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刑吧掌門,看她能撐多久?”
“不給她點厲害嘗嘗,看來是不知道后悔的,直接動刑好了。”
“動刑…不大好吧?”
“呵呵,你莫非同情這種吃里扒外的東西?還是說,你看中了她的美色?只可惜,這一朵嬌艷的花,已經被個長得好看的小男人給采了呢!”
幾個長老當中,只有一人,對用刑提出了質疑,也僅僅是質疑,并非強烈反對。
被其他幾人一噴,立即沉默不語了。
連子清猶豫一下,搖了搖頭,道:“這件事,不急,等抓到那小子再說也不遲。先把她關起來,記住,這件事,不準走漏半點風聲!”
“是,掌門!”
“好的掌門。”
“遵命。”
幾名長老應聲允諾,隨后有人推搡著錢落英,往山澗深處走去。
如今的天門宗已經很少有人知道,就在這里不遠的地方,有一座地牢。
原本被用來關押犯了大錯的宗門弟子,如今已經廢棄了很多年。
錢落英這個本就遭受嫉妒的年輕長老,有幸在多年之后,成了這座牢房里的新房客。
隨后,連子清等人悄然離開這里,留下兩個心腹弟子負責看守。
他們則要去忙著進行下一步的布置——誘惑凌逸上鉤!
墨云舞和江云童過來之后,被凌逸請進洞府。
江云童倒是沒什么,他真的是來看望舅舅的,雖然對這洞府也有所好奇,但更多卻是將注意力放在凌逸身上。
墨云舞卻是把心思用在參觀洞府上。
結果自然令她大失所望。
“這里真的什么也沒有啊!”逛了一大圈,什么秘密都沒能發現的墨云舞噘著嘴回來,看著跟江云童喝酒的凌逸道:“舅舅,是不是這里面原本有許多寶貝,但被你藏起來了?”
江云童皺著眉道:“云舞,別亂說話。”
“怎么了嘛,本來就是嘛,舅舅都搬進來半個月了,有什么好東西,怎么會放在明面處?”墨云舞說著,笑嘻嘻地看著凌逸:“是不是呀舅舅?”
凌逸微微皺起眉,他之前就覺得錢落英的做法可能會適得其反,如今看來,果然印證了他的猜測。
就連墨云舞這種傻白甜小姑娘都能想到的事情,別人會想不到?
錢落英當真是當局者迷,如果因此遭到連子清懷疑,當真得不償失。
看來,自己的確該走了!
什么做個好鄰居,還是算了吧!
等自己離開,過一陣子這件事應該也就漸漸淡了。
因為即便他們懷疑洞府里有什么,但自己人都走了,他們要么四處尋找自己,要么從此放棄。
也不至于沒完沒了去為難錢落英這個自己人吧?
所以說就連凌逸也同樣高估了那群人的節操。
一壺酒很快被兩人喝光。
江云童很感激凌逸這段日子的指點,對這便宜舅舅也愈發尊重。
墨云舞還是帶著小孩子心性,雖然比過去成熟了一點,但回到宗門之后,很快就又被同化回去。
別看她師父錢落英在天門宗不討喜,墨云舞這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卻深受很多人的喜歡。
凌逸甚至看出就連江云童這老實穩重的孩子,也在偷偷喜歡她。
只可惜,墨云舞似乎毫無察覺。
也有可能知道,但裝作不知道…
這些小輩們的事情,凌逸這當舅舅的自然不便干涉。
吃飽喝足之后,他準備連夜返京,于是不客氣的把兩人打發走。
墨云舞還咕噥著:“真是,吃飽喝足就趕人,你就算不說我們也打算回去了,這地方一點意思都沒有,不好玩!”
江云童有些無奈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認真對凌逸施禮告別。
送走兩人之后,凌逸又安靜坐在桌子前畫了一會法陣。
他決定這次回去,趁機把上次留給蘇青青和凌蕓的那些玉雕作品都給做成法器,然后再幫趙姐也做一件。
雖然不敢保證從此萬無一失,但終究可以在關鍵時刻發揮一點作用。
防御法器這東西,價值也不僅僅完全在于本身,它的存在,也會讓出手的人生出一絲忌憚。
如今的凌逸,有信心也有能力,可以制作這種簡單的防御型法器。
就是沒有更好的材料,不然更高級別的法器他也可以嘗試下。
夜已深,洞府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擊聲…
不是呼喊,是敲擊。
凌逸捏了一個法訣,眼前空氣中突然出現一道畫面——
類似于監控器的簡單法陣,今天錢落英帶人過來幫他布置洞府的時候,凌逸無聊隨手畫的。
江云童一臉焦急的出現在畫面中。
凌逸微微皺眉,開啟了洞府的門。
江云童閃身進來。
凌逸注意到這小子居然穿了一身夜行衣。
“你偷偷溜過來的?”
凌逸有些驚訝的問道。
江云童手里面舉著一只小紙鶴,一臉焦急的對凌逸說道:“舅舅,師父出事了!”
