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身鳥首神元神的死。
把趕來的金翅大鵬鳥元神和火練觀道士,驚得眉角神念突突跳。
晉安這突然雷霆手段的瞬殺高手元神,給了他們很大沖擊與驚愕。
但晉安等的就是兩人被驚魂的剎那!
他面對合圍,晉安沒有托大,他先是驚魂對方二人,然后再次揭開葫蘆塞子,一萬一千三百二十二顆純凈無暇的香火愿力,瞬息飛入他神魂體內。
轟隆!
氣機暴漲!
六目中有神火在燃燒,那是香火愿力在燃燒,從眼眶里拖曳出幾尺長的金燦燦光焰。
當金翅大鵬鳥和火練觀道士的四只眼睛,與晉安六目對視上的剎那,元神一個擺晃。
他們仿佛看到電閃雷鳴,無盡的閃電在虛空中閃爍,地上是雷池遍地,頭頂是雷球風暴不停,他們墜落入陰神最懼怕的雷霆萬鈞世界,耳畔雷音轟鳴奔騰不止,天地發殺機。
這是幻象攻擊反噬。
只是對視一眼,就在他們的元神念頭里演化出天地殺機,讓他們目光刺痛,仿佛直視上大日,直視上雷池,居然有些不敢直視…不對!
兩人同一時間抬頭望天。
下一刻。
兩人面色一變,朝遠處快速遁走。
轟隆!
今天的第二響夏雷炸起,雨夜本就容易引發閃電,而這里的接連磁場紊亂,再次引來一道夏雷。
這一刻。
天地亮如白晝。
就像是神魂暴露在白天太陽底下,神魂刺痛,振聾發聵,眼前白茫茫一片。
兩耳里全是轟隆隆的雷聲。
眼前全是刺白閃電。
神魂頭痛如裂。
天庭怒威無邊無際。
要把天地間所有陰魂都壓在地上。
“神勇者!心存坦蕩!無懼天地視察!”
“我以圣血劫磨練自身,我即是雷法,雷法即是我,乾坤借法!”
晉安懷抱大無畏氣勢,劈開眼前白茫茫閃電,驅散耳畔雷聲激蕩,一息之間,就從夏雷中恢復。
以大勇氣磨練自身元神,在九幽與兇險世界,開天辟地。
這次的晉安,與此前不同,他有六丁六甲符加持,有一萬一千三百二十二顆香火愿力加持,所以才能從驚雷中這么快恢復過來,神魂一點損傷都沒有。
反而借助天地之威更加磨練了神魂陽念。
晉安一睜開六目,便看到了元神墜落在地上,元神虛弱,正抱頭打滾的火練觀道士。
之前本來就已經被夏雷傷到神魂。
這次又被夏雷傷害神魂。
這次的傷勢更加重。
晉安眸光一冷,元神如千斤墜!
瞬間下墜至地面!
轟隆!
離他最近的火練觀道士元神,直接被他踩爆炸開,有陽火焚燒上晉安元神,企圖以陽火煉燒了晉安陰魂。
可這些陽火根本無法傷到晉安元神,晉安身上的一萬一千三百二十二顆香火愿力,讓他通體都籠罩上璀璨赤陽的黃金火焰,散發出如天威般恐怖的攝人心魄高溫。
那火練觀道士直接引火自焚。
本就元神傷上加傷的他,當場燒得一干二凈。
滅殺了火練觀道士后,晉安元神突然沉入腳下地面,朝一個方向快如光影的追殺而去。
那個金翅大鵬鳥同樣是在兩次夏雷中傷上加傷,他很狡猾,元神遁入地下,雖然受到驚雷影響,眼前白茫茫看不見,但他在地下直線遁走的速度絲毫不慢。
但他在晉安眼里已經是個死人了。
晉安的元神瞬息追上。
沒有任何多余的話和浪費力氣,晉安體內的一萬一千三百二十二顆香火愿力飛出體外,化作漫山遍野的赤火火云,金翅大鵬鳥在這股火云前就是金翅小鵬鳥般渺小。
火云卷住金翅大鵬鳥元神,倒飛吸入葫蘆里,在無盡陽火里焚燒殆盡,只留下一只小木頭人燒完后的木灰。
“元神分魂嗎?”
“這次來的并不是本體元神?”
晉安冷哼:“都是一群藏頭露尾的牛鬼蛇神!”
今日這一場元神斗法,磨練了晉安的神勇無敵氣勢,強勢得過分!從今以后,在第二境界元神斗法,晉安都可鎮殺天下高手了!
