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棺材洞后,周圍環境再次大變,再次回到原始洞壁環境。
“說來也是奇怪了,一路走來竟都沒碰到那伙盜墓賊,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按理說他們不可能被水流沖出這么遠…”
“要不就是一起都被水流沖進那條湍急地下暗河里了…”
按照地下暗河的水流湍急程度,晉安內心猜測,這些人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隨著葬氣越來越濃重,晉安清楚,他離地面更加遠了,他在不斷深入大黑山深處。
此時的地下世界,不止是幽暗,還格外幽靜,絕對是幽閉恐懼癥的絕望絕境。
忽然,晉安耳朵一動,他聽到了些聲音,但因為有地下暗河的流水聲干擾,這個聲音起初還聽不真切,隨著靠近,他終于聽清那是石頭碰撞的沉悶響聲,像是石頭一下一下砸在腦袋的聲音。
這個聲音離他還有些距離,不過因為地下空間幽閉安靜,所以能在空曠地下世界傳出很遠。
晉安眸光一冷,向著聲音方向走去。
當他來到一處河岸邊時,再次看到了那些姿勢詭譎的跪伏無頭尸,一樣的姿勢,雙手反綁,身體套在麻布袋里,麻布袋被腐爛尸液污染成黑色,身體呈跪伏的面向對岸河岸。
隱約可以看到,河對岸的崖壁似乎矗立著兩尊巨大石像,因為地下世界黑暗,并不能看清石像是什么神明。
那個沉悶砸擊聲音就是從河對岸傳來的。
晉安一來到河岸邊,對岸聲音消失,陷入沉寂,晉安瞇起雙眼,身體靜止不動的仔細尋找對岸。
他知道自己手里的火把在黑暗世界有多么顯眼,河對岸的未知東西已經發現了他的到來,此時正和他一樣靜止不動觀察他。
這個時候晉安發現地下暗河流經這里時水流變得平緩,仔細一看是因為此段河面經過人為筑高,所以讓水流不那么湍急。
不過他始終沒有找到這些跪伏無頭尸的頭顱在哪里。
忽然,對面有了動靜,他聽到離開腳步聲,黑暗中隱隱約約有一道模湖背影離去。
晉安想都不想,直接用道術贈術把自己贈送向對方。
但是對方身手太敏捷了,離開速度很快,他剛出現在對方站立原地,就看到一個人影已經進入崖壁兩座石像之間的石門后,模湖看到那個人似乎戴了一頂帽子?
嗯?帽子?
“人?”
“千年過去,這里還有守墓人存在?”
晉安毫不猶豫追進高大石門內,發現門后是一個龐大的冥殿。
冥殿太大,太幽暗,人進入其中就跟繡花針丟入海中,不帶起一片水花,他把對方跟丟了。
他手舉火把站在門口,安靜等待一會,見始終無果,他只得先暫時退出石門,看看那個人剛才究竟在砸著什么東西。
他驚訝發現這邊河岸同樣有牛頭祭祀,同樣有一座祭壇石臺。
祭壇石臺上還帶著濃郁血腥氣味未消散,好幾條合魚被石頭砸爛,腥臭污血流滿祭壇上的凋刻字符。
“看來是什么東西在祭祀這些祭壇已經搞清楚了,對方是人,而不是別的什么特殊東西。”
晉安觀察祭壇,自言自語道。
只是他還是有一點沒搞清楚,這兩座祭壇的作用到底是什么,這些祭祀文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來這一切答桉只有進入石門后的冥殿才有答桉了。”
晉安跳下祭壇,來到石門邊抬頭打量眼前兩座石像,每尊石像凋刻得都有十丈左右高,兇神惡煞,是人面獸身的人猲鎮墓獸。
鎮墓獸大致分兩種,一是獸面的魍象鎮墓獸,二是人面獸身的人猲鎮墓獸。
盜墓賊最怕碰到的就是后者人猲鎮墓獸。
魍象鎮墓獸只對死人感興趣,在墓中放上那么幾尊,可以辟邪,鎮懾怪譎,防止有什么不干凈東西跑到陰氣重的墓地里打擾先人沉睡。
人猲鎮墓獸就不一樣了,這東西不論活人死人都感興趣,被它盯上的人就沒有好下場的。
“咦,這兩個人猲鎮墓獸不完整,眼睛有人為鑿毀的痕跡,只挖眼珠不推倒石像,這是怪它們有眼無珠嗎?所以故意只鑿毀眼睛?”
這個發現讓晉安有些吃驚。
被毀壞的人猲鎮墓獸,被推開的高大石門,再聯想到丟棄著幾座古墓棺材的棺材洞,看來這人猲鎮墓獸與石門后面的冥殿也不是那位戰國大將軍所有。
是被戰國大將軍挖掘出來后據為己有,成為自己墓宮的一部分。
說來也是奇怪了,晉安在河岸邊尋找一圈,始終沒有找到那些無頭跪伏尸的頭顱藏到哪里去了。
搖搖頭,他不再在這些小細節方面較勁,轉身走入高大石門后的冥殿。
入口處有兩座人猲鎮墓獸守墓,他對大黑山里的這些墓葬群越發感興趣了,猶如抽絲剝繭般的層層揭開迷霧,讓人期待最后的結果會是什么。
冥殿空間很大,很空曠,之所以說空曠,是因為里面的東西都被搬空了,只剩下一些支撐石柱林立。
“果然這座冥殿是另有其主,也遭那位戰國大將軍盜掘過。”
這時,他遇到了七座石槨,石槨沉重,每個都是重大數千斤,棺槨被人開啟,里面的尸體和陪葬品早就不見了。或許正是因為這些石槨沉重,不便搬運,所以被遺棄原地。
手舉火把圍繞一圈,晉安看到這七座石槨每個都有幾條粗大鐵鏈牽引著,那些粗大鐵鏈的另一端都高高鑲嵌在冥殿頭頂。
“七星懸棺?”
“看來這冥殿主人在世時的身份地位,比那位戰國大將軍只高不低。”
不過這又怎樣呢?人死如燈滅,死后就什么都不是了,沒人再敬畏你,反而陪葬品越多越能引來蠅狗之輩貪婪窺覬,晉安搖搖頭,穿過空棺的七星懸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