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要把傳統武術界的門派都一網打盡啊!”
杜福明咬牙切齒的恨恨道。
豈料,洪葉卻是搖頭笑了:“杜前輩,你太看得起我洪葉了,雖說我在兵器上有些造詣,但自打入了影視武行之后,哪還能有這么大的號召力,我只是個帶路人,能夠說動鷹爪、鐵布衫、劈卦、通背、鐵線拳、擒拿手這些門派的高手都同意來佛山參加武林大會,其實全都是我身邊這位的力量啊。”
乍聞言,杜福明和武昌民都驚然看向了這石桌前的第四個人。
從一開始這人就站在洪葉身后,平平無奇的樣子。
但洪葉卻說,是這個人的力量,才令那些門派的高手全都同意來佛山的。
在兩位老人的震愕表情下。
洪葉伸手介紹道:
“介紹一下,這位同志名叫許正陽,來自首都。”
許正陽。
聽到這三個字,還有其來歷。
杜福明和武昌民當即震驚失聲,同時對許正陽道:
“京城太保許正陽?!”
“你就是那位大內第一保鏢?”
大內保鏢。
單單從字面意義上就能明白這人保護的是一些什么人了。
能擔當此等職位的人,無需多說,必然是百萬解放軍中千挑萬選,再歷經各種大比武以及素質培訓。
可以說此人的殺人能力、護衛能力,都已經是國內沒任何對手的人了。
而令杜福明和武昌明震撼的是這人背后代表的聲音是來自哪里,自然不必多說了。
杜福明臉色青白變幻,語氣艱難道:
“竟然是國家在背后推動這場武林大會嗎?”
“京城太保”許正陽微微淡笑道:“準確來說,這場大會名為‘第一屆傳統武術交流會’,之所以要舉辦這次交流會,是想讓傳統武術在一年半以后的那個夏天到來之際,先在咱們本土上形成正規、并有規模的一個武術界,然后…”
然后是什么。
許正陽淡淡一笑,沒有多說國家后面的安排,只是接著道:
“總之過去那些散亂各地,雜放無章的門派,必須先統一,有一個公認的厲害人物能在這次會議上站出來,只有這樣,這個人才能代表武術界作下一步的事情。”
這下子兩個老人都明白國家是什么意思了。
杜福明立刻露出苦笑:
“我們明白了。”
他們終于明白為什么鷹爪、鐵布衫、劈卦、通背、鐵線拳、擒拿手、合一門的這些人都會來了。
官家都發話了。
就譬如那只堂前燕,個人功夫練得再高,到頭來還是帝王家屋檐上的一只燕子罷了,更何況是現代社會。
武昌民被許正陽點醒之后,也是后知后覺回想起了這段時間以來的國家政策。
大力推崇并鼓勵傳統武術的傳播,陳希象的武館已經開到了各省各市了 這顯然不只是陳希象要振興傳統武術。
國家也要利用武術這把利劍來搞一個大動作。
至于什么時候。
一年半以后的那個夏天會發生什么大事,大伙兒都不用多說了。
許正陽微笑道:“會議訂在五天后的佛山,先給你們提個醒。”
兩個老人深呼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已經被逼到這一步了。
那就只剩下一條路了。
打唄!
洪葉見兩位前輩已經答應了,便呼了一口氣,道:
“那五天之后,咱們合一門不見不散,我這邊還要親自上武當山,請武當太乙云門劍的高手下來。”
他師父陳伯光是上一任的兵器王,根腳就是從武當下來的。
雖然這是兩代人了,但根上還是一個傳承。
武當算是建國以后在拳術劍術上保存東西最多的一個門派了。
在洪葉這邊和兩位武術界前輩告辭之后。
佛山。
陳希象已經根據洪葉的指引,來到了佛山的一家武館。
合一門。
四周很有廣式民眾生活的特色,是一座很老舊的居民樓。
當他走入大門之后。
門內立即傳來一些小孩“嘿哈”的聲音。
陳希象只是在門口一看,那是一群十一二歲的小孩子,身穿合一門練功服,在院內像模像樣的打著拳。
雖然各自之間動作仍顯得笨拙,但那些拳招套路之間的東西,還有小孩子們腳下偶爾的步樁姿勢,都已經證明。
這些小孩練得是真東西,不是花架子。
“咦,你是什么人啊!”
有一個小男孩看見了門口的陳希象,稚嫩的聲音疑惑問道。
聽到聲音,
屋內傳來了一個嗓音清冷,但又語氣溫柔的女子聲音:
“是誰來了嗎?”
陳希象循聲望去,從屋內出現了一個身著白色襯衫,扎馬尾辮的女子。
單英也看見了站在門口的這個身材如槍挺拔的俊逸青年,問道:
“您是?”
陳希象微微一笑:
“在下陳希象。”
港口。
九龍警局之中的陸玄心俏臉含煞,怒氣萬分拍桌:
“找,一定要把夏侯武給我找回來!”
她怎么都沒想到,本想讓夏侯武幫助自己提供那個殺人犯的線索,結果將此人放出去之后,他竟直接甩開了警方人員不知所蹤了!
這完全就是她的失職。
陸玄心一天的心情都似乎一顆隨時能點燃的炸彈一般!
這邊,某處街道尾巷口的電話亭里。
夏侯武甩開了警方人員之后,第一時間找到了電話給佛山的師妹撥通了電話。
一陣鈴聲之后,那頭傳來了一道清冷的疑惑嗓音:
“你找誰?”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夏侯武表情精彩變幻,足足花了幾秒鐘才平復心情,隨即深吸一口氣道:“是我。”
合一門中,單英一剎那間手中一顫。
足足半分鐘,師兄妹才緩和各自情緒,當單英問道夏侯武怎么能從監獄里打電話。
夏侯武道:“我協助警方辦一件案子,所以被保釋了出來。”
單英聽到師兄居然出獄了,臉上閃過猶豫,在思索什么。
聽到師妹沒說話,竟似乎有些吞吐不定的感覺,夏侯武立即變色:“是不是你那邊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了?有人找過你嗎?”
他之所以騙警察提前出來,就是因為封于修用師妹單英威脅他。
單英這邊被師兄催促,猶豫片刻,還是道:“的確是有人來找了,并且這還不是一件小事,關系到了咱們合一門的名聲…”
本來她是絕不愿意讓師兄再摻和武林界的事情的。
但這武林大會竟然直接要在他們合一門武館舉辦。
原因不用多說了。
前武林界天下第一就是出自合一門的夏侯武。
合一門的功夫可以說是代表著“武林界”的第一了。
顯然是那人要在這里一舉挫敗所有前武林門派,奪走所有舊武林人的名聲,從殘磚舊瓦當中,建起一座新的“武林第一人”招牌。
夏侯武聞言之后臉色大變,對電話道:
“我馬上回佛山!”
合一門是他師父一輩子的心血,名聲自他入獄之后本就大跌,若這次再被人徹底奪走,在武林界從此變得默默無聞,他百年之后有何臉面去見師父。
與此同時。
深夜。
在港口某碼頭。
一個跛腳的三十多歲男人,也踏上了偷渡回內地的一艘輪渡,其眸光望向了佛山,眼中閃過濃烈的興奮和癲狂。
他怎都不會想到,在如今之世,竟還有人能促成這等盛會。
令各門各派高手都齊聚一堂。
風云匯聚佛山。
這種恍惚間如回到百年前的武林之錯覺,令封于修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因興奮而劇烈奔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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