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陪著茍特吃了一頓午飯,期間回答了問題無數,自然也被茍特灌輸了一些很是理想性的東西。
這還是露娜第一次發現,原來她老師有些時候,有些想法也是很可愛的,甚至更難得的是,明明這老頭兒年紀都一大把了,卻在某些方面,依舊保持著年輕人對心水事物的熱情。
飯后,在露娜再三保證過,寫完的章程,會先給茍特過目后,才被放行離開。
重回書房,里面的人已經不見了,而塞拉斯則是正在吃工作餐,見女兒進來,就擺了擺手,示意露娜自己先坐。
“卡羅爾叔叔他們一會兒還回來么?”露娜沒用房內的侍從,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果汁,坐在沙發上抿了兩口,才看著自己親爹問道。
“嗯,你說的那辦法,雖然堵了一部分人的嘴,但細節還得再吵上幾天。”塞拉斯點了點頭。
“嘖…”露娜聽得直砸吧嘴,莫名同情她家老爹。
其實這年頭兒,國王是個彈性很大的工作,有人兢兢業業,累死累活,自然也有人吃喝玩樂兒,把自己當做橡皮圖章來用的,而很不巧的是,塞拉斯雖然還沒到累死累活的地步,但卻也是個足夠有責任心和掌控欲的存在。
“你要鼓搗那學校,我不攔著你,但有一點,你得知道,你老師說的也不是全對的。”塞拉斯吃完午餐,取出帕子擦了擦嘴,說道。
露娜早就猜到塞拉斯會有此一說,點了點頭,道:“父王放心,這個我明白,剛剛也與老師聊過了,他的有些想法嗯,還是太過純粹了。”
“你明白就好,這事要想成,你首先得明白,要附和大多數人的利益。”塞拉斯聞言點了點頭。
“學校建成后,我希望父王能把王庭內的學校關閉。”露娜看著塞拉斯提出了要求。
“那現有在校的人你要如何安排?”塞拉斯看著女兒沒反對也沒贊成,只提出了一個比較實際的問題。
“老師擇優錄用,學生么,我要重新考核。”露娜咧嘴惡劣一笑。
“考核?”塞拉斯聞言看著露娜挑了挑眉。
露娜用力點了點頭,道:“是,要考核!不但入學要考核,畢業也要考核!我的學校,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隨便進出的。”
“入學考核還好說,那若是畢業考核不通過怎么辦?”塞拉斯瞇了瞇眼,抓住了重點。
“我目前打算是像騎士考核一樣,一年考一次,一次考不過就再考一次,要是還考不過,就不能算畢業,只能算是在校學習過。想來這樣的人,父王也不會準許他們去做官的。”
露娜面上的笑容又擴大了幾分。
塞拉斯聞言卻是眼睛一亮,他不算是雪狼國史上多出色的國王,最多水平也就算個中平,但這卻并不阻礙他意識到,這樣的好處。
“王庭養的閑人確實是太多了。”塞拉斯輕嘆一聲。
“等學生們走出學校就好了。”露娜對著塞拉斯眨眨眼,呵,敢趁著她爹不在,讓她哥不好過,她早晚讓那些人統統回家吃自己!
“你但凡有什么需要的,也列出來,我回頭與卡羅爾去說,讓他幫你。”塞拉斯若有所思道。
“不要!您別想把我這學校也收了,再說了,王庭毀了瑟科圖書館,您確定,以王庭的名義征召學者,他們會來?”露娜卻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那你想如何?”塞拉斯蹙眉問道。
“這就算是我幫老師達成一個心愿吧!校監我想讓老師來做。再說,一個學校想要發展的更好,也不能只出官員不是?又不是人人都適合做官的,而且若是歸了王庭,就免不了有人托關系往里面塞人,若是這樣,還不如保持現在王庭內學校的模樣。”
露娜帶著幾分殷切的看著塞拉斯,她想在這中間找個平衡,雖然幫王室夾帶私貨是夾定了,但她也不想把校園搞得那么功利。
畢竟是學校,一些純粹的學術氛圍還是需要的。
“容我想想。”塞拉斯靠坐在椅背上對著露娜擺了擺手。
“這事沒的商量。”露娜難得在自家親爹面前強勢了一把。
“歸王庭管理有什么不好?”塞拉斯很是有些頭疼的看著露娜。
“麻煩!您知道,我最煩扯皮的事情了。他們什么事情都要吵上一吵,有那個時間,多少事情不能做?我出錢建學校,當然得我說了算!”露娜相當硬氣的說道。
“你沒塞繆爾有錢。”塞拉斯很是直白的戳自家女兒的痛腳。
“國庫也沒叔叔有錢!再說了,叔叔可以捐款啊!我在[筆趣閣www.biquwu.biz]學校里給他塑像,銅的那種,全身像都沒問題。我在西南買的那塊地,雖是把金礦上交了,但銅礦已經在建了。”露娜露出了一抹狐貍般的笑容來。
雖然這個世界,沒有名留青史這樣的說法,但很多有錢沒權的大商人,還是很流行幫國家修個路,或者建個樓,然后自己命名,又或是干脆以自己的名字來命名的。
所謂吃水不忘挖井人,無外如是。
王庭的學校內就有當年出資建樓的商人的小銅像做裝飾物,不過都是半身像來的,也只有曾經的瑟科圖書館前,才有一尊巨大的創始人的全身塑像,只不過因為個頭兒太大,是石頭的罷了,如今也已經毀了。
她沒想弄那么招搖,但一個銅制的等身像卻難不倒她。
塞萊斯看著自家滿臉寫著“姐有礦,姐有錢,姐就是任性”的女兒,只覺得一陣胃疼,沉默了半餉,直到露娜都以為她爹怕是要抓個什么東西砸她了,塞拉斯才再次開了口道:
“沒有王庭的庇護,若有領主想要摻和進去,你待如何?”
作為露娜的親爹,塞拉斯就差明明白白的告訴女兒,你太天真了,你以為,就我能看出這里面的貓膩么?聰明人多了去了,到時候,你可別哭!
露娜卻是眨巴了眨巴眼睛,她的想法那也是相當的直白,半點兒不掩飾,誰伸手剁誰爪子的霸氣,抬起下巴道:
“我就是王室的公主,我的祖父是這個國家的國王,我的父親您也是這個國家的國王,未來的國王是我的兄弟,再下一任國王是我的侄子,我干嘛怕他們?”
作為露娜霸氣側漏的底氣來源之一,塞拉斯的面容飛快的扭曲了一瞬,抓起手邊一張紙直接團吧了團吧,就沖著露娜砸了過去,“去走!寫你的章程去!你老師說了,三天,就三天,一天你也別想多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