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灑在這片大地之上。
在自己父親內氣所周護之下的九兒,并沒有感覺到寒冷,到是溫暖如春一般。
這一路之上。
鐘文一直用著內氣幫著九兒御寒。
同時,也散發出內氣,護住九兒。
至于鐘文手中的龍玉,鐘文卻是沒管。
況且。
龍玉早已是昏迷不醒,鐘文也從未想過要幫她驅逐寒氣,也沒想過要把龍玉弄醒。
她可是慈航殿人。
鐘文自己都把整個慈航殿給屠了一遍了,也就唯留下這個龍玉了。
至于鐘文他為何要留下龍玉。
說來也是因為曼清的原因。
二人曾經在龍泉觀中待了不少的時間,說來也算是很熟絡的了。
再加上龍玉又是曼清的師妹。
所以鐘文這才沒有在慈航殿把她給直接殺了。
更是從那極寒之地把龍玉弄出來,更是一路拎著,帶回到龍泉觀,這也是想讓曼清自己決定。
九兒看著遠處的道觀。
她不知道道觀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母親為何會在這里。
在她的小心思里。
只要一會能聽到自己母親就好,一切對于她來說,并不重要。
是的。
就是不重要。
甚至連鐘文個父親重不重要,都不在她的小心思當中。
鐘文看著自己懷中的九兒,眼神很是柔和。
這或許是自己做爹了,才有著這么一種柔和。
前世鐘文沒有體會到,而這一世,來得卻是如此突然。
這也讓鐘文瞬間就變了許多許多。
或許是因為初為人父。
也或許是因為自己已經升了一級,成了一個父親。
有道是。
沒有孩子之前,所有男人都很不成熟。
當有了孩子之后,這個男人也隨之漸漸成熟。
甚至。
有些男人在當爹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成熟了。
鐘文以前沒法理解。
但此刻。
他卻是理解了。
有了孩子,有了女兒到底是個什么樣的體會,又是個什么樣的心境。
甚至。
鐘文都把曾經自己要做的事情都拋卻掉了,就是想好好陪伴自己的這個女兒,好讓自己這個女兒能在良好的環境之下成長。
甚至。
鐘文還想手牽手,帶著她一起長大。
未來可期。
對于未來,鐘文以前是有些迷茫的。
而這一次事件之后。
鐘文突然之間,發現自己曾經做過不少的錯事,做過不少幼稚之事。
什么官職啊,什么爵位啊。
在以前或許在鐘文的認知中并不重要。
可在這一次。
鐘文發現極其的重要。
以前只有自己。
即便有家人,鐘文也不曾考慮那么多。
而從今日起,自己多了一個女兒。
就得為女兒考慮一切了。
自己能殺,也能跑。
可女兒呢?才這般點大。
真要受到什么樣的危險,難道自己要丟下女兒跑路嗎?
斷然是不太可能的了。
頓時。
鐘文的心,在這一刻,開始堅定了起來。
也打算在未來的以后,要為自己的這個女兒撐起一片天來。
當鐘文心中已是有了計劃后。
他懷中的九兒卻是指著遠處的龍泉觀,想說話,卻是又未說話。
鐘文一瞧,已是知道九兒這是等不及要見到自己的母親了。
二話不說,鐘文的身形再一次的動了,直接往著龍泉觀方向縱去。
片刻之間。
鐘文就已是到了龍泉觀觀門前。
這一天一夜。
鐘文不知道自己把九兒帶回來之后,曼清會不會高興的一蹦三尺高。
而此時的龍泉觀內。
對于昨日鐘文離開前去慈航殿,李道陵他們已是擔憂了一天一夜了。
這一天一夜之中。
不止是李道陵他們擔憂。
就連理竺伯溪他們都在擔憂著。
畢竟。
這慈航殿可不是普通的宗門,乃是與著天荒掛勾的宗門。
真要是出了什么事,理竺與伯溪二人在龍泉觀的消息,可就真要走漏了。
這一天一夜當中。
曼清的傷已是被鬼手處置好了。
不過。
此刻的曼清,卻是一直站在那兒,遙望著慈航殿所在的方向,眼神之中,全是期盼與擔心。
與此同時。
三泉縣的三斗村。
駛出一架馬車,往著三泉縣城方向趕去。
“劉谷,速度不用那么快,我阿爹和阿娘他們受不住的。”馬車之上,小花瞧著馬車的速度稍稍過快了,趕忙向著趕車的劉谷喊道。
“小花,沒事,我們可以的,反正也沒多遠的距離,等到了縣城后,就可以坐船去利州了。”秀出聲阻止自己的女兒。
在昨日鐘木根夫婦二人從小花的嘴里知道一些事情之后,本來昨天就想著要出發去龍泉觀了。
可小花卻是堅持等到今日。
趕夜路雖說并沒有什么的。
可小花卻是擔心自己阿爹阿娘二人的身體受不受得住。
畢竟。
他們二人,以及小武。
他們可不是江湖中人。
即便是小武已是學了一些武藝在身,可在小花的眼中,依然也只是一個小孩罷了。
說來。
小武的身手也是不凡的。
雖沒有小花那么厲害。
到如今才將將達到后天境。
