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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棺棺相互?

  當荒村重現。

  看著人皮旗鼓時,沈氏悲慟哭喊,傷心欲絕。

  老道士他們也是嘆氣一聲,世上最大的悲痛莫過于白發人送黑發人,哎。

  雖然大家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可是當真的面對這滿村無頭尸體,老道士、李護衛幾人臉上肌肉還是一緊。

  娘啊。

  這么多無頭死人。

  太可怕了。

  而這么多無頭死人聚集在一塊,足足有上百人,光是此地的陰煞之氣聚集,就攪得此地上空陰云密布,如黑云壓頂城欲摧。

  那都是此地的陰氣。

  煞氣。

  尸氣。

  怨恨之氣。

  濃重得遮天蔽月。

  那些無頭死人的尸體表面,都是皮膚鐵青色,人死而不腐,堅若鐵石,那是因為這些尸體都已經成煞。

  從棺材板里詐了尸。

  下一刻,無頭死人圍攻向晉安他們。

  老道士的老菊臉一緊:“小兄弟,你不是說這滿村無頭死人,都是受到那對姐弟倆影響嗎,我們現在替沈秋和沈少林姐弟倆伸冤,他們怎么還繼續要殺我們?”

  “這是不是哪里出錯了?”

  還不等晉安回答老道士的話,近在咫尺的無頭族長,帶著同樣無頭的宋放平夫婦倆和其他村民,共十來個無頭死尸,身上陰風陣陣的撲殺而來。

  “來吧!我早就忍你們很久了!”

  “既然爾等皆是污穢,當盡誅之!”

  晉安不等猛鬼出籠撲近,他率先爆發了。

  《八極形意拳》之第五式!象魔腿!

  晉安身影拔高,咚!

  腳下土石炸裂,腳掌一踏,一圈氣浪朝四周爆開,人一步直接沖出丈遠,近在咫尺的桃源村族長,仿佛被一頭橫沖直撞的蠻象正面沖撞上,砰!

  第三式之熊靠背!

  連尸煞的銅皮鐵骨身子,都抵擋不住晉安正面一撞,在晉安的橫練功夫面前如同以卵擊石,不堪一擊。

  咔嚓!

  尸煞無頭族長的銅皮鐵骨上半身胸膛,當場被晉安重裝得整個塌陷下去。

  可無頭族長的身體才剛被撞飛出去,瞬間,又立馬被一只手掌死死抓住小腿,然后被一股更大力量猛的往身后一帶。

  迅疾狂風從身邊呼嘯而過,無頭族長在晉安手里被粗暴掄成大錘,砰,一聲巨響,有若地動山搖的巨大動靜,晉安把企圖從后背撲殺向他的宋放平夫婦幾個無頭死尸,當場砸得骨斷筋折倒飛出去一大片。

  可想而知晉安一掄錘般一砸的力道有多么霸道了。

  無頭族長的尸煞軀體,承受不了如此兇悍的掄錘一砸,身體四分五裂炸開,晉安手里只剩下無頭族長的一條腿還抓著。

  身上氣息勇猛兇悍的晉安,眸光冰冷的丟掉手里一條人腿。

  這些桃源村村民們,早已經是死人,不是活人,即便被砸得骨斷筋折,沒有痛覺的他們,依舊動作不受半分影響的繼續兇猛撲殺而來。

  《八極形意拳》第二式之虎崩拳!

  拳上寸勁透背而過,晉安一身橫練武功,一臂之力早已經可以打出四千斤巨力,寸勁的霸道無匹爆發力,竟直接在宋放平的無頭尸體胸膛上炸出一個大窟窿。

  與此同時,體內的火毒內氣,順著拳頭灌入無頭尸體體內,火毒內氣熾熱,陽剛,能克陰煞邪氣,就像一鍋沸油倒入一盆冷水中,水火不相容。

  轟隆!

  宋放平的尸體當場爆炸成漫天落下的血肉雨,噼噼啪啪,天上下起血雨與碎肉末,惡臭無比。

  哧,哧,哧。

  這些血雨打在晉安體表外的黑衫氣罩上,猶如冷水碰到高溫沸油,又馬上蒸蘊成霧氣。

  晉安出手太兇猛了,如一頭蠻象兇獸沖撞入尸群里,一陣橫沖直撞,幾乎瞬間就鎮壓了身邊的十來個無頭死人。

  沒有一個能從他手中挨得住一招。

  甚至就連玉游子也沒有出手相助機會。

  玉游子看著自己這位新掌教一點都不像是文質彬彬道士,倒更像是江湖草莽的戰斗風格,人呆若木雞。

  他究竟給五臟道教找了位怎樣的新掌教?