凌逸愣了一下:“你別急,慢慢說,怎么回事?”
江云童深吸一口氣,道:“我跟師妹今天過來之前,掌門派使者請師父過去,說有事情商量,剛剛我們兩個回去之后,發現師父還沒回來。我剛進房間就看見這只小紙鶴,這是只有師父才有的。”
“師父曾說過,看見它就說明可能出事了,悄悄跟著它,不要聲張,就能找到師父。小時候師父還經常用它跟我們玩捉迷藏游戲,只是大了以后,已經很多年沒再玩過了。”
“我剛剛瞞著師妹,用靈力激活它,結果它帶著我的方向,不是去掌門所在的山峰,而是另一邊的山澗,我正迷茫的時候,看見山澗那邊有火光,原來是兩個掌門弟子在那里燒烤!”
“那個地方,我聽師父提過一次,說那有一座廢棄很多年的地牢!”
“紙鶴指向的方向,正是那座地牢!”
因為有點激動,江云童說的話也多少有些顛三倒四,不過凌逸聽明白了。
他看著江云童:“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江云童搖搖頭:“就我知道,云舞回去之后就吵著累,說要泡個澡然后睡覺。”
凌逸點點頭:“那你也回去休息吧。”
江云童頓時急了:“可是…”
凌逸拍拍他肩膀:“交給我了,這地方你熟悉,悄悄回去,別叫人看見,不然你師父可能就真的有危險了。”
江云童這才猶豫著點點頭答應下來。
把江云童送走之后,凌逸閉上雙眼沉思了一會,然后跟妖女說道:“我得救她。”
“隨你。”妖女道。
“你得幫我。”凌逸道。
“你要我怎么幫你?直接把這個宗門給平了?”
妖女嘿嘿笑道:“溝動地脈中剩下的那些能量,徹底激活當年我留在這里的大陣,我們可以瞬間把這地方攪個天翻地覆!誰擋殺誰!然后咱們再趁機搶了他們的寶庫,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了!”
“搶了他們的寶庫咱拿什么東西裝?”凌逸問道。
“…”
沉默了一下,妖女不開心的道:“都怪你!”
“所以別扯了,先想辦法把她救出來,能被關起來,就說明對方已經徹底跟她撕破臉,這樣下去,我怕她有危險。”凌逸說道。
“你可曾想過,這會不會是一個陷阱?對方正等你自投羅網?”
妖女淡淡道:“江云童發現那紙鶴不讓人意外,你那傻大姐雖然傻,但還沒傻到家,預感到危險自然會選擇自救。但江云童這種境界低微的人,從他所在的地方一路來到你這,不會被人給盯上么?”
“那我們怎么辦?”凌逸問道。
“當然是橫沖直撞一路闖過去了呀!”妖女教訓道:“難道你忘了,在天門宗這里,我們是無敵的嗎?”
“那你跟我說這些廢話?”凌逸怒道。
“你兇我?”妖女怒氣沖沖:“我那是廢話?我是在鍛煉你的分析能力!遇到事情要冷靜,要學會分析,別什么事情都沒搞清楚呢,就急吼吼的跟只愣頭青一樣往上沖!年輕人,要低調、謙虛、再低調、再謙虛!明白嗎?”
凌逸:“…”
他算看出來了,這顯然是妖女不知什么時候攢下來的邪火,找機會發泄呢。
遇到這種蠻不講理的妖女應該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原諒她唄。
“你確定,咱們就這樣一路橫沖直撞過去沒問題?”凌逸問道。
“能有什么問題?只是這樣一來,你那傻大姐怕是從今以后,就得叛出師門嘍。不過就算你不這么做,我估摸著她也呆不下去了吧?所以還不如索性大鬧一場,搶它寶庫!”
“姐,咱沒有儲物空間!”凌逸翻著白眼道。
“天門宗的寶庫里…大概…會有適合做儲物法器的材料吧?大不了,姐姐現場給你做一個!”妖女也有些不確定起來,儲物法器的材料的確很稀有。
這個她也不敢保證。
凌逸很想問一句:你是不是很早就惦記上人家的宗門寶庫了?
雖然那條靈石礦大部分靈力被元神樹吸走,可終究還是有很多落入到天門宗手中,不然這個宗門也沒辦法在這里屹立千年之久。
像妖女這種小心眼,連人家天賦比她好點,學東西比她快點,都要踅摸的找機會冷嘲熱諷幾句找平衡,挖了她靈石礦脈的天門宗,哪有那么容易被原諒?
之前不動聲色,不過是能力不夠,絕非心慈手軟。
想到這,凌逸甚至有點可憐天門宗那群人。
你們真以為牛逼的人是我?
不把我放在眼里沒關系,可你們惹上的卻是一只捏著你們命脈的妖女,真是…活該啊!
“還等什么?出發出發!”妖女催促道:“救人要緊!”
凌逸:“…”
就在這時,洞府外突然間傳來一聲巨響,接著,有一道冰冷聲音,從外面滾滾而至——
滾出來收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