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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一章 出乎天下意料的人庶出的公子

  河淵眉目低垂,看起來,沒有河海那般魁梧,但兩眼中隱含的寒光讓人不寒而栗,說道:“人家的兒子是太子!一日魚躍龍門,有些心氣也說的過去。”

  河海聞言,頓時怒道:“心氣?以老夫看,此乃仇視,若是日后,熊悍成為了楚王,此女成為了太后,我二廟豈不是有難,若是重新啟用文王廟,一番謀劃,化成空談!在不想想辦法,這楚國,又要回到文王廟手里。”

  河淵冷笑說道:“我三苗同氣連枝,哪個握權不一樣?”

  河海先是一愣,說道:“你此話何意?楚國遷都壽春,便是我二廟崛起的大好之機,莫非,你還要拱手還給文王廟不成。”

  河淵大笑道:“我的意思是,既然同氣連枝,這楚國落在誰手里不一樣,未必是熊悍啊,楚王又不是只有這一個兒子。”

  河海驚的站了起來,道:“你,你說什么?你想做什么?什么同氣連枝?你是說熊啟。”

  要說熊完還有一個兒子,那就只有遠在秦國的熊啟了。

  如今更是秦國的相邦,右丞相。

  河淵這才說道:“我二廟本想依附于熊悍,同進同退,奈何這李嫣嫣居然如此不識抬舉,既然此路不通,我等自然要另尋他路。”

  不等河海驚愕,河淵直接轉身出了大殿。

  二人輾轉,直接來到了一處人聲鼎沸的廟宇之中。

  廟宇供奉的居然是孔子!

  若大的孔廟牌匾橫在廟前,每一個前來拜祭的士子也都是作儒生打扮。

  河淵不理河海的驚愕和不解,徑直來到了一處廂房,四處走動的童子似乎不見,任由河淵推開了最里面的一扇大門。

  剛一入內,便聽道了讀書聲,定眼看去,只見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儒生正在專心致志的看著面前的竹簡,而身邊,坐落這一個儒雅的老者搖頭晃腦,時不時地提出青年讀的經典里的學問。

  二人的到來。

  頓時讓夫子和青年紛紛將目光轉了過來。

  青年也將手里的書冊放在了桌案上。

  河淵笑著走上前去,對青年說道:“這里可還習慣?”

  青年恭敬的說道:“回稟恩師,多虧了夫子,學生這些日子,亦覺得大有所獲。”

  河淵對著孔鰱道:“此子勞煩夫子了。”

  孔鰱笑道:“公子謙和有禮,亦心懷遠志,更頗為崇尚我儒家思想,當為天下英才,若是儒家他日興盛,必因公子而始!”

  此時,因為青年剛好轉過身,讓河淵身后的河海剛好看了個清楚青年的面容。

  這一見猶如雷擊,整個人呆立當場,顫抖的指著青年到:“你,你,你怎么,你是誰!!!太像了!”

  河海這才將目光看向河淵。

  河淵也不多言,而是看了一眼青年。

  青年這才從懷中取出一塊無暇的白玉,將其遞給了河海,河海觸之溫潤,便知這是難得的寶玉,非尊貴之人不可得,而且,上面刻著‘太子完’,凹嵌之處有些斑斕,由此可見,已然有了許多年份。

  青年對著河海稽首道:“楚王熊完,正是生父!”

  河海現在才明白,河淵此前的話。

  面前的年輕人,居然是熊完的庶子!

  庶出的兒子。

  整個人都難以平靜,而且,這青年對河淵以恩師相稱,而且看起來,已經相識了多年。

  那河淵是什么目的,就不難想到。

  其實,在楚國,庶出的兒子,是沒有繼承王位的資格的,尤其是遵從周禮的楚國,若不是李嫣嫣如此對待二廟,河淵也不可能兵行險著。

  青年對著河淵行禮說道:“負芻見過大巫!”

  河海頓時凌亂了。

  世人都知道,熊完二十年前回到楚國,就沒有一兒半女,但負芻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差不多剛剛是熊完從秦國逃回楚國的那段時間出生的。

  那這個庶出的兒子從哪里來。

  河淵這才解釋道:“不錯,負芻確實乃是大王親子!”

  河海驚愕的問道:“那為何,為何負…公子會在你武王廟,又為何會到壽春?”

  河淵接著說道:“當年,春申君和大王從秦國逃回陳郢,秦國一路追殺,直到進入了楚國的領地,大王和春申君本以為安全,可沒想到,在宜春荒野之地,居然碰到了秦國的黑冰臺,這件事大王和春申君恐怕也是記憶猶新。”

  “大王因被秦人所追殺,藏身于一農戶之中,而失去了大王蹤跡的黑冰臺,便在宜春布下了天羅地網,不得已之時,朱英卻也暗中逃回陳郢,陳郢這才派人前來相救,可沒想到,這農戶到是有些本事,居然真的藏匿好了大王,一月之后,黑冰臺恐陳郢來救,便只能紛紛退去,而負芻生母,便是這農戶之女。”

  河海深吸一口氣。

  所以,這就解釋了,面前的男子便是熊完庶出的兒子,所以他和熊完長得卻如此相像,讓人根本無法懷疑。

  河海問道:“那為何,當初,大王回到陳郢之時,沒有來帶走你母親。”

  河淵解釋道:“這,當初大王回陳郢的時候,根本就不知負芻的母親懷有了身孕,此其一。這其二,便是因為,當初還是質子的熊完是回楚國繼承王位,如果被楚國的貴族得知他在外還有一個庶出的后代,便會落貴族以把柄,被大巫視之為不祥之人,貴族和熊完的叔伯如何會讓熊完繼承大位呢?所以當時黃歇也曾提醒,以江山社稷為重,如果真要將她接回陳郢,也要等到繼承了楚王之后,可隨也沒想到,負芻的母親生下負芻之后,便撒手人寰,這么多年,熊完似乎也忘了這件事。”

  河淵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當初為負芻母親接生的巫女,便是我武王廟的人,期間,在其生母的拜托下,自然得知了負芻的身份,并想讓其帶到陳郢,如此大事,巫女自然告訴了本座,可本座多番思量,如果那個時候,將負芻帶入陳郢,其必有殺身之禍,熊完繼位,其后宮嬪妃,以及嬪妃們身后的家族,豈會容納這么一個庶出的兒子。誰不希望,這兒子是出現在他們的族里的嫡子,可人算不如天算,這熊完當真不爭氣,否則,豈會輪到那李嫣嫣。”

  若是蘇劫知道這等辛秘,也不由會萬分感慨。

  史記所載,熊完二十年無子,否則還真輪不到李嫣嫣。

  可偏偏卻出現了一個叫負芻的人,太史公也是簡單所記,一句庶子概括。

  又無子,卻還有一個負芻的庶子,就讓人不得其解,也不知其從何而來。

  負芻對著河淵道:“徒兒這么多年,多受恩師教誨,若無恩師,負芻這么多年,早已身死,多年來,只盼望能夠有朝一日,回報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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