十歲的小娃,就已是達到了后天境。
如果放在別的宗門,那都可以說是重點培養對像了。
不過鐘文冒似并沒有把小武弄到龍泉觀,也沒有讓小武拜個師什么的。
并非鐘文不愿意。
而是鐘木根夫婦二人不同意罷了。
所以。
鐘文也只能幫著小武打通全身的經絡,教了一些武藝,這才有了現在的身手境界。
隨著秀的一聲之后。
馬車的速度雖說有降下來一些,可依然很快。
趕車的劉谷知道。
鐘文有女兒之事乃是大事。
這才急趕著馬車,往著三泉縣奔去。
而昨日開始。
鐘木根夫婦二人打聽到這么一個消息后,先是一驚,后是大喜。
這一夜之中。
二人可謂是徹夜未眠,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
這才讓劉谷他們趕著馬車,要奔向龍泉觀去,好第一時間瞧一瞧他們的孫女。
而此時。
鐘文已是入了觀中。
隨著鐘文一回到龍泉觀后。
當眾人瞧見鐘文懷中纏抱著一個小丫頭,而手上提著龍玉后,大家所擔的心,也隨之落了地了。
“九兒,九兒,我的九兒。”而隨著曼清瞧見鐘文后,直接就撲向鐘文胸前纏抱著的九兒了。
這種呼喚女兒的狀態,估計在場的人沒有人能體會。
即便是鐘文也都無法體會。
“母親,母親,嗚嗚嗚嗚,母親。”當九兒瞧見自己母親后,更是直呼了起來,這欣喜換來的是哭聲。
鐘文只得趕緊把布解開,好讓九兒能得已被曼清完全抱在懷中。
高興。
欣喜。
呼喊聲。
哭聲。
誰也沒有在意怎么樣。
而李道陵卻是靜靜的站在那兒,看著自己弟子的這個女兒,眼中開始多了一絲的溫柔來。
就連理竺與伯溪二人的眼神之中,也都開始多了一些講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來。
而站在不遠處的鬼手,卻是長嘆了一聲。
靜靜的看著曼清抱著九兒在那兒又哭又笑的。
在場所有人。
除了陳豐之外。
估計誰都無法體會有兒有女兒的狀態吧。
李道陵體會不了。
理竺和伯溪二人也體會不了。
鬼手就更不要說了。
鐘文愣愣的看著曼清與九兒,眼中多了不少的欣喜。
隨之。
鐘文提著龍玉,往著鬼手走去,“三師傅,還要麻煩你一下,龍玉估計是受了極寒的寒氣入侵,到現在還處在昏迷狀態。”
鬼手聞話后看了看龍玉,隨即指了指一旁的屋子。
鐘文把龍玉往著屋子里一放,鬼手開始接手。
好半天之后。
曼清與九兒的高興聲,哭聲這才停止。
“曼清,這就是九兒嗎?來,給祖父抱抱。”一直眼饞的李道陵,終于見曼清與九兒二人分開了,這才有了機會看清楚九兒。
九兒見一老頭看著自己,有些害怕的往著曼清的身后躲去,偷偷的看著這個自稱是祖父的人。
在她的小腦袋里。
可真沒有祖父的影子。
曼清看了看李道陵,又回頭看了看身后的九兒,“九兒,快去見過祖父。”
曼清知道。
自己斷然是回不去慈航殿了。
而她自己早已是決定。
只要跟自己女兒在一起,無論身在哪里,都沒所謂了。
慈航殿。
或許在自己女兒被搶的那一刻開始,就已是與她沒有任何的關系了。
九兒聽了自己母親的話,膽怯的從曼清身后走了出來,愣愣的看著李道陵,“母親,祖父是什么啊?”
隨著九兒這話一問。
所有人的臉上頓時閃現著笑意來。
對于這么一個小女娃,誰又會去責怪她呢?
即便是不遠處站在屋門口的鐘文,一聽到九兒這一句話后,也是挑起嘴笑了笑。
“祖父就是你父親的父親,不過他是你父親的師傅,所以你可以叫他一聲祖父。”曼清蹲下身來,替九兒解釋道。
九兒聞話后,歪著腦袋看向李道陵,隨后又是看向不遠處的鐘文,“母親,他說他是九兒的父親,他真的是九兒的父親嗎?”
“嗯,他就是你父親。”曼清被自己女兒這么一問,還顯得有些害羞。
更或者帶著一絲的難為情。
雖說那件事情已是過去幾年之久了。
更是多了一個女兒了。
可被自己女兒突然這么一問,曼清難免還是有些難為情。
“母親,父親身上的味道好好聞。”九兒得到自己母親的確認后,像個小大人一樣,點了點頭。
還說自己父親身上的味道好聞。
或許。
在她的小腦袋里,估計好聞就是形容一切了吧。
哪怕就是安全感,安慰等等,在她的小腦袋里,只能用好聞來道明這一切了。
鐘文聽后笑了笑,看著自己師傅臉上一直掛著期待,隨即走近九兒,“九兒很棒,一直也很乖,快去向祖父見禮。”
九兒見自己父親說話了,又看了看自己母親,在得到自己母親點頭之后,這才走向李道陵,“祖父好。”
隨著九兒的這一聲祖父好,李道陵在這一刻,瞬間感覺自己如沐春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