以雷霆手段滅殺了金翅大鵬鳥的晉安,此刻收起香火愿力,然后元神飛躍出地下,當渾身一輕時,他已經重新回到地上。
元神在地下的消耗很大。
下沉越深。
元神越是遲滯。
因為地下有地氣、煞氣、臟炁、濁氣、陰氣等專壞人元神,下沉越深對元神傷害越大,常年不見陽光,自古以來埋了不知多少亡故的地下,陰氣爆發遠比地面更加兇險。
當晉安回到地面時,他元神一晃,這是神魂消耗過度了。
哪怕他展開雷霆手段,滅殺了龍身鳥首神元神、火練觀道士元神、大鵬金翅鳥元神,很快就收起香火愿力,但對他的神魂損耗依舊很大。
就這么幾息功夫,元神就消耗了一半。
不過這次也多虧了第二響的夏雷。
不然他也無法這么輕松各個擊破那兩人。
接下來,晉安原地觀摩六丁六甲符,待元神神光穩固了些后,元神飛天,朝馱棺石牛那邊飛去。
天地響起牛吟。
那是一條河流即將歸入陰邑江的入口,一頭馱棺石牛朝天咆哮,但這次少了幾分悲涼,少了幾分孤獨,多了一分別的意境。
仔細去咀嚼,回味。
始終想不起來這份意境究竟是什么。
卻讓人心頭升起一分暖意。
“哈哈哈。”
“牛道友,你可是在等我?”
晉安元神落地。
這里是塊蘆葦叢長得齊人高的陰邑江入口處,因為河水到了這里受到蘆葦叢阻止,常年有大量泥沙淤積,所以這里的水深并不是太深。
也就一人來高水深。
那馱棺大石牛此時有一半身子露出水面,那栩栩如生,巧奪天工的石雕石牛,因為常年風吹雨打,日曬雨淋,石身帶著點青色古意。
晉安元神落在蘆葦叢,在這里找到了身子露出水面一半的馱棺石牛。
“牛道友你前興路上的障礙都已經被我蕩平,不知道牛道友你有沒有看見我為你斬落的那三顆人頭?哈哈哈,這次元神斗法,殺得痛快!”
“都說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今日一別,怕是與牛道友的最后一面,牛道友,一路保重,我替你送行。”
馱棺石牛并沒有反抗晉安的靠近。
晉安抬手輕撫牛額,說完道別的話,目送那馱棺石牛的身體,漸漸沉入陰邑江里,從此以后,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天大地大何處都可以去得,不用再身陷一地泥沼,身不由己。
仿佛是在道別。
大石牛沉入陰邑江,最后再看一眼晉安,身子徹底沉入黃浪滾滾的陰邑江里,不知去向。
晉安站在岸邊,注視大石牛離去的方向好一會,見周圍并無任何異常后,他這才元神朝天邊遁去,去找白龍寺住持。看來那些地行夜叉、剝皮羅剎王等高手元神全都在第一響夏雷里,驚散掉神魂了。
當晉安找到白龍寺住持時,白龍寺住持正好已定住一顆禪心,重新開眼看清這片濁濁天地。
天上的小雨已經停了。
這場雨來得急又走得急,急匆匆的來又急匆匆的離開,就跟那夏雷一樣,雷聲大雨點小。
“多謝晉安道長的神符,這次還要多虧晉安道長的神符相助,老衲才能降服心中的天威雷霆,重新定住禪心,找到真我。”
白龍寺住持兩手鄭重的講五雷斬邪符遞還給晉安。
晉安收起黃符,笑說道:“住持你太過謙虛了,即便沒有我這張五雷斬邪符,以住持多年的佛法鉆研,住持身上又有佛門稀有至寶舍利子護住神魂與禪心,恢復只是遲早的事。”
“我只是錦上添花罷了。”
阿彌陀佛,白龍寺住持宣唱一句佛號:“晉安道長少年英雄,又心性穩重,宅心仁厚,將來成就不可估量。”
“五臟道觀要大興于晉安道長之手。”
看來白龍寺住持的禪心是真的重新定住了,沒有受到心魔影響。
這夸夸寺的原汁原味。
又回來了。
晉安雖然與人元神斗法時,神鬼不懼,可面對夸夸寺,晉安還是有些招架不住,于是岔開話題,問白龍寺住持是先回府城還是在原地多等一會那位玉京金闕前輩?
最后兩人商量決定,他們先回府城等人。
“晉安道長,你去河谷找那頭馱棺石牛,最后怎么樣了?可有尋到馱棺的石牛?”
元神在天上趕路,白龍寺住持慈笑問道。
晉安倒是沒有隱瞞:“我放它離開了。”
白龍寺住持和藹一笑:“無量佛、無量光佛、無量壽佛,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不愧是得道高僧。
夸人都這么與眾不同。
府城。
五臟道觀。
因為夜里飄起雨絲,原本在院子里等晉安回來的都尉將軍,和老道士、削劍回到老道士廂房繼續等晉安歸來。
領現金紅包看書即可領現金!關注微信.公眾號書友大本營,現金/點幣等你拿!
