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克家的危機,隨著瑞文侯爵被弟弟和國王聯手放血成功,兩枚狼牙被加急送達瑞文城而徹底消弭于無形,削爵的事情,便順理成章被塞拉斯按部就班的提上了日程。、
只是林克斯家到底不比當年那一窩不務正業,還自己作死的豹子,想撼動他家的爵位,是需要做好持久戰的考量的,若不能一擊即中,把那一窩山貓一勺燴了,怕是后患遠大于削爵的短時影響。
這事急不來,露娜就打算跟塞拉斯打個招呼,先回莊園跟阿道夫去剿匪,當然,她也是打著一去不復返的主意的,只是到底不好明說就是了。
不過她不說,卻并不代表塞拉斯不明了自家女兒所打的小算盤,幾乎是每次露娜一提回莊園,塞拉斯總能給她找點兒與她自己息息相關的麻煩事來做,拖上個十天半月的。
一次兩次,三次五次或者露娜還懵懂,可次數多了,就算是露娜反射弧再長也反應過來了,于是她便悄瞇瞇的開始籌劃帶著自家侍女悄悄跑路的事宜。
為此露娜整整小心翼翼的計劃了一個多月,眼看著秋收在即,她要回去幾天料理莊園的借口也遞到了眼前,卻不成想一道晴天霹靂就這么劈了下來。
看著捏著塞繆爾的親筆信和印信,急吼吼把自己叫來的布萊克,露娜臉色幾乎是一下子黑了好幾個色號。
“送信回來的人呢?”露娜摸索著那枚她再熟悉不過的印信,盯著塞繆爾那明顯是匆忙之下落下的筆記,聲音冷得,仿若能凍結一切。
“死了。”布萊克的臉色有些發白,聲音顫抖。
一來是被露娜周身不停溢散開來的低氣壓懾的,二來就是她真的很擔心塞繆爾。
塞繆爾雖然總是沒正行,卻是她有限的生命里為數不多的溫暖,也是僅有的能夠真心以待的朋友。
“我明白了。”露娜沒再多說什么,也沒心情再安慰布萊克,聞聽送信的人已經死了,便站起了身來,匆匆趕回了王庭。
書房內。
看著塞繆爾的人拼死送回來的信,塞拉斯直接被氣笑了。
只是這笑卻格外的瘆人,他那周身散發出來的威勢,更是露娜從未見過的可怕,就連一旁一臉凝重的霍華德,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父王…”露娜抖著嗓子低喚了一聲。
她不比常年跟在塞拉斯身邊的霍華德,雖然因為是塞拉斯的親閨女,對他周身那懾人的威勢也有些抵抗力,可此時的露娜卻也已經被迫的冒出了耳朵和尾巴,甚至裸露在外的手背脖頸等處,也顯出了一層狼毛。
塞拉斯聞聲看向露娜,深吸了一口氣,到底緩緩收斂了幾分,默了片刻,等露娜恢復過來,才開口問道:
“若是我讓你去把你叔叔接回來,你能做到么?”
露娜并沒有急著給出答案,只是分析了一番自己所了解的關于羽國那邊的形式。
畢竟事關塞繆爾的性命,她不敢冒然的說能或是不能,更是對兩國更深入的關系缺乏完全成型的了解,所以也只能寄希望于塞拉斯能把她缺少的部分補足。
只有真正的了解清楚了,那扣住了塞繆爾的王儲到底要做什么,她才能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那個能力把塞繆爾帶回來。
對于露娜的謹慎,塞拉斯說不上滿意,也說不上不滿,畢竟露娜的年紀在那擺著,而且一直以來她雖然表現的很隱晦,但抵制政務加身的意思,在塞拉斯看來也是相當明顯的。
所以很多更深層的東西,塞拉斯并沒能來得及與露娜言說。
此時露娜看露娜主動開始深究起羽國的事情,他雖然因為弟弟被扣,沒心思想其他,卻也知無不言的,把羽國近些年的形式給露娜剖析了一個透徹。
聽著塞拉斯給自己講解的,關于羽國幾位王儲之間已經堪比無間道的悄然升溫的亂斗,露娜簡直就不知道說什么好。
不過也正因為有了塞拉斯的講解,露娜倒是對她叔的生命安全徹底放了心,只是等塞繆爾被弄回來后,這“貞潔”是否還在,她就不敢保證了。
再想到那位扣了她親叔的雌性王儲,露娜雖然仍舊氣憤,但不得不說,這事本身如果不曾有任何人因為送信兒送命的話,還是相當搞笑的。
畢竟,誰能想到,她家單身了三十多年,被雪狼國無數雌性譽為伴侶最佳人選的親叔,居然被個二十出頭的羽國姑娘給掠了去當壓寨準相公呢?
而且最主要的是,她家除了財迷哪哪都好的親叔叔,最大的短板就是不會孵蛋啊!
想到孵蛋,露娜的腦海里便不可抑制的浮現出了一副塞繆爾一臉生無可戀,趴在一枚巨蛋上的畫面…
這實在是不能忍啊!
露娜猛的搖了搖頭,“我去!父王,我去!”
雖然不知道露娜那小腦袋瓜子里想了些什么,讓她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但聽到露娜應承下來,要把自家傻弟弟弄回來,塞拉斯還是松了口氣。
畢竟這事先找大兒子回來來不及,小兒子杰克根本就不是這塊料,露娜若是不去,單靠大臣前往的話,不知道要拖上多久。
這件事情本身就是拖得越久,對于塞繆爾越不利,誰知道那些為了活下去而爭搶王位的羽國王儲會做些什么?
“隨行大臣的名單,晚些時候我會擬定下來,明天你就能見到人,還有什么需要準備的,我讓霍華德跟著你,三天可夠?”塞拉斯用他那不知何時彈出的獸甲敲了敲桌面,問道。
“應該是夠了。”露娜想了想點點頭,頓了一下才接著問道,“父王,只把叔叔帶回來就可以了么?”
“有想法?”塞拉斯看著露娜挑了挑眉。
“目前沒有。”露娜歪歪頭。
“既是如此,那就等你到了羽國后再看吧!只要你們倆安全回來,其他的隨意。”塞拉斯十分大方的說道。
露娜了然的點了點頭,既然塞拉斯只要求了她和她叔的安全,那就是一切隨意了。
“不要大意,鷹王雖然垂垂老矣,但當年他的手段可比他如今這些兒女厲害多了,而且那人一直不甘于羽國的貧瘠,你這次前往羽國,要面臨的最大危險,并不是那個腦子有問題的王儲,而是鷹王。”塞拉斯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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