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滴噠滴噠”
就在兩名士兵雖努力射出槍膛中子彈,將一個又一個日軍斃殺于灌木叢中,但依舊無法阻擋數十名鬼子悍然的進攻之時,嘹亮的沖鋒號聲突然在對面山梁上響起。
甄大壯猛然抬頭,就看在兩百米之外,一個他無比熟悉的身影躍上山頭,一手持槍,反手拔出背后大刀,掃了一眼對面的山巒,然后毫不猶豫地向下狂沖。
他的身后,是潮水一般地深藍色,都是同一個動作,拔出大刀,緊跟著那個壯實的身影,不管灌木叢密,沿著山坡瘋狂下沖。
他們的速度是那樣的快,瞬間超過了嚴老七已經彈壓不住打算沖上另一面山坡支援兄弟的土匪們,遠遠看去,不斷起伏涌動的深藍色,就像是一片乍起的海浪,將綠色的灌木叢都給淹沒了。
“長官到了!”甄大壯的眼里迸出驚喜。
“老子們的援兵來了,弟兄們頂住。”有土匪嘶聲大吼。
已經有些低落的士氣再度高漲起來,槍聲自然也比之前要密集的多。
而位于山頂之下的日軍,則自然是絕望的,對面撲過來的深藍色軍服一看就是中國人的正規軍,數量高達100余。
如果換在以前,他們哪怕還剩下一個步兵小隊的兵力,也不會怵這200多中國士兵,但今日可不同往日,他們沒有機槍也沒有擲彈筒,只有手中的步槍。
更令他們絕望的是,上面有火力阻礙,下方有中國人的增援,兩路夾攻,還怎么活?
看著提著大刀向這邊狂沖的中國軍人,許多日軍在已經打空彈夾中的子彈后抬起步槍,打算用彰顯帝國武士武勇的白刃戰來完成屬于自己的最后一戰。
然后,30秒過后,他們發現,自己真的是想多了。自打沖至百米范圍內的那個提著閃亮砍刀氣勢洶洶的抬起左手就是一梭子后,跟隨他左右兩側的中國人都有樣學樣,舉槍就打。
上百把的盒子炮集火射擊是啥感覺?估計日軍是沒機會給人描述了,但位于山頂上的土匪們卻是可以體會。
要不是甄大壯命令下的及時,他們也趴的夠快,撲簌簌打到他們身前泥地上不知多少的子彈讓他們都懷疑會把自己給干掉。
那可是三秒鐘內射出去高達3000發子彈的灼熱彈流,就連50米開外的山頂都能感覺到流彈的溫度,就更別提位于射擊中心的日軍了。
最少有三分之二日軍,在這一波的打擊中被干翻在地,然后,就在日軍下意識匆忙躲避的時間,右手提著厚背刀的劉浪再次加速。
灌木和山坡,仿佛都無法阻擋他奮力前行的步伐。
在收到已經狂奔十里地剛到便癱軟在地的賈大力帶來的明喜來親手書寫的信箋后,劉浪罕見的有些急眼了。
他麾下最有可能追上他腳步的兩個士兵,竟然選擇去阻擋上千日軍的進襲。
是傻嗎?從表面上看,是傻到爆,但,如果這個時代的中國,失去了這樣的“傻子”,那將再無半點希望。
丟掉所有輜重,除了身上的槍支彈藥,整整20里山路,在兩名土匪的帶領下,獨立游擊大隊200余人一路急行軍,速度甚至還超過了未來紅色戰士十公里越野的平均標準。
兩名長期在山中生活腿腳利索的土匪甚至都生生跑吐,由暫2師一營一連合并進來的100多號人,跑暈過去落隊的高達百分之六十,200多號人最終能抵達目的地的,不過140余人。
僅僅只是命令全軍休息2分鐘,重新恢復體力后,劉浪便親自吹響沖鋒號,率領全軍再度發起最后沖鋒。
雖然通過短暫的觀察,他發現日寇僅余不足百人,山道上日軍和偽軍伏尸處處,他也不知道兩名士兵和一幫土匪是怎么做到的,但他卻是知道,兩名士兵和土匪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不用多久就會被殘余日軍攻破陣地。