老道士等得睡不著,他已經為都尉將軍燒開三次茶。
但都尉將軍和老道士都無心喝茶,都尉將軍時不時抬頭看看門外的夜色,一對眉頭漸漸皺緊。
現在丑時已過。
再有半個時辰就要黎明天亮了。
等到黎明公雞打鳴,如果元神還沒回來,就要被東日燒得魂飛魄散了。
坐了一個時辰,都尉將軍想起身走走,就在這時,老道士隔壁的廂房里傳來動靜。
都尉將軍精神一振,快步走出廂房。
老道士隔壁廂房住的是晉安。
吱呀,晉安推開房門,剛好看到從老道士廂房里走出來的都尉將軍。
“幸不辱命。”
晉安朝都尉將軍講起一路上的光怪陸離經歷。
都尉哈哈哈大笑:“晉安道長,你真乃神人,是我武州府的福星吶!哈哈!”
“今晚找五臟道觀果然沒有找錯人!”
與此同時。
夜幕黑魆魆,這是一條并不在武州府境內的官道。
官道上。
有一輛支著塊簡單遮雨布的馬車,緩緩行駛在官道上,馬車上插著鏢局的鏢旗。
這是鏢行在押鏢。
負責押鏢的是四名大漢。
他們押的不是普通鏢,馬車上放著一口黑木打造的棺材。
棺材表面用朱砂混合雄雞血,彈滿了鎮邪墨線,然后又用二手指粗的麻繩纏繞捆綁,牢牢綁緊棺材蓋,就像是這棺材里封著什么力大無窮的尸體。
除此之外。
棺材表面還貼了不少辟邪黃符。
這四名大漢,居然是幾天前在鴛鴦樓客棧里的那幾個押陰鏢的走陰鏢師,走陰鏢師只陰鏢“活人哭,死人笑”的冥間東西,比如死人、
那天晉安在第一層畫界里,跟葉娘洞房花燭殺死了葉娘,從洞房里出來后就再沒見過這四名走陰鏢師。
想不到幾天后的今天,這四個大漢已經安然無恙走出武州府地界,也不知他們四人當初是怎么離開鴛鴦樓客棧的。
但也可以看出來,這四人都是本領不小的江湖奇人異士,能吃押陰鏢這口飯的人,又有幾個是泛泛之輩?
四人一路上都是沉默。
很少交流。
都在默默押鏢馬車上的黑木棺材。
這些走陰鏢師常年跟不正常的東西打交道,渾身陰氣森森的,連性格都變得陰沉。
濃濃夜色下,四人抬頭看看天色,此時過了寅時馬上就要卯時天亮,押陰鏢了一晚上,四人肚子也有些餓了,開始拿出干糧、肉干,默默墊起肚子。
雖然腰間掛著竹筒水壺,可四人誰都沒去喝水。
只要謹遵老祖宗的組訓,他們別主動去作死,一路上押陰鏢還算是太平的。
“就快要到雇主交代的交貨地點了,加快腳程,最好趕在天亮前送到。”
吃好了干糧,走在最前頭的一名絡腮胡子大漢,朝其余三名大漢道,那三人一言不發,只是默默加快了吃干糧的速度。
那些干硬的肉干,他們就這么干巴巴的吞咽。
棺材只允許天黑押陰鏢,不準白天押陰鏢,這是雇主的意思,所以他們都是晝伏夜出走鏢。
他們只負責押鏢。
從不過問陰鏢是什么,也從不打聽雇主身份。
這是道上的規矩。
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
其實這些走陰鏢師見識得多了,不用問也知道,這棺材里的死人肯定是對雇主很重要,有著特殊用途,所以才會想要保住死尸,不想被白天太陽照到,破壞里死尸身上的陰氣。
他們押陰鏢這么多,連戀尸癖,就喜歡陰氣重還“活著”能動的女尸的士大夫都碰見過,所以不管雇主有什么要求,他們都不會太吃驚。
這趟陰鏢的目的地,雇主給的是一個村子名字,在四人加快腳程下,他們終于趕在天亮前來到村子。
那個村子叫江心村,一個名字普普通通的小村子,按雇主所說,到了地方后,會有姓江的人負責跟他們接頭。
Ps:6k4k,日更一萬字又完成。
凌晨4點還在碼字,碼得天昏地暗,頭昏眼花,時間混亂分不清左右南北腦袋一點一點如辣雞啄米,終于完成昨天的日更一萬承諾,順帶哭唧唧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