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四人久久不說話。
李牧正要呵斥,贏獻居然靈臺一閃道:“先生,本將知道了,李牧當年以十萬趙軍,誘敵深入,再以側翼圍攻,讓匈奴大亂,隨即追擊胡虜,殺潰單于王于東胡,最終大勝,此乃以弱勝強,以騎兵逐之,而不潰散。此戰法,亦用于奪取秦國赤麗宜安,也是如此。”
贏信,楊熊等人頓時了然。
贏信道:“先生想必是想告訴我等,胡虜一旦匯聚,必然超越五十萬人,到時,我秦國便如臨大敵,以寡敵眾!先生是相問,我等如何取勝應對?這?”
楊熊亦道:“此乃李牧獨有之戰法,我等如何能知道,深入誘敵,乃是因為地勢的原因,草原開闊,如何做到?”
眾人以及嬴政也都紛紛陷入沉思。
城濮之戰有一個特點。
那就是在平原和山川之間相互移動,用山川阻隔視線,事先藏匿好車馬。
嬴政,蘇劫也都紛紛側目。
尤其是嬴政,這一點,他也能想到,不過,腦海里瞬時想到了趙武靈王的兵書,趙武靈王本就是以胡服騎射而威震天下。
亦是對付草原上胡虜的上等兵法。
頓時,腦海里開始回憶起來。
李牧道:“若是爾等不知,豈不是將秦國幾十萬大軍的性命,幾百萬百姓的性命,托付于天?”
四人頓時面面相覷,楊熊道:“先生,非是我等托命于天,先生拿李牧于胡虜之戰,對比城濮之戰,怕是有些不適,雖然,二戰皆是乘騎,皆是以弱勝強,但是,中原各國戰法本就是以地藏兵,開闊之地不可阻敵,此乃兵法所言,城濮之戰戰于山川河流平原之下,而草原卻不同,險山惡水極少,大軍難以藏匿,只能依靠彪悍的騎兵急劇飛馳追殲敵軍,然而,李牧大敗匈奴,卻不是死追,當然,那也是因為胡虜聚散無定來去如飛,無從追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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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古成頓時靈臺善良,滿眼驚駭的說道:“不對,將軍所慮不周。”
楊熊看去,道:“由將軍所言指什么?”
由古成駭然說道:“李牧之法乃是長期麻痹胡虜,而后在胡虜大軍南下時以埋伏好的側翼部隊合圍痛擊,將軍且想,在一望無垠的草原上,李牧如何使數十萬騎兵隱藏下來,胡虜卻毫無察覺,開闊山源,四面敞口,最不宜包圍戰,可李牧卻恰恰能夠做到,如此來說,只要知道此法,那和城濮之戰幾乎一樣,先生,莫非你知道?”
“嘶…”
果然。
不少人已然想到了這一點。
都是知道,李牧是在草原上將胡虜幾十萬人給圍了。
但是怎么圍的。
胡虜本就來去如風,進攻之前安能不探查周圍敵情?可偏偏就是被李牧給圍了。
所以才讓李牧得以以弱勝強,威震天下。
“胡服騎射!!!”
“不單單是胡服騎射!”
百官側目,紛紛猜測。
嬴政此刻,緊握著雙拳。
李牧看著四人說道:“在下此問,在于提醒四位將軍,雁門天險,要塞之地,必然時時面臨以弱峙強的局面,若是龜縮不出,可圖一時之安,長此以往,關外胡虜必然無所畏懼,若是關外大亂,那天下大亂便是近在眼前,若是諸位想前往雁門,沒有對敵之策,在下勸言,還是熄了這份心思。”
李牧失望的想要退回案幾。
“且慢!!!”
只見嬴政忽然站了起來。
所有人對著嬴政看了過去。
嬴政看著李牧,說道:“多謝先生提點,寡人知道。”
百姓們紛紛看向秦王,目光里隱藏著激動,大王知道了。
李牧稽首道:“大王替臣子回答,若是對,也算可!”
嬴政點頭額首,道:“寡人之所以知道,那也要多虧老師傳授給寡人的兵書!”
