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一百斤的石頭一旦丟下去,不管是蕭瑟男還是他們二位,還是這周圍三百米范圍內的土匪,都會被炸成渣,甚至一里地之外還在數子彈笑的大嘴只裂的李國斌他們,也有可能不光是嘴咧著,身上也得多好多張“嘴”。
是的,那個石頭下的墨綠色木箱里面裝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不會是金銀珠寶,也不會是甜蜜的奶糖,唯一有的,只能是炮彈。
而且,距離他們不過兩米的位置,是一車木箱,不,不遠處還有一車,上千公斤炸藥爆炸是什么樣子?
莫小貓真沒見過,想來以后也可能再也見不到了,如果那個石頭砸下去的話。
“雕兄,別動。”莫小貓也不敢喊太大聲,前所未有的溫柔。
不遠處的劉浪的腮幫子也忍不住顫了顫,小貓應該喊的再溫柔點兒才是,他好,大家才能好啊!
“干嘛?喊這么親熱。”蕭瑟男警惕的看向莫小貓,手里還搬著那塊大石頭,木箱就在他的腳下。“都是兄弟,見面分一半可以,但你可別給我說什么大道理讓我上交,這些可都是我這幫弟兄們拿命換來的。錢和糧食,必須得是我青龍山的。”
“我們不要,都給青龍山都成,但你能不能先離那玩意兒遠點兒?”莫小貓的聲音依舊溫柔的不行。
因為,他已經看到這貨胳膊上的肌肉開始在打顫了,實在是,為了一下砸開箱子,他搬起的那塊石頭真的是特么太大了。說是炮彈,萬一他被嚇著了呢?勁兒稍稍一松,就特么的是純天然炮葬。
“不能砸?”蕭瑟男雖然有點兒虎,但絕不是笨蛋,很快感覺出了莫小貓是啥意思。
“真不能。”莫小貓趕緊點頭。“那會爆炸。”
“狗日的小日本,死光了還想害人。”早已雙臂癱軟的蕭瑟男奮起最后一絲力氣,將大石頭往旁邊一丟,差點兒砸了自己的腳。
“咚”的一聲悶響,震的木箱歪了歪,看得浪胖眼皮直跳。
都說了會爆炸,小心輕放一下會死啊!
幸好,一切平安。
劉浪快步走過來,不是為了檢查繳獲,而是,他得離這個“好苗子”近一點兒,好隨時一腳把這貨踹開,免得不知啥時候就被英勇捐軀了。
當木箱被一句話都懶得跟有些訕訕然的蕭瑟男說的莫小貓用手里的短刀直接撬開,上下兩層擺放得整整齊齊四顆黃澄澄的炮彈呈現在所有人面前的時候。
“我日特娘親,竟然是炮彈,老子好險沒用石頭砸。不過,這東西看著挺結實,砸一砸應該也不會爆的吧!”蕭瑟男往后大退一步,拍著胸脯表示慶幸,同時很牽強的安慰了一下自己受驚嚇的心靈。
土匪們默然的鄙視了一下自己的首領,子彈底火用石頭砸一下都能炸,炮彈你說不會?忽悠誰呢?再想想自己剛才距離炮彈如此之近,心臟真特娘的受不了了,個個蒼白著小臉學著自己首領集體退了一步。
“怕個球啊!不就是幾顆小炮彈嘛!看你們一個二個的小膽兒。”安慰完自己的蕭瑟男拿腳踢踢炮彈箱,“不過這小鬼子也是,軍裝都是屎黃色,咋裝個炮彈還專門搞個綠色干什么?搞得跟綠帽子似的,哈哈,你看,還那么多,真的好多。”
笑完的蕭瑟男卻發現無人配合,剛想發飆,突然貌似想到了什么,舔舔干干的嘴唇,“那些都是炮彈?一車炮彈?”