  猛鬼出籠。

  原本手牽手圍著男女人皮旗鼓跳舞的無頭群尸,這一刻,陰風陣陣的撲殺而來,足足有七八十人之多。

  晉安如虎入羊群。

  橫沖直撞,橫掃群尸,一地殘肢斷臂。

  可他很快注意到,這些無頭尸體怎么殺都殺不死,就像當初第一次碰到宋放平時的場景一樣。

  一次次殺死。

  又能一次次復活。

  每次都能從村子一座座石頭房子里沖出。

  面對怎么都殺不死的尸潮,時間拖延久了,人遲早要力竭累死在這些尸潮里。

  不過還好有玉游子事先封印了人皮旗鼓的一部分能力,要不然還真無法想象會降臨怎樣大恐怖的尸潮。

  而這個時候的老道士,也沒有閑著。

  老道士眼見那些無頭死尸怎么都殺不死,他急忙從隨身的太極八卦褡褳里掏出兩樣東西。

  分別是一卷墨斗線。

  和一小壺雄黃粉。

  那墨斗線經過巧妙機關設計,一直被泡在混合了午時雄雞血與純陽朱砂里。

  接下來,老道士讓李護衛趕緊搭把手。

  就見老道士手腳沉穩,熟練的用墨斗線,在地上快速彈出一個四四方方形狀。

  然后又用手里散發著刺鼻氣味的雄黃粉,圍著墨斗線彈出的四方陣之外,手法快速的撒出一圈圓形。

  這叫天圓地方。

  借助天地山川風水之勢,有方有圓,有陰有陽,進可取,退可守。

  而老道士拿出來的雄黃粉,也不是普通的雄黃粉。

  這是從小暑開始就暴曬太陽,從小暑一直暴曬到大暑,吸足天地至陽火氣,所以最能辟邪,驅趕毒蟲。

  做完這些后,老道士還感覺有些不放心,于是把手里的辟邪雄黃粉與赤陽朱砂血混合,然后讓李護衛和沈氏脫下外袍。

  他開始在李護衛和沈氏的外袍上,用混合了雄黃與朱砂的純陽辟邪墨汁,各畫下一道符箓,再讓李護衛和沈氏重新穿回去。

  這是鎮邪符。

  不管有沒有用,先以防萬一再說。

  “沈施主,你還記得當初來村里的那伙古董商人,除了害死你的一雙兒女外,他們還有沒有在村子里做什么奇怪的事?或者說什么奇怪的話,帶進來什么奇怪東西嗎?”

  “雖然舊事重提,沈施主悲痛欲絕,但事情從急,還請沈施主盡快努力回想一遍那日的場景?”

  “我這小兄弟現在沒砍旗,一直在努力抵擋那些無頭死尸,那是因為他一直在想辦法挽救你們母子三人,擔心一旦砍旗,有可能無法真正解脫沈秋沈少林。但要是沒有其它辦法,為了避免桃源村將來繼續害人,最后就只有砍旗了。”

  天圓地方陣內,老道士朝正望著人皮旗鼓方向傷心欲絕的老婦人沈氏,急急忙忙問道。

  身為普通人的李護衛,聽了老道士的話后,連忙追問老道士是否有什么發現?

  老道士面色凝重的點點頭,說道:“老道我的確有一些猜想。”

  “老道我依舊堅信,沈秋沈少林姐弟倆不可能會弒母。可是,小兄弟為他們伸冤,這滿村的無頭村民,還是朝我們出手,所以老道我就猜想,那桿人…那桿旗鼓很可能并不是關鍵。”

  此時的沈氏,雖然看著兒女的凄慘死狀,傷心欲絕,但她沒再像以往那么瘋瘋癲癲,瞳孔渙散沒焦點了。

  晉安的救人又救心,讓她心頭的多年郁積心病,發泄出來后,病癥減輕了許多,就連神智也逐漸恢復。

  她面對老道士的反復詢問。

  暫時壓下心頭悲傷,為了能夠使兒女解脫出來,她開始拼命去回憶。

  “我記得…袁先生他們最后一次來村里,帶回來一,一口棺材…那天天太黑,具體沒看清…”

  “棺材?”李護衛驚訝。

  老道士讓李護衛禁聲,不要打斷了沈氏的回憶。

  沈氏畢竟年紀大了,有些記憶已經變得模糊,她艱難回憶:“接下來,袁先生他們好像…在村里找什么風水寶地,好像是想下葬那口棺材,還說什么能升棺發財…”

  “剛開始村里鬧挺大吧,一聽在村里下葬棺材,大家都說這不吉利。”

  “然后,然后袁先生提到了什么樁…村里的反抗聲音就不了了之了…”

  棺材?

