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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
“你剛才跟他們在一起時。”
“他們有沒有提到在胡同里有看到那些怪尸,是如何殺人的嗎?”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晉安很久了。
老道士卻是搖頭。
“老道我問過了,但當時一片混亂,所有人都急著逃命,并沒人注意到那些一動不動邪尸是怎么殺人的。”
晉安沉吟。
沒再繼續問老道士了。
或許是因為晉安剛才只身一人殺入胡同,又安然無恙走出來,此時手提長刀的晉安被這些逃難的普通百姓認為是江湖武林高手…
又或許是因為老道士一身道袍打扮,給人得道高人,世外高人形象…
當這群同樣是在逃亡的昌縣百姓,見晉安與老道士繼續上路,他們原地猶豫了會,居然也都跟上來,戰戰兢兢的跟在二人一羊身后。
早在之前,老道士安穩他們時,這些人已經知道晉安和老道士都是往城外跑,而他們也是打算往城外逃命。
他們都是住在那條胡同里的普通百姓,誰知胡同里居然藏著個怪物,這才有了先前那一幕。
而那名抱著小孩痛哭的中年婦人,雖然剛經歷了喪夫之痛,還沒從悲傷中走出來,但她看著懷里嚎啕大哭的幼子,這位婦人學會了在孩子前堅忍住淚水與內心悲慟,她抹掉自己臉上淚水,并擦干凈孩子臉上的淚水,溫柔安慰孩子堅強起來,這位剛經歷喪夫之痛的婦人,手里牢牢牽著只剩唯一親人的幼子,背影一夜蒼老許多的跟上出城隊伍。
女本柔弱,為母則剛。
夜幕下的昌縣混亂,還在持續著。
到處都在哭喊,哀嚎,時不時還能聽到人臨死前的絕望凄厲慘叫,恐慌已經蔓延全城,人人心頭都籠罩上一層層厚厚陰霾。
就如籠罩住昌縣上空的熊熊大火火光,不僅沒有熄滅的趨勢,反而越燒越猛烈,明明是夜晚,卻被大火燒得亮如白晝。
隔著很遠都嗯呢該感受到熱浪帶來的滾燙,嘴唇干裂。
昌縣是徹底完了。
大火的蔓延已經徹底止不住。
到處都有百姓拖家帶口,背負行囊逃出城,有人坐牛車出城,有人騎馬出城,有鄉紳拖帶十幾名女眷與家丁出城。
也有視財如命的商人,舍棄不下大半輩子辛苦打拼下來的家業,于是商會間抱團組成長長馬車隊伍出城的,那些馬車上都裝滿了這些商人們的全部家當。
這些商人最容易被一些窮兇極惡的殺人犯給盯上。
但這些懂得抱團的聰明商人,一路警覺,拒絕陌生人靠近,讓那些想趁火打劫的殺人犯一直找不到機會。
于是那些人開始盯上那些落單的普通人與小商人。
晉安一路走來,在路邊已經見到了不少被人劫殺的尸體,這些人倒在血泊中,死狀慘不忍睹。
有被刀斧劈碎顱骨,腦漿崩裂一地的。
有被路上結識的路人,見財起意,從背后捅刀子,一刀子兇狠刺透心口的。
有衣著不齊的女子…
在朝廷律令崩壞,沒了官府治安的今日,昌縣不少人都開始瘋了,有的人死在邪祟手里,有的人則是死在了自己人手里。
兵荒馬亂,世人苦難。
此時的晉安與老道士身后的隊伍,又擴大了不少。
人數已經五六十。
或許人都有從眾心理,又或許是因為晉安與老道士的組合,容易帶給人安全感,一路走過來,有不少百姓都加入進這支逃亡隊伍中。
這些人大多都是老實巴交的普通百姓。
像那些武林人士,江湖草莽,或是有自己護衛的商賈們,反而都不屑于這支烏合之眾組成的逃難隊伍。
晉安與老道士走在前頭。
他們自然也注意到身后如滾雪球般越滾越大的逃亡隊伍。
他們沒有選擇主動接納這些人,有人體力不支掉隊了也沒有主動停下等人,也沒有去主動驅趕跟在身后的人,這對一老一少雖一路上沒有對此事交談過,卻又有心照不宣的默契,專心在前面趕路。
這時,晉安與老道士走到一座坊市前。
站在這座坊市前,東城門的墻垛,已經能夠看見模糊墻垛輪廓了。
馬上就能抵達東門出城了。
但晉安忽然在坊市入口的牌坊前頓下腳步,連帶著跟在晉安身后的那些普通百姓,也都是惶恐不安的停下了腳步。
“小兄弟,這座坊市有點不對勁啊,太安靜了,整個昌縣都亂套了,到處都在殺人放火,這里反倒沒遭人破壞。而且看起來又像是一個人都沒有,居然連一盞燈油都沒有亮著,烏漆嘛黑一片…這潭水,很涼啊!”
