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3章 當年真相
還有一點！
修仙界的天道有損，且一直都在逐漸‘衰弱’，也正因如此，才會有修仙界近七百萬年來無法再出大帝···
這似乎也符合地球被崩潰后，‘勉強重組’，但終究有巨大損傷，且損傷一直都在加劇的觀點？
就如同一個人，被腰斬了···
雖然之后被拼上，看似沒毛病，可損傷仍在？
“不僅如此呢···”
他又想到一件事。
道德經！
金剛經！
這些道門、佛門秘法，當自己和齊紫霄第一次在修仙界念出時，天降功德，匯聚成環···
“當時，我就覺得很奇怪。”
“一個小小的地球，兩部經文而已，為何會在修仙界引發如此之大的震動？”
“如今想來，倒是有些可以解釋了。”
“如果修仙界就是‘失落’的地球，那么，道德經、金剛經等，便是失落的巨著···人們早已忘了，天道卻還記得。”
“因這些經文，對世界內之人有大好處，所以，當這些經文重現，天道給予功德獎勵···”
齊紫·凡發現一個問題。
那便是，若是將修仙界默認為這條時間線下的未來地球，那么，曾經的很多疑問都能迎刃而解。
原本找不到答案的問題，在此刻，答案卻是自己往外冒似的···
“若真是如此···”
齊紫·凡低語：“若真是如此，修仙界，其實乃是地球之后？”
“這倒是也符合了當初李白的觀點，他認為，周曉冉那般七竅玲瓏的存在，必然會有后手。”
“之所以他尋不到，是因為地球已經不再是地球。”
“或許，地球一脈之后，正在某處，安靜、快樂的生活，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當年之事，不曾知曉地球···”
“似乎，的確就是如此啊。”
“只是，仍然缺少關鍵性證據，到目前為止，一切都還只是猜測，只是猜測···而已！”
他皺眉，陷入沉思。
絞盡腦汁想要找出關鍵性證據，可是，太難太難了。
“我太遲鈍了。”
“這些事，早該想到的。”
“若是早些想到，就算缺少關鍵性證據又如何，我完全可以根據這一點去尋找，去驗證。”
“完全有充足的時間去證明這一切。”
“不過好在，現在也不算太晚，只要有這個思路、并逐漸驗證，終究能得到一個結果。”
“是也好、否也罷。”
“呼。”
齊紫·凡從沉思中驚醒，長出一口氣。
“至于現在···”
他看向阿無姐：“阿無姐，你想說的是什么，現在可有頭緒了？”
“沒有。”
阿無姐顯得很是沮喪，而這也是她第一次露出這種表情，看起來十分無助：“我能感覺得到，自己是想說些什么的。”
“但不知為何，不知該說什么，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這樣么？”
齊紫·凡眉頭微挑，結合自己方才的猜測，主動出擊：“那阿無姐，你是否聽過‘周曉冉’這個名字？”
“周···”
阿無姐一愣：“曉冉？”
她突然渾身放光！
而后，剎那間消失，像是從未出現過。
接著，觀天鏡自行騰空，綻放無量光芒，像是瞬間被齊紫·凡催動，要砸人了。
但齊紫·凡卻根本未曾有任何動作，這一切都是自行發生。
“難道！！！”
“聲控？！”
他與周奇都是驚呼一聲，而后，死死看向觀天鏡。
也就是此刻，觀天鏡在璀璨的無量光芒之中開始出現變化。
其本體沒有太大變化，但原本附著在其外的綠色銅銹一般的污漬卻是接連脫落，變的光滑如新。
而通過對比，齊紫·凡發現，如果說之前的觀天鏡只是與那一絲昆侖鏡殘鏡的破鏡子有些相似的話，現在，便幾乎一模一樣了！
