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快天黑,晉安他們都未能攻下武王府。
武王太強勢了,湛木道人他們在擊退四尊護國戰神,聯合起晉安,都不能擊敗擁有降服真龍之力的武王。
武王只是往武王府里一立,自有著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天地通明,不可抵擋的無敵法。
哪怕是武道人仙加入戰局,所有神通手段齊出,也無法擊敗武王。
武王就如肉身修士的山岳。
開創古今。
為后來者指引肉身方向。
后世之法皆是無法攀越這座雄山。
除非晉安施展其它七十二術,暴露神道修為,一身神器全部齊出,用神武全力搏擊,或許能增加一點勝算。
雖然大家都是同為偽第四境界,但是武王氣血雄渾壯大到已經實化,太磅礴了,氣血里的陽剛之意可以做到點燃虛空,神道近身不了,肉身高手在武王面前也難蓋其芒。
要不是有晉安拖著武王,或許這次攻打古國內城要死一些人了,最后是靠著有吞天神功以戰養戰的晉安抵擋下武王多數攻擊,才創下無一人死亡記錄。
墨長老不算人。
因為墨長老已死,只能算作孤魂野鬼詐尸。
其他人的生死,對晉安無關緊要,甚至他希望多死幾個天竺高手和羅剎高手,晉安主動抵擋武王蓋世鋒芒,是為了玉京金闕的友人。
“天快黑了,先撤出內城!”見久攻不下,湛木道人提醒。
眾人最后再看一眼武王府,心有不甘的放棄繼續圍攻武王府,一道道遁光集體出城。
苦戰了一天,眾人實在是想不通,洞天福地來的仙家人,明明已經被晉安的昆吾刀活生生震死在空間裂縫里,按理說這次的聯姻結盟被打斷,可還是阻擋不了歷史重演。
“該死的,到底是問題出在哪里?”
“難道說不管死誰,都阻擋不了古國武王府與玄光洞天的這次聯姻結盟?”
眾人占著武王府里沒人能聽懂,邊飛遁邊惱恨怒喝。
“看來這次死的人還不夠,老侯爺,墨家老祖宗有在遺書里提到武王有幾個女兒嗎,我們應該把武王女兒全都宰光!”頭戴黃金太陽神冠,枯老干瘦的蘇利耶神使,說著最惡毒話。
在場的人心知肚明玉京金闕肯定從墨長老那看過血布遺書,天竺人不再遮掩,直接捅破最后的窗戶紙,開門見山。
蘇利耶神使說著,目光惱恨看一眼身后的武王府,都說相由心生,也不知武王是不是看出了天竺人對他家眷起了歹意,武王放棄追殺其他人,隔空打壓向蘇利耶神使。
武王站在武王府里,并未追擊出來,他只是隔空探出手臂一拍,天現異象,有可怕而驚人的場景出現,頭頂烏云出現五道如炫目極光一樣的血光裂痕,每一個血光裂痕都占據大片虛空。
仔細一看,似有真龍的五道龍爪撕開天穹,欲降下天譴。
又似真龍騰空,有五條真龍游弋長空追殺來。
這種氣息太過可怕,壓蓋天地,絕世暴烈,直壓神道高手的神魂。
即便是被這么多偽第四境界至強者神道高手和武道人仙車輪圍攻,武王依舊氣血不衰,氣息綿延長厚,血氣如汪洋。
越戰越心驚,武王就像是不朽不滅的太陽,一直不朽熊熊燃燒,蒸煮著天地。
晉安再次擋在湛木道人他們身后,昆吾刀連續震斷撕開虛空的兩道血光,他自身也被反震力量震退到清曦真人身旁,被血光上的磅礴武王氣息震得體內氣血翻涌。
好在這股入體外勁很快被他體內的黑山真氣煉化掉,化為自身資糧。
“還能堅持嗎?”龍輦戰車接住晉安,華貴端坐的太陽女神羲和,傳出清曦真人關心聲音。
晉安拱手:“多謝清曦真人關心,無大礙。”
神光籠罩下的太陽女神羲和,做了微微點頭動作。
此時,另外三道撕開虛空血光,合并為一,一起襲殺向天竺人里的蘇利耶神使。
前一刻還在惡狠咒罵著要對武王女眷出手,要殺光武王女兒的蘇利耶神使,下一刻嚇得面色一變,心頭仿佛被一塊大石拖入湖底。