老道士鄭重開口道。
的確如老道士所說,這座坊市太過平靜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嗯?”
晉安習武后的敏銳五感,感知到有目光在悄悄窺探他,他轉頭望去。
發現目光是來自坊市入口附近的一家客棧二樓。
客棧二樓,此時正有一扇窗戶悄悄推開一條小縫,黑乎乎的窗后正有人在向外悄悄偷看。
對方注意到了晉安望來的目光,嚇得慌忙躲到窗后,慌忙合上窗戶。
晉安皺了下眉頭。
但客棧二樓的那扇窗戶,馬上又推開一條小縫,窗后的人居然扔出來一樣什么東西。
“咦?”
“小兄弟好像有什么東西從那家客棧里扔出來,那家客棧里有人。”
老道士驚訝說道。
手舉火把的老道士,很快找到從客棧里扔出來的東西,居然是一團紙。
當攤開紙團,紙團上的墨汁還未干透,是剛剛被人潦草寫下來的幾行字。
有怪物安靜離開不要發出聲響不要進來 看著紙條上的字,老道士再次驚訝了,下意識壓低聲音的問晉安:“小兄弟,客棧里那位好心提醒我們的施主,該不會也是碰到了跟我們之前遇見的那些邪尸吧?”
老道士說完后,又詢問晉安意見,要不要繞道走?
老道士說話間,眼睛下意識望了眼在身后跟了他們一路,已經有些精疲力盡的幾十人。
晉安也向身后隊伍望一眼。
“這座坊市是我們前往東門的必經之路,如果重新繞道走,需要繞一大圈遠路,而且誰也無法保證,其它街市就一定是安全。”
晉安沉思說道:“這樣,老道你先待在這里等我,我先探探這坊市的情況,一切等我回來后再說。”
老道士擔憂看著晉安,晉安說沒事,并未去接老道士遞過來的火把,而是讓老道士保護好自己和山羊,提高警惕。
接下來。
晉安手握虎煞刀,開始踏入坊市。
晉安并沒有遮遮掩掩,他是直接長刀直入的步入坊市,而當他剛走過兩三丈距離,募然!
密密麻麻的邪惡窺伺。
從一座座坊市樓閣里,惡意窺伺上他。
陳貴是昌縣的一名鄉紳,早年的他,也是昌縣一名官吏,退休后當了個小土財主,娶上幾個美嬌妾,日子倒也算是享受。甚至今晚與晉安公子、張縣令一起相聚樂豐樓,他還帶了位腰肢柔軟無骨的年輕歌姬回府里,準備慢慢欣賞“繡羅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銀麒麟”的雅興。
哪知道這一切美好生活,一夜驚變,他算是見機得早,最早一批逃出內城的人。
但哪知到了東門后,眼看距城門只有百丈之距,卻猶如咫尺天涯般遙遠,陳貴與家眷們藏身在距東門百丈外的一座民房里,目露驚恐與惶恐不安,偷偷盯著東門外那團令人壓抑絕望到窒息的巨大黑影。
那是如黑山一樣的讓人絕望黑影!
