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人肉豬肉
兩個城鎮相隔的距離并不太遠，中間的道路也被官府修成了官道。
不僅可以供行人來往，連馬車走在其上也暢通無阻。
顧長安離開客棧之前，對站在柜臺前的伙計囑咐了幾句，讓他跟客棧中其余人說一聲，自己有些事需要處理，先行離去了。
在他想來，應該不會耽擱太久時間。
若實在不行的話，大不了事不可為便后撤。
而在這青陽州，又有什么事情是堂堂的顧大人做不得的？
二人的馬車行走在道路之上，來往的農夫忍不住側目，鄉下也有大戶人家，自然也有馬車，但卻極少在用于代步，所見自然也少。
“誒誒誒！小心著點，不會看路，趕什么馬車！”
轟一聲！
顧長安只感覺到馬車整體猛烈的顛簸了一下，而后車廂向一邊傾斜過去。
聽到在車廂外面趕車的秦九一聲叫喚，顧長安出來，正好瞧見他一只腿，被倒地的車廂壓住了。
“哎呀，真是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在下第一次趕馬車，手法生疏，不曾想竟出了如此事故。”
一道聲音傳來。
顧長安回頭一看，才發現有一輛馬車與自己是相對而馳，應當是這兩輛馬車不經意撞在一起，而后把自己這車廂下的車輪給撞掉了，這才導致了這一場事故。
“沒事吧？”
顧長安一只手將整個車廂抬了起來，秦九雖然是先天境界，但是身子在如此意外的情況下，也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直接被砸斷了腿骨。
“這，這位小兄弟要不要緊，我記得我們來時的小鎮上有一家醫館，專治跌打損傷，效果貌似不錯，要不要帶這位小兄弟先去看看？費用自然是在下全包。”
那來人瞧著年紀也不大，但說話卻頗為客氣。
顧長安沒有心思與他一般計較，只是搖搖頭。
見著顧長安搖頭，那人立刻說道：“兄臺莫要如此，我見這位小兄弟如此痛苦，心中實在過意不去，若是不肯在下幫忙，我怕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在下都要面對良心的詰問。”
而聽到對方這一翻話。
顧長安才抬起頭來，正視了一眼對方。
這人身穿一席青衣，看著像是個貴公子模樣，文質彬彬，氣質非凡。
“這些都不過是小事罷了，我可以帶他去醫治，公子還是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顧長安說道。
他檢查了一番馬車，卻發現這馬車的車輪已經徹底報廢了。
甚至連輪口銜接處都被馬車車廂給壓裂。
“兄臺，你看，這馬車都被壓壞了…”
那男子道。
顧長安嘆息一聲，把這腿斷的秦九扶起來。
“有勞公子把他送到之前那個醫館去吧。”
“那兄臺你呢？”
“車上的是貴夫人與貴子吧？在下一個四肢健全之人，還是可以自己走到那里的。”
顧長安說完，也不給對方再好言相勸的機會，直接轉過頭揚長而去。走過一段路之后，身后的馬車才悠揚跟上。
秦九被帶入到車廂之中，一進車廂坐下來就發現車廂內竟然還坐著兩個人，一位是臉色略微有些蒼白顯得柔弱的女子，應當是馬車主人的夫人，另一位孩童模樣看著矮小，應當是此夫人的子嗣。
這二人一見到秦九進來，便目不轉睛的盯著對方，有些滲人。
前者將目光移開，故意妄想別的地方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但是仍能感受到對面熱切的目光。
“娘子，替我把包裹里的干糧拿來給這位小哥。”
門口趕馬車的男子道。
那女子噢了一聲，從身邊的包裹里面拿出了幾樣用油布包好的食物，直接放在秦九的手中。
后者禮貌笑笑，謝過的對方之后，打開油布發現里面都是一些肉干，香味撲鼻，很是誘人。
秦九同樣的一口唾沫，撕下肉干上的一塊肉吞咽下去，甚至連嚼都來不及嚼，只感覺吃到了人間美味，以往自己吃的那些肉食與之相比都如同糠糟一般。
“好吃嗎？”
對面那女子看著秦九吃的如此享受，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
后者連忙點頭，還是忍不住又往嘴里塞著，也不顧及自己的吃相。
“我們還是喜歡吃新鮮的，但是老爺不喜歡吃肉，對于這一路上的肉都被做成了肉干，只有實在餓的時候才能吃。”
女子說道，顯得有些可憐。
秦九下意識的隔著門簾望了一眼在趕車的男子。
心想，如此好心的男子信佛教也是正常。
只不過自己信佛，讓全家都不許吃肉，這便有些自私了。
“夫人，你們這是什么肉的肉干啊？為何如此美味？我好像曾經未曾吃到過如此鮮美的肉食。”
秦九意猶未盡的吃完了最后一塊肉干之后問道。
“咯咯咯，要是這是人肉，不知小哥吃還是不吃？”
夫人笑著，像是玩笑模樣。
“倘若人肉真有那么好吃，恐怕以后再下都要變成一個吃人的怪物了。”
秦九笑著道。
雖然對方不愿意說，那自己也不好多問，畢竟這肉干可能有不傳之調料，是自己多嘴問了，只怕會引起對方不高興。
要是放在從前，也許大大咧咧的他問就問了。但是今日自從碰到了顧長安之后，他對任何人都是一場恭敬。
畢竟有前車之鑒在此。
“跟公子玩笑罷了，這些都是普通的豬肉，不過使用了特殊的方法腌制而成，所以味道也是奇特。”
夫人又道，這次說的有些正經。
秦九點點頭，與他猜想差不多。
大燕禁止宰殺耕牛，所以牛肉的可能性不大。
而這青陽州與西域靠的也不近，羊肉吃的也少，只有豬肉比較普遍。
“豬越聰明，肉越好吃。”
那孩童插嘴道。
青年好奇問，“那要如何來判斷這豬究竟聰不聰明呢？”
“那就要看他能不能從我們手中逃出去了。”
孩童嘿嘿一笑，不再說話。
可是這純真質樸的笑容，落在了秦九的眼中，居然還讓后者覺得有些恐怖詭異。
突然間，馬車停了下來。
“夫人，替我把那位小哥扶下來，醫館到了。”
馬車外是男子的吆喝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