“嗯!”所有人默然點點頭。
“前面那個大坑,就是這樣一車炮彈炸的?”蕭瑟男沖不遠處那個超級大坑努努嘴。
“是的,一百多偽軍直接被炸成了渣。”莫小貓嘆了口氣回答道。
“哦!威力不小啊!”蕭瑟男蒼白著小臉瞅瞅那邊的劉長官有些干巴巴的說道。
劉浪嘴角微抽。那不是一般地小,能把這里所有人送上天都不帶買機票的。
“那,這么多炮彈,我們不是發財了?哈哈,我們根本就不用跟小鬼子面對面拼命,拿咱們那門炮,遠遠的轟死他們。真特娘的棒極了。”蕭瑟男突然仰天大笑。
所有人。。。。。。
尼瑪這思維跳躍的,也特娘的沒誰了。
相對于后面的發現,前面的二十萬發子彈,只能說,是個渣。
整整十輛車,全是炮彈,大部分是九二式步兵炮的炮彈以及八九式坦克炮的,還有一部分是150口徑榴彈重炮。
想來,因為第四步兵旅團殘部壓根兒沒有一門四一式山炮,所以也就沒送。
不過,這已然很令人驚喜了。青龍山的那門步兵炮幾乎已經打空了最后的十五發炮彈眼看就只能當滾木用了,這批炮彈的繳獲完全可以使其無限制使用。
而最后一車更讓劉浪感到驚喜,竟然是滿滿一車藥品,那才是現在最急需的。相比而言,其中兩箱子花花綠綠的紙幣根本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包括劉浪自己,也只是掃了一眼就讓土匪們先放到一邊,那玩意兒肯定在中國是不能用的,就是廢紙一張擦屁股都嫌硬的。
如果西義一知道,他為了激勵士兵作戰,特意讓長野佑二帶給第四步兵旅團殘部三個月的軍餉五十萬日元竟然讓打劫的中國土匪感覺到無比沮喪,覺得那玩意兒擦屁股都傷菊花,一定會破口大罵:“八嘎,八嘎,土包子真可怕。”
要知道,這個時期的日元可是很值錢的玩意兒,一個普通日軍二等兵,每月軍餉也不過9元日幣,雖然也還是個窮光蛋,但也足以支持一個普通四口之家混個肚兒圓了。
按照此時日本京都的物價,一日元可以購買十公斤大米,可以說一日元完全可以相當于中國現在的一塊現大洋,絕對的硬通貨。
兩名士兵帶著一群土匪這么一搶不打緊,不光是搶光了第四步兵旅團翹首以盼的所有軍需,還把一幫殘兵敗將的三個月的軍餉給搶了個一干二凈。
若是第四步兵旅團此后不再參戰回到駐地,或許西義一和關東軍司令武藤信義大將的頭可能比這一幫殘兵敗將集體戰死的結果還要更疼一些。
別以為只有中國軍人才鬧餉,日本人鬧起來也不比動不動就操起家伙圍住司令部的中國人差。
明治時期的山城屋事件,就是因為一幫長州派軍人將近65萬日元挪用去炒生絲,結果血本無歸,幾千日軍近衛軍近半年沒拿到軍餉鬧了起來,最后導致近衛總督下課。
這次損失數十萬日元,絕對會讓一幫關東軍高官們吐血。錢,可以換來食品彈藥加藥品,但上述的這些玩意兒卻絕對換不來錢,除非是他們瘋了跟中國人交易,但顯然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這些被日本人當成寶一樣的鈔票卻換不來中國“土匪”一點點欲望,他們眼里全是藥品,那才是無價之寶,可以救命的好玩意兒。
雖然上面寫的都是日文,但現在這個時代根本沒有什么消炎藥,沒有磺胺也沒有青霉素,更沒有什么頭孢,大量的用以清洗傷口的醫用酒精和紗布才是目前最需要的,至于麻藥什么的,別說看不懂,就是看得懂,誰敢打,說不定打多了連能靠自己扛和看老天爺的臉色的權利都沒了。
有了這些藥品,受傷的土匪總算是多了些許生路。
被子彈一穿而過的人還好說,用酒精消了毒,涂上止血粉,纏上紗布就好。麻煩的是十幾個子彈卡在肢體骨頭上的,如果不想辦法弄出來,傷口發炎了,遲早也是個死。
唯一能救他們的,只能是動手術。
可這,劉浪這位曾經的單兵之王也麻爪,殺人他有超過108種花樣,但救人,真不是他的專業。
不過,土匪們能頑強的生活在這片窮山惡水,他們有他們面對災難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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