陳貴讓一名家丁,繼續盯著那團如黑山一樣的黑影,然后他兩腿發軟的悄悄從搭在院墻上的竹梯爬下來,全程都是小心翼翼,深怕驚醒了那座黑山。
接下來,陳貴把所有家丁都召集過來,開始愁眉不展的想辦法,接下來該怎么辦才能逃出城?
大伙都知道,今夜這昌縣算是完了。
再不逃,即便不被越燒越大的大火燒死,也要被那些無處不在的怪尸給殺死。
一想到那種聞所未聞的恐怖,荒誕怪尸,本就惶惶不安的人心,又籠罩上一層絕望陰霾。
“陳家主,要不,我們等天亮再看看?”
“如果天亮后,堵住東門的那些…尸體還在,我們再改從其它城門逃出城試試?”
“而且白天時候,視野開闊,也更方便我們及時發現危險,更方便我們轉移這么多人…”
有家丁提議道。
見其他人再也想不出來更好辦法,陳貴也只能接受了這個提議,但他目中憂始終濃濃絮繞,今夜還很長,變數太多了…就怕,他們挨不到白天…
就在陳貴憂心忡忡時,忽然有家丁發現異常,躲在院子里的一大幫人慌忙拔出兵器,卻見是他們之前派出去負責打探周圍地形,以便提前準備好退路的一名家丁,居然帶回來兩名彪形大漢。
那兩名孔武有力的彪形大漢,腰環快刀,一身氣勢凌厲,一看就是常年刀頭舔血的江湖中人,絕不是善茬。
經過短暫接頭,陳貴很快便知曉了對方來意。
這兩名大漢,一人叫馬晨,一人叫韓進,兩人是昌縣本地最大茶商會的高手。
他們一票弟兄,護送商會里的商賈與家眷們,剛到東門附近,也發現了堵住東門的那座如黑山一樣的巨大恐怖黑影。
正當他們悄悄后退時,恰好遇見那名家丁,于是馬晨和韓進親自過來共享一些情報。
陳貴不是愚蠢的人,他也知道,現在只有眾志成城合作才能逃出昌縣,所以當即分享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就當這兩方人盡量控制動靜,壓低聲音交流時,突然!
轟隆!
轟隆!
砰!砰!砰!
周圍接連傳來爆炸,有若地崩地裂,塵土揚天,連綿不絕,三人驚駭發現爆炸是從他們身后的一座坊市傳來的。
三人急急忙忙登上扒在院墻上的竹梯,結果三人都是滿臉不敢相信的看到,坊市里塵土彌漫,爆炸連綿。
一座又一座樓閣爆炸,磚墻飛崩,土木四濺,那場景,有若一場災難,甚至有幾座樓閣直接轟隆倒塌了,震撼心神。
三人直看得瞠目結舌。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座坊市里究竟發生了什么?”
“難道是那些我們一路上看到的荒誕怪尸,在坊市里大肆破壞,尋找活人嗎?”
緊接著,三人驚駭欲絕看到,坊市爆炸居然在朝他們這邊靠近,因為坊市沿途樓閣都在成片爆炸,坍塌,最后,漫天如土龍的揚塵里,一道持刀的人影,從漫天的揚塵里緩緩走出。
“是人?”
三人目光駭然。
這到底是人還是怪物啊,坊市幾乎有小半建筑都在他一人手里淪為廢墟,簡直如龍象之力,兇悍,暴力,直沖直殺,如入無人之境。
“此人,絕對是位專走橫練功夫的武林高手,即便我兄弟二人聯手,都不是他對手!”
“此人只可結交,不可為敵!”