“什么?”
“此人居然有兵書給大王?”
李牧笑道:“此乃大王好學,于在下無關,大王學去,便是大王的。”
四位將軍面面相覷,一個個不可置信的看向高臺上的嬴政,蘇劫也不由含笑點頭。
嬴政身為大王。
但是事事關心國政,謙遜好學,年歲不大,但為何能讓百官折服,不敢生出絲毫不敬,其能力魅力便是在于此。
嬴政說道:“李牧善藏飛騎!”
李牧看著嬴政,半天不語,面色逐漸松弛的說道:“大王,此法可!大王聰慧,秦國之幸也。”
在場的無一不震鑠。
這飛騎之說,在秦國是很少見的。
因為中原騎乘對戰本就非常少,即便是蕭關,蒙氏對抗外族,多不是利用飛騎,而是利用弓弩之利,于雁門關有很大的區別。
飛騎的利用是非常難的。
首先,在開闊的大草原上,要視野達到千里之遠。
奔襲千里之遠,還要以嚴格的陣型為基礎,另外,奔行的方向時間,都要緊密相合,這樣就不容易被敵人所察覺。
在規定的時間內,抵達提前安排好的戰陣之列。
形成圍殲,追殲,困殲的格局,還要弓弩之利,馭馬之能,無一不顯示出飛騎的難得之處,飛騎那已經是千里之爭了。
胡人想要發現飛騎,自然就非常困難。
而且,就算發現了,也很難抵御。
因為根本就不知飛騎下一刻會出現在哪里,想要回去報信,也根本來不及。
這也就是胡服騎射的能力,自然也寫在趙武靈王的兵書上。
此時中原對這樣的能力都還是非常陌生的。
想要練出十萬飛騎,何其艱難。
李牧這樣去說,也是間接的告訴了秦國,應該如何去對應匈奴。
可惜的是,歷史上,匈奴王冒頓,占領了長城外,萬里連橫,陰山丟失,李牧的戰法,再也不現于世,秦國蒙恬,馮劫,由古城等人更是多經生死,以強大國力,無數的骸骨,活活的消耗了匈奴的銳氣,才得以取勝。
哪怕后來,漢武帝也不由感嘆,若是有李牧,則大漢無憂矣的感慨。
幸好后來的李廣,霍去病,衛青,皆是擅長飛騎的將軍。
李廣也更有飛將之美名。
此時,嬴政心中是隱隱的激動不已。
他深知,知道飛騎是一回事,怎么練,誰來練,這又是一回事了。
蒙武看著蒙驁,問道:“爹,此人可會練飛騎之法?”
蒙驁想了想,說道:“要說飛騎,還非此人不可了。”
“哦?那此人比之李牧如何?”
“相差無幾。”
蒙驁的話讓周圍的人頓時側目難言。
嬴政看著李牧,將到口的詢問給吞了下去,這才轉而看向四個將軍,說道:“校武,繼續!還請老師指教。”
隨后。
李牧對著四人也不猶豫,接著說道:“四位將軍領兵策略之能,大王已然心中有數,那接下來便以騎射馬戰作為武校,諸位列陣。”
百官之中,已然因為蒙驁和蒙恬的對話,知道,這個被大王都稱呼為先生的人居然會練飛騎,這份驚愕早就驚呆的心神。
大秦,應該說,天下除了胡服騎射,根本就沒有可以造成壓制外邦的騎兵。
眾人思緒之間。
只見四人紛紛散開,校軍場的南面高大的鉬柵轟隆隆的打開,只見一條寬闊的黃土大道遙遙直通場外,所謂場外,便是由馬道出校軍場之后的一片百余畝的圈墻草地。
李牧見外場開啟,頓時說道:“騎士上線。”
號令一下,左右的侍衛紛紛隨著李牧的將令大喝,將其傳至前方。
戰鼓隆隆大作,四將分屬東南西北,隨屬各帶三百余人。
等到明確了規則,中箭者退場,跌下馬匹者退場,四人混戰,早就戰意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