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界,神劍宗后山禁地。
幾個身著白衣、手提長劍的神劍宗弟子,正在禁地之外巡邏,忽聽足音響起,循聲一望,就見一個英俊挺拔,面相年輕,望之似不到二十歲的白衣男子,大步流星自禁地中走出。
看到那白衣男子,幾個巡邏弟子微微一怔,旋即臉色大變。
“站住!”一個巡邏弟子厲聲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闖宗門禁地?”
雖然那白衣男子與神劍宗弟子打扮無異,也是一身白衣,手提長劍,但這幾個巡邏弟子可以肯定,他們從未見過這位“同門”。
更重要的是,這后山禁地,只有宗門內的三位長老,以及手持宗主令劍之人,方有權出入。
除此之外,任何人,包括本宗弟子,擅闖禁地,都是死罪。
因此一聲喝問之后,幾個巡邏弟子又拔劍出鞘,朝那從禁地出來的白衣男子包圍過去。
“警惕性很高嘛。”
白衣男子…好吧,他就是楚天行了。
結束了為期三天的突擊培訓和強化訓練后,楚天行、星殞劍尊、呂問以及他的夫人之一,紅龍菲爾娜通過天啟之門,來到了玄真界。
其中呂問和他的紅龍老婆,將負責鎮守位于神劍宗后山禁地的天啟之門,為劍尊和楚天行守好退路。
此刻,劍尊和呂問、紅龍,還留在禁地內的天啟之門處,布置防御陣法。
楚天行則先行一步,出來清掃雜魚。
那幾個把守禁地的巡邏弟子,也算是精英了,都有內力境巔峰修為。
不過以楚天行如今的實力,對付他們連劍都不用出,腦后飛起混元一氣擒拿手,一招飛龍在天往下一拍,嘭地一聲,就那幾個巡邏弟子統統拍倒在地,震暈了過去。
楚天行腳不停步,大步前行,途經那幾巡邏弟子時,幾道彈指神通打出去,封禁了他們的功力。
之后他繼續向著神劍宗前山宗門行去,途中所遇神劍宗弟子,皆被他以混元一氣大擒拿,或拍或抓,或隨手一指,統統擊倒在地,手下竟無一合之敵。
但這一次,他一個人都沒有殺。
因為此次玄真界之行的計劃,是由他和劍尊冒充神劍宗弟子,外出游歷,探尋罡氣境之上的道路。
而根據楚天行和劍尊各自獲得的情報,神劍宗上頭,有一個名為“一氣宗”的上宗。
“混元一氣大擒拿”這門功法,就是神劍宗上任宗主,為一氣宗立下大功后,得到的一氣宗賞賜。
那一氣宗內,據說有一位老牌罡氣境的太上長老。
正因這一氣宗的存在,神劍宗便不能隨意滅掉,免得招來一氣宗關注。
那么就只能將神劍宗弟子,以及那三位留守玄真界,且知道地球存在的長老悉數擒拿,種下禁制,令其繼續維持神劍宗的日常活動,并由坐鎮退路的呂問控制,免得他們走漏了風聲。
神劍宗最強的一批精英,已盡喪于地球。
留守宗門的,除了三個中游大宗師實力的長老,就只剩一批內力境弟子,以及寥寥幾個準大宗師。
這樣的武力,楚天行一人就可以輕松蕩平。
因此當劍尊和呂問、紅龍,布置好天啟之門的防御,來到神劍宗前山宗門內時,楚天行已在宗門大殿里等著他們了。
神劍宗那三個長老,以及少數精英骨干,皆已昏迷在大殿之中。
接下來種下禁制之事,就由呂問兩口子負責搞定了。
楚天行和星殞劍尊,則是找到了一副地圖后,便馬不停蹄,離開神劍宗山門,向著預定的第一個目標地點趕去。
蒙山城,一個充斥著兇徒悍匪、左道妖人、妖魔鬼怪,亂中有序的無法之地。
據說那里每月定期舉辦一次地下拍賣會,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售賣,連一些古代遺跡、寶藏的地圖都有拍賣。
至于是真是假,就得考驗眼力及運氣了。
此刻。
剛剛離開神劍宗山門不久,距離蒙山城尚有三千多里的楚天行和星殞劍尊,各乘著一匹駿馬,在崎嶇山道上并轡而行。
兩人都是一身白衣,背負長劍,作神劍宗弟子打扮,以師姐弟相稱。
“師姐,你以前參加過拍賣會嗎?”楚天行好奇問道。
“參加過。”星殞劍尊淡淡說道。
“那有沒有遇上過賭氣斗富、惡語威脅,乃至尾隨搶劫等等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傳統戲碼?”
星殞劍尊奇怪地看著楚天行:
“你覺著…有人敢跟我賭氣斗富、惡語威脅,乃至尾隨搶劫我嗎?”
楚天行無語:
“呃,所以師姐你以前參加的,都是較為正規的拍賣會,并且從未掩飾過身份?”
星殞劍尊奇道:
“所以我這樣的大人物,究竟為什么要掩飾身份,又為什么要參加連貨物質量、人身安全都不能保證的非正規拍賣會?”