一向自視甚高的馬晨和韓進兩人,都是目露忌憚的互望一眼,只可惜離得遠,再加上夜色漆黑,無法看清對方長相,他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昌縣究竟有哪路高手符合眼前之人。
“也不知這人到底是人,還是…”
兩人話音還未落,然后目瞪口呆看到,隨著那名持刀的神秘高手,剛走出坊市不久,又有一名身穿道袍的老道士,緊隨其后的走出坊市。
而老道士的身后,還牽著一頭山羊。
當看到那頭山羊的膘肥體壯后,兩人都忍不住倒吸口涼氣,更加震撼莫名了。
“這世上還有這么大的羊嗎?”
“這該不會是長得像羊的牛吧!”
兩人感覺今夜的震撼實在太多,太多了。
嗯?兩人忽然目光一凝。
緊隨那頭長得像羊的牛身后,他們居然看到有更多的昌縣百姓,緊隨著走出來。
那些昌縣百姓,都只是普通人,拖家帶口,顫顫巍巍走出坊市…一人,兩人,三人…足足有五六十的隊伍。
他們甚至看到了,原本躲藏在坊市樓閣、商鋪、酒樓、客棧里的一名名百姓,也都走出了原本躲藏的建筑,匯入隊伍,很快便擴大至百人的逃亡隊伍。
“這么多人,而且還鬧出這么大的動靜,這些人肯定都死定了!”
“那名神秘高手雖然武功高強,但面對那些聞所未聞的荒誕尸體,終究是人力無法戰勝鬼神,尤其是堵住東門的那個邪尸還是與眾不…”
然而!
兩人的話還沒說完,他們嘴巴震駭張大,愣愣半天沒回過神來。
就著昌縣的洶洶火光,在東城門處,赫然矗立著一團巨大如山一樣的尸山,它就像是一座黑山堵住了逃出昌縣希望的東門。
密密麻麻的扭曲手腳與扭曲人臉,粗略一看,就已經不下二三百張死人臉。
其中有大半死人的衣物上血跡還未干透,這些人,本應是想從東門出逃昌縣的百姓,結果全都死慘死于邪異,并且壯大了怪尸規模。
從起初的二三十具纏結怪尸,吞噬,纏繞了數百人,壯大成了眼前這座讓人恐怖,驚懼的巨大尸山。
那些新被吞噬的活人里,有普通百姓,有富賈家的家丁護院,有江湖草莽高手,但無一例外,全都死了。
全都死在了邪異手里。
這才是他們集體被困于此地的原因。
可現在他們看到了什么…
即便親眼所見,他們依舊無法相信!
他們全都不看好的那支逃難隊伍,在帶頭那名持刀神秘高手的帶領下,安然無恙的出了城。
那座幾百人密密麻麻死人臉的怪尸黑山,始終一動不動,仿佛…并未發現那些人?
昌縣東門。
終于逃出生天的昌縣百姓,帶著劫后余生的歡呼,可很快這些人又悲傷哭泣起來。
他們中有些人剛經歷喪親之痛。
有些人剛經歷了慘被燒殺擄掠的險死還生。
有些人白天時候還是三代同堂,可一夜驚變家破人亡,只剩下孤身一人。
晉安也沒想到,自己居然這么順利就逃出已經化為魔窟的昌縣,他忍不住猜想,這算是冥冥中早已經有定數嗎?
