著氣血翻涌,對著常虎抱拳說道,“實不相瞞,此次師父令我們下山,便是為了廣招天下英雄豪杰,共同應對災禍的降臨。”
“你的師父,是不是慧覺大師?”
祁樂略帶激動地上前問道。
“這位女施主,你認得師父他老人家?”
“那當然!”
祁樂喜形于色,“我小時候就從老爹那里聽說過慧覺大師的名號,老爹說,慧覺大師可是天下第一高手!”
與此同時,某超市。
“這位施主,還請你不要再執迷不悟,與邪祟為伍。”
一位同樣穿著黑袍的年輕人勸說道,只不過他的斗笠已經不翼而飛,露出了他光禿禿的腦袋。
“喂,禿驢,你說誰是邪祟呢!你才是邪祟!你、你這人沒長頭發,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白鳶撲騰著翅膀,義正言辭地指責對方。
“噓,我不是說在外面不要大吵大鬧么!”
顧云瞪了白鳶一眼,幸好因為剛才的騷動,這層樓的顧客都跑得差不多了,白鳶的大吵大鬧才沒能引起騷動。
“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劫匪?想做什么?”
他剛才推著手推車,按照約定帶白鳶逛超市的時候,從轉角處突然冒出來了一個戴著斗笠的黑袍人,二話不說便對他大打出手。
更詭異的是,這人被他三兩下打倒在地,非但不覺得羞恥,反而還像是贏了一樣苦口婆心地勸他投降。
“施主,佛說五蘊六塵皆為苦果,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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