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復一日。
漸漸的。
鐘文像是忘了自己要干的事情一樣,天天陪伴在自己女兒的身邊,甚至連自己與曼清的事情,都像是遺忘了一般。
而這樣的日子。
一直持續到九兒到了十二歲多。
一晃,就是十年了。
十年里。
九兒在六歲之時,被鐘文帶到了慈航殿的那個苦寒之地。
經過那一次。
九兒也算是正式跨過了一道坎。
而這江湖之上。
在這十年里,也平淡的很。
血玉子沒有任何的消息,就連靈州西部的賀蘭山北山,也都漸消下去,沒了動靜一般。
而在這十年里。
鐘文他們從幾萬里之外帶回來的種子,也開始在整個利州全境種植了。
更甚至,與著利州相鄰的幾個州,也開始種植起了這些作物來。
當然。
為了杜絕種子的外流,邊境一帶卻是搜查的極為嚴格。
十里一關,百里一坎。
誰也別想帶出種子出去。
不要說這些農作物的鐘子了,就連茶種,茶樹枝,更或者任何技藝都不允許帶了唐國。
而此時的唐國。
早已不是十年前的唐國了。
幾年前。
李世民就把吐蕃國給打了下來,此時已是屯兵于泥婆羅邊境。
據消息傳至龍泉觀,李世民想要攻打身毒國。
身毒國物產豐盛,如果放在鐘文的身上,說不定早就開戰了。
當然。
當下的唐國的強盛,早已不是當年那般了。
歷經了這么多年的沉淀與發展,唐國的富足,早已是讓西域之西諸國所向往之地了。
而唐國人,稱這些西域之西的人,統稱為邊人。
而唐國人也自稱自己所在的唐國,乃是中央之國,世界的中心。
論唐國的國土面積,早已是大到無邊無際一般。
東到扶桑國。
北到漠北的雪境。
南到諸島。
西臨波斯。
除了身毒國之外,唐國周邊所有的土地,均屬于唐國。
而此時的唐國,人口的基數,也是激增了數倍。
依著鐘文的估算,人口數早已是破了億了。
如此龐大的人口數,可放在如此龐大的疆域之上,那也只是少的可憐。
為此。
李世民這才想著要把身毒國攻打下來,好給唐國增加人口,同樣,也好增加一些奴隸,好建設唐國。
此時的唐國各地。
到處都有著修筑官道的隊伍。
而隊伍的人當中,除了那些番邦人之外,更多的就是奴隸了。
此時。
龍泉觀中,鐘文卻是在教著九兒武藝。
而龍泉觀附屬的田地當中,龍泉村的村民們,正在忙碌著。
“二水,你家今年可是又要發財了,你看你種的這些南瓜,個頭又大,這養豬都能省去不少的糧食了。這南瓜的種子,還能留起來賣不少錢。二水,今年你家的收入,肯定不會少于一百貫錢了吧,哈哈。”一村民向著二水高興的恭唯道。
“你家不是也一樣,你看你家今年種的花生長勢,就連我都想明年種花生了。我可是聽說,明年花生要往著更遠的州縣推廣了,你家種了五畝地,比我種南瓜養豬可賺錢多了。”二水高興的回應道。
如此這般的話語。
在龍泉村可謂是經常在上演著。
從鐘文帶回種子回來后的第二年。
龍泉村的村民們,各家就開始被安排好了。
你家種這個,他家種那個的。
這不。
到了如今,二水家種的就是南瓜加養豬。
南瓜味甜,除了能當食物之外,種子那是絕不可能被浪費的,那可是能賣不少錢的。
而利州的官員們,每每一天豐收之時,那必定是大量出動,下到各村去開始收種子。
而此時的龍泉村,就連那些荒地,全部都開出來種植新作物。
有道是。
附屬于龍泉觀的龍泉村,自然而然的,也就掙上了前幾桶金。
近水樓臺先得月嘛,更何況這些新式的農作物,還是鐘文他們帶回來的呢,又是在龍泉村開始培育種植的呢。
經過十年的培育種植。
這些農作物除了在利州推廣,以及就近的幾個州也開始在推廣了。
而遠在長安的李世民。
聽聞這些農作物之事后,更是不顧年歲高的因素,再一次的來到了利州視察。
為此。
李世民一回到長安之后。
直接封了鐘文一個利王的親王爵位,而且還是世襲罔替。
當然。
