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 夜談
深夜。
農場湖邊的小亭子上。
陸無少見的沒有學習，也沒寫日記。
斜坐在亭子邊上，靠著后面的柱子，一手把玩著小骷髏的王冠，一手擼著小骷髏的腦瓜子，眼睛看著映著月亮的湖面發呆著。
片刻之后，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走進了亭子。
踹了一腳看電視的小骷髏，讓小骷髏委委屈屈的靠向陸無，然后他才坐到陸無面前。
陸無過頭來，瞪了陸海空一眼：“你欺負它干什么？”
陸海空自然的拐開話題，揚了揚他手里帶著的兩瓶白酒：“喝嗎？”
“給我一瓶吧！”
“還真喝啊！我就跟你客氣客氣。”
陸海空一愣，陸無則毫不客氣的搶一瓶，直接擰開了灌了一口。
這還是陸無穿越后第一次喝酒，也是他兩輩子第一次和白酒。
再加上那一口有些大，被嗆了一下，忍不住一陣咳嗽，好一會兒才平復下來。
讓邊上的陸海空好一陣嘲笑。
“喝個酒都能嗆著，小子你不行啊，一點也沒有我當年的風范。”
“為什么我要有你當年的風范？”
陸海空還沒察覺到陸無話語當中的異常，理所當然道：“你是我兒子嘛！”
“你確定？！我怎么覺得不一定是親生的？”
“你個逆子！”
一聽這個，陸海空當場就一腳過去。
“你哪根筋搭不對了，說這種話。
另外，你今天表現很差，今天你媽跟你說話一個勁的走神是什么意思？
還有，你抱著你妹妹看半天是要干什么？都快把她嚇哭了。
你別以為抓到我一點小辮子就…”
“我媽那個身體誰的？”
陸無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打斷了陸海空的絮絮叨叨，讓他整個人楞在當場。
陸無這邊沒有停下，繼續說道：“還有妹妹的身體怎么回事？
我媽那一只召喚獸又是什么情況？”
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
人也一下子沉默了下來，狠狠的灌了一口酒之后，轉身看著湖面。
好一會兒，陸海空才長嘆了一口氣。
“是這樣啊，你看出來了啊？有點東西了啊，你看出多少了？”
陸無也灌了一口，轉頭看向湖面：“我如果沒有看錯的話，我媽的身體應該是另一個人的，她現在應該是一種借尸還魂的狀態。
我妹妹那邊，她體內有很強烈的死氣，一個不小心的話，隨時可能會爆發，讓她轉向亡靈化。
到時候，她要不就是死，要不就是變成沒有靈智的亡靈怪物。
而我媽那一只雙尾貓，其實根本就不是雙尾貓，而是一只冥貓的幼崽。
實力甚至達到了領主級別，天賦是靈魂控制，和死氣控制，主要作用是穩定我妹妹體內的死氣，和我媽體內靈魂問題的。”
陸無這一通出來。
陸海空被驚得不輕，他知道陸無看出點東西，但沒想到陸無看出這么多。
更讓他不解的是：“你是怎么看出來了？”
陸無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回了一句：“我可是號稱最妖孽的培育大師！”
“就你？還培育大師？”
陸海空撇了撇嘴，表示不信。
陸無斜了他一眼：“我給你發的信息你沒看？”
“我怕你媽看到，已經好久沒有用那個手機了，甚至都沒有怎么關注召喚師相關的資訊。
家里電視要不就是綜藝要不就是苦情劇，最近我被你媽拉著看了幾百集的苦情劇了。
不是你說這個什么意思？你真成了培育大師了。”
陸無看出來了，這老頭想岔開話題。
他二話不說，直接把小骷髏的手機搶了過來，把自己相關的資訊調了出來扔給老頭子。
老頭子拿起來一看。
當時就愣住了。
好一會兒，才滿臉懷疑的看著陸無：“你真是我兒子嗎？
我當年可是公認的培育白癡，怎么會生出這一種在培育方面天賦妖孽的兒子來？”
“你這莫名的優越感是哪來的？