只是，這個鏡子并不殘破，也沒有那些銅銹和時代以及，反倒像是全新的存在。
“嗡。”
接著，昆侖鏡射出一道光芒，而后形成影像，就這般出現在齊紫·凡與周奇眼前。
“時間，到了么？”
影像中，熟悉的臉龐出現，還有幽幽嘆息之聲隨之傳來。
而此刻，影像中的人影，不是周曉冉又是何人？！
只是，此刻的周曉冉看上去成熟了許多，滿頭黑發也變成了雪白色，且穿著一身白色古裝長裙，看上去有些許陌生。
“真是她！”
齊紫·凡心神巨震。
“一切都解開了，果然，就跟我猜測的一樣。”
“不用再去找什么證據，此刻，一切都迷霧都將被撥開，撥云見日，了解一切。”
“就算修仙界不是地球的‘未來’，也必然與地球有著脫不開的關系！”
“時候，是你？”
與齊紫·凡的震動不同，周奇更多的是不可置信與震驚。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你當初，到底做了什么安排？你讓我等一個人，我等到了，可是等到之后該做什么？”
“我忘記了，全都忘記了。”
這一刻，堂堂準圣，竟然看上去十分無助。
沒有人能夠理解，他到底承受著怎樣的壓力。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地球人，二十幾歲以前，都是在‘科技側’度過，對于家人、國家、地球的一切，都愛的深沉。
但后來，一切突變，地球淪為歷史，親人盡喪···
一億多年了。
就是李白，也已經逝去了一億年左右。
諸天萬界，再也找不到一個熟悉之人，再也找不到曾經的感覺。
歲月變遷、滄海桑田···
他孤獨一人，一直都在等待，很多次想死，卻不敢死，因為他的使命還未曾完成。
這種痛苦、這種孤獨，未曾經歷過，誰能理解？
但他是準圣，是昆侖天宮創始者，他必須堅強。
哪怕是撐不住，也要撐！
卻未曾想，這一撐，便撐到了現在。
“你做的很好。”
周曉冉的虛影看向周奇，十分感慨道：“我曾經做出很多安排、想要謀盡一切，人定勝天。但走到最后的，只有你。”
“接下來的，交給我吧。”
“這樣么？”
周奇逐漸冷靜下來，癱坐在木椅之上，呵呵笑道：“也好，也好···”
這一刻，他突然輕松了。
像是無數年來的擔子突然卸下，整個人徹底輕松、神清氣爽。
見他如此，齊紫·凡也是暗自嘆息，同時，為他感到開心。
這等孤獨與凄苦，心中有無數話語，卻無人訴說、諸天萬界都尋不到一個可說心里話之人的感覺，真的太難太難了。
“你···來了。”
周曉冉又看向齊紫·凡。
后者輕輕點頭，隨即道：“你知道我？”
“亦或者說，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
“有些是，有些不是。”
周曉冉輕嘆：“我曾經的安排很多，但如方才所言，大多是無用功，好在，最關鍵的幾環未曾出現問題。”
“比如？”
齊紫·凡追問。
“比如，李白的成功率應該比周奇更高，但他卻太過感情用事，尋不到地球的痕跡后，便自暴自棄了···”
“嗯？”
齊紫·凡一愣：“你知道諸天萬界之事？！”
“這正是我接下來要告知你們的。”
周曉冉不疾不徐，緩緩道來：“我的安排之中，有一環，是用一些特殊手段，重生歸來。”
“但，我等了一億多年，卻始終未曾成功。”
“意外，太多了。”
“之前，更是被紫府前輩所鎮壓，神魂被煉化為器靈，從此，我這一環，也斷了。”
“至于為何知曉諸天萬界之事···”
“觀天鏡所知曉的，我盡皆知曉。”