鐘文的女兒女兒,也是不可能被落下的。
公主爵位,同樣也是世襲罔替。
而鐘文也是來者不拒。
至于鐘文的家人,到是沒有什么改變,以前是什么,現在還是什么。
龍泉觀中。
李道陵來到空地前,看著自己的這個弟子,在教著九兒武藝,臉上呈現著疼愛之色來,“九首,讓九兒歇一會吧,這都練了一個時辰了,可別把她累壞了。”
“大祖父,我不累的。”九兒見李道陵來了,趕緊停下,小跑了過去,伸手扶了扶李道陵。
對于這個大祖父,九兒可謂是粘的很。
說來。
也是因為李道陵疼九兒,九兒這才經常粘著李道陵。
而九兒也都十二歲了,出落的也是亭亭玉立一般,美艷無方物的。
比起她的母親曼清來,甚至要更勝一籌。
李道陵伸手摸了摸九兒的腦袋,“大祖父還沒老到要你扶的地步,不過,我聽你四祖父說,最近你越發的冷了,記得要多穿件衣裳。”
“大祖父,你放心吧,我現在可是武道之境的身手,這點冷,我還是能抗得住的。”九兒沒所謂一般的說道。
可是。
九兒不在意,可站在一旁的鐘文,卻是擔憂了起來了。
鐘文隨之一想,這才想起,九兒已經十二歲多了。
而下次的發病的時間,估計也就是在幾個月后了。
一想到這事后,鐘文眼神突然變得凝厲了起來。
血玉子十年沒有消息,就連火蛟之事,到現在也沒有任何的消息。
除了術門之外,任何之地,都沒有傳來有火蛟之事。
而鐘文七八年前,還曾去過白山黑水,特意找墨離打問過火蛟之事,可得到的消息,依然是空無。
“九兒,你現在雖說是武道之境一層,但你發冷之事,為何不跟父親說?”鐘文走近九兒,擔心的伸手摸了摸九兒的脈象。
九兒甜甜一笑道:“父親,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九兒罷了,而且,母親最近有身孕,我怕我說了之后,母親一擔心導致身體不適。”
“你啊你,要不是你四祖父時常關注,我這個父親都差點忘了大事了。你銜陪著你大祖父說會話,我去見你四祖父去。”鐘文點了點九兒的額頭,隨即丟下一句話后,找鬼手去了。
而不遠處。
曼清挺著個小肚子,聽著這對父女的對話后,會心一笑。
曼清最近有了身孕。
心里也隨之多了一絲羈絆。
可在她的心里,自己的女兒依然乃是她的骨肉。
雖說。
她也知道,自己怪不得鐘文,也恨不起鐘文來,要不然,這肚中,也不可能再懷上一個鐘文的種了。
幾年前。
龍泉觀來了一個與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
而那時。
曼清一見到那女子之時,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可隨著交談之下后,最終確定,她與那女子乃是同母同胞。
那女子,就是果果。
至于青青。
果果也是向著曼清道明了。
為此。
曼清還特意與果果離開了龍泉觀一段時間,去尋找屬于她們的身世。
自從那次回來之后,曼清就對鐘文漸遠了些。
要不是九兒在其中周旋和搓合,說不定曼清還會恨起鐘文來,更甚者,還會帶著九兒離開龍泉觀不可。
而這樣的關系,在最近一年之內,到也調和的很好,至使曼清也有了身孕,可以說,這樣的日子,估計是誰,也會漸忘很多雜事來。
這不。
鐘文沉浸于溫柔鄉中,差點把九兒的大事都給忘了。
此時。
遠在千里之外的長安城中。
王府上,徐福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眼前的這個兒子和兒媳,眼中閃動著怒色,“你自己說,我該怎么罰你!以前小,我到是不想多計較,你現在到好,都開始學著別人,跟著那些勛貴們亂來,你們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還有沒有主家!”
