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文所言,也確實如此。
他沒有感覺到有什么問題,有的只是肚子太過饑餓了。
本就屬于飯桶的他,除了感知到饑餓之外,其他的一切安好。
甚至比之以前,身體更加的舒服了。
從體內排出了那么多的污漬,怎么可能會不舒服。
而且,就連皮膚都好的快要不行了。
如果以鐘文現在這般的小白臉狀,回到前世,那不知道要羨慕多少女人去。
膚如凝脂,用這么一個詞來形容都不為過。
理竺聽后,這更是安了心。
不過,他卻是開始有些失落了起來了。
他曾答應鐘文,在鐘文突破到先天之境顛峰之時,就放任鐘文離開。
而眼下,鐘文都突破到了先天之上五層了,他哪里還有什么理由阻止鐘文離開呢。
況且,他也不想把鐘文留下了。
如再把鐘文留下,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心臟受不愛得了。
再者,他也不能留鐘文了。
在洞中的世界,可以說是沒白日沒黑夜的。
除了靜修,根本沒有多余的事情可做,就連施展劍法,都得到最大的空洞中去,甚至連劍法都得悠著點施展。
如果,他再留下鐘文,他都不知道自己這個新收的弟子會不會因為靜修而導致走火入魔了。
隨后兩日,鐘文在理竺的考較之下,終于是確定了鐘文真的達到了先天之上五層的境界。
就連天地宗的鎮派劍法天劍都習練了。
天地宗的劍法為何是天劍呢?
這說來其中也是有原因的。
天地宗的劍法分為天劍與地劍。
天劍為鎮派劍法,基本只傳宗主而不傳其他人。
反觀地劍,整個天地宗的人均可習練。
理竺身為天地宗的宗主,自然所教的是天劍了。
當然,地劍,他也傳授給了鐘文。
只不過,地劍相對于天劍來說,要稍遜一籌。
而縱身術一類的,天地宗也是有的。
但鐘文心系道觀以及家人,卻是沒有直接習練,而是背了下來之后留待以后有空再習練。
他也知道,這天地宗的縱身術,絕對不可小看。
甚至與自己的輕功都有很著很多的相似之處。
一個武道之境的宗門,縱身術如果是普通貨色,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而且,鐘文可是領教過了理竺的縱身術,那可是比他的輕功都要高明一些。
就算是自己現在已是先天之上的境界,如真要比的話,鐘文依然無法追上理竺。
這就是天地宗縱身術的厲害之處。
內氣多寡雖是其中決定因素之一,境界的差別同樣也是決定因素之一,但功法的好差,更是最為關鍵的核心。
假如內氣再強,境界再高,沒有好的縱身術功法,依然要比同境界的高手要差上一些。
“二師傅,我能不能先回家一趟?我都離家好幾個月了,在這里也都半個月了,要是我再不回去的話,家里人會擔心的。”某日,鐘文向著理竺請求道。
“唉,為師知道,你肯定會離開這里的,為師到是想多留你,可如今你都達到了先天之上的境界了,為師卻是沒有什么理由留你了。”理竺知道,這一天終會來臨的。
只不過,他卻是沒想到,自己與這個新收的弟子只相處了半個月的時間,鐘文就要離開了。
家人,他理竺早就沒有了。
對于家人,他理竺當然也是看中的。
理竺除了有一些后代之外,家人都已是作了古。
只不過,他的那些后代卻是沒有好的天賦,更是沒有好的悟性,只能讓他們成為普通人。
而今,他聽到鐘文擔心家人,心里更是欣慰。
從此間他就更是肯定這個弟子收的沒有錯。
惦念家人,惦念自己的師門,也惦念自己的師傅。
理竺心里是高興的。
真要到了某一天,他突然離世了,他在這個世上,至少也有一個弟子會天天惦念著他,會前來祭拜他。
“二師傅,你放心,只要我一有空,必然會回來看望你的,如果你覺得孤獨了,可以跟我去利州,師傅他很好說話的,而且我相信你們會有更多的話能聊的。”鐘文聞聲后,也是一頓落寞。
在這天山山脈的山洞中,留著自己這個二師傅在此,著實有些孤單。
況且,他也知道,自己這個二師傅估計會在近兩年內往著武道之境八層發起沖鋒。
如成了,那往后的可就難說了。
三年,三年并不長,但也不短。
三年可以讓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學舌,也可以讓一個嬰兒行路。
但三年卻是理竺最為痛苦的三年。
也許不用三年,理竺就有可能離世。
武道之境八層的魔咒,幾百年都沒有人打破,理竺想要打破,那也得看天的臉色。
而此時,鐘文卻是對那幾百年前出現的那位奇人開始痛恨了起來。
如果沒有那奇人,說不定就不會被毀去各宗的功法,說不定自己這個二師傅早已是抵達了武道之境的顛峰。
當然,這種說不定,一切都是個變數。