培育白癡這么讓你驕傲的嗎？”
陸無把陸海空手中的手機搶回來，還給邊上委委屈屈的小骷髏。
“聊回剛剛的話題。
我媽那個是什么情況？還有我到底是不是你兒子。”
“不是，你問你媽什么情況我能理解，你問你是不是我兒子又是什么情況？”
“我觀察過了，我媽的這種情況，應該已經一二十年了。
也就是說，在我出生之前就應該是這樣了。
這種情況下，如果我是她生的，我現在的狀態應給跟我妹差不多才對。
所以我懷疑我不是親生的。”
說完陸無還踹了陸海空一腳：“你趕緊說啊，我們是不是親生的。
不是親身的，我們父子關系趕緊斷絕了。
你趕緊昭告天下。
我可不想三天兩頭有什么人冒出來再把我抓去關個十天半個月的。
順便的，你再把跟你有一腿有閨女的都告訴我，我當不了你兒子還是可以當你女婿的。”
陸無這話把氛圍破壞得差不多了，陸海空滿頭黑線都下來了。
一巴掌直接抽在陸無后腦勺上。
恨得牙癢：“我老陸家世代忠貞，怎么會生出你這么一個渣男。”
瞧這恨其不爭的樣子。
不知道的，怕是以為陸無是那一種始亂終棄幾十上百人的渣男呢。
抽完之后，陸海空給出了解釋。
“我告訴你，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你是親的，你真以為我一年出差兩百天是干嘛去的？
還不是因為你媽非得給我生個兒子。
當初為了生你，老子不知道費了多少勁，用了整整十年的時間才把你的問題解決了。
好不容易解決完你的問題，我還沒舒服幾年呢，你媽又要給我生個女兒。
這把我給累的，你妹的問題到現在都還沒有徹底解決。”
而陸無并沒有簡單的就信了，而是問了一下，陸海空上一次是怎么解決的。
關于這個，陸海空也沒隱瞞，詳細的說了一下。
陸無聽完之后，細細品味了一下。
“這方法很秒，誰想出來的？
還有，怎么不用在我妹身上？”
“你妹身上的死氣比你的重很多，沒那么容易解決，不過也差不多了，只要等一個機會就能搞定。”
陸海空直接無視了陸無的第一個問題。
陸無也沒有咬著不放，轉而問起李如玉現在的情況是怎么回事？
這個話題既然已經說開了。
陸海空索性也就不瞞著陸無了，大概的跟陸無說了一下李如玉變成這個樣子的原因。
陸無一開始還以為，這其中有什么曲折的故事。
但結果沒有，特別簡單。
或者說，陸海空說的特別簡單。
原話就是：“你媽是我初戀，因為得病去世了，然后我聽說有一樣能夠實現任何愿望的東西，我找到了它，通過了前置考驗，然后你媽就復活了啊！”
“就這？”
陸無對自己父親講故事的能力很失望。
同樣的故事，要放怒笑手里不說講得更好，肯定更能水，不得水個幾百萬字出來決不罷休，結果在陸海空嘴里就這么干巴巴的一句話。
陸無追問了一下，但很多細節陸海空都不愿意說。
比如是誰告訴他的消息？
那能實現任何愿望的東西是什么？
李如玉的身體是誰的？
這些陸海空都沒有回答。
他唯一回答了陸無的問題，就是實現愿望的前置條件。
“獲得九十九個女孩的真心！
這就是實現愿望的前置條件！”
陸海空斬釘截鐵的給了陸無回答。
對此，陸無的回應是：“呵呵！”
順便的又給這老頭幾腳。
“真當我傻啊？哪有這么離譜的前置條件？
你這分明是想要把你的渣男合理合法正當化，不存在！
我跟你講，
你陸海空在我這邊的人設就是渣男，定死了，這輩子都改不了的那種！”
說完，陸無咕嚕咕嚕把一瓶白酒喝完了。
然后帶著小骷髏回房睡覺去了。
陸無回房睡覺，亭子這邊就剩下陸海空一個人了。
他也咕嚕咕嚕的把那一瓶酒喝完，看著湖面的月亮呢喃著：“渣男嗎？嗯，我好像確實是渣男也沒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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