“他爹,茂兒還小,這又成親不到半年,待過幾年,他這心性自然也就會漸長的,你也莫要怪他了,反正那人也沒死,依著咱們王府的能力,只要花點錢就能擺平的。”徐福的妻子坐在一旁勸慰道。
徐福一聽,這怒色更甚。
自己因為忙,導致自己疏于教導自己的兒子,這才惹下了這么大的禍事來。
徐福看著自己的這個妻子,心中暗恨,慈母多敗兒,“就是你,天天寵著,現在到好了,寵到天上去了,你當你是王妃嗎?我們只是王府的下人,別人看也是看在利王的份上,要不是有著利王在,就你們這樣的作風,早就投胎了,哼!”
徐福很是知道自己的位置。
而如今。
自己的兒子惹下了這么大的禍事來了,把一個百姓打殘了。
依著唐國律法,他那兒子,不死也得流放。
而當下,要不是官府看在利王的份上,他那兒子可回不來,說不定此時早已是下了大牢了。
徐茂戰戰兢兢的聽著自己父親的話,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自己的母親,隨后又是看了看站在他身旁的妻子。
正當此時。
王府的門房小跑著過來,“管家,縣衙來人了,說是請管家前去萬年縣年走一趟,還有,小郎君也要去一趟。”
好嘛。
剛才徐福還在教訓著自己的兒子,這一轉眼,縣衙就來人了。
而當徐茂聽聞縣衙來人了,身子抖動的更是厲害了,“爹,娘,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爹娘救我,爹娘救我。”
“現在知道害怕了,看來,不讓你吃點苦頭,你根本不知道在長安城中,你什么都不是。”徐福恨鐵不成鋼似的看怒瞪著自己的這個唯一子嗣。
誰不疼自己的兒子呢?
可當下又有什么辦法?難道就這么寵著上天嗎?
捅了簍子,那就得擺平。
至于教育,徐福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你讓縣衙的人稍待一會,我這就去。”
門房得了話后,小跑著離開。
而后不久。
徐福拿著一封信,交給了一個下人,“把這信送到商團,讓他們務必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龍泉觀去。”
隨后。
徐福帶著徐茂,跟著衙役前往萬年縣衙去了。
到了很晚。
徐福托著疲憊的身子,獨自一人回到了王府。
當他那妻子見徐福一人回來,又是哭又是鬧的。
幾天后。
龍泉觀的鐘文正計劃著要不要去靈州之時,一差役快馬加鞭似的奔到了龍泉觀,說要見鐘文。
不久后。
鐘文看過信件后,也是搖了搖頭,“徐福不福啊,生了這么一個兒子,唉!!!”
“九首,徐福也算是幫你了這么多年了,他那兒子出了事,你也確實該去長安看看。徐福那兒子我也見過,為人并不壞,這傷人之事,我是覺得是不是背后有人慫恿的。”一旁的李道陵,看過信后說道。
鐘文聞話后,細想一下,心中也是不明,“師傅說的是,那我明天就離開龍泉觀,順便去一趟長安。對了師傅,一會我回家一趟,你可有什么話要交待的嗎?”
“沒有什么話交待的,九兒的事情重要,一切以九兒為重。你父母那邊,幫我代句好。”李道陵笑了笑說道。
鐘文也沒再多話。
帶了些東西后,鐘文就離開了龍泉觀,回三斗村去了。
小武已是成了親。
就連小娃都有好幾個了。
鐘文這個大兒子長年不在家,就連小花也是常年不在家中,自然而然的,小武就成了侍奉雙親的唯一人選了。
“伯父,伯父,你回來了,你吃,這是我剛從地里摘來的。”一回到三斗村之時,鐘文就碰上了自己弟弟的女兒。
鐘文蹲下身來,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玉兒乖啊,你自己吃吧,伯父可不好吃你的東西。”
小名玉兒,大名鐘玉。
四歲大的小娃娃,但卻是跟鐘文這個伯父關系甚好。
鐘文每隔十天半月,就會回三斗村一次,而玉兒也是每次見到鐘文時,總是會粘著自己的伯父。
畢竟。
玉兒在龍泉觀中,可是生活了半年。
因為,玉兒出生后身體不怎么好,所以在龍泉觀中養了半年的病,這才使得這個小丫頭,與著鐘文的關系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