今日他們這么多神道高手都圍攻不下武王一個人,現在他一個神道高手又怎會是武王對手。
血光撕裂虛空,襲殺來的速度很快,眨眼就已經來到頭頂上方,龐大氣血如一副天圖展開,浩瀚莫測,其中有真龍游弋,如在追日趕月,龍息暴烈,壓得蘇利耶神使的元神遁光一降再降。
元神遁光從四五百丈高空降低到二三百丈高度。
并且還在下降。
猶如背負沉重大山而行,并且頭頂這座大山還在越來越重。
此刻的蘇利耶神使老者,念頭、思維、元神,哪哪都難受無比。感覺自己的每一顆念頭,每一道思維,每一寸元神,都好似塞入一顆太陽,沉重又刺痛,壓得他元神遁光再次下降一百丈高度。
眼看蘇利耶神使要被武王留在內城里,最后還是老侯爺出手了。
老侯爺皺眉,抬出神魔之手,幫蘇利耶神使分擔一點壓力,剩下的就全靠蘇利耶神使自己了。
神魔之手并沒有擊潰武王攻擊,不過有了這么一刻拖延,給蘇利耶神使爭取到喘息機會。
蘇利耶神使思維剛恢復運轉,剛絕處逢生的他,想都不想,馬上從身上扔出幾張按壓了奴隸血印的靈魂契約麻布,一次獻祭十萬奴隸靈魂換取來掙脫武王追殺。
轟隆!
虛空出現一座巨大虛影顯圣,仿佛是一尊神明高坐在神王座上,手持太陽神杖,威勢強大得讓人神魂悸動,帶起虛空亂流。
這尊神明太巨大了,仿佛得見了不朽,金芒萬丈,讓人心生膜拜皈依之意。
一下子獻祭那么多靈魂契約,召來神王虛影映照進小陰間,三大神王之一的蘇利耶太陽神,抬起手中有太陽燃燒的黃金權杖,隔空虛擊。
轟隆!
這一擊,仿佛有打破天地牢籠之勢,打出了石破天驚的巨響,虛空燃燒,血雨傾盆,種種妖異天象接踵而至。
血雨傾盆,那是撕裂虛空的血光被擊散,化作了血雨風暴,染紅長空。
當風平浪靜,此時已經天黑,古國巨城百姓全都消失,前一刻還是繁華熱鬧的車水馬龍之景,一下變成空蕩蕩鬼城,只剩下了無盡空寂與死寂。
趕在天黑前,陽間一眾偽第四境界至強者們,順利遁出內城。見武王連同滿城百姓都消失,大家這才停下遁光大松一口氣。
今日武王景象,就像晉安這個武道人仙,過去在東海歸墟神境里追殺著同境界神道高手,不老山一幫壽元魔和無生圣地一幫佛母,被他一人追殺得上天入地,無處遁形。
而今日,改成晉安和其他神道高手,一起被武王追擊。
今天古國武王比晉安在東海歸墟神境里還通神,強勢。
就當大伙還在唏噓感慨武王的強大,鎮壓古今時,老侯爺深色陰沉的升起遁光,一言不發的朝著古國巨城外飛遁去。
“咦,老侯爺怎么突然行色匆匆?”剩下的人問向老凌王,連老凌王也是目生疑惑。
“莫不是城外的集合點發生什么意外了?”眾人再次架起元神遁光,追趕老侯爺身影而去。
古國城外的集合點,湛木道人等人的遁光剛落下,就看到老侯爺正站在四分五裂炸開的黃金棺材前,神色陰沉如一團烏云,隨時要爆發出來。
而天師府其他人則是噤若寒蟬的側立一旁,大氣不敢喘,面色蒼白,空氣壓抑到極點。
死寂!
天師府那邊如死一般平寂!
尤其是那位帶頭的高層,額頭不斷泌汗,神色緊張無比。
就連另外一口黃金棺材,也是鎮尸麻繩消失,情況不樂觀。
湛木道人一眼就看出那口唯一黃金棺材,是葬著墨長老下半身,答案已不言自明,炸棺的是封印有背尸村老祖皮囊的那口黃金棺材。
大長老大教主提前就已經趕到集合點,撤出古國巨城很順利,并未遭遇任何意外。
“天師府那邊是怎么了,黃金棺材怎么炸棺了?”湛木道人抬指點向神色陰沉難看的老侯爺,詢問提前來到集合點的其他玉京金闕長老。
“背尸村老祖的皮囊被人搶了,聽說就連破軍侯也被人搶了。”豪爽直快的玄雷真人,甕聲甕氣搶著回答道。
“哦?”湛木道人來了興致,難怪在圍攻武王府時,破軍侯曾出現過神色異常,幾次回頭看向城外。
“怎么被搶的?”
