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狡辯!不是存心羞辱,為何要去大街上宰殺家禽?!”不等卡朗博開口,瑞派提已經因為露娜的狡辯之言,氣漲紅了臉。
“因為院子里的地方有限啊!你們一路走進來,難道沒看到么?這商行就這么大點兒地方,我們可沒長翅膀,上不去屋頂。”
露娜攤了攤手,似笑非笑的睨著瑞派提,端的是一副人嘴兩張皮,怎么說怎么又的欠扁姿態。
“你…!”瑞派提怒指露娜。
“收起你的指頭,否則我不介意斷了它。”露娜眸光瞬間一厲,周身的氣勢陡然攀升。
“瑞派提!”卡朗博低喝一聲。
“大人…”瑞派提明顯一臉不服想要上前分辨,卻被一旁的雷爾塔扯住。
“想來是我想多了,還請殿下見諒,如此我們就不打擾了。”卡朗博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別呀!這餐除了慶祝使團劫后余生,本來就是我想答謝三位的,你們走了,我謝誰去?”露娜跟著站起身來,笑盈盈的看著卡朗博。
“我們是奉王命而來用不著你謝!”瑞派提梗著脖子,喝道。
“夠了!”卡朗博猛的轉頭瞪向了自己的手下低喝出聲。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最的瑞派提面色瞬間一變,被發力晚了一點兒的瑞派提扯到了身后。
露娜的眸光在三人之間流轉了一圈兒,面上的笑容卻是越發燦爛,無辜道:
“三位是不是又誤會什么了?這可不好。我也沒說外面那些家禽全是主菜呀!”
“殿下是說…”這次卡朗博學聰明了,雖有心探問,卻是再沒急著下結論。
“我們是來出使的,總要趕去都城的,我只是發現,羽國境內城池與城池之間的距離有些遠,村鎮更是少的可憐。
這一路怕是仍舊少不了風餐露宿的,總吃蟲干肉干,我們吃不慣,之后的路,想來捕獵也不那么容易,那些家禽,大多都是要帶在路上做調劑用的。”
露娜眨巴著眼睛解釋道。
“既是如此,我等留下,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與主使大人聊一聊。”卡朗博眸光微閃,定定的看了露娜片刻,說道。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露娜面上的笑容又擴大了幾分,接著道,“那三位稍坐片刻,等餐食好了,我會讓侍女來請的。”
話落露娜就不再逗留好像這房間不是她的一般,很干脆的直接起身而去了。
“大人…”隨著露娜開門兀自離去,雷爾塔扯著一時嘴快說漏了嘴的瑞派提,看向了卡朗博,私心里他其實是跟瑞派提一樣,半點兒也不想留下的,只是如今看來,自家大人好像另有打算。
卡朗博擺了擺手,抬手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露娜真如她所說的全無怨憤么?
卡朗博自然是不信的,不光是不信,通過這短暫的交鋒他甚至是可以肯定,那位小公主不光是心懷怨憤,甚至肯定會報復回去,畢竟狼族一向如此。
只是他無法肯定的是,這位小公主會報復在哪里,又用什么手段罷了。
再想到王城里那因為自家王上閉門休養而不管不顧亂斗成一鍋粥的六位王儲,卡朗博莫名的生出了一種能拖一日抵達都城,就拖一日的想法來。
“對不起,大人,我…”瑞派提默了片刻,到底還是沒忍住,為自己的言行有失,開口道歉。
“只此一次。”卡朗博眸色沉沉看向瑞派提,頓了頓又道,“你離那雪狼國公主和她的人遠些,腦子不夠用,就把嘴給我閉牢了!”
“是。”瑞派提蔫噠噠的應了一聲,便退去了一旁。
雷爾塔目露同情的看了看被禁言了的話嘮同伴,卻也知道,讓這家伙憋著總比再讓他禿嚕出更多不該說的東西強,只是…
“大人,如今那雪狼國公主已經知道我們是奉王命而來,可會有什么影響?”雷爾塔問道。
“變本加厲。”卡朗博頭疼的說道。
“可我們好歹…”雷爾塔張了張嘴。
“好歹什么?她是公主,就算離了雪狼國,也依舊是公主,我們是什么?羽國要是不怕與雪狼國起爭端,你以為我們會被派出來么?”
卡朗博嘆息一聲,嘴里有些發苦,自家國內烏煙瘴氣,力無法往一處使,只能束手束腳,能怪的了誰?
他之所以一直沒表明是誰派來的,打的就是有烏突柔在前做鋪墊,露娜一行又吃了虧,在摸不準他們背后是誰之前,表面上是試探也好,假裝客套也罷,總不會太為難他們,好歹把這些人一個不少的送入都城就能了事。
可如今怕是…
卡朗博這邊恨不得拿腦袋哐哐撞墻,露娜那邊心情卻是不錯,拉了卡羅爾嘀嘀咕咕了片刻,就又鉆進了廚房。
只是沒有她在一旁裹亂,蘇西和雪莉、雪菲那兩姐妹手腳異常的麻利,蕎麥卷兒早就已經搓完了,蒸上鍋了,根本沒有了她再發揮的余地,不開森…
少了露娜在一旁想一出是一出的瞎支招,豐盛的飯食,很快就被廚娘和三個侍女端上了桌,卡朗博三人,也被卡羅爾熱情的請了過來。
雖然露娜嘴上說那些家禽大多都是要帶上在路上吃的,但事實上,擺上桌的,除了大份的蕎麥卷兒和羊肉臊子,仍舊有八成的菜品是禽肉所做。
其余的菜色還是卡羅爾聞聽卡朗博三人是奉了鷹王的命令而來,臨時讓廚娘趕著做出來的兩三道有著現成材料的蟲菜和一些露娜興起,丟進灶膛里的烤土豆和烤紅薯。
看著那一大鍋冒著熱氣的雞湯,以及一小罐一小罐的燉野鴿,外加一人一只的烤雞,雷爾塔和瑞派提的面色就有些不太好,倒是坐在露娜下手的卡朗博,淡定了很多。
一餐全禽宴吃下來,除了雷爾塔和瑞派提外,可以說也算是賓主盡歡了。
卡朗博雖然看著使團眾人大快朵頤的分吃家禽,心下仍存了些別扭,但確實注意到,露娜雖然有心膈應他們弄了一桌子禽類,可使團眾人也確實是對這些家禽情有獨鐘。
再想到這些人之前差點兒死在瑞查山脈,他便也稍稍釋然了些許,把注意力專注在了,明明是羽國特產的蕎麥,但他卻從來沒吃過的蒸蕎麥卷兒上,一不留神還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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