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弗萊迪很難受。
作為丑國超能力者聯盟的睡王、皿煮自由派異人的精神領袖、異人界數一數二的煉金魔法師,他生平第一次遭受如此屈辱。
之前,他在和孟浪密談之后得知了弗雷德身受重傷且自由女神像也進入了冷卻期的消息,故而在和孟某人告別之后就立刻召集人馬果斷出擊,終于如愿在花生頓攔截到了弗雷德本人。
然而,就在他和他的手下們圍攻弗雷德即將得手的時候,前任古佛圣地大僧、現任全性國際副掌門錢德拉突然現身攔在了他的面前。
不僅如此,雖然喬·弗萊迪的夢魘(出陰神)體遠在花生頓,但精神力魔法造詣精深的他對自己“藏匿得很好”的肉身也并非全不設防,因而在張三的小弟們殺入別墅時他就已經心生警兆,張三之后的傳音更是讓這位睡王心底大呼麻煩!
魯樹人先生說得好:“吃麻婆豆腐就要做好被麻婆打的準備。”——喬·弗萊迪雖然身為蠻夷不幸沒有聽說過這位偉人的名言,但大致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把當前的局面打個比方,就好像是喬·弗萊迪蹲坑蹲到一半,正在享受生命的怒放的時候被人沖進廁所捅了一刀。
不追吧怕歹徒跑了;可要是真追出去吧褲子就別想要了。
猶豫的時間并沒有很長,不過數秒鐘后經驗豐富的睡王就做出了決定——怒放可以在褲子里解決,歹徒是絕對不能放過的…
嗯,歹徒確實是要追的,但…在那之前也要先換上一條黃褲子,以便給自己保留下最后一絲體面。
于是,花生頓,弗雷德酒店大廈頂樓,周身縈繞著漆黑秘法符文的夢魘體喬·弗萊迪雙眼死死盯住不速之客錢德拉,語氣森寒沙啞:
“錢德拉,今天是超能力者聯盟的內部摩擦,難道古佛圣地并入全性國際之后就可以不顧異人國際公約,肆意干預他盟內政了嗎?識相的就馬上給我讓開,我可以承諾對你剛才的行為既往不咎。”
對面,渾身上下密密麻麻繪著幾十種頂尖封印術式的錢德拉對睡王的軟硬兼施無動于衷,沒有任何往日梟雄氣概的雙眼死魚般瞪著,看不出絲毫喜怒。
“主人…救…費雷德…命令…絕對…”
錢德拉滿臉癡呆嘀咕著張三的命令,嘴角低能兒般流下潺潺涎水,高強度復合砂金制成的假肢手臂一輝,七面閃耀著五色佛光的鋸齒寶輪攜浩大聲勢飛向喬·弗萊迪攻過去:“殺!”
看出了對方不可理喻,深知本體危機刻不容緩的喬·弗萊迪不再浪費時間,手杖凌空輕點劃出一片深淵裂縫,強悍吸力制住寶光佛輪不得寸進。
“哈里斯,有高手正在襲擊我的本體,我必須回去一趟,接下來由你帶隊,弗雷德能殺就殺,實在殺不了就保存實力撤回來,明白嗎?”
“完全明白,我的先生。”一名黑褐色皮膚的女性異人趕忙躬身答應,神色從容不迫。
“好,那我先zo…”睡王的話還沒說完,一道突兀的電話鈴聲自錢德拉口袋中響起。
“你爸爸給你來電話了!你爸爸給你來電話了!你爸爸給你來電讠…”
錢德拉誠惶誠恐,雙膝跪地高捧手機接通視頻通話:“爸…主人,您最謙卑奴仆小錢子向您問好,有什么我能為您效勞的?”
場中眾人看到如此情景,皆是神色不定,就連董王弗雷德和睡王喬·弗萊迪兩人都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瞳孔中難掩警惕與震驚。
錢德拉在半個多月之前還是名義上可以和他們兩人平起平坐的一方梟雄,沒想到他居然落得個如此田地。
搖了搖頭,兩人實在無法把眼前這條趴在那里向主人搖尾乞憐的卑賤豺狗與往日那位意氣風發的古佛圣地掌舵人聯系到一起,于是就只能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更加重要的張三身上。
畢竟連名義上的副掌門都自認奴才,可見“全性國際”內的話語權百分之百都是由這位神秘的新任掌門張三掌控著。
在場眾人全都耳聰目明,錢德拉也并沒有遮擋手機屏幕的意思,因而包括董王、睡王在內的所有人都輕易看到了張三那邊的情景。
畫面里,面帶平光眼鏡、看不清長相的張三笑容√,身后不遠處燃燒著熊熊大火的度假別墅更是令喬·弗萊迪的神色無比凝重。
“小錢子,交代給你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稟告主人,弗雷德全須全尾的保下來了,不過奴才估計自己在睡王和他手下的圍攻下堅持不了多久”
視頻那邊的張三神色不虞:“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我是不是早就跟你說過讓你改改那些臭毛病?好好想想,我大老遠讓你跑去花生頓,單只是讓你保護弗雷德隊長的?”
“真TM不服不行,你們碰瓷國的人就是牛逼,平時但凡少喝一點兒牛尿和元素周期表也不至于弄成現在這么個滿腦子蜣螂儲備糧的地步!”
“主人息怒!”
錢德拉被一通臭罵嚇得魂不附體,生怕身上這些封印術下一秒就要發起作來,便更加謙恭的跪在地上連連叩首,額頭沒幾下就迸出了鮮血,但錢德拉似乎對此毫無所覺,依舊磕頭如搗蒜,連連懇求著。
張三裝作揉著下巴盤算了一陣,最終還是選擇了原諒他。
沒辦法,像錢德拉這樣完美的小弟你真的很難再對他要求更多了。
首先,這貨實力高強,戰力堪比國內兩豪杰。
其次,這貨夠忠心,貪生怕死的錢德拉在見識到封印術式的威力與可怕之后已經被徹底嚇破了膽,完全接受了由人到狗的轉…啊呸!是覺醒。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原因則是…這貨工資便宜啊!
相比孟浪招募員工到浩氣盟里所需要付出的一大堆薪資與福利待遇,錢德拉簡直就是一頭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的老黃牛。
這種平均百公里消耗也就半張雜糧餅的奴才,試問有又哪個老板能夠拒絕呢?
鞠躬下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