若他選擇事不關己的隱忍,不出手擊殺刺陰師、樸智和尚,不化解一部分陰幣危機,他就沒有足夠陰德敕封三次五雷斬邪符…
若沒有支援文武廟,不惜消耗五千陰德三次敕封五雷斬邪符,成功相助白棺女尸與倚云公子展開反攻,成功拖延住青錢柳,或許今晚能否順利逃出城都未可知…
而若沒有三次敕封的五雷斬邪符在身,即便他逃到城門,也將會被困死在昌縣,最后昌縣成了血肉磨盤的囚籠,困死住所有人…
“人為善福雖未至禍已遠離,人為惡禍雖未至福已遠離…”晉安再次深刻體悟到這句話。
就在晉安體悟那番話時,忽然,熟悉的大道感應再次降臨,原來是一位婦人手牽小孩,跪在晉安身前感激一拜。
這對母子,正是晉安從胡同里救出來的那對母子。
但晉安并未因為獲得陰德而欣喜,反而是手忙腳亂的趕忙去扶起那對母子。
可晉安這邊剛手忙腳亂去扶那對母子,那些被晉安從昌縣里救出來的百姓,也都集體朝晉安下跪一拜。
“感謝晉安公子今日的救命之恩。”
“晉安公子的大恩大德,我王勇沒齒難忘。”
“我老楊頭也謝謝晉安公子的救命之恩。”
雖然這些百姓口徑不統一,喊什么的都有,聲音雜亂,但都是誠心誠意感激晉安的救命之恩,在這一刻全都有陰德降臨,此時的晉安慌忙去扶起這些跪下來的百姓,并沒有去顧什么陰德…老道士在旁捻須笑看著慌得手忙腳亂的晉安。
“小兄弟今日的善舉,或許將來真能成功德金身。”
老道士朝山羊笑說道。
咩咩咩——
一道士一羊相互說話,一說一答,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聽懂彼此的話。
晉安好不容易扶起所有人,然后勸那些人趕緊逃命去,離昌縣越遠越好,但他并不打算就此馬上離開。
離開是肯定要離開昌縣的。
但不是現在。
晉安記得,他在出城前,在一座民宅感應到幾人的窺視目光。
俗話說得好,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救一人是救,救十人,一百人也是救,我愛助人為樂,助人為樂使我快樂,怎么能庸俗討論有沒有陰德這種俗事呢!
“老道,你先帶這頭傻羊,去二十里外的西壩村等我,我天亮后會過去找你們,與你們匯合。”
老道士一聽晉安還要再進城救人,直接說他和傻羊也要跟著去,今晚他們爺孫仨誰也不分開,要走一起走。
晉安額頭掛下幾道粗粗黑線。
都到這時候了,老道士也不忘占他口頭上的便宜。
此時的昌縣內,火光沖天,混亂與廝殺,依舊在持續。
臨近東門的那座宅院里,陳貴、馬晨、韓進三人大為后悔,剛才為什么不一起跟著逃出城。
但現在說什么都已經晚了。
“沒道理啊,為什么他們能安然無恙通過城門,而那些尸山卻沒有殺他們?”
“莫非只是看著嚇人?”
雖然人心天生恐懼這些志怪邪異的事,可為了逃出昌縣,三人商討了很久,決定派出一人試探下那座尸山。
這可把其他人嚇得半死,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誰都不肯去,這擺明了就是送死啊,誰愛去誰去,給再多銀子也不去,就怕沒命花。
就在商討不下人選時,忽然,有負責望風警戒的家丁,低呼了一聲有情況,那家丁瞠目結舌說那名帶昌縣百姓成功逃出城的神秘高手,又帶著老道士和長得像羊的牛犢返回昌縣了,正往他們藏身的這座宅院走來。
“晉安公子!”
“哈哈哈,想不到那位神秘高手,居然是晉安公子你!”
“今晚我們才剛在樂豐樓的“鴻運高升堂”一起喝過酒,賞過歌姬,晉安公子今晚便特地來救陳某人,讓陳某人甚是感動,晉安公子果然沒忘了我們間的數次一起賞姬之交啊。”
晉安還沒走近宅院,宅院的院門主動打開,然后他被一名風風火火沖出來的老鄉紳一把激動抱住。
晉安:“?”
神特么的賞姬之交,晉安差點沒把這個年紀都能當他爺爺的老鄉紳一只手提起來,有多遠丟多遠。
此時晉安的臉比山羊背著的那口鍋底還要黑。
Ps:抱歉,這章來晚叻。
原本是打算這章碼4000字的,凌晨2點已經碼出來,但一發入魂,越是深夜越是浪,心想反正都已經熬夜叻就索性把故事完整寫完一次性發出來QAQ。。
夜已深,大佬們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