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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替我轉告陳希象

  一瞬間,院內的鐵布衫胡文、劈卦門左丘梅、通背拳馬楚宏、鐵線拳黃橋三、以及杜福明與武昌民全都攻了上來。

  只有合一門的單英仍舊在那不動。

  但不管是李小龍還是許正陽,亦或者在場各大武館的弟子們全都關注的不是她,而是已經亂戰一團的院中了。

  一下子六個人先后撲上來,就算是功夫再高的人,也得分個主次先后順序逐次擊破,畢竟功夫也只是拳腳,并不是分身術。

  咚咚!

  陳希象一眼就看準了六人的兩人,幾個箭步,就奔襲了過去。

  所謂拳怕少壯,既然是六人同上,他當即沒有任何意外的先朝著杜福明和武昌民捏錘奔打了過去!

  杜福明練得是蔡李佛拳,這路拳之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虎鶴雙形”,被杜福明以將近六十歲的身形施展出來之后,在身法拳路之上火候韻味十足,當先奔手朝著陳希象眼睛戳去。

  同一時間,武昌民的腳似箭,已經掠向了陳希象下陰,戳腳一路,專是下三路功夫,毒辣非比尋常。

  陳希象卻始終眼神明凈,雖然動作大開大合,心境卻沒半分慌亂,即便是在亂戰當中也給人一種寧靜、悠遠、深邃的平和之感。

  不過在這種淡然的氣質下,其出手卻是剛猛霸烈之際。

  這兩個老人拳招路數醇熟不假,但…

  陳希象只是左右一個閃身進步,就和杜福明貼臉而對了,再一個推掌滑入了杜福明脖頸,稍稍勁力一按,令這富態老人登時臉色青紫,原地溜了下去,瞬間被按到在地,半身都麻了。

  同一時間,他旋身一扭,好似田間老農倒退插秧,輕松就抓住了武昌民的那踢腳,緊接著陳希象腳步往左一側一跨,再接著橫側闖入武昌民懷中,肩膀一挑如挑起一擔水一般。

  心意肩打!

  打人如挑擔!

  陳希象渾身勁力只是一崩,霎時就將武昌民頂飛出去,砸在了地上,痛嚎一聲,大聲喘息,摔得一時半會兒緩不過勁兒了。

  陳希象打到這兩個老拳師,前后一切動作和發勁,以及他的沖、襲、抖、炸、挑都是電光火石般就完成了。

  來自兩家拳館當中的年輕人看到自己師父一下子就被撂倒,眼睛剎那就紅了。

  說時遲那時快。

  同時間的陳希象腦后傳來震炸嘩啦作響的聲音。

  他沒回頭便知道這是劈掛拳由高而下甩來的“雙劈手”,這劈卦門的左丘梅能在內勁練法丟失之后的現代,還能將劈卦煉的打出“劈山開石”之勢頭,足以可見下了不少外家苦工。

  然而陳希象只是一個鉆身,旋即脊背挺直,腰腹一鼓,筋骨就炸了起來。

  一記“象形炮”,迎面就照轟了過去。

  左丘梅一下子感覺自己的劈手好似劈到了一顆炮彈,當即在手下炸開,一股恐怖的勁力如火藥爆開,令他手骨當即傳來“咔嚓”一聲。

  繼而他整個人都被這一擊“象形炮”轟入胸膛,一下子慘叫彎腰,卻看見陳希象有接一個踏步,突然間卻又側身,回身一個“八卦單刀”朝自己臉側后方切了過去。

  原來就在他要緊跟著轟趴左丘梅的剎那,后面的通背拳馬楚宏、鐵線拳黃橋三同時轟拳砸來。

  嗆啷啷~~

  這是陳希象一記單刀抹到了黃橋三手臂上一圈圈鐵環傳出的脆響。

  立即一股勁力透過一圈圈的鐵環,傳達進了黃橋三手臂,令他臉色青紫痛嚎,那透著勁力的鐵圈碰撞擠壓之下,好似這條手臂被放進了壓面機中,受到了層層擠壓!

  于此同時,通背拳的馬楚宏一個“圈扇”,手掌如鐵餅般拍向了陳希象肩膀,這是結結實實的外功練法,每天都要用手掌拍各種東西,練到整條手臂都雄壯起來。

  陳希象一掌抽退了鐵線拳之后,回身雙膝曲彎如半月,一手翻轉,插向了馬楚宏腰腹。

  馬楚宏當場大驚,急忙另一手下撩,雙手從一左一右拍下,這招叫“霸王洗臉”,是通背之中秘技。

  所謂“拳遇通背亡”這句夸張的說法,就是被當年的通背祖師以這招“霸王洗臉”打出來的。

  這招練出了火候,一塊板青磚,都能被雙掌一拍一壓成了碎塊,何況是人頭。

  呼呼!

  然而在這雙掌拍向手臂的掌風之下,陳希象那一掌沒有后縮,只是橫向一抹,一記八卦里的“拖刀勁”就使了出來。

  刺啦!