沒了那奇人的出現,說不定又會出現別的因素呢。
“為師老了,哪也不想去了,這里是我天地宗所在,我又能去哪呢?”理竺沉聲寞然而道。
此刻的理竺,像是失去了什么希望一般,無端的變成了一個遲暮的老人。
鐘文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更是不知道該說什么話。
“好了,徒兒你也無須多擔心為師,為師這些年都是如此過的,早就習慣了如此,如人多一些,為師反而不習慣了,給,這是我天地宗的出入之法,以后徒兒你再回來時,就憑此法進入吧。”理竺從身上摸出一本冊子丟給了鐘文。
“弟子鐘文多謝二師傅的教導,如沒有二師傅的教導,就沒有弟子今天。”鐘文接住了冊子,看都不看一眼,塞入懷中,跪了下來拜謝道。
“好徒兒,起來吧!”理竺見鐘文此時很是心誠的認他這個師傅,高興的有些很突然。
“你此次回去,如無其他事情,兩年后再回宗門吧,近兩年,為師會離開這里。”理竺高興過后,向著鐘文叮囑道。
“二師傅,你要去哪里?可有危險?”鐘文心中不解的問道。
“你也無須擔心,這是三荒之事,并非你能知道的,待你成就武道之境的時候,到時候你必然就會知道了,去吧,回去吧。”理竺回應后直接閉上了眼,不再多言了。
鐘文知道,理竺不想告訴他,自然是不想讓他多擔心。
身為弟子的他,境界太低,三荒之事又過于隱秘,他想探知都不一定探知得到。
鐘文為此只得打住,再一次的跪了下來,磕了九個響頭后,拿了自己的隕鐵寶劍以及包袱,往著空洞方向走去。
九個響頭,代表著鐘文心中認了這個師傅了。
同樣,九個響頭也代表著最高的數字了。
隨著鐘文的離去,理竺卻是黯然的失落了起來。
原本,他還想跟自己這個弟子好生聯絡聯絡感情。
可他的這個打算,讓鐘文的表現讓他成了空。
人越老就越是孤獨。
理竺也是如此。
這么些年的奔忙,讓他失去了很多,同樣,也讓他漸漸的明白什么才重要。
可臨了,一切都為時已晚。
鐘文來到空洞后,從懷里掏出冊子看了看。
把天地宗內部機關控制,以及進出之法全部記于心中。
原本,鐘文認為天地宗所在地,依他所見,并沒有多大,也只有空洞一個,再加數個暗洞。
可打他看過冊子之后,這才發現天地宗很大。
天地宗藏于天山山脈之內。
此時鐘文所站的空洞,那只不過是最前端罷了。
之下,卻依然還有著一個巨大的空洞,只不過,鐘文以前未曾知道罷了。
而且,下面的地盤,全數都得需要他手中的冊子才能打開,因為全是機關。
據冊子上描述,天地宗共計三處大洞,六處中洞,九處小洞,無數處的洞穴。
而鐘文所在的這個空洞,也只是小洞罷了。
不過,此時的鐘文卻是沒有心思去探索了,他急著要離開天地宗,自然是不會去打開別的機關了。
收好冊子后,鐘文往著出口方向走去。
又依著冊子之中所描述的行路方法,來到了巖壁石門處,伸手往著一個石頭摸去。
“咔咔咔”石門緩緩的打了開來。
一道光亮照了進來,鐘文微微閉了閉眼,適應過后,這才走出了山洞。
不過,鐘文這才發現,那厚重的石門并非石門,而是一種金屬所制。
半個月前,他隨著理竺進來之時,還以為這只是一道石門,可沒想到,這石門只是像石頭做的罷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不怕被某些人發現了。”鐘文摸了摸那道門,知道這并非什么人都能破得開的。
“二師傅,弟子告辭!”鐘文出了石門后,身著山洞行了一個大禮喊道。
至于理竺能否聽得見,鐘文卻是不會在意。
自己如今的成就,完全是靠著自己的這個二師傅提點才有的,而且,鐘文一直處在先天之境十層,想要突破到先天之上,也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
如契機不到,估計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如此師恩,行跪謝之禮,行道禮,行大禮,這本就無可厚非。
石門在鐘文行禮之際,又緩緩的關上了。
鐘文起身,看了看滿山的積雪,這才意識到現在已是入了冬了。
“也不知道師傅他們如何了,家里阿爹阿娘他們可還好。”鐘文望著白茫茫的一片,心中更是想家了。
隨即,運轉內氣,施展出踏雪無痕,沿著天山山脈的東北方向奔去。
至于康帝,還是那西域第二高手,鐘文此時已是無心去關注了。
家才最重要,這些,待以后尋個時機再來吧。
此刻的鐘文,內氣充盈,境界又高,輕功一經施展,早已是不同往日了,一眨眼之間,人已到了幾十丈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