“如今的我，只是屬于自己最后的后手，一縷藏于觀天鏡，或者說昆侖鏡殘器中的一縷殘魂，無法長久存在，唯有在特定條件下才會出現。”
“這個特定條件就是···周曉冉？”齊紫·凡接過話題。
“是。”
周曉冉的殘魂未曾隱瞞：“當有人對觀天鏡道出周曉冉三個字之時，我這一縷殘魂便會從封印中出現，并得悉觀天鏡所知曉的一切。”
“而這，也是我為自己留下的最后手段，確保能助你知曉一切。”
齊紫·凡微微頷首，而后皺眉。
這一瞬間，他明悟了很多。
片刻之前的疑惑，也逐漸解開。
同時，知曉，周曉冉是在暗示自己，她知道自己現在是齊紫·凡，而非齊紫霄！
畢竟，觀天鏡所知曉的一切她都知曉，這句話已經說明了這一點。
而周曉冉的介紹已經很清楚了。
她留下了很多后手，但可惜，大多失敗。
就連她自己‘重生歸來’這一點，都失敗了，唯有這一縷殘魂還能在特殊時刻破封而出，告知當年真相。
至于如何重生···
她沒說，齊紫·凡也能大致猜到。
大概，是找到某種不去陰界便可重生，或是去陰界，死去歸來之后還能保持記憶的方法？
不過，齊紫·凡覺著，更大概率是如同血剎魔君那般。
若是死了，就能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復蘇！但卻必須要到某種境界才能知曉一切。
可惜，或許生生死死多次，都沒能到那個境界，沒能知曉一切。
之后更是被煉成了觀天鏡的器靈，從此無法再‘重生’。
“那，修仙界···”
“曾經殘缺的地球。”
周曉冉回應：“或者說，殘缺的人界。”
果然！
齊紫·凡暗暗低語。
她果然知道我是林凡，且我之前所猜測的沒錯！
一切都對上了！
猜測為真。
之前想要尋找的證據，此刻已經出現。
這個結果，沒讓此刻的齊紫·凡太過震驚，但卻也讓他難以淡定。
尋了很久，曾經想過很多種可能與結果，卻從來沒想過是這樣，畢竟，地球與修仙界的差別，實在太大了。
且常言道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生在此山中。
齊紫·凡此刻便有這種感覺。
他處于修仙界，反倒是難以將這些聯系起來。
大概是···兔子不吃窩邊草？
也就是此時，周曉冉又道：“當初，地球蹦毀，地球一脈的仙幾乎盡皆喪命，而我，得悉了一些秘密，知曉那一切都只是開始。”
“所以，布下了諸多后手，想要謀盡天下，改寫一切。”
“也就是在那之后，我才發現，地球，竟然是傳說中的‘人界’！”
“或者說，是人界的一部分。”
“地球崩潰之后，一處奇異的空間逐漸成長，伴隨著諸天萬界的轉變，我用盡最后的力量，截斷因果，以昆侖鏡中的時間力量扭曲了歲月，將拼湊出來的新陸地隱藏于諸天萬界之中，是為修仙界。”
“但自己，也因此而亡。”
“這因果，并非我所能承受的。”
她輕嘆。
周奇卻是跳了出來：“難怪，難怪我與李白當初費盡全力都無法尋到地球的蹤跡，也找不到與之相關的因果。”
“原來是···因果，甚至時空都扭曲了？”
時空扭曲么？
齊紫·凡沒吭聲，卻是將這一點記在心中。
時間！！！
這是一個極為深奧的話題，就是現在的自己也依舊是一知半解。
那么，自己和齊紫霄的互穿，是否與扭曲的時間有關？亦或是，周曉冉對于時空的了解不夠，不知道這般穿越會造成時間分支，誕生平行世界？
“應該是了。”
周曉冉再度嘆息：“后來所發生的一切，都與我當初的計算有所偏差，好在，最后這一步未曾出現太大問題。”
“我總算有機會，將當初的一切告訴你。”