楚天行干笑:
“是是是,師姐說的是。但是我們這次前往蒙山城參加拍賣會,就很有可能遇上我說的那些情況。畢竟,我們現在只是神劍宗外出游歷的精英弟子,算不上什么大人物。”
劍尊輕描淡寫地說道:
“無所謂。我們所求的,一般人不會想要的,應該爭不起來。”
玄真界已處于衰落狀態。
楚天行都能感覺到,玄真界的靈當之中,隱隱有著一股遲暮衰頹的味道,與地球那生機勃勃、靈動鮮活的靈氣截然不同。
雖然這衰落將會持續很多年,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玄真界也會變成一個超凡隱沒的平凡世界。
如今的玄真界,修為上限持續降低,已經多年沒有罡氣境之上的強者出現了。
罡氣境亦是越來越少。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若出現涉及罡氣境之上境界的功法,恐怕不會有什么人與楚天行二人相爭。
當然寶物、遺跡線索就不一定了。
因為寶物可以拿來使用,而遺跡線索則可能找到大量寶物。
“我們這次的首要目標,是罡氣境之上的功法,退而求其次,是有可能推導出罡氣境以上道路、功法的神兵、奇物等寶物,再次,則是可能由罡氣境以上強者留下的遺跡線索。”
星殞劍尊繼續說道:
“以上三種,無論出現了哪一種,我們都要盡可能去爭取。
“這次眾位罡氣境為我籌集了大量資源,武道功法、靈丹妙藥、天材地寶、神兵奇物,乃至科技資料、魔法資料、煉金技術等等…應有盡有。可以說無論賣家想要什么,我幾乎都可以拿出相應的寶物來交換。
“這一來,只要是賣家誠心交易,我們就可不動干戈,收獲想要的東西。”
楚天行問道:
“然而玄真界的風氣…”
他搖了搖頭,感慨:
“反正就我得到的情報,蒙山城每次拍賣會,就沒有哪一次是一團和氣的。惡意競價、惡語威脅,乃至殺人奪寶都屢有發生。”
劍尊悠然道:
“我們這次行動的主旨,雖然是低調、和諧、友好、共贏,但如果真有人不開眼,非得跟我們玩弱肉強食那一套…楚師弟呀,那你就好好告訴他們,誰才那個掠食的強者吧。”
楚天行眨眨眼,指著自己鼻子:
“意思是由我來做惡人嗎?”
劍尊俏生生白他一眼:
“做惡人的事,難道還由我出手嗎?你不是專業演員么?
“再說我可是看過你在東廠秘密監獄作臥底時的錄象的,你扮惡人,比你扮郭靖還傳神呢!”
楚天行解釋道:
“呃,我扮惡人之所以那么傳神,是因為臥底工作太過危險,可謂是游走于生死邊緣,就算對著空氣,也得拿出影帝級的演技…所以我那次是屬于超常發揮,我本人還是郭靖那樣的大俠的…”
劍尊唇角微翹,似笑非似地看著他:
“是嗎?”
“當然。”楚天行斬釘截鐵地說道,又趕緊轉移話題:
“那這次也帶有一定的臥底性質,我相信可以繼續發揮出影帝級的實力,但我武力方面的威懾力…是不是稍微差了一點點?”
劍尊撇撇嘴角:
“你那冰魄劍,經我修復之后,可以無損發揮四次半步罡氣級的威力,頂尖大宗師都斬得死,威懾力還不夠大呀?”
楚天行無奈道:“那好吧,作惡人的事,就由師弟我來了。”
劍尊笑道:“你放心,若遇上你實在搞不定的,我自會出手的。”
她這次之所帶楚天行來玄真界,一方面是要借助他的氣運,另一方面,則是帶他來歷練。
既是歷練,那遇事肯定是由楚天行先上了。
一路且說且行,離開崎嶇山道,來到平坦大道后,兩人便催馬疾行。
二人座下駿馬,乃是神劍宗以特殊技術培育出來的靈獸,能馱負三千斤重物,日行一千里。若負重較輕,不惜馬力全力爆發之下,半天功夫,便可奔出七八百里。
兩人一口氣奔馳小半日,來到一條大河旁邊,正想讓馬兒喝水吃糧休息一下時,就見到一支約摸數百人的大隊伍,打著各種花里胡哨的旗牌,吹吹打打向著一道河灣行去。
隊伍中間,有五座八抬大轎。
透過大轎門簾,可以看到每座大轎里,都坐著一對穿著大紅喜服的童男童女,約摸只有七八歲年紀。
星殞劍尊皺著眉頭,踩著馬蹬直立起來,向那河灣眺望一陣,俏臉微沉,古怪地一笑:
“沒想到剛來第一天,就遇上了這種事情!”
楚天行也踩著馬蹬站起,手搭涼蓬看向河灣,口中問道:“什么事情?”
劍尊淡淡道:“西門豹治鄴的故事讀過么?”
楚天行眉頭一揚:“河伯娶親?”
說話間,他已看到了河灣處,赫然佇立著一座披紅掛彩的祭臺。
那吹吹打打的數百人,便正是簇擁著五座八抬大轎,向著那祭臺行去。
“比河伯娶親更惡劣。”
冷尊唇角帶著一抹涼涼的笑意,聲音也有點冷:
“用五對不到十歲的童男童女作祭品,這等行徑,分明就是血祭妖魔!
“走,過去看看!”
說罷一夾馬腹,催動駿馬,朝河灣疾馳而去。楚天行也連忙打馬趕上,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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