  瞬間馬楚宏的兩條手臂如被鋸子飛快拉過一般,兩條青紫的血痕立即出現在了手臂上,而后開始滲出血珠。

  “我的手腕!”

  馬楚宏一聲慘叫,當即手臂被勁力滲透后,陳希象一個鐵山靠,當即又打飛出去一個。

  也就在這同一時間,他眸光如電,緊跟著奔襲上了左手邊的鐵線拳,勢頭如龍出汪洋,讓黃橋三立即變色退后,卻不能反應,在驚惶大叫中,被陳希象一把抓住肩膀,而后將整個人都摔向了最后那位速度齊慢的橫練鐵布衫高手胡文。

  胡文一身功夫都在橫練皮膚上面,練得是皮糙肉厚,步伐弱了太多,一開始就追不上陳希象的身法,一直向往陳希象身上靠,卻被陳希象三下五除二就打趴了四個人,這時候更是將第五個人直接摔向了他。

  “喝!”

  一聲低喝之下,胡文腳下如生根,振臂一拉,竟直接將勢大力沉的黃橋三擋住,拉拽了下來。

  但卻在這個時候,陳希象已經如下山餓虎撲羊一般,幾個剪步,闖入了他的面前,一個“窩心錘”配合全身明勁震炸,轟在了鐵布衫胡文的胸口。

  胡文卻只是一個悶哼,原來鐵布衫終究不是白練,竟真的正面接下了一拳。

  但陳希象的勢頭卻才只是一開始,在胡文手掌翻飛想要抓住陳希象的剎那,陳希象身法如游龍,腳下一個錯身滑步,八卦掌里的“葉底藏花”便悄然綻放在了胡文下巴。

  只是一提一掰。

  喀嚓脆響之后。

  胡文的下巴已經被卸了下來,面色痛苦,原地栽倒。

  至此,不到一分鐘。

  所有人,全都被打倒!

  “這,真的是人嗎!”

  各大拳館的弟子震懼惶恐的盯著滿院躺倒的各自師父。

  他們的師父終究都是有實打實功夫的,不是只會花架子的人,和普通人交手,都是一招就能將之撂倒。

  結果在今天,這么多師父被這個青年人挨個打趴在了地上。

  “好!”

  許正陽當即震喝一聲,長笑一聲。

  這就是國家所需要的結果。

  只有先把自家本土的武術界打服了,取得一個好的名氣,然后才能代表自家去國際上與別國交流,陳希象的功夫越高,名氣越大,打趴下的人越多,越對在奧運會之前向各方各國傳播武術有幫助。

  幾大拳師在地上呻吟著掙扎爬起來,掙扎著看著那個年輕人。

  杜福明和武昌民互相攙扶著起來,澀笑道:

  “十個人,十個門派,好大的名氣啊,這下都被你拿走了。”

  然而,許正陽卻此時看向了單英,道:

  “合一門的女士怎么說?”

  單英到底是個女人家,這時候再專門和剩下的她打一場,怎么都不好看,所以許正陽的意思就是讓單英可以服個軟了。

  打不過,就加入。

  最簡單的道理了。

  這場交流會之后,其實并非各家武館就沒有容身之地了,甚至國家還會大力發掘和推廣他們,要借著這個機會讓各家古拳術都亮相。

  這次交流會的目的有兩個。

  一個是國家需要一個公認出來的武林代表,代替國內去出國交流,去國際上和各國拳種交手。

  二就是在奧運會之前,把國術還剩下的這些東西,都發掘出來,讓還有真東西的一些人全都站出來走在明面上。

  如此,才能營造出一個人人尚武的大環境。

  少了這些人本身在武林界的傳承來做梁柱,只憑陳希象一個人帶起來的風潮,沒有那股子各家各派的傳承精神填補進來,畢竟還是屋子空曠。

  最后就剩下了單英。

  她清冷的面容上有濃厚的復雜和堅毅,許正陽注意到了,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在一直注視著門口,似乎是在等什么人回來。

  “你似乎在等…”

  就在單英要說什么的時候,她忽然手機響了,看見來電顯示之后臉上涌現驚喜,因為正是她師兄的來電。

  單英立即接通電話,按耐住焦急問道:“師兄,你怎么還沒回來?”

  然而,電話那邊卻是幾秒鐘的無人說話。

  足足四五秒之后,那邊似乎傳來了幾聲劇烈的痛苦咳嗽聲,緊接著一個沙啞陰沉的男人聲音從那邊冷笑傳來:

  “單女俠,很抱歉你見不到你師兄了!”

  單英聽到這句話,當場面色透明,立即激動道:“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你把我師兄怎么了!!”

  電話那邊,男人劇烈喘息咳嗽了一陣,似乎也受了很嚴重的傷勢,卻是陰冷笑道:

  “替我轉告陳希象,保管好他手上的天下第一,等我養好傷,很快會去找他的!”

  說罷,便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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