她看向齊紫·凡，神色感慨中，帶著一縷解脫之色。
“當初的一切···”
齊紫·凡深吸一口氣，隨即沉聲道：“我與她之間，是因為你？”
“是。”
周曉冉應下。
“什么手段？”
“依托昆侖鏡可以穿越時空的能力，說來復雜，但對你們無害，而這也是我能想到，讓你們雙方、讓兩片時空都急速成長的唯一辦法。”
聽聞周曉冉的回答，齊紫·凡短暫沉默。
之前他一直以為自己與齊紫霄的互穿是因為那幕后黑手在搞事，想要利用他們做些什么。
但現在看來，幕后的手，至少有兩雙！
其中一雙，是周曉冉。
但她所布下的局，卻大多被破了···
另一雙，則更加恐怖，是真正的黑手！
“方才，你說自己當年得悉了部分真相？甚至，聽你的意思，陰陽兩界之戰，都只是開始？！”
這一刻，齊紫·凡問出自己心中最大的疑問，迫切想要了解真相。
“只是開始。”
“一切，都有人推動。”
“背后的目的，是無邊殺戮，是···”
周曉冉正要繼續，卻猛然一頓：“我無法再繼續，否則，會出大問題，那是你們目前無法抵擋的恐怖。”
齊紫·凡眉頭一挑。
周奇也是瞬間起身，而后沉下臉來。
現在無法抵擋的恐怖？
齊紫·凡也就罷了，周奇可是準圣，為當今諸天萬界的最強者，雖然未曾公開，但其戰力必然是最強，不會有任何意外。
但，周曉冉卻道無法言之，否則周奇也擋不住。
言下之意，呼之欲出。
圣人？！
齊紫·凡嘴唇微動，無聲開口。
周曉冉緩緩點頭，同樣不曾開口。
“有些事，不能言。”
“一旦開口，那些存在便會得悉。”
“而瞞天過海，是我們這一脈，是我們這一世人，唯一的機會。”
“所以，你們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
齊紫·凡心情頓時無比沉重。
果然，他猜對了！
雖然之前也曾猜過，幕后黑手多半是傳說中的圣人，但那卻都只是猜測，而此刻，一切都得到證實了。
圣人啊！
那等存在，何其強橫？
圣人之下，皆為螻蟻。
簡簡單單八個字，卻說明了一切。
哪怕是準圣又如何？在圣人面前，依舊只是螻蟻而已。
那么，自己又憑什么去‘瞞天過海’、去‘渾水摸魚’，去解決這一切？就憑自己這小胳膊小腿兒？
“為什么選擇我們？”
齊紫·凡開口。
周奇也是眼巴巴看著，只是，他不知齊紫·凡問的是其與齊紫霄，還以為要加上自己。
“你們身上，有無限可能，也唯有你們，才有一線生機。”
又是這種玄之又玄的話語。
齊紫·凡皺眉：“始皇帝、女帝那邊，所謂的‘應劫之人’，也是你的意思？”
“應當與我有關，你們是我所選定之人，也是我所算出的生機之所在，自然要在你們弱小時，給與一些幫助與保護。”
“所以，種子計劃，也是因你而起！？”
“是。”
周曉冉大方承認了。
“好在，種子計劃雖然出了一些問題，可我的目的依舊達到了。”
“也就是說，我們目前一步步走到現在，都是在你的安排之下，是你手中的‘棋子’！”
“算是吧。”
周曉冉未曾去說太多。
也沒說，若不是我你早已經死了之類的話語。
如此，反倒是讓林凡無法發火與責怪了。
而周奇聽到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本就有點‘老年癡呆’，腦子不太好使了，現在又是聽到這些東西，只感覺腦瓜子嗡嗡的。
什么跟什么嘛！
怎么一會兒始皇帝、一會兒又女帝的？
那不是一億多年以前的事了么？
現在還追問一億多年以前的事兒，有意義么？
他歪著頭，百思不得其解。
“那，按照你的安排，和你所知之事，我們該怎么做？怎么才能贏得那一線生機？”