  升棺發財?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玉游子。

  玉游子面色一變:“打生樁?”

  沈氏先是一愣,然后急忙說對對對,就是打生樁。

  當說完后,霜發駝背的老婦人沈氏,幾次張口欲言看著正在沉思的玉游子,眼里帶著不敢相信的驚駭與意外。

  但是一旁的老道士朝沈氏做了個微微搖頭的禁聲動作,有些話不疑當面點破。

  “陳道友,我終于想明白這一切的來龍去脈了。”

  “不知道幾位可有聽說見棺發財,升棺發財這些民間俗語?改頭換面的方法,從來就不是那桿旗鼓,而是被埋在旗桿下的一口棺材。那口棺材才是一切問題的真正根本所在。沈秋沈少林姐弟倆的遇害,是被人用來打生樁,以邪壓邪,以極深怨氣壓制極深怨氣。”

  沈氏聽到這,悲從心起,忍不住再次痛哭出聲。

  老道士安慰沈氏后,趕緊仔細去看人皮旗鼓方向,這一看不要緊,越看越是一對眉頭緊緊皺起。

  “在地底下埋著口棺材,然后在棺材上插一桿旗鼓,這旗鼓,分明就是墳頭前的招魂幡啊。那些人頭祭,可不就是墳包形狀嗎。”

  “有棺材,有招魂幡,有墳包,這完全是按照墓地規格來布局。”

  老道士越說越吃驚。

  “那桿旗鼓,既是招魂幡,將此地變成聚陰之地,又是打生樁,以邪壓邪,再配合整個桃源村的陰宅風水局,暗合了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衍生出無窮變化來,一環扣一環,環環相扣,這樣的風水布局,是出自高人之手。”

  “也難怪這桃源村里會擺放那么多棺材了,原來都是環環相扣里的一個環。”

  呃,一直老老實實旁聽的李護衛,突然想起一個詞:“棺棺相護?”

  老道士:“?”

  玉游子:“?”

  兩人都被李護衛的話給驚得出現短暫失神。

  等短暫失神后,已經恢復過來的老道士,故意不去理李護衛,他怕李護衛又蹦個什么虎狼之詞:“可惜這人誤入歧途,與天道人道背道而馳,當他與世不容時,陰德損太多,就是曝尸荒野的那一天。”

  老道士不再去提這些邪道中人了,他轉而皺起眉頭,目露難色的說道:“既然破局的關鍵已經找到,那么另一個問題來了,由生樁壓制著地下的棺材,如果我們貿然拔旗或是砍旗,那么整個風水局都會被破壞。”

  “現在誰也不知道棺材里的情況是什么樣。”

  “就怕萬一放出個厲害大家伙來,我們這些人囫圇填進去也填不滿這個大窟窿。”

  聞言,玉游子胸有成竹的頷首一笑:“非也,非也,未必沒有其它方法。”

  “貧道倒是可以用‘探囊取物’術試試看。”

  按照玉游子所說,他在不毀人皮旗鼓,不挖墳掘墓,不毀原有風水局的情況下,他可以用道術“探囊取物”把埋在地下的那口神秘棺材給取出來。

  這樣就能兩全其美了。

  當玉游子說到道術“探囊取物”時,老道士眼神有點古怪,就連一直沉默不語,站著一動不動的削劍,也是難得轉動了下脖子,看了眼玉游子。

  玉游子一時間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

  “貧道提議的這個‘探囊取物’道術可有什么不妥地方嗎?”

  從削劍那自然是得不到答案了,老道士則是臉色有些尷尬的趕忙說沒什么,沒什么,然后老道士把一直在天圓地方圈外的晉安喊來,簡要闡明了他們的發現與其中利害之處。

  晉安想都沒想,直接點頭同意了這事,事不宜遲,馬上動手偷棺。

  偷棺?

  面對玉游子望來的狐疑目光,晉安干咳一聲:“咳,口誤,是取棺,取棺。”

  要說由誰來用探囊取物道術,簡單商量幾句后,大家都一致決定由玉游子這位鉆研多年的老前輩來。

  畢竟,要萬一在取棺途中碰到個什么意外,也好有個高手壓陣。

  避免因晉安又是取棺,又是壓陣,面對突發狀況時大家手忙腳亂。

  此時,又一波尸潮復活,圍聚過來,當晉安清理完這一波尸潮后,晉安和玉游子來到人頭祭近處,馬上動手取棺。

  因為距離越近,對臟炁消耗越少,成功幾率自然就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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