玄雷真人搖頭:“天師府那邊不肯說,好像是同時出現六尊三境后期的強者,把破軍侯留在黃金棺材里的一道元神分神給殺了,殺就殺了還搶了破軍侯一件很重要法寶。”
湛木道人哦了一聲,然后說難怪破軍侯能被氣成那樣,任憑誰都能看出湛木道人是喜大于同情。
“六尊三境后期同時開搶,也不知道是哪路勢力有這么大手筆,別說是破軍侯留下一道元神分神了,就算破軍侯真身面對這么多人圍攻,未必能保得住黃金棺材里的東西。”赤元真人說道。
一行人陷入沉思。
所有人都安全重聚,自是少不了一番關懷問候和喜悅,這邊的重逢喜悅,與天師府那邊暴風雨前的窒息壓抑,形成鮮明對比。
“師叔、師叔伯,你們這趟可順利,有解決古國內城的麻煩嗎?”玉京金闕眾長老迫不及待詢問。
“晉安道長你們在古國內城大戰激烈,我們遠在城外都能感受到威壓,我們出城后武王府里又發生了什么,武王府那邊順利嗎,有成功阻止玄光洞天嗎?”就連大長老大教主也是好奇追問著晉安。
湛木道人神色微沉的搖搖頭,大致訴說了下后來發生在武王府的事,大家聽后都是面帶愁云,唉聲嘆氣一片。
“如果阻止玄光洞天都沒用,到底要怎么才能脫困,天師府那邊會不會知道更多細節沒說?”
有玉京金闕長老提議去找天師府問問,但是回頭一看天師府那邊的壓抑氣氛,暫時打消了這個想法。
這時候去找天師府,不是觸霉頭嗎,到時候別是情報沒問到,反過來被懷疑是不是玉京金闕中途截胡搶奪背尸村老祖皮囊。
六尊三境后期強者齊出,絕對不是普通教派,懷疑到他們玉京金闕頭上也不奇怪。
“等等看吧,看明天古國巨城那邊,是否重現輪回場景。”湛木道人說道,眼下暫無頭緒,天師府那邊又麻煩不斷,也只能先等著了。
“那我們費這么大精力搶來的國師遺體,不是沒有用了?”大食國的大長老,拿出一只隨身的黃金打造神燈,手掌放上去輕搓幾下。
結果可想而知,天黑后,國師遺體消失不見,已經重回古國巨城。要想再見國師遺體,只能等明天的府門停尸房了。
“能把墨家老祖宗困住幾百年光陰,今天終于見識到古國詛咒的厲害了。”
“按理說墨家老祖宗推演了幾百年,是最接近真相的人了,假如連他都對真相預測有誤,我們又該從哪里重新尋找頭緒,難道我們也會像墨家老祖宗一樣被困這里幾百年?”
“別說幾百年了,依我看有個十年二十年,大家離瘋不遠了。”
一時間,隊伍士氣低迷,對未來迷茫。
“晉安道長你有心事?”清曦真人難得主動開口說話,與晉安并肩而站的她,瞥一眼晉安。
啊這?
正控制鉛汞圣胎深藏地下,不斷祭煉掉青銅鶴嘴方壺法寶上殘留氣息,躲避老侯爺搜查的晉安,沒想到清曦真人會突然和他說話,縱使他修煉了千心劫,一心數十用,此時也不免短時間回答不上來。
什么千心劫,什么一心數十用,什么神道高手思維如泉涌,此時全都用不上。
“沒。”最后只剩一個字的木訥回答。
“哦。”清曦真人什么都沒說。
晉安想了想,小心詢問一聲:“清曦真人你看我像是有心事的人嗎?”
清曦真人沒說話,只是再次瞥一眼晉安,仿佛沒說又仿佛說了,仿佛是在說給你一個眼神自己領會。
“清曦真人、晉安小道長,你們怎么看?”湛木道人笑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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