周曉冉就在眼前！
雖然只是殘魂，但知道的也必然比自己多的多。
因此，齊紫·凡不想再去想，不想再過多去思考，直接問，豈不是更加直接、方便？
“不能說，說了，便無用了。”
周曉冉緩緩搖頭：“你早晚會知道的，只需要按部就班走下去便可。”
“那換一個問題。”
“當初，關于未來，你算出了多少？！”
“按理說，量劫開始、天機被蒙蔽，就算是你也無法算出太多才是，但看你的安排與語氣，你卻好似算進了一切？”
“時間。”
她輕聲道：“雖然昆侖鏡已經殘破，但終究蘊含部分昆侖鏡的威能，能夠影響時間。”
“我借此行走于不同的時間維度，自然能看到很多。”
“譬如···”
“下游，她們也在為此事而努力。”
時間長河下游么？
齊紫·凡略微沉吟，便明悟了周曉冉的話語。
只是，按部就班？
他輕嘆一聲：“所以，之后呢？”
“我們依舊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便是？如何確定不會破壞你的計劃，不會影響你的布局？”
“還不明白么？”周曉冉搖頭。
“到如今，我的布局、我的計劃已經盡皆展現了，之后無論你如何行事，對我布局的影響都堪稱微乎其微，甚至幾乎不會有影響了。”
“做你該做的便是。”
“那一線生機，唯有你們有機會抓住。”
“我···盡力。”
周奇應了一聲。
齊紫·凡、周曉冉：
該怎么告訴他，我們說的其實不是他？
尷尬。
“盡力而為吧。”
齊紫·凡無奈，也只能應下。
雖然不想成為他人手中的棋子，也從未想到，自己竟然會成為這條時間線下周曉冉的棋子。
但，總比沒有任何機會的好。
且，周曉冉雖然沒說，但齊紫·凡心中明白。
“如果不是她，自己真的早就涼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而她所做，也并非為了自己。”
“我···哪怕是為了我所在乎之人，也必須得走下去啊。”
就在此時，觀天鏡再次綻放光芒，并一直照射著周曉冉，她微微沉默，而后輕笑：“我的時間不多了。”
“若非有觀天鏡加持，此刻都已經消亡。”
“可還有什么想問？”
“阿無姐呢？”
齊紫·凡問出此刻最為擔心的話題：“她···還好么？”
雖然嚴格來說，阿無姐就是周曉冉。
但終究還是有些區別的。
若是阿無姐就這般消失了，那就真是阿無姐與周曉冉都徹底消亡了。
“她無礙，只是方才需要讀取記憶，她作為器靈，自然不可與我同時出現。”
“待我消亡后，她會與往常一樣。”
“那···”
“你呢？”
“這一縷殘魂回去之后，可還有機會回歸？”
“或許吧。”
她笑了笑：“人各有命，或許你的阿無姐在將來某一日能夠覺醒我當初的記憶，那也算是我歸來了吧？”
“不過，更可能永遠也無法恢復當初的記憶了。”
此言一出，悲傷的情緒再度蔓延。
主要來自于周奇。
一億多年前了，終于見到‘熟人’，這種感覺，可是遠超他鄉遇故知不知多少倍了。
但很可惜，這一切都很短暫，馬上就要終結。
至于齊紫·凡···
雖然也是那個時代的老家伙‘重生’，但此刻齊紫霄的身體，周奇終歸是沒那么容易認同的。
“當年的你，到底做了哪些安排？”
“很多，真的很多，譬如，當初在我看來有一線希望改寫結局之人，我都會讓他們躲過那一劫，但可惜，大多失敗了。”
“如李白，早已戰死。”
“如萬妖冢內那青銅巨棺內所葬之生靈，本是地球一只天賦極好、數次返祖的翠鳥···”
“是它？！”
齊紫·凡眉頭直跳。
天賦極好的翠鳥？