獨立大隊裝備的多為短槍,火力兇猛但射程短,想幫他們,唯有,沖鋒。
所以,他沖了。
這或許是劉浪來到這個時空以來最酣暢淋漓的一次沖鋒,灌木叢茂密鋒利的樹枝在他身上劃過,但他依舊跑得像風。
已經狂奔20里的體力其實早已嚴重下滑,雙腿在再度高速的奔跑中猶如灌了鉛一般沉重,但劉浪依舊不管不顧,還在加速。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第二次身體極限,已經抵達。
沖過去,扛過去,他就會更強,他的兵也就不會死。
“我的天!那還是個人嗎?”眼睜睜看著一個胖子舉著刀完全違背物理常識的由山坡向上狂奔,而且速度還越來越快,一個土匪目瞪口呆。
一名日軍小隊長沖著劉浪舉起了自己的槍,滿臉猙獰。
戰場上越是出類拔萃,越是會被無數對手盯上,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就是這樣。
能在臨死之前殺死這樣一個可怕的敵人,也算沒虧本,日軍小隊長應該就是這樣想的。
但,但當他子彈出膛的前一刻,卻見那個高速沖鋒的身影身形微微一扭,仿佛整個人都消失在他的準星中。
內心大駭的同時忙移動槍口,再度鎖牢消失的身影,可惜,還沒等他手指扣動扳機,胸口一陣劇痛。
低頭看去,一根黑色的大箭就插在他的胸口上,透體而入,直至此時,撕心裂肺的劇痛才傳達至大腦,還沒來得及狂嚎出聲,一道刀光閃過,就此世界漆黑一片。
從十五米外狂奔而至的劉浪將其一刀梟首,馮大師座所贈的厚背刀不是一般地快,直接將頸椎和脖頸肌肉、氣管,一刀兩斷。
那一幕,對于土匪們來說,實在是有些驚悚。
一個胖子,快若奔馬,日軍軍官分明已經舉起了槍,但竟然一槍未出,就被一刀砍飛腦袋。
他們現在多少已經知道甄大壯那樣的猛人為何每每提起他的長官都猶若神人,想來,除了這位,就再無別人了吧!
日軍少尉脖腔中噴出的血,猶如一朵燦爛的血花,將劉浪渾身噴了個血里嘩啦,而這位卻是連臉都不拿手抹一下,手中之刀猛然擲出,將五米外的一名日軍釘死在地上,接著俯身撿起日軍少尉手里的長槍,將惡狠狠撲過來的一名日軍長槍蕩開,槍托橫砸,直接將日軍步兵砸了個滿臉桃花開,然后伸腳狠狠剁在其脖頸之上,清脆的骨折聲幾乎能傳至百米之外。
幾乎不過三秒,就連殺三人。
相比而言,緊隨劉浪之后的牛二雖然也是三箭殺三人,效率極高,但卻是遠沒有浪胖殺人殺得如此逼格滿滿。
別說和他對戰的日軍嚇得腿腳酸軟,就連土匪們在那一刻都給劉浪灌上“魔頭”之名。
和這位一比,他們這些靠劫道生活的綠林好漢,簡直就是一群柔弱的小雞仔。
劉浪卻是不知,經此一戰,他以后訓練這幫散漫的土匪起來,但有所令,莫敢不從。
開玩笑,劉魔頭殺鬼子如殺雞,更他作對,那不是嫌命長?
不過,劉浪的表演也就到此為止了,后方的上百士兵和山上的甄大壯已經沖了過來,殘余的十余名日軍的反抗幾乎沒翻起什么浪花,就被剁死在中國長城以北的山坡上,成了灌木叢的肥料。
不用等來年,今年的夏天,被鮮血澆灌過的灌木叢一定會往年都茂盛。
至此,一千日偽軍,全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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