從如今的地球來看，最強的翠鳥，也是最強之鳥···呆毛！
所以，五色神光其實就是在‘原世界’下的呆毛所煉化之物？
“它尋到了修仙界，找到一絲蹤跡，可惜，終究也沒能活下來···”
周曉冉嘆息，隨即轉頭看向周奇。
“莫要忘記，將齊紫霄送入萬界深淵。”
“現在的你，應該能夠辦到吧？”
這是周曉冉對周奇所說的最后一句話。
也是她所留下的最后一句話。
說完之后，她這一縷本就微弱的殘魂，便徹底消亡了，也不知是被反噬而亡，而是歷經如此漫長的歲月后，早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
送進萬界深淵么？
齊紫·凡深吸一口氣：“原來如此。”
“這也是她的安排，其目的，也是天道之基，換言之，一切，都是圍繞在天道之基上展開么？”
“而且，準圣境界，便可無視萬界深淵的規則，將人強行‘扔’進其中？”
周曉冉的殘魂消散了。
阿無姐隨之出現。
看上去與之前沒有任何差別，齊紫·凡仔細詢問，發現的確沒有什么大礙之后，才放下心來。
只是，阿無姐顯然也知道了這些事，情緒不高。
“阿無姐，沒事吧？”
當她回觀天鏡之后，齊紫·凡傳音詢問。
“沒事，只是···沒想到，原來，我竟然···”
阿無姐一陣苦笑。
“你也不用想太多，其實一切都已經過去太久了，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便是向前看。”
“希望，能夠抓住那所謂的一線生機吧。”
“否則無論說什么，做什么都是徒勞而已。”
“是啊。”
阿無姐感慨，隨即反問：“林凡。”
“嗯？”
“你說···”
“我到底是‘阿無’，還是周曉冉？”
“你誰也不是。”
齊紫·凡當即回應：“你，就是你！”
阿無姐一愣，接著陷入沉默：“我，就是我么？”
良久才道：“謝謝你。”
“哪里的話？”
見阿無姐這邊沒什么問題了，齊紫·凡才開始與周奇商量之后的事情，因為知曉這位周老以及昆侖的態度了，齊紫·凡自然不會再隱瞞。
他將自己在界關中的見聞，以及自己的安排盡皆告知周奇。
“你有什么看法？”
“如此···也好。”
“當年，我不忍諸天萬界沉浸于痛苦之中，但我與你一樣，都在那個時代生存過，深知求和絕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所以，要戰，便戰吧。”
“只是，八大天宮那邊···”
“這也是我現在要問的。”
齊紫·凡正色道：“他們必然是要求和的，但他們顯然不知道你的態度，否則絕對不敢胡來。”
“或者說，他們知道昆侖的態度，但卻不知道你的實力。”
“若是你出手，他們必然會乖乖聽話，只是···”
“只是，除非將他們盡皆殺了，否則，鎮得住一時，鎮不住一世。”
“反骨仔也永遠都是反骨仔。”
“而且，據我所知，陰界就未必沒有準圣···”
“到開戰之后，我未必壓得住對方，更何況還要壓住八大天宮的大羅？”
聽聞這話，齊紫·凡頓時一驚。
“你···走到哪一步了？”
“準圣哪個境界？”
“終其一生，也不過是到準圣中期，便無法寸進了。”
周奇搖頭長嘆：“尋不到前進的路，也沒有合適之法，甚至，連能夠讓我繼續前行的環境都沒有。”
“這···”
齊紫·凡漸漸反應過來：“傳說中，天定圣人都要弄到那么一道鴻蒙紫氣才有可能成圣。”
“且好些圣人都是以功德成圣，所以成圣便不要隨意去想了。”
“而以力證道的混元大羅金仙，按照你的說法，當今時代，怕是也已經行不通。”
“所以···”
“似乎只剩下一個法子了。”
“斬三尸，可曾試過？”
斬三尸成圣！
這是鴻鈞講道時所傳出的法子，只是，紫霄宮三千神魔都有修煉，但除鴻鈞之外，就沒人是靠著斬三尸之法成圣的！
但斬三尸也并非毫無用處。
若是修煉成功，斬下一尸為準圣初期，二尸為中期，三尸則為后期了。
而將三尸合一，是為巔峰，將三尸和本尊融合，回歸本源、融為一體，便可成圣。
想要斬三尸成圣，還沒人辦到過。
可是，斬三尸成就準圣后期的，卻是不止一位。
所以，齊紫·凡由此一眼。
“斬三尸···”
周奇緩緩搖頭：“我曾想過很多種可能，也嘗試過多種辦法，但始終抓不住要領，無法修煉。”
“是真、還是假，無從得知。”
“所以···”
“這樣么？”
齊紫·凡表示明白了。
這其實也很好理解。
就像火眼金睛似的，自己知道啊，但自己煉不出來，也不敢去煉。
但神算子···被忽悠瘸了，偏偏能夠煉成。
是潛意識中認為斬三尸就是傳說也好，還是此法太過高大上，除鴻鈞傳授外其他人無法悟出也罷。
總之，用不了。
“照你所言，看來，就算加上你這一尊準圣，大環境依舊不會有太大改變。”
齊紫·凡手指輕點桌面，陷入思考。
“也就是說，之前的計劃要繼續執行。”
“再按照周曉冉的推算和暗示來看，只怕這一戰必不可少，血流成河亦是必然的，不知多少生靈會在這一戰中淪為歷史，就此消亡啊。”
“畢竟，是那些存在在背后謀劃。”
周奇無奈道：“雖然目前我們還不知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想來，這等量劫，也絕非那么容易度過的就是了。”
“根據周曉冉的只言片語來分析，只怕是，諸天萬界、諸多種族、無數生靈，都要面臨這一場恐怖的劫難。”
“撐過了，或許還有未來。”
“撐不過···這一世，都將終結。”
“是啊。”
“所以，我也不必杞人憂天，更不用去想他人的死活了。”
齊紫·凡低語。
像是在訴說一個事實，又仿佛在說服自己。
隨即又道：“萬界深淵，你能送我進去？”
“可以。”
“那，五百年后？”
“應該不用吧？原本我還以為，劍主借劍諸天，盡封九大天宮之后，便萬事大吉。”
“現在才知道，若是你想出去，只怕是輕而易舉。”
“我，以及我們昆侖，的確并不在劍主的封禁之內。”
周奇干笑一聲：“只是，槍打出頭鳥啊。”
“你這···”
齊紫·凡哭笑不得。
“行吧，那就現在？”
“好！”
“不過在那之前···”
周奇一揮手，一小片隱藏的空間突然出現，隨后被其打開。
“方才，被周曉冉提醒之后，我總算是想起來，當初，他讓我等一個人，并且做什么了。”
“她···”
“讓我把這些，交給你。”
近十個大大小小的物體。
有石頭、有木頭、有泥土，甚至還有不知名動物的骨絡。
齊紫·凡看后，懵了。
只因，這些大大小小的物體之上，都有一個神秘且深奧無比的符文。
“天道之基？！”
“九道？！”
“我前些年明里暗里所收集的，能找到的，都找了，找不到的···無可奈何。”
“你這···”
齊紫·凡瞠目結舌，一陣無語。
外人都以為，九大天宮加起來也就十余道天道之基而已。
可結果呢？！
周奇藏了九道！！！
而且還忘了？？？
“拿去吧。”
“你去萬界深淵的目的，應該也是為了天道之基吧？有這些天道之基，會給你帶來不少幫助。”
“而且，這既然是周曉冉的意思，那自然有她的道理。”
“好！”
齊紫·凡還能說什么？
只能接下，而后繼續懵逼。
惹不起呀！
自己本尊雖然已經十九道了，但那完全是‘開了透視’，靠著諸天萬界時期的‘情報’去找。
周奇呢？
硬找啊！
“只能說不愧是準圣嗎？不過，對了，你這些天道之基分別是在何處找到的，可還記得嗎？”
這一刻，齊紫·凡的呼吸有些急促。
如果還記得···
自己本尊那邊，豈不是 “這個嘛。”
可惜，周奇卻是周奇眉頭：“邊走邊說吧？我仔細想想，好像有些記不清了。”
周奇一揮手，瞬間帶著齊紫·凡離去了。
沒有驚動任何人。
漫天太玄劍也未曾有任何異動與發現。
甚至就連三位眼巴巴守在門外，等候吩咐的大羅金仙，也毫無察覺，正開口閑聊呢。
“你們說，齊紫霄到底是被什么樣的老怪物重生、奪舍了？”
“必然是個厲害角色，或許當初，不弱于周老吧？”
“當初再厲害又如何，如今還不是個金仙？”
“莫要小瞧金仙，她今世可才修煉五百多年歲月，假以時日，超過我們并非難事···”
“哼！”
“神神秘秘的，周老也是，竟然都不讓我們知曉···”
“難道嫌棄我們幫不上忙？”
“這···我們好歹也是大羅金仙啊！”
“唉！！！”
哥仨對視，無語凝噎。
還在這兒嘀咕呢，卻全然不知，屋內已經空了，沒人了 萬界深淵之外。
周奇一個邁步，從虛空中走出，其身后跟著暈頭轉向、險些吐出來的齊紫·凡。
“嘔！！！”
這廝捂著嘴，面色蒼白。
“你怎么了？”
周奇瞪著蒼老的臉龐，滿是皺紋的眼睛眨啊眨，十分不解與好奇。
“我···”
齊紫·凡一陣無語，感受著自己的狀態，有些傻眼兒道：“我好像是暈···暈空間了？”
“嗯？”
“暈空間？”
“還有這種事？”
“我也是第一次發現啊！”
齊紫·凡表示，我特么也很無語好吧？聽說過暈車、暈船甚至是暈機、暈電梯的。
但這暈空間的，還是第一次聽說。
卻沒想就驗證在了自己身上。
“你這一下，飛的太遠了。”
“哦！”
周奇恍然大悟：“明白了，你的實力還弱，有些受不了這般劇烈的空間波動，從最上層到最底層，這般距離，對你而言的確是有些勉強了。”
還不如不說！
齊紫·凡默默吐槽。
好不容易舒服一些后，他看向四周，結果發現，不少紅塵仙、大帝在遠處盤膝坐在虛空中，像是在等待什么。
瞧出了他的疑惑，周奇道：“他們是在守株待兔。”
“他們的兔是···”
“一切有價值之物。”
“因為諸天萬界的特性，當一些世界破碎、或是有人生靈在虛空中死去、或是殘兵碎片等，都會逐漸下沉。”
“其最終歸屬，便是萬界深淵。”
“因此，萬界深淵被稱之為萬界葬地都不為過。”
“原來如此，所以他們在這里等著看看能否撿到東西么？”
“之前來時，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倒是未曾了解過這些。”
齊紫·凡表示了然。
“這不是問題。”
“在我的手段下，他們無法發現你我，此刻，你是想再看看，還是立刻進入萬界深淵都可。”
齊紫·凡無語道：“這有什么好看的？”
“撇上一眼也就是了，時日不多，我還是先再去一趟吧，不過，我想再帶上倆人。”
“誰？”
“不急，應該也快到了。”
齊紫·凡看向遠處。
不多時，虛空扭曲，季初彤與藍彩兒趕到。
幾乎同時，齊紫·凡的仙機響起。
藍彩兒發來消息：“在哪兒呢？”
“就是她們，有她們在，我尋找天道之基的效率，會大大提高。”
齊紫·凡已經習慣了行走于多個時間維度去尋找，如今能夠組成這個‘配置’，自然不會舍棄。
“好，我這便送你們進去！”
周老發力